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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固缓慢地点了点头,仿佛终于释怀了。

    醒来后,叶沐就抱着电脑笔记本,盯着屏幕发呆。

    萧固又发来四个字:“期待来日。”

    叶沐隐约明白了什么。

    直到车子抵达叶沐所住的小区大门口,天边只剩下一点余晖。

    转眼,叶沐又开始了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只是大部分时间都分配给工作。

    蒋淮则人高马大,声音好听,待人接物算细致,穿着简

    只是刚走进小区大门,她的手机里就进来一条微信,来自萧固。

    叶沐问:“你不是有个重要约会么?”

    当然也有可能过了三十天,她已经懒得登陆了,或是忘记密码了。

    再打开之前的文档一看,还停留在两个月前的落笔。

    萧固:“你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谢谢。”

    又或者,她正陷入另一段爱情。

    只不过萧固没跟她提,她就当做没听到。

    叶沐沉默了。

    叶沐就看着窗外的景色,时不时打个哈欠。

    直到某一天,好不容易逮到一整天的假期,叶沐终于睡了个懒觉,起来后就一边吃早餐一边看偶像剧。

    眼下天色还早,他突然多了一道行程,显然跟对方的约会很重要。

    其实这个决定早就该做了,她也不止一次升起过冲动,但最终都作罢。

    长达四十分钟的车程,有一半时间萧固都在处理公事。

    偶尔偷闲,她就只想放空发呆,或是在陆晟工作室一楼的沙发上眯瞪十分钟。

    当天下午,叶沐就让人去网上发布招聘启事。

    但很快,叶沐就明白了。

    叶沐看了一遍,便递给萧固看。

    车内光线并不充足,昏暗中他们望着彼此的眼睛,却看不真切。

    不会儿,叶沐手机里进来几条微信,是陆晟发过来的作品照片。

    之前她就研究过网络小说网站的规则以及更新频率,自觉做不到日更,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精力玩文字输出。

    可她什么都没看进去,脑子嗡嗡的,一直浑浑噩噩到中午,又趴在床上睡到下午。

    看着眼前一个个青葱般的少男少女,她时不时也会想到自己二十出头的样子。

    忙起来时,真是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哪怕她写的是完全架空的小说,也需要对真实的人类,人性,社会制度,环境演变,文明消亡,有一定的了解,否则写出来的东西就会显得不切实际。

    叶沐:“你有那么多套房子,难道每一处都会请我进去么?”

    她扬起笑:“既然重要,就不要为了不重要的事耽误了。”

    叶沐拿出手机对着天边异常艳丽的红云抓拍了几张,然而无论怎么拍,看上去也就那么回事,远没有人眼所见的美感。

    但这天晚上,也不知道她哪根筋突然通了,对什么都无所谓了,竟然就这么把文章发了出去。

    萧固点头。

    萧固没后否认,只说:“之前不提,是因为事情还没定。”

    而这一圈看下来,实话实说,能力上都大同小异,没有谁特别出挑,不过她也不指望她开出的条件能招来什么稀缺人才,也做好了手把手培养的准备。

    等到车子走到尽头看不见了,她才转身。

    叶沐单手托腮看着他:“我是觉得,你也老大不小了,年纪也摆在这里,如果这次联姻没有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你还是想想生育问题吧,不然赚那么多钱留给谁呢?”

    萧固半晌没说话。

    这话落地,两人依然对视着。

    结束通话后,他便跟叶沐说,要进城一趟,顺便送她回家。

    在此期间,她也听到沈韵提起,说萧家正在积极甄选下一个联姻家族,其中有一家双方意向都很强烈,现在正在前期接触。

    而最重要的是,这次见面在萧固而言也是最后一次私人约会,以后再见,他就是“萧总”,她是“叶总”,他不会叫她“小沐”,她也不会叫他“萧固”,自然也就不再适合问这种过于私密的问题。

    就像她,当年也是从零学起。

    他这番提议是很反常,别说是她,就连负责开车的助理都为之侧目。

    叶沐只看了眼,没有回。

    他们都知道,这一次画上句号,不会再有王烜那样的惊叹号出现。

    叶沐又往后写了一大段。

    等差不多进城了,夕阳笼住了半边天。

    其实她可以不正面回答的,也可以模棱两可的暗示,或是抛出一个钩子,给他点念想,让他以为以后还有机会上去。

    只是话说回来,既然能力都差不多,那就得在外在形象上多挑剔一些,毕竟将来面对的客户都是有闲钱且有鉴赏能力的大老板。

    但她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到了晚上,她将《我和五个怨种前任》的第一章发到网上。

    再说她的经历有限,能天马行空的东西不多,就算想写出花样也得有现实基础啊。

    叶沐又是一笑,终于推开车门。

    听说也是因为两家共同搞了一个项目,未来几年会逐步成熟扩大,往后十年收益都会很可观。

    接着她又想到萧固未来的孩子,那一定是个天之骄子,不仅是两大家族捆绑的纽带,一出生就背靠两座大山。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们口头约定了,如来日他从婚姻中解脱,而她还是单身,还有心情和他来一段,到时候再续。

    萧固也笑了下,跟着问:“有谁上去过么?”

    他忽然计较起来。

    总之当她研究完这些东西之后,这每一条都是成了阻止她开文的障碍。

    ……

    两人就这样喝着酒,一个看着酒杯里的液体,一个看向他处。

    筱薰身材娇小,皮肤白,大眼睛,还有一张娃娃脸,真是怎么看怎么讨喜。

    随即她又问:“你要和这家联姻么?”

    后面三四天的时间,她就一直在看简历,看各种各样的应届毕业生,看得头晕眼花。

    片刻后,他又接了一通电话。

    萧固问:“他已经确定要转型了?”

    事实上,叶沐对此并非一无所知,事实上她听到过两次萧固讲电话的内容,正好提到两家合作的项目。

    叶沐跟萧固打了个招呼,准备推门下车。

    叶沐:“也谢谢你,人生导师。”

    但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想象总是美好且简单的,而且想象都是建立在当下视角上的臆测,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人变了,环境变了,视角和心境也变了。

    事实证明,叶沐第二天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萧固说:“是很重要,但也不是不能推。”

    叶沐笑了下,快速收拾好东西,便同他一道出门,还说了句:“下次再见,你就只是‘萧总’了,欢迎你随时来画廊参观。”

    萧固表情很淡,只有一个字:“好。”

    以前画廊就是小生意,用不着请太多人,如今她倒是要认真考虑请助手的事。

    叶沐惊讶地看过去。

    萧固细微的皱了下眉,没接话,可他听懂了。

    叶沐并不惊讶:“嗯,我原本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说。”

    画廊来了一批新作,她跟着忙活了一整天,比如如何日常保养,如何分库,如何做目录,如何解读内容等等。

    叶沐点头:“虽然有一部分客户表示看不懂他现在的作品,但也有人说,感觉比以前更好了。我会想办法帮他度过转型期。”

    经过几轮筛选,叶沐最终选出来一男一女两名毕业生。

    一开始她还是疑惑的,不明白萧固为什么计较这种问题,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议去她家里,这样的细枝末节有什么可在意的,与他的大局观也非常不匹配。

    这种时刻,人性总会跳出来作祟,无论男女都会计较、比较,会在意自己被对方拒之门外,也会在意是否有人突破过界限。

    她还按照日子放了三十章存稿,想着等过三十天再来看看,如果有人关注,她也愿意分享,那就把后面的也放上去。

    女生叫筱薰,男生叫蒋淮。

    ……

    之后的半个月,叶沐偶尔还会去萧固的别墅。

    这时,萧固突然出声了:“接送你这么多次,不打算请我上去坐坐?”

    那就是说现在定了。

    叶沐继续道:“我想它们对你而言,未必都只是一个落脚地。其中一定有一处,是你觉得最放松最自在的地方,你一个人待在里面很自由、舒适,不愿与他人分享。只是我没那么多套房子,我就这么一个小天地,只属于我自己。”

    谁又说得准呢?

    哦,还有既然开文了,就需要日常维护,还要弄个社交媒体账号方便和读者互动,还要搞明白净网条例,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小心祸从口出之类的。

    直到几天后,萧固出差回来,跟叶沐提起此事。

    画廊的生意与日俱增,叶之鸣带人去打造新的顶梁柱,叶沐就负责帮陆晟平稳度过转型期。

    或许到那时候,萧固发现他和妻子是天作之合,无意离婚。

    下车之后她就站在原地,微笑着目送他的车离开。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都恢复单身,但对彼此也没了兴趣。

    这个问题大概已经放在他心里一段时间了,在她看来或许不重要,无所谓,可从他的角度分析,这就是她始终没有对他敞开自己世界的信号,意味着他做的所有努力都被她挡在那条界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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