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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吗。”
“要！”
拆开袋子拿了一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快在口中绽放开，盖过了汤药的苦涩。
家仆按时送了食物进来，何静之看着放在面前的包子加三菜一汤，心里蒙上一层紧张。
五百年前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我刚从九重天回来”，他抬起头望向神树如灰死一般的顶端，“看到你倒在神树前，周边草木都失去了神光，便知道你又忘了。”
“喝药吧。”
“你没睡着啊！”
一听就是瞎编的借口让他无语极了，当下便戳穿道:“…轶司臻你是不是觉得我生病烧坏脑子了？”
笨蛋。
“山越”，他轻轻开口，看着面前疑惑看向他的人，语气满是不容置疑和冰冷，“我保证，不会在发生。”
那日后，轶司臻命人解开了绑着何静之双手的绳子，家仆每日送来的餐食何静之也会按时吃下。
红烛摇曳，帷幔轻浅，寒夜里冰冷的手轻轻拂上何静之的脸，他睁开眼时，看到轶司臻冻得发青的脸。
知道拒绝无效的山越只好接过，瘪着嘴看了贺青山一眼，悠悠道:“青山，我是不是又忘了很多事啊。”
快要融入烛光中的声音，是那晚何静之对轶司臻说得最后一句话。
反应了好一会儿，眼睛慢慢聚焦，洞中稍显昏暗的光亮引入眼帘。
很快，第三日中午到了。
山越从洞中的石床上醒来。
—
“你怎么穿这么少，就来了？”
结果吃了之后第二天还真得好了，高烧退去，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放下碗正要叫苦，贺青山便从身后拿出一袋蜜饯，山越惊喜地放大了眼睛，“青山你下山了？”
山越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便下意识反驳道:“可为什么我总是会忘，一个月，十个月，甚至你常挂在嘴边的那个五百年，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嗯。”
瓷碗跌破的声音直直传进门外的家仆耳中，赶忙推门进来，正好与从地上捡起瓷碗碎片的何静之对视。
血液喷洒出来时，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血液从身体里抽离出来的感觉。
“是我家公子。”
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再抬眼发现贺青山手中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
山越不确信地将山洞环绕了一圈，目光在神树上留恋了几秒又看向贺青山，“可我总觉得这次忘记了什么事。”
五百年…
果然，就算山越忘了，他却还是什么都记得。
“山中只有草木，忘与不忘又有什么关系。”贺青山转过身，将双手背于身后，看着山越冷冷道:“神总是孤独的。”
“把这个喝了。”
便想起他十二岁那年，下大雪的冬天，他生了一场大病。家中请了无数大夫给他医治，喝尽了汤药仍没有起色，整日整日的茶饭不思，眼看着越来越虚弱。
熟悉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皱起眉头，贺青山已经将碗送到了他嘴边。
无人应答，何静之轻轻嗤笑一声，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一口。
“给。”
“青山？”山越慢慢坐起来，脑海中的痛感让他眼前一片眩晕。
“没有。”
那朵被施了忘忧香的杜鹃花，在贺青山手中辗转几下，融成一团小火，散成云烟。
“你醒了。”
“……”。
“作为山神，你记得山中万物，记得你的职责，记得我是你的信使就够了。”
果然，何静之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他人呢？”
“啪嚓——！！！”
贺青山握紧手，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山越，胸口像堵住了一口气。
比起那日发疯了一般的嘶吼，这些天他乖巧得不像样，明明双手恢复了自由，却只是机械地拿起放下食物，或在有些寒冷的夜晚抱紧自己，默默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崩溃，倒数着七天的期限。
山越看了他一眼，转了转眼珠，轻声问道:“青山，你不会是特意下山给我买蜜饯吃的吧。”
他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一副作贼心虚的人，一股无名暖意涌上心头。
常挂在嘴边…
母亲听了年长的大娘建议跋涉进山向山神祈福，那天夜里他居然清醒了几分，迷迷糊糊说自己想吃猪肉馅包子。
“今天的饭菜，是谁吩咐你们的？”
山越愣了一下，如梦呓语般说道:“为什么我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呢。”
被反问的人只好不好意思地搓着自己的双手，慢吞吞地把原因道来，“我看你还不好，想着少穿点生病陪你。”
甚至一遍一遍的以此作例想教导山越，防止再发生五百年前那样的事情。
家仆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何静之默默将手中盛汤的瓷碗转了一圈，看着上面刻画漂亮的花草画，坚定了眼神。
是那天晚上吃完包子之后，轶司臻翻过院墙来看他了。
大冬天还飘着雪，他溜进屋里时头发和肩膀上还带着雪花。
“我不是神吗，怎么会时不时的忘记。”
还未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想起。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只有何静之知道。
定定心神，他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爆汁的肉馅鲜香美味，其间淡淡的葱香味勾人食欲。
“你过来。”他把包子放下，唤了一声旁边候着的家仆。
“我…我闻见你猪肉馅包子的香味了，着急就来了！”
所以面前的猪肉馅包子，何静之吃完第一个看着盘中剩下的，拧起眉头，轶司臻你到底想做什么。
晕倒前，何静之强撑着说道:“让轶司臻、来见我。”
紧接着便看到贺青山英俊的侧脸。
山越凑近闻了闻，一股极难闻的味道霎时在鼻腔里散开，直冲进脑子里，让人瞬间清醒。
“哦。”山越点了点头，听话地把碗放到嘴边张开嘴，忍着苦味儿全喝了下去。
家仆惊慌失措的表情何静之无暇欣赏，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毫不犹豫地用捡起来的碎片划破了左手手腕。
“很重要的事…”
山越抱着蜜饯坐在石床上吃，贺青山站在神树前不知道想什么。
“你下去吧，等会儿我再叫你。”
] “还要吗。”
“要！”
拆开袋子拿了一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快在口中绽放开，盖过了汤药的苦涩。
家仆按时送了食物进来，何静之看着放在面前的包子加三菜一汤，心里蒙上一层紧张。
五百年前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我刚从九重天回来”，他抬起头望向神树如灰死一般的顶端，“看到你倒在神树前，周边草木都失去了神光，便知道你又忘了。”
“喝药吧。”
“你没睡着啊！”
一听就是瞎编的借口让他无语极了，当下便戳穿道:“…轶司臻你是不是觉得我生病烧坏脑子了？”
笨蛋。
“山越”，他轻轻开口，看着面前疑惑看向他的人，语气满是不容置疑和冰冷，“我保证，不会在发生。”
那日后，轶司臻命人解开了绑着何静之双手的绳子，家仆每日送来的餐食何静之也会按时吃下。
红烛摇曳，帷幔轻浅，寒夜里冰冷的手轻轻拂上何静之的脸，他睁开眼时，看到轶司臻冻得发青的脸。
知道拒绝无效的山越只好接过，瘪着嘴看了贺青山一眼，悠悠道:“青山，我是不是又忘了很多事啊。”
快要融入烛光中的声音，是那晚何静之对轶司臻说得最后一句话。
反应了好一会儿，眼睛慢慢聚焦，洞中稍显昏暗的光亮引入眼帘。
很快，第三日中午到了。
山越从洞中的石床上醒来。
—
“你怎么穿这么少，就来了？”
结果吃了之后第二天还真得好了，高烧退去，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放下碗正要叫苦，贺青山便从身后拿出一袋蜜饯，山越惊喜地放大了眼睛，“青山你下山了？”
山越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便下意识反驳道:“可为什么我总是会忘，一个月，十个月，甚至你常挂在嘴边的那个五百年，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嗯。”
瓷碗跌破的声音直直传进门外的家仆耳中，赶忙推门进来，正好与从地上捡起瓷碗碎片的何静之对视。
血液喷洒出来时，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血液从身体里抽离出来的感觉。
“是我家公子。”
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再抬眼发现贺青山手中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
山越不确信地将山洞环绕了一圈，目光在神树上留恋了几秒又看向贺青山，“可我总觉得这次忘记了什么事。”
五百年…
果然，就算山越忘了，他却还是什么都记得。
“山中只有草木，忘与不忘又有什么关系。”贺青山转过身，将双手背于身后，看着山越冷冷道:“神总是孤独的。”
“把这个喝了。”
便想起他十二岁那年，下大雪的冬天，他生了一场大病。家中请了无数大夫给他医治，喝尽了汤药仍没有起色，整日整日的茶饭不思，眼看着越来越虚弱。
熟悉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皱起眉头，贺青山已经将碗送到了他嘴边。
无人应答，何静之轻轻嗤笑一声，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一口。
“给。”
“青山？”山越慢慢坐起来，脑海中的痛感让他眼前一片眩晕。
“没有。”
那朵被施了忘忧香的杜鹃花，在贺青山手中辗转几下，融成一团小火，散成云烟。
“你醒了。”
“……”。
“作为山神，你记得山中万物，记得你的职责，记得我是你的信使就够了。”
果然，何静之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他人呢？”
“啪嚓——！！！”
贺青山握紧手，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山越，胸口像堵住了一口气。
比起那日发疯了一般的嘶吼，这些天他乖巧得不像样，明明双手恢复了自由，却只是机械地拿起放下食物，或在有些寒冷的夜晚抱紧自己，默默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崩溃，倒数着七天的期限。
山越看了他一眼，转了转眼珠，轻声问道:“青山，你不会是特意下山给我买蜜饯吃的吧。”
他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一副作贼心虚的人，一股无名暖意涌上心头。
常挂在嘴边…
母亲听了年长的大娘建议跋涉进山向山神祈福，那天夜里他居然清醒了几分，迷迷糊糊说自己想吃猪肉馅包子。
“今天的饭菜，是谁吩咐你们的？”
山越愣了一下，如梦呓语般说道:“为什么我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呢。”
被反问的人只好不好意思地搓着自己的双手，慢吞吞地把原因道来，“我看你还不好，想着少穿点生病陪你。”
甚至一遍一遍的以此作例想教导山越，防止再发生五百年前那样的事情。
家仆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何静之默默将手中盛汤的瓷碗转了一圈，看着上面刻画漂亮的花草画，坚定了眼神。
是那天晚上吃完包子之后，轶司臻翻过院墙来看他了。
大冬天还飘着雪，他溜进屋里时头发和肩膀上还带着雪花。
“我不是神吗，怎么会时不时的忘记。”
还未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想起。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只有何静之知道。
定定心神，他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爆汁的肉馅鲜香美味，其间淡淡的葱香味勾人食欲。
“你过来。”他把包子放下，唤了一声旁边候着的家仆。
“我…我闻见你猪肉馅包子的香味了，着急就来了！”
所以面前的猪肉馅包子，何静之吃完第一个看着盘中剩下的，拧起眉头，轶司臻你到底想做什么。
晕倒前，何静之强撑着说道:“让轶司臻、来见我。”
紧接着便看到贺青山英俊的侧脸。
山越凑近闻了闻，一股极难闻的味道霎时在鼻腔里散开，直冲进脑子里，让人瞬间清醒。
“哦。”山越点了点头，听话地把碗放到嘴边张开嘴，忍着苦味儿全喝了下去。
家仆惊慌失措的表情何静之无暇欣赏，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毫不犹豫地用捡起来的碎片划破了左手手腕。
“很重要的事…”
山越抱着蜜饯坐在石床上吃，贺青山站在神树前不知道想什么。
“你下去吧，等会儿我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