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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追踪紫檀走私起，从未想过自己会染上杀身之祸。
过了许久，耿婳恢复过来，问：“是不是到时候了？”
店主是个容貌奇异的西域人。
破旧的马车颠簸了一路，车厢内漆黑一片，漏洞的窗纸随晚风呼呼作响，打在窗牖上“啪嗒啪嗒”的，阴森至极。
木梯陈旧，有些木头已经半腐。两人同在上面，吱吱呀呀的声响在夜晚被无限放大。耿婳忐忑地朝店里望去，还好没有吵醒紫殷阮若等人。
耿婳吓得忙把手里灯笼扔掉，她能清晰地听到后面男人持刀追赶的动静。魏巍拉着她大步向前，可宽大拖沓的斗篷偏偏碍事，她一不小心拖地的斗篷绊了一脚。
魏巍拔出腰间横刀，用力一挥。随着后人的惨叫声，一只血糊糊的断手落到了地上。陌生男人应声倒地，堵在了窄小的通道上。
“那里！那里有光！什么人？！”
说完，眼神示意耿婳和魏巍进去找。
马车停在院里时，耿婳好像睡着了。魏巍抱她出来，子夜的晚风甚是凉爽，吹在身上飕飕的。耿婳缩了缩身子。
“他也是冒险而为，刘理现在一定发现此物被盗，早晚都会彻查。魏嵘最新的回信说，他打算离开洛阳暂避一阵，来扬州找我散心，顺便交换情报。”
上面公然印着刘理的私印。
他腰间的刀还染着血。这一身的行头都是旧的，唯有这把开刃的横刀货真价实，用它防身再好不过。
“有何贵干？”他语调古怪，听着极不舒服。面对上门的客人，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在柜台前跷二郎腿嗑瓜子。
耿婳抚着胸口，惊魂未定。魏巍等她平静后，才慢慢扶她站稳。
他拉起耿婳继续往外跑，直到迎面看到玄海。
“嘘。”魏巍一边做手势，一边将牛皮纸连带译本一起塞到怀里，又将耿婳手里的原本放回书架。
后面传来了翻阅的声音，“不好！这书被人换了！”
耿婳目力本就不好，只能尾随魏巍，小手揪着他的革带。
“好点了吗？”他问。
展开后，魏巍看到里面的内容：紫檀木十箱送至少卿府，五箱送至司空府。银两共计十五万两纹银，预计于七月初十自水路运到晓市。
正此时，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安静的书店里响起粗声的询问：“给书！”
玄海下车去探查，片刻后回来隔着车帘回复：“大人，那家书店已经点灯营业了，刚才湖心亭上泛舟的人上岸进店了，看着像是顾客。”
耿婳眯着眼睛：“有点晕。”
“啊。”她发出一声嘤咛。
玄海下车撤走木梯。
魏巍在最里面的书架找到了译本，耿婳拿过最 近的一盏灯笼，两人借着微光翻阅。书的中间一页，很明显有隔痕，里面夹着一张厚实的牛皮纸。
“我隔窗偷听，那几位客人是幽燕人士，和咱们无关。”
玄海随后小跑上马车，魏巍隔着帘子吩咐：“回府。”
今天晚上她要同魏巍去湖畔书店。上次去晓市的见闻耿婳并未同紫殷阮若等人说起，就连伍听肆也问不出来。她不想让大家担心，就没把张别驾和走私紫檀的事情说出来。
“你在门口盯着。”魏巍耳语嘱咐玄海。
“慢一点，别怕。先伸右腿，我扶着你。”
“好。”耿婳犹豫了一下，她有些畏高。
她环顾四周，车厢极其窄小，看上去只能容纳一人。她只好和魏巍一起挤在座位上，肩头难免挨靠。
耿婳惊魂未定，帷帽被魏巍摘下，发髻上还粘满汗水。她不敢再想刚刚看到一幕，她隔着纱幔都能感觉到那些人的凶神恶煞。他们提刀而来，一副要她偿命的架势。
魏巍说：“再等等。”
魏巍拉着耿婳的手往外走，厚实的书架如迷宫一般，他只能靠着玄海的声音辨别出口。
他后边的同伙跑得太急，被他绊倒。
魏巍迟疑一会儿，说：“会来。”
“我就没睡。”她刚刚好像晕过去了。
马车颠簸驶出吉庆街，耿婳忍不住说：“还好我晚上吃得少，不然都得吐出来。”
马车抄小路朝魏巍府邸驶去。
“忍耐一下，这车是同这身行头一起租借的，还有那把破木梯。”魏巍解释，“去湖畔书店的多为江湖流浪客，我们必须乔装。”
他和他外公王司空都在为走私紫檀买账！
“站稳了吗？”
魏巍往下走了两级梯子，身手去扶她。耿婳愣怔一会儿，对上魏巍坚定沉稳的目光。她颤巍巍递过手去。
“怎么了，不舒服么？”魏巍悄声问。
“大人先走，小的断后。”他掩护魏巍和耿婳离开，拔出烟雾弹，将书店里闹得昏天黑地。
此刻书柜那头人已经朝里面走来，店门外传来夸张的咳嗽声。魏巍能够认出这是玄海的声音，他在提醒他们。
“婳儿聪慧。”
“你是怕我加害阿沁吗？”耿婳笑了。
七夕前一天，耿婳早早把两家店的要上新的货品归置好，为了迎合乞巧的噱头还专门绘制了鹊桥图案的彩带装饰在窗棂上。
“就怕刘理派人来扬州通气，万一撞上了怎么办？”耿婳心思缜密，正思索着，玄海回来说那伙人刚刚离开。
“醒了？”魏巍问。
似有金属开刃的声响，旋即传来店主恐惧的叨扰声。
书屋里空间很小，长长的柜子耸立到天花板上，将屋子隔绝成一道道一人宽的过道，人走在里面就好像进了迷宫。
魏巍开窗通风，轻轻给她按揉太阳穴。
魏巍和耿婳下了马车，整理好兜帽和斗笠才迈进店里。
到了湖畔，玄海将马车停在不起眼的胡同口。耿婳一阵眩晕，软绵绵靠在了魏巍肩头。
冒着冷汗的柔夷微凉，被温暖的大手包裹住的瞬间，耿婳心神镇静下来。
西域店主颤巍巍说：“这位爷，按规矩您得给信物啊！”
“你可真够鬼祟的。”耿婳上了马车后，才敢大声说话。
“快，从这里下来。”魏巍低声。
“怎么回事？”耿婳慌道。
耿婳吹了会儿凉风，脑袋清醒多了。她穿得单薄，打了个冷颤。魏巍关上窗子，把提前准备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耿婳一切准备妥当，正打算小心翼翼踮着脚尖偷偷开门溜出去，结果“匡”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敲响了她的窗户。
耿婳又说：“你弟弟胆子够大，居然能找到这么重要的东西。”
“脱了！”魏巍说罢，撤下她的斗篷，一把罩在那群人的头上。
耿婳不想再理他。
耿婳回忆起三年前开始的朝堂争斗，思索说：“你想拔出萝卜带出泥？刘理和王司空蛇鼠一窝，估计都不干净。”
耿婳从未见过这么凶残的画面，斗篷后摆被这人压着，她望着那摊血水吓软了双腿。
耿婳从怀里掏出魏巍送的书，低声问：“上回听你的意思，这是得到译本的凭证，也是京城那边走私紫檀的信物？”
“不急，等没人了再去。”
魏巍静静将她圈在怀里，为了让耿婳不再颤抖，大手轻轻抚摸单薄的后背。
《露水缘》
随后一个人影出现在灰白的窗纸上，“婳儿，婳儿？”
这次出门，耿婳也悄咪咪的。她穿了平时从不会穿的黑灰相间的衣裙，还带了同色帷帽，打扮得神秘兮兮。
“你要是想害她，我拦也拦不住。”魏巍无奈说。他和阿沁没有任何交情，只是如果耿婳要带走阿沁，他不知该如何给魏嵘交待。
耿婳低头一看，他正站在一架长长的木梯上，地面上是驾驶马车的玄海。他和魏巍一样，专门乔装打扮了一番。
她心不在焉之际，脚下踩空，惊慌失措间身体失去平衡，她忍住尖叫的冲动，从梯间坠落。
魏巍没理会他的服务态度，把手里书交给他：“还译本。”
魏巍忘记问了，她或许是第一次见血。
魏巍说：“对，这是魏嵘从大理寺少卿刘理家里找到的。如果真能在书店找到物证，定能一举扳倒保守党。”
魏巍的声音出现在那边，他犹豫了一下，随后指节敲响窗棂，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厚实的书籍密密麻麻排列整齐，散发出纸张和尘土融合而来的霉味。四周昏暗，每隔十步挂着一盏暗黄灯笼。
“我自己来。”耿婳松了他的手，两人慢慢下了梯子。
“在那儿！抓住他！”后面的人立刻上来，揪住她的衣服。
耿婳悄悄将身子挪到木梯上，魏巍一手扶她，另一手在她后腰附近虚扶着。
她和魏巍约好亥正出发，可下楼却犯了难。紫殷素来警觉，如果通过楼梯下去，她一定会惊醒紫殷的。
那人看了眼书册，眼睛一亮，立刻恭顺作揖，凑近说：“就最里面柜子里第三排。”
“是你？”耿婳惊魂未散，确定那是魏巍后，慢慢支开窗户。魏巍轻衣箭袖，头戴斗笠，腰间佩刀，一副游侠打扮。
“阿沁来吗？”耿婳问。
下一秒，耿婳落到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魏巍刚从梯子上下来，就捞住跌倒的她。
] 她从追踪紫檀走私起，从未想过自己会染上杀身之祸。
过了许久，耿婳恢复过来，问：“是不是到时候了？”
店主是个容貌奇异的西域人。
破旧的马车颠簸了一路，车厢内漆黑一片，漏洞的窗纸随晚风呼呼作响，打在窗牖上“啪嗒啪嗒”的，阴森至极。
木梯陈旧，有些木头已经半腐。两人同在上面，吱吱呀呀的声响在夜晚被无限放大。耿婳忐忑地朝店里望去，还好没有吵醒紫殷阮若等人。
耿婳吓得忙把手里灯笼扔掉，她能清晰地听到后面男人持刀追赶的动静。魏巍拉着她大步向前，可宽大拖沓的斗篷偏偏碍事，她一不小心拖地的斗篷绊了一脚。
魏巍拔出腰间横刀，用力一挥。随着后人的惨叫声，一只血糊糊的断手落到了地上。陌生男人应声倒地，堵在了窄小的通道上。
“那里！那里有光！什么人？！”
说完，眼神示意耿婳和魏巍进去找。
马车停在院里时，耿婳好像睡着了。魏巍抱她出来，子夜的晚风甚是凉爽，吹在身上飕飕的。耿婳缩了缩身子。
“他也是冒险而为，刘理现在一定发现此物被盗，早晚都会彻查。魏嵘最新的回信说，他打算离开洛阳暂避一阵，来扬州找我散心，顺便交换情报。”
上面公然印着刘理的私印。
他腰间的刀还染着血。这一身的行头都是旧的，唯有这把开刃的横刀货真价实，用它防身再好不过。
“有何贵干？”他语调古怪，听着极不舒服。面对上门的客人，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在柜台前跷二郎腿嗑瓜子。
耿婳抚着胸口，惊魂未定。魏巍等她平静后，才慢慢扶她站稳。
他拉起耿婳继续往外跑，直到迎面看到玄海。
“嘘。”魏巍一边做手势，一边将牛皮纸连带译本一起塞到怀里，又将耿婳手里的原本放回书架。
后面传来了翻阅的声音，“不好！这书被人换了！”
耿婳目力本就不好，只能尾随魏巍，小手揪着他的革带。
“好点了吗？”他问。
展开后，魏巍看到里面的内容：紫檀木十箱送至少卿府，五箱送至司空府。银两共计十五万两纹银，预计于七月初十自水路运到晓市。
正此时，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安静的书店里响起粗声的询问：“给书！”
玄海下车去探查，片刻后回来隔着车帘回复：“大人，那家书店已经点灯营业了，刚才湖心亭上泛舟的人上岸进店了，看着像是顾客。”
耿婳眯着眼睛：“有点晕。”
“啊。”她发出一声嘤咛。
玄海下车撤走木梯。
魏巍在最里面的书架找到了译本，耿婳拿过最 近的一盏灯笼，两人借着微光翻阅。书的中间一页，很明显有隔痕，里面夹着一张厚实的牛皮纸。
“我隔窗偷听，那几位客人是幽燕人士，和咱们无关。”
玄海随后小跑上马车，魏巍隔着帘子吩咐：“回府。”
今天晚上她要同魏巍去湖畔书店。上次去晓市的见闻耿婳并未同紫殷阮若等人说起，就连伍听肆也问不出来。她不想让大家担心，就没把张别驾和走私紫檀的事情说出来。
“你在门口盯着。”魏巍耳语嘱咐玄海。
“慢一点，别怕。先伸右腿，我扶着你。”
“好。”耿婳犹豫了一下，她有些畏高。
她环顾四周，车厢极其窄小，看上去只能容纳一人。她只好和魏巍一起挤在座位上，肩头难免挨靠。
耿婳惊魂未定，帷帽被魏巍摘下，发髻上还粘满汗水。她不敢再想刚刚看到一幕，她隔着纱幔都能感觉到那些人的凶神恶煞。他们提刀而来，一副要她偿命的架势。
魏巍说：“再等等。”
魏巍拉着耿婳的手往外走，厚实的书架如迷宫一般，他只能靠着玄海的声音辨别出口。
他后边的同伙跑得太急，被他绊倒。
魏巍迟疑一会儿，说：“会来。”
“我就没睡。”她刚刚好像晕过去了。
马车颠簸驶出吉庆街，耿婳忍不住说：“还好我晚上吃得少，不然都得吐出来。”
马车抄小路朝魏巍府邸驶去。
“忍耐一下，这车是同这身行头一起租借的，还有那把破木梯。”魏巍解释，“去湖畔书店的多为江湖流浪客，我们必须乔装。”
他和他外公王司空都在为走私紫檀买账！
“站稳了吗？”
魏巍往下走了两级梯子，身手去扶她。耿婳愣怔一会儿，对上魏巍坚定沉稳的目光。她颤巍巍递过手去。
“怎么了，不舒服么？”魏巍悄声问。
“大人先走，小的断后。”他掩护魏巍和耿婳离开，拔出烟雾弹，将书店里闹得昏天黑地。
此刻书柜那头人已经朝里面走来，店门外传来夸张的咳嗽声。魏巍能够认出这是玄海的声音，他在提醒他们。
“婳儿聪慧。”
“你是怕我加害阿沁吗？”耿婳笑了。
七夕前一天，耿婳早早把两家店的要上新的货品归置好，为了迎合乞巧的噱头还专门绘制了鹊桥图案的彩带装饰在窗棂上。
“就怕刘理派人来扬州通气，万一撞上了怎么办？”耿婳心思缜密，正思索着，玄海回来说那伙人刚刚离开。
“醒了？”魏巍问。
似有金属开刃的声响，旋即传来店主恐惧的叨扰声。
书屋里空间很小，长长的柜子耸立到天花板上，将屋子隔绝成一道道一人宽的过道，人走在里面就好像进了迷宫。
魏巍开窗通风，轻轻给她按揉太阳穴。
魏巍和耿婳下了马车，整理好兜帽和斗笠才迈进店里。
到了湖畔，玄海将马车停在不起眼的胡同口。耿婳一阵眩晕，软绵绵靠在了魏巍肩头。
冒着冷汗的柔夷微凉，被温暖的大手包裹住的瞬间，耿婳心神镇静下来。
西域店主颤巍巍说：“这位爷，按规矩您得给信物啊！”
“你可真够鬼祟的。”耿婳上了马车后，才敢大声说话。
“快，从这里下来。”魏巍低声。
“怎么回事？”耿婳慌道。
耿婳吹了会儿凉风，脑袋清醒多了。她穿得单薄，打了个冷颤。魏巍关上窗子，把提前准备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耿婳一切准备妥当，正打算小心翼翼踮着脚尖偷偷开门溜出去，结果“匡”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敲响了她的窗户。
耿婳又说：“你弟弟胆子够大，居然能找到这么重要的东西。”
“脱了！”魏巍说罢，撤下她的斗篷，一把罩在那群人的头上。
耿婳不想再理他。
耿婳回忆起三年前开始的朝堂争斗，思索说：“你想拔出萝卜带出泥？刘理和王司空蛇鼠一窝，估计都不干净。”
耿婳从未见过这么凶残的画面，斗篷后摆被这人压着，她望着那摊血水吓软了双腿。
耿婳从怀里掏出魏巍送的书，低声问：“上回听你的意思，这是得到译本的凭证，也是京城那边走私紫檀的信物？”
“不急，等没人了再去。”
魏巍静静将她圈在怀里，为了让耿婳不再颤抖，大手轻轻抚摸单薄的后背。
《露水缘》
随后一个人影出现在灰白的窗纸上，“婳儿，婳儿？”
这次出门，耿婳也悄咪咪的。她穿了平时从不会穿的黑灰相间的衣裙，还带了同色帷帽，打扮得神秘兮兮。
“你要是想害她，我拦也拦不住。”魏巍无奈说。他和阿沁没有任何交情，只是如果耿婳要带走阿沁，他不知该如何给魏嵘交待。
耿婳低头一看，他正站在一架长长的木梯上，地面上是驾驶马车的玄海。他和魏巍一样，专门乔装打扮了一番。
她心不在焉之际，脚下踩空，惊慌失措间身体失去平衡，她忍住尖叫的冲动，从梯间坠落。
魏巍没理会他的服务态度，把手里书交给他：“还译本。”
魏巍忘记问了，她或许是第一次见血。
魏巍说：“对，这是魏嵘从大理寺少卿刘理家里找到的。如果真能在书店找到物证，定能一举扳倒保守党。”
魏巍的声音出现在那边，他犹豫了一下，随后指节敲响窗棂，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厚实的书籍密密麻麻排列整齐，散发出纸张和尘土融合而来的霉味。四周昏暗，每隔十步挂着一盏暗黄灯笼。
“我自己来。”耿婳松了他的手，两人慢慢下了梯子。
“在那儿！抓住他！”后面的人立刻上来，揪住她的衣服。
耿婳悄悄将身子挪到木梯上，魏巍一手扶她，另一手在她后腰附近虚扶着。
她和魏巍约好亥正出发，可下楼却犯了难。紫殷素来警觉，如果通过楼梯下去，她一定会惊醒紫殷的。
那人看了眼书册，眼睛一亮，立刻恭顺作揖，凑近说：“就最里面柜子里第三排。”
“是你？”耿婳惊魂未散，确定那是魏巍后，慢慢支开窗户。魏巍轻衣箭袖，头戴斗笠，腰间佩刀，一副游侠打扮。
“阿沁来吗？”耿婳问。
下一秒，耿婳落到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魏巍刚从梯子上下来，就捞住跌倒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