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抄袭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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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翁你是想……”

    “搞抄袭！”

    随后，她指挥大家在坛子的侧面开了两个小孔，用来通风和排烟。又安排了几位空闲的跑堂，用陶土和水调和成泥浆，均匀地涂抹在内壁上，形成了一层耐火的涂层。

    她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明了。她示范着如何用石块磨平坛口的锐边，并将其修正为一个合适的开口。

    廖姜姜在后厨忙活之时，也时不时地向余静昭那处瞥上几眼，但即便偷偷看了好些回，她依旧不懂她究竟在做什么新奇玩意儿，对此表示很是好奇。

    不仅是萧骕被余静昭赶走，和他一伙儿的时裕也被赶了出去，一时间，二人再度沦为“无家可归”之人。www.xueyuwx.com

    底部安放着一片铁制的烤架，它以销钉与窑壁相接，既可随意拆卸，又稳固耐用。炭火盆坐落其下，专为燃烧炭木而设计，乃是热力的源泉。

    随后，余静昭一边招呼众人在前堂继续做生意，一边又将廖亦昂等伙计叫到了后厨来，看她架势，许是要大干一场。

    索性平日里他二人没扯谎，将安如尘也编排成一路人，这才让他钻着空子，继续借送糕点的由头潜入柳宅打探消息。

    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客人到别家去，毕竟钱还是要赚的。

    今日，他依然还是要潜入卢弗的卧房，去搜查是否有兵械的线索。

    果然，她卖得好了，自然会有其他家纷纷模仿，这也是避无可避之事。

    廖亦昂的视线穿过人群，注意到她的笑貌，于是躲开人群，走到了她跟前：“阿昭，真不愧是你，竟想出这个点子来。”

    可他看着她的笑容，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

    这几日，余静昭在家中的脸色也很是不好，谭阿婆都不敢去招惹她，生怕说到错处，因此平日里也在小心翼翼地避着。

    廖禾禾即刻接上了话头：“估摸着大家都去别家买了。”

    打开烤箱的瞬间，一股麦香扑鼻而来，令人垂涎。面点表面呈现出诱人的焦黄色，触感酥脆，内里则柔软而有弹性。

    但都是中式传统糕点，口感大差不差的，又该如何别出心裁，独树一帜呢？

    而对抗这种明目张胆的“借鉴”，她又没法子去报官，也打不了官司，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做出别家没有的口感，以品质取胜。

    很快，没几日功夫，谭阿翁就托人关系，在镇上找着了一间小铺子，铺子内里不大，但对于吃一碗水煮这种小事而言，却已然足矣。

    “什……什么味蕾？什么品牌？”

    几位壮年男子跟随着她的步伐，用粗糙的双手和简单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打磨着坛口。

    看着其貌不扬，但实则甚是妙哉。

    不顾谭阿婆的劝阻，谭阿翁硬是走了过去。

    时裕对此评价道，他这是趁人之危。

    毕竟刚出炉，面点还是有些烫的，但再烫，也挡不住入口的醇香，实在是令人垂涎三尺，忍不住再吃上一口。

    而顶替他们俩这两个伙计的空缺的，正是廖亦昂和他找来的另一个玩伴。

    虽说点子是有了，但工具却尚缺。

    不过，余静昭这边也并没有因为萧骕和时裕的离开而愧对于心，该干的活还得干，该开的张还得开，只不过少了两个跑腿的伙计罢了。

    “对啊！就前几日新开的一家铺子，我们铺子里有的糕点他们都有，但是他们的位子更好，方便买菜的婆子顺手带些糕点回去，价格也大差不差，大家应当都是去那儿了。”

    这回，廖禾禾和廖姜姜再耐不住性子，齐齐放下手中的活儿，踏着小步走到跟前，一睹这新奇玩意儿的模样。

    “好吃！”只见那小厮惊叫一声，其余人纷纷争先恐后地挤到面点边，一人一口，没多久就将那几块面点给分了个干净。

    余静昭眨了眨眼，示意谭阿翁继续说下去。

    在后厨师傅的协助下，余静昭率先放了几块加好调料的面团进去，随后点起炭火，好好看着火候，一切都十分谨慎，生怕出一分一毫的差错。

    在此期间，纵使时裕再怎样劝萧骕去找余静昭说出一切，萧骕仍不愿打扰她，因为他知道，余静昭并不想见他。

    不过谭阿翁倒没有这么忌惮，绕过谭阿婆径直向余静昭走去。

    “别家？”余静昭忽然直起身来，“还有别家卖这玩意儿？”

    没法子，只好和他们两边配合了。

    只见余静昭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再开始指导大家如何改造这个废弃的坛子。

    谭阿婆见着，立马将他一把扯了回来：“你干什么！休要去给她添堵了。”

    好！既然忙活了好一阵才做出这东西，那就先烤一次试试火候，若是火候得当，那便能做出新式糕点来。

    内部的窑膛，足够容纳一只肥美的整鸡或是大块的肉食。内壁覆以厚厚的陶土，能够高效地吸收并散发热量。

    这日，余静昭百无聊赖地坐在铺子里拨弄着算盘柱子，她也不知为何，铺子里的生意比以前冷清了许多。

    最后，余静昭检查了烤箱的每一个细节，确保一切都完美无缺。她点头示意，宣布烤箱已经制作完成。

    她这一嗓子，却叫满铺子的人都乐开了花，其中一小厮顾不得其他人的劝阻，赶忙钻过人群走到烤箱面前，伸出指头揪了一小块面点就塞到口中。

    “对！我想盘个铺子！”

    为保证窑内通风良好，侧壁上开了两个细小的圆孔，一进一出，既引入了助燃所需的空气，又排出了多余的烟气。

    余静昭瞬间拧起眉头来。

    糕点，糕点，中式……有了！

    这下，除了糕点铺的生意，又来了水煮店的进账，虽说利润微薄，但好在还是能供得起全家的。

    卢弗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嘴角轻轻下沉，表情中流露出了明显的怀疑与警觉。

    “说了你也不懂，简而言之呢，就是像酒楼一般，做同样的菜式，有不同的味道！”

    既然余静昭这番说法，廖亦昂便没再多嘴问下去。

    现下看来，这火候倒是掌握得恰恰好。

    “添什么赌？”谭阿翁一脸诧异，“我是要同她说好事的。”

    待谭阿翁和谭阿婆从余静昭口中得知此事，他们也毫不犹豫地给萧骕和时裕清理包袱，二话不说就驱逐两人。

    中式糕点与西式糕点最大的差别就在口感，中式糕点多以压制为主，因此糕粉紧实，而相反，西式糕点则推崇蓬松，吃起来极其绵密香软。

    它由一只被岁月遗弃的陶瓷坛子巧手改造而成，质朴的土黄色表皮上。坛口被匠心独运地凿成一个圆洞，作为烤箱的门户；其边缘，以竹条紧密缠绕，既固定了结构，又确保了热气的不易外泄。

    余静昭托着下巴，食指规律地敲打了几下，不知不觉就踱步走到后厨去。

    走着走着，一口装水的空缸就抓住了她的视线。

    “等谭记的糕点做大，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来模仿，我可没这么好的脑子，想一出又一出的点子，既然做不到持续创新，那就征服人们的味蕾，打造好品牌！”

    当他绕过假山，直奔后厨之时，却未能发觉，卢弗和一仆从正在他身后，眯着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随后，谭阿翁展露笑颜，继续道：“昨日我算了算这些时日卖水煮的账，我想着，再添上些钱，也可以盘个不错的铺子了！”

    “阿昭！阿昭！”谭阿翁小步上前拦住了前去厨房的余静昭，“有件大事要同你商量。”

    “没事没事，就是一种见不得人的事。”余静昭压住心中怒气，尽量不在廖禾禾面前失态。

    随着木柴啪啦作响，烤箱里的面团也逐渐膨胀出好看的弧度                                                ，只不过，没有玻璃，余静昭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不断在心中祈祷，希望时辰一到，就能开出诱人的面点来。

    他本还是一如既往地为柳家送去糕点，也毫不费力地在柳家下人面前走入大门。

    怎的？把萧骕他们赶走，也把自家的客人赶走了？

    能从哪儿弄到一口烤箱呢？

    而与众人欢庆的这头相比，安如尘那头，却遇上了难处。

    因此，她无意地嘟囔了句：“怎么最近没那么多客啊？之前那么畅销的糖藕和铜锣烧这回也卖不动了……”

    接着，余静昭又展示了如何用竹条和细绳将坛口边缘加固。帮工们跟着她学，互相帮助，将竹条紧紧缠绕在坛口周围，确保了烤箱的稳固性。

    现在看来，潜伏得最好的，还得是安如尘。

    暖炉散发的余热叫周遭的气息变得温和，这个冬天好似已经被沁满香甜的糕点给柔软了寒风。

    但事实上，余静昭开出的工钱实在是让廖亦昂无法拒绝。于是他即便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妥，还是答应了余静昭的请求。

    瞬间，她灵机一动，率性地打出了一个响指，大喊一声：“有了！”

    余静昭这一吼，生生将廖禾禾唬住：“阿昭姐……什么叫抄袭啊……”

    看着插在香炉中的香烧得愈来愈短，余静昭便招呼着师傅们齐心打开烤箱。

    若是手上闲钱足够，那盘铺子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余静昭即刻就应允了下来。

    见大伙儿都吃得这样好，余静昭不自觉笑了出来。

    本以为事情都已走上正轨，可未曾想，麻烦事还是找上头来。

    “成了！”余静昭一拍双手，惊喜地大喊道。

    可萧骕和余静昭这般一闹，倒叫安如尘很是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