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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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神：“好奇心害死的，不只是猫，还有人。我才睡醒，就发现你跑到这儿来找死了。”
左玉臣笑了笑，“我是前掌门从外面抱回来的，认了义子才跟了左姓。”
菱神语调戏谑，“这么早就睡醒了，不再多睡会儿？”
裴瑛醒来后喝了两碗茶水才静下心，梦里那人的脸却想不起来了，只觉得熟悉非常。
左玉臣突然瞥见他鞋袜上沾的湿苔，眼中一抹异色划过，“你……去了何处？”
左玉臣看着他，关切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放你出去玩就是要你开心点，怎么反倒比让你看书还愁啊？”
菱神：“你作为宋阿绣死去，只剩残魂几缕的时候，是你体内的另一位收容你，甚至主动把这具身体让给你的。”
菱神：“请问……你是在，命令我吗？”
许多年后，她才终于明白，自她作为裴瑛醒来的 ……
左玉臣因为腿疾，没有用高灶，而是用一只接地小炉，烧木柴熬汤。他递给裴瑛一只海碗之前，用手试了试温，不烫手了才递给他。
“去吧，关了这些天，也该出去野野了。”
裴瑛掂了掂桌上的茶壶，给他换了一壶热茶才走，“嗯，多谢师傅！”
裴瑛：“去幽潭边看落花的时候，闻到了一阵异香。”
裴瑛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恍惚间觉得他说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刀。
裴瑛微愠：“这是何意？”
裴瑛觉得他有点不对，但也说不上来是哪，先进屋吃饭了。左玉臣随后进来，瞧了一眼桌上的汤皿，“这面凉了，我给你重做一碗。”
裴瑛这才想起菱神，挲了挲玉镯，小心翼翼地发问：“……是你吗？”
＊＊＊
长廊被树丛掩着，很是隐密，若非那香，他是怎样也看不出还有这条道的。
左玉臣更衣后面无表情地把那件外衫烧掉了，灰烟哔剥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烛光倏熄，红纱狂动，纸窗上黑影急晃，耳边传来沉闷如兽的桀桀笑声。
“先前他也提醒过你了吧，不要再去你不该去的地方。”
面煮得刚好，不坨也不生，浮着葱花和新摘下的白菜叶，卧着一张煎蛋，怎么看怎么好吃。
而匣内那把通体雪白的秀剑，发着柔润的白光，仿佛从未饮过血。
左玉臣毫不在意，笑着看他，“我们虽是师徒，但也该是好友，好友给你下面，又有何不敢受？”
跑！
左玉臣垂眼按了按腰间的剑，复又放下手，语调温和，“问渊山有许多前代遗迹，没什么可看的，日后不要去了。”
菱神手上动作不停，“呀，小裴公子，到底要几条命才够你花的？”
她告诉他的，直接冲击了他这十几年以来全部的认知。
“多谢你。”
菱神突然笑起来，声音说不出的悦耳，“好啦，开个玩笑，别那么凶嘛。”
菱神捏了捏裴瑛的脸颊，“这具身体，就和我一样，是能够容纳神的器皿。”
裴瑛被她扼住了颈喉，闭上眼，语调依然坚定：“我……只是……一直都被你们瞒着……”
“不过，他们中的一位，悄悄找到我，说是愿意助我和族人统一人世。”
此时却闻到了深重的异香，裴瑛循着香气走入了一条长廊。
左玉臣：“回来了？用过晚饭没有？桌上给你留了饭菜，热热再吃。”
裴瑛：“我想要你的解释，一个清楚完整的解释，关于我，关于你，关于瑶姬，关于那道门。”
半晌过后，结束了与菱神的交谈的裴瑛，再次返回了现实。
菱神：“准确来说，是容纳神的灵魂。”
左玉臣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拣枝剑’确实很漂亮，不过没有用武之地。”
左玉臣：“这有什么关系，不用认错。”
贫女阿绣上一世被亲爹卖作药人，为多病的裴家二公子裴瑛试药，最后被药石毒草夺去了性命。
左玉臣笑了，“抱歉，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几年也没有旁人听我说这些。”
裴瑛一时好奇，正欲再往前行，之前戴腕上的玉镯突然灼烫非常。
“那个时候，我可还没有这么落魄，丢了灵魂，只剩一具空壳，要缩在古镜里才能肉身不朽。”
“上古创世之时，天上还有很多神仙，地上也还有很多鬼烈。”
左玉臣眼神一紧，似乎在探究他说的话是否属实，但裴瑛双眸清澈，并无慌张遮掩之意。
裴瑛又惊又惶地攥紧了玉镯，果然又进入了菱神的镜中世界。
那血，不是他的。
“那我就告诉你吧，反正你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
他把筷子递给裴瑛，“我早就习惯了，没什么的。快吃，啊。”
裴瑛：“是……真正的裴瑛？”
“要不是等你等得实在辛苦，我才不管你死活呢。我精神有限，不能时刻盯着你。不过，不要试图靠近那扇门，这地方太邪了。我保证，如果不听，你会死得很惨。”
裴瑛：“容纳神？”
裴瑛连忙放碗摆手，“不是的，师傅涉猎甚广，和其他仙尊相较，更有人间烟火气，怎么能说是下三滥。”
裴瑛走远后，左玉臣瞥了一眼自己袖子沾上的一点新血，皱了皱眉。
裴瑛看着他，颇觉惭愧，“师傅，以后还是我来……”
第四日，照说该开始正常行课，但裴瑛见今日天光晴好，特地求了左玉臣的许可去四下转转。毕竟之前一路疲累奔忙，还未曾仔细欣赏过此处景致，左玉臣笑着同意了。
“反正一个瘸了腿的废人，只要好好活着，旁人就觉得万事大吉了，不是吗？”
“循香找到了一处长廊，不过道路湿滑难行，所以只是看了两眼，没有过去。看着古怪，有点吓失了神。”
裴瑛：“呃……是。”
他回想起之前菱神所说的，“身体里的另一位”，颇觉悚然，魂不守舍地回了笑歌桃畔。
山门很大，人却寥寥，还有石阶通天，不像修仙宗门，倒像哪座烟雨清钟的古寺。
菱神笑吟吟地起身，点了点裴瑛的额头，“你呢，听到这儿就可以了，你身体里的另一位好像有更重要的话和我说。”
“你知道是谁吧？”
“所以啊，别人不愿学的，我都学。学乐学医，连暗器都略通一二，这些在你眼里是不是下三滥的把戏？”
梦里他推开了某扇石门，门后居然堆满了尸骨，而一个竹绿衣袍的人手执长剑，背对着他。
她讽刺地大笑起来，简介：【新文预收：《当上草包太子后和事业批世子HE了》，咸鱼男大学生穿书成了和自己同名的反派男配——太子赵鸿雪，和心爱的纸片人男主赵韫甜（jing）蜜（song）面基，把热血大男主无cp权谋文生生变成了“兄弟你好香啊”纯爱文的故事。】
《我魂穿的小公子是修仙文男主》全本免费阅读
哪怕是在梦里，裴瑛也能感受到那种直逼灵魂的寒意与恐惧。
不想她一朝睁眼，竟然魂穿了这位裴家公子，借他的身体重生了。
此处常年不见日光，又有水流淌过，地上满是湿滑的青苔。不过隐隐可见的是，长廊尽头，有一扇形制古旧的石门。
裴瑛觉得说错了话，“抱歉，我不知道……”
“我是鬼烈的首领，最爱领手下们干杀人放火的事。后来那帮神仙入世了。”
阿绣本以为就此一生富贵无忧，谁知连她的借体还魂都在精心算计之中，富贵田园的惬意生活还没过上几天，就被迫走上了修仙之路。
一路上只有几个洒扫的侍子向裴瑛问好。
裴瑛正欲说些什么，又一度昏了过去。但依稀听见了些什么“让渡”、“容器”之类的话。裴瑛再次醒来时，身处幽潭边，头疼欲裂，“唔……”
菱神恨声道：“她，就是你们被你们歌功颂德几百年的神女，瑶姬。”
左玉臣探手去触身下轮椅的暗关，裴瑛这才发现，他轮椅下的暗匣居然内置了不少细刀、银针一类的兵器，手指一按即可触发。
“义父？”
眼前又是白光倏闪，同样的层层红纱垂地，菱神跪坐在镜前涂脂。
他转过身，冷冷地看了裴瑛一眼。
“就如义父所说，一把秀剑，在废人的手里，只有被把玩赏鉴的价值。”
“还没……多谢师傅。”
左玉臣在院中摇扇晒太阳，眯着眼睛叮嘱裴瑛早些回来，“山中道径多，前代遗迹也不少，要是迷了路，千万记得问人。”
“那道门我确实不清楚，不过里面有很重的死人气，和瑶姬的臭味，肯定是不祥之地。其它的嘛，我倒是能知无不言。”
他展扇一摇，“这些年呢，我没学成大哥的儒士贤风，也没仿来二哥的酒中根骨。”
行至深潭落花处，他坐在干岸上歇了歇脚，颇觉此心幽静。
他笑眯眯地看着裴瑛吃面，“你先吃着，我试试新匣刀。”
这日夜间，裴瑛辗转难眠，竟做了一个噩梦。
] 菱神：“好奇心害死的，不只是猫，还有人。我才睡醒，就发现你跑到这儿来找死了。”
左玉臣笑了笑，“我是前掌门从外面抱回来的，认了义子才跟了左姓。”
菱神语调戏谑，“这么早就睡醒了，不再多睡会儿？”
裴瑛醒来后喝了两碗茶水才静下心，梦里那人的脸却想不起来了，只觉得熟悉非常。
左玉臣突然瞥见他鞋袜上沾的湿苔，眼中一抹异色划过，“你……去了何处？”
左玉臣看着他，关切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放你出去玩就是要你开心点，怎么反倒比让你看书还愁啊？”
菱神：“你作为宋阿绣死去，只剩残魂几缕的时候，是你体内的另一位收容你，甚至主动把这具身体让给你的。”
菱神：“请问……你是在，命令我吗？”
许多年后，她才终于明白，自她作为裴瑛醒来的 ……
左玉臣因为腿疾，没有用高灶，而是用一只接地小炉，烧木柴熬汤。他递给裴瑛一只海碗之前，用手试了试温，不烫手了才递给他。
“去吧，关了这些天，也该出去野野了。”
裴瑛掂了掂桌上的茶壶，给他换了一壶热茶才走，“嗯，多谢师傅！”
裴瑛：“去幽潭边看落花的时候，闻到了一阵异香。”
裴瑛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恍惚间觉得他说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刀。
裴瑛微愠：“这是何意？”
裴瑛觉得他有点不对，但也说不上来是哪，先进屋吃饭了。左玉臣随后进来，瞧了一眼桌上的汤皿，“这面凉了，我给你重做一碗。”
裴瑛这才想起菱神，挲了挲玉镯，小心翼翼地发问：“……是你吗？”
＊＊＊
长廊被树丛掩着，很是隐密，若非那香，他是怎样也看不出还有这条道的。
左玉臣更衣后面无表情地把那件外衫烧掉了，灰烟哔剥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烛光倏熄，红纱狂动，纸窗上黑影急晃，耳边传来沉闷如兽的桀桀笑声。
“先前他也提醒过你了吧，不要再去你不该去的地方。”
面煮得刚好，不坨也不生，浮着葱花和新摘下的白菜叶，卧着一张煎蛋，怎么看怎么好吃。
而匣内那把通体雪白的秀剑，发着柔润的白光，仿佛从未饮过血。
左玉臣毫不在意，笑着看他，“我们虽是师徒，但也该是好友，好友给你下面，又有何不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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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玉臣垂眼按了按腰间的剑，复又放下手，语调温和，“问渊山有许多前代遗迹，没什么可看的，日后不要去了。”
菱神手上动作不停，“呀，小裴公子，到底要几条命才够你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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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
菱神突然笑起来，声音说不出的悦耳，“好啦，开个玩笑，别那么凶嘛。”
菱神捏了捏裴瑛的脸颊，“这具身体，就和我一样，是能够容纳神的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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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中的一位，悄悄找到我，说是愿意助我和族人统一人世。”
此时却闻到了深重的异香，裴瑛循着香气走入了一条长廊。
左玉臣：“回来了？用过晚饭没有？桌上给你留了饭菜，热热再吃。”
裴瑛：“我想要你的解释，一个清楚完整的解释，关于我，关于你，关于瑶姬，关于那道门。”
半晌过后，结束了与菱神的交谈的裴瑛，再次返回了现实。
菱神：“准确来说，是容纳神的灵魂。”
左玉臣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拣枝剑’确实很漂亮，不过没有用武之地。”
左玉臣：“这有什么关系，不用认错。”
贫女阿绣上一世被亲爹卖作药人，为多病的裴家二公子裴瑛试药，最后被药石毒草夺去了性命。
左玉臣笑了，“抱歉，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几年也没有旁人听我说这些。”
裴瑛一时好奇，正欲再往前行，之前戴腕上的玉镯突然灼烫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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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玉臣眼神一紧，似乎在探究他说的话是否属实，但裴瑛双眸清澈，并无慌张遮掩之意。
裴瑛又惊又惶地攥紧了玉镯，果然又进入了菱神的镜中世界。
那血，不是他的。
“那我就告诉你吧，反正你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
他把筷子递给裴瑛，“我早就习惯了，没什么的。快吃，啊。”
裴瑛：“是……真正的裴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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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瑛：“容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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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瑛看着他，颇觉惭愧，“师傅，以后还是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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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之前菱神所说的，“身体里的另一位”，颇觉悚然，魂不守舍地回了笑歌桃畔。
山门很大，人却寥寥，还有石阶通天，不像修仙宗门，倒像哪座烟雨清钟的古寺。
菱神笑吟吟地起身，点了点裴瑛的额头，“你呢，听到这儿就可以了，你身体里的另一位好像有更重要的话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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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梦里，裴瑛也能感受到那种直逼灵魂的寒意与恐惧。
不想她一朝睁眼，竟然魂穿了这位裴家公子，借他的身体重生了。
此处常年不见日光，又有水流淌过，地上满是湿滑的青苔。不过隐隐可见的是，长廊尽头，有一扇形制古旧的石门。
裴瑛觉得说错了话，“抱歉，我不知道……”
“我是鬼烈的首领，最爱领手下们干杀人放火的事。后来那帮神仙入世了。”
阿绣本以为就此一生富贵无忧，谁知连她的借体还魂都在精心算计之中，富贵田园的惬意生活还没过上几天，就被迫走上了修仙之路。
一路上只有几个洒扫的侍子向裴瑛问好。
裴瑛正欲说些什么，又一度昏了过去。但依稀听见了些什么“让渡”、“容器”之类的话。裴瑛再次醒来时，身处幽潭边，头疼欲裂，“唔……”
菱神恨声道：“她，就是你们被你们歌功颂德几百年的神女，瑶姬。”
左玉臣探手去触身下轮椅的暗关，裴瑛这才发现，他轮椅下的暗匣居然内置了不少细刀、银针一类的兵器，手指一按即可触发。
“义父？”
眼前又是白光倏闪，同样的层层红纱垂地，菱神跪坐在镜前涂脂。
他转过身，冷冷地看了裴瑛一眼。
“就如义父所说，一把秀剑，在废人的手里，只有被把玩赏鉴的价值。”
“还没……多谢师傅。”
左玉臣在院中摇扇晒太阳，眯着眼睛叮嘱裴瑛早些回来，“山中道径多，前代遗迹也不少，要是迷了路，千万记得问人。”
“那道门我确实不清楚，不过里面有很重的死人气，和瑶姬的臭味，肯定是不祥之地。其它的嘛，我倒是能知无不言。”
他展扇一摇，“这些年呢，我没学成大哥的儒士贤风，也没仿来二哥的酒中根骨。”
行至深潭落花处，他坐在干岸上歇了歇脚，颇觉此心幽静。
他笑眯眯地看着裴瑛吃面，“你先吃着，我试试新匣刀。”
这日夜间，裴瑛辗转难眠，竟做了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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