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三十四个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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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只要你足够遵守规矩的话。”
房屋内一间隐蔽的暗室中。
更甚者可以说，恰恰相反，他所预想的是建造哥谭，为其打造一套属于自己的、全新的秩序。
刀刃和獠牙依旧隐藏在彼此的背后和笑容之下。
他重新端起放在桌上被自己冷落了许久的酒杯，如同以前每一次谈成了一笔大生意那样，干脆利落地仰起头来一饮而尽，动作间颇有着些随性洒脱的意味。
他这样说道, 同时放下手臂, 看向了房屋的主人——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果然，下一刻，他得到了柯里昂家家主毫不犹豫的肯定答复。
他们彼此信任，彼此猜忌。
在对方被他人笼络之前，率先抛出或接住那一枝象征着友谊的橄榄枝。
“……哦？你说你没有这样说过？那可能是我太高兴所以听岔了吧，哈哈哈。”
深知那人面子比命大的性格，想象到那人的极有可能黑着的那张臭脸，他简直是恨不得把“幸灾乐祸”几个字写在脸上。
自觉除了因为利益和对方产生了些许交集之外，两人并没有什么其余的联系。
饱经风霜的企鹅人无法再向别人信赖地敞开怀抱，将自己置身于潜在的身首异处的危险之下；阅人无数的柯里昂家主也无法接纳一个暗怀的鬼胎，给自己留下隐藏的无限危机。
他勾起嘴角，笃定男人不会拒绝。
超级反派乐不可支, 只口不提自己在整起事件传播中起到的巨大作用，伸出拇指轻描淡写地揩掉了挤落在深凹眼窝里的一滴笑出来的眼泪，甚至还玩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但在哥谭市似乎流传甚广的梗。
“奥斯瓦尔德。”
冰山餐厅。www.yingge.me
所以在此时，性格与经历并不怎么相似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采取了相同的应对措施：
这个身形瘦弱矮小、却有着比谁都要大的野心，曾发誓要爬到最高位置, 成为“哥谭之王”的男人顶着一头怪异发型，带着一丝孩子气地回望着他。
“所以, 你当时就是这样用枪抵着他的头的？”
而且不像他的那些待在阿卡姆里的同僚那样，从始至终，奥斯瓦尔德所想要的东西与搅乱哥谭、破坏哥谭，使其陷入混沌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那投掷而来的目光宛如一条小溪般干净，足以你窥见其中蕴含着的澄澈的快乐，以及其主人毫无意愿掩饰的、无时无刻都在升腾燃烧的勃勃暗火。
……
而当再度提及时，生意人的口吻完全不受影响，反而比起之前增添了几分圆滑，在说起代表友善的“甜言蜜语”上更是毫不吝啬。
想必，如果不是企鹅人和柯里昂之间需要处理小丑和谜语人势力剩余的各项遗留问题，奥斯瓦尔德·柯波特与维托·唐·柯里昂之间的这场会见恐怕会向后延上一个相当长的期限——即使平日里冰山餐厅和奈何岛之间有着生意往来，习惯性隐藏于帷幕之后的两人也不愿轻易地出现在他人的眼前——而非常时刻则非常对待，此时此刻无疑不是两名首领、两个势力彼此之间互相认识的一个绝佳时机。
“朋友”、“亲爱的”等字眼只是在舌尖上微微一滚，牙齿上下一碰，就从他的胸腔中吐露而出，再加上那双眼眸中写满的诚恳，仿佛是在刚熬出的糖浆上裹了一圈似的，泛着一股热烫的亲昵。
迎着投掷而来的炯炯目光，唐·柯里昂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指节，最终决定对男人表现出的示好照单全收。
于是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应着对方的意思，缓缓地呼唤了一声——
那么，还有什么能够让一个忠实的利益追逐者做出如此的一番情态？
企鹅人说道。
“我记得我似乎并没有这样说过对吧？”
“……”
纵然这个词汇他已经向无数个人说了无数多次——例如：菲什·穆尼，萨尔·马罗尼，卡迈恩·法尔科内，索菲亚·法尔科内，吉姆·戈登，爱德华·尼格玛等等，这些曾经因为利益和他走到一起的人，最终也因为利益与他分道扬镳——也因此得到了权力、地位、教训以及来自身后的捅刀。
企鹅人是一个商人，一个野心勃勃、一心只想往上爬的生意人，而非一个全然不讲道理、好似拥有反社会人格的疯癫恶徒，他所想要的，永远且只有那么一个，那就是爬上哥谭权力金字塔的顶端，将过去曾经将他踩在脚下的、给予他伤痛的一切统统践踏，并返还其同等甚至是更加深重的蔑视。
“——谜语人滚出哥谭！”
隐隐知晓对方不是坚决的法律捍卫者，并且惯于游走于律法的灰色地区，但心中却自有一套必须坚守的底线的性子，得到许诺的同时，企鹅人马上对自己的言语做出保证。
任谁看都会以为在场的两个人是多么亲密的友人。
毕竟——
无数的例子告诉人们，不管在哪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这是一个绝对的、不容质疑的真理——尽管在哥谭，“朋友”这个词汇似乎有着些与其他地区与众不同的诠释。
不过他们都知道这都不是真的，或者说他们之间的“友谊”并不像男人所说的那样纯粹。
“我的生意遇上了一点点小麻烦，我听说你在政界有着不少朋友，也许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会愿意给我帮上那么一两个小小的忙？”
柯里昂在心中默默想道，莫名从其中品出了几丝掺杂着陌生的熟悉感觉。
“奥斯瓦尔德。”
他答应的干脆，不过也没有什么值得心虚的，这一次他确实是没动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是想要借机会探探对方的态度，另外得到对方的些许助力上下打点一番，拓展下自己的合法业务罢了。
“……科波特。”
——蜜糖、亲昵大大咧咧地摆在眼前。
虽然并不是很想出言打断对方的此刻的快乐。
没有率先回答质疑, 企鹅人收回了放纵的神态，抿起嘴巴，用比方才郑重了许多的语气还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眸表态。www.yewu.me
“朋友总该和其他人有些区别不是吗？所以叫我奥斯瓦尔德就行了。”
一个穿着得体的西装男人坐在华贵的座椅上，一边将手摆成手枪的姿势朝身前之人比划着，一边蜷缩了肩膀, 强忍着堵在喉咙里的一团笑意说道。
而同样是笑，同样是弧度明显，并且蕴含着其主人的表现出来的强烈情绪，但唐可以说，他愿意以自己母亲的坟墓发誓，这可比某个绿毛疯子的腻味大笑耐看地多……至于原因？
揩了揩嘴角，企鹅人终于揭露了其此行的真正目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做些什么让你夹在中间为难的事情。”
结束了关于称呼的小小插曲，企鹅人主动回归了话题。
“而且他还亲自按下开关，释放了催泪瓦斯, 弄得自己像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一样痛哭流涕？”
听闻不可一世的谜语人罕见吃瘪、威胁不成反被人威胁的糗事，多次和其并肩作战，也多次因为利益和对方打得不可开交的企鹅人一点也不绅士地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闻言，企鹅人两腮的肌肉微微提起。
见客人回应了自己的期盼，他又拿出了那种充满了迷惑性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表情中带着股很少在成年人尤其是成年男人脸上可以看到的、但在他脸上显得莫名和谐的天真气质。
但听到男人的话，尤其是“用枪抵着他的头”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唐·柯里昂还是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眉心——方才那处皮肉因为对方过分夸大的言辞轻微地抽搐了两下——同时遮住了男人向他投来的求证一般的明亮视线, 无奈地纠正起了对方的错误。
“维托，维托，我亲爱的朋友。”
两个人可以像普通的朋友那样，坐在一起，膝头挨着膝头，说些无关紧要的亲密话，也可以像正常的合作伙伴那样，细密商榷着，共饮一瓶开了封的美酒，幻想未来的美好愿景。
这不仅是一声简单的呼唤，更是一种暗暗表现出的态度。
或许是因为奥斯瓦尔德这个人没有那么疯？他的一言一行甚至还带着些旧贵族的作态与彬彬有礼。
冰山餐厅的老板，哥谭市的前某任市长, 大名鼎鼎的超级反派企鹅人,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动什么脑筋，答案似乎已经是相当明显了。
“这回他丢脸可算丢大了, 爱德华·尼格玛将会成为整座哥谭城半个月……不，一个月笑柄！”
但——
因为经常将“朋友”挂在嘴边，企鹅人的态度无比自然。
] “当然，只要你足够遵守规矩的话。”
房屋内一间隐蔽的暗室中。
更甚者可以说，恰恰相反，他所预想的是建造哥谭，为其打造一套属于自己的、全新的秩序。
刀刃和獠牙依旧隐藏在彼此的背后和笑容之下。
他重新端起放在桌上被自己冷落了许久的酒杯，如同以前每一次谈成了一笔大生意那样，干脆利落地仰起头来一饮而尽，动作间颇有着些随性洒脱的意味。
他这样说道, 同时放下手臂, 看向了房屋的主人——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果然，下一刻，他得到了柯里昂家家主毫不犹豫的肯定答复。
他们彼此信任，彼此猜忌。
在对方被他人笼络之前，率先抛出或接住那一枝象征着友谊的橄榄枝。
“……哦？你说你没有这样说过？那可能是我太高兴所以听岔了吧，哈哈哈。”
深知那人面子比命大的性格，想象到那人的极有可能黑着的那张臭脸，他简直是恨不得把“幸灾乐祸”几个字写在脸上。
自觉除了因为利益和对方产生了些许交集之外，两人并没有什么其余的联系。
饱经风霜的企鹅人无法再向别人信赖地敞开怀抱，将自己置身于潜在的身首异处的危险之下；阅人无数的柯里昂家主也无法接纳一个暗怀的鬼胎，给自己留下隐藏的无限危机。
他勾起嘴角，笃定男人不会拒绝。
超级反派乐不可支, 只口不提自己在整起事件传播中起到的巨大作用，伸出拇指轻描淡写地揩掉了挤落在深凹眼窝里的一滴笑出来的眼泪，甚至还玩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但在哥谭市似乎流传甚广的梗。
“奥斯瓦尔德。”
冰山餐厅。www.yingge.me
所以在此时，性格与经历并不怎么相似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采取了相同的应对措施：
这个身形瘦弱矮小、却有着比谁都要大的野心，曾发誓要爬到最高位置, 成为“哥谭之王”的男人顶着一头怪异发型，带着一丝孩子气地回望着他。
“所以, 你当时就是这样用枪抵着他的头的？”
而且不像他的那些待在阿卡姆里的同僚那样，从始至终，奥斯瓦尔德所想要的东西与搅乱哥谭、破坏哥谭，使其陷入混沌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那投掷而来的目光宛如一条小溪般干净，足以你窥见其中蕴含着的澄澈的快乐，以及其主人毫无意愿掩饰的、无时无刻都在升腾燃烧的勃勃暗火。
……
而当再度提及时，生意人的口吻完全不受影响，反而比起之前增添了几分圆滑，在说起代表友善的“甜言蜜语”上更是毫不吝啬。
想必，如果不是企鹅人和柯里昂之间需要处理小丑和谜语人势力剩余的各项遗留问题，奥斯瓦尔德·柯波特与维托·唐·柯里昂之间的这场会见恐怕会向后延上一个相当长的期限——即使平日里冰山餐厅和奈何岛之间有着生意往来，习惯性隐藏于帷幕之后的两人也不愿轻易地出现在他人的眼前——而非常时刻则非常对待，此时此刻无疑不是两名首领、两个势力彼此之间互相认识的一个绝佳时机。
“朋友”、“亲爱的”等字眼只是在舌尖上微微一滚，牙齿上下一碰，就从他的胸腔中吐露而出，再加上那双眼眸中写满的诚恳，仿佛是在刚熬出的糖浆上裹了一圈似的，泛着一股热烫的亲昵。
迎着投掷而来的炯炯目光，唐·柯里昂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指节，最终决定对男人表现出的示好照单全收。
于是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应着对方的意思，缓缓地呼唤了一声——
那么，还有什么能够让一个忠实的利益追逐者做出如此的一番情态？
企鹅人说道。
“我记得我似乎并没有这样说过对吧？”
“……”
纵然这个词汇他已经向无数个人说了无数多次——例如：菲什·穆尼，萨尔·马罗尼，卡迈恩·法尔科内，索菲亚·法尔科内，吉姆·戈登，爱德华·尼格玛等等，这些曾经因为利益和他走到一起的人，最终也因为利益与他分道扬镳——也因此得到了权力、地位、教训以及来自身后的捅刀。
企鹅人是一个商人，一个野心勃勃、一心只想往上爬的生意人，而非一个全然不讲道理、好似拥有反社会人格的疯癫恶徒，他所想要的，永远且只有那么一个，那就是爬上哥谭权力金字塔的顶端，将过去曾经将他踩在脚下的、给予他伤痛的一切统统践踏，并返还其同等甚至是更加深重的蔑视。
“——谜语人滚出哥谭！”
隐隐知晓对方不是坚决的法律捍卫者，并且惯于游走于律法的灰色地区，但心中却自有一套必须坚守的底线的性子，得到许诺的同时，企鹅人马上对自己的言语做出保证。
任谁看都会以为在场的两个人是多么亲密的友人。
毕竟——
无数的例子告诉人们，不管在哪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这是一个绝对的、不容质疑的真理——尽管在哥谭，“朋友”这个词汇似乎有着些与其他地区与众不同的诠释。
不过他们都知道这都不是真的，或者说他们之间的“友谊”并不像男人所说的那样纯粹。
“我的生意遇上了一点点小麻烦，我听说你在政界有着不少朋友，也许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会愿意给我帮上那么一两个小小的忙？”
柯里昂在心中默默想道，莫名从其中品出了几丝掺杂着陌生的熟悉感觉。
“奥斯瓦尔德。”
他答应的干脆，不过也没有什么值得心虚的，这一次他确实是没动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是想要借机会探探对方的态度，另外得到对方的些许助力上下打点一番，拓展下自己的合法业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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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亲昵大大咧咧地摆在眼前。
虽然并不是很想出言打断对方的此刻的快乐。
没有率先回答质疑, 企鹅人收回了放纵的神态，抿起嘴巴，用比方才郑重了许多的语气还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眸表态。www.yew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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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得体的西装男人坐在华贵的座椅上，一边将手摆成手枪的姿势朝身前之人比划着，一边蜷缩了肩膀, 强忍着堵在喉咙里的一团笑意说道。
而同样是笑，同样是弧度明显，并且蕴含着其主人的表现出来的强烈情绪，但唐可以说，他愿意以自己母亲的坟墓发誓，这可比某个绿毛疯子的腻味大笑耐看地多……至于原因？
揩了揩嘴角，企鹅人终于揭露了其此行的真正目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做些什么让你夹在中间为难的事情。”
结束了关于称呼的小小插曲，企鹅人主动回归了话题。
“而且他还亲自按下开关，释放了催泪瓦斯, 弄得自己像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一样痛哭流涕？”
听闻不可一世的谜语人罕见吃瘪、威胁不成反被人威胁的糗事，多次和其并肩作战，也多次因为利益和对方打得不可开交的企鹅人一点也不绅士地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闻言，企鹅人两腮的肌肉微微提起。
见客人回应了自己的期盼，他又拿出了那种充满了迷惑性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表情中带着股很少在成年人尤其是成年男人脸上可以看到的、但在他脸上显得莫名和谐的天真气质。
但听到男人的话，尤其是“用枪抵着他的头”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唐·柯里昂还是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眉心——方才那处皮肉因为对方过分夸大的言辞轻微地抽搐了两下——同时遮住了男人向他投来的求证一般的明亮视线, 无奈地纠正起了对方的错误。
“维托，维托，我亲爱的朋友。”
两个人可以像普通的朋友那样，坐在一起，膝头挨着膝头，说些无关紧要的亲密话，也可以像正常的合作伙伴那样，细密商榷着，共饮一瓶开了封的美酒，幻想未来的美好愿景。
这不仅是一声简单的呼唤，更是一种暗暗表现出的态度。
或许是因为奥斯瓦尔德这个人没有那么疯？他的一言一行甚至还带着些旧贵族的作态与彬彬有礼。
冰山餐厅的老板，哥谭市的前某任市长, 大名鼎鼎的超级反派企鹅人,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动什么脑筋，答案似乎已经是相当明显了。
“这回他丢脸可算丢大了, 爱德华·尼格玛将会成为整座哥谭城半个月……不，一个月笑柄！”
但——
因为经常将“朋友”挂在嘴边，企鹅人的态度无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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