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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程谨放好斗篷，拿着药瓶子走回来，“我记得伤在何处，衡娘只留下中衣便好。”
没有赤着上身，也没有痛得冷汗直出，她的担忧没有一个成真，心里的包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去，霜月清辉流淌在细沙之上。
姚静衡对他的渴望浑然不觉，只道：“我想回去。”
没过多久，看见程谨也来了，她赶紧踢花地上的丑字。
她幼时要跟着仆妇学做家事，没多少工夫练字。父亲一考校功课，她不是把自己的姓名写得缺横少竖，就是歪歪扭扭，而姐姐却能写得一手工整小楷。
“嗯。”她细声细气地说。
她飞快地拿起桌上的陶碗斟满，命令道：“喝了。”
“明日一早再走也不会有人发现。”
抹药的手不自觉往身前去，半道又逼着自己退回去。
姚静衡背对着程家小门等程谨出来，心不在焉地数着地上的小石子，即便她根本就看不清楚。
她中途强行分开，发窘地提醒他：“只有背上受了伤。”
他好似很想让她留下，可惜这个愿望绝不会得到她的首肯。姚静衡心里不禁有些内疚，于是硬着头皮贴近他的唇。
姚静衡趴回坚实宽阔的肩膀，欢欣地抱住他的脖颈。
程谨哑着声音说：“衡娘今夜留下。”
姚静衡走过去捞起一把沙，依稀瞧见它们在手心写出陈旧的姓名。
姚静衡如是说服自己接受程谨的冲动。
姚静衡原本紧闭着眼准备接受后背的剧痛，可他上药的手法却相当轻柔，和白日里截然不同。
“阿姐早些歇息。”
她握住程谨的手，离他近了些，低声说：“况且，我只对亭宜有意。”
将心比心，若是程谨与别的女子日夜同处一室，哪怕他们有再正当不过的理由，她虽做不出如他那般的示威举动，但心里定会直犯嘀咕，不愿给他好脸色看。
抹去嘴边一圈的水，她得意地说：“你上次挨的打肯定好完了，是时候跟我去见阿爹了。”
程谨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地面上的一处，问她：“衡娘可还记得？”
姚静衡无法透过一个遥远的字眼看见清晰的未来。她没有接他的话，仅是把脑袋轻轻地靠在他胸膛前。
月光稀薄，像是一层清霜结在地面。www.qingci.me
姚静衡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
“那你还……”她终是没能说出让他停手的话。
她原本是想补偿，可这样没完没了地补偿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走？
快要冻僵的身子开始回暖，她轻轻蹭了蹭帽沿的柔软毛边，终于抬起眼皮，仰头看着程谨，说道：“要不你先回去添件厚衣？”
她记起父亲在家中对程谨的夸奖，脑海里反复演练请求他教自己写姓名的话语，却又蹲在墙下迟迟不敢开口。
“不留。”
可今夜，她不想再依从这个名义上的姐姐。
*
碗口涂满她托人从烟柳巷买来的烈药，准保她喝上一口就迫不及待去隔壁纾解。
程谨埋头忘我，置若罔闻。
“衡娘，我那时不该拈酸吃醋，冲动行事。”他说，“更不该罔顾你的意愿，逼迫你在人前与我亲近。”
姚静殊耐着性子连等五日，可他们不仅没再夜半私会，就连白日里碰面都有旁人在场。
程谨伸出手，倒满药油接着上药，眸底一片晦暗。
姚静衡直接扯开他的手臂下了地，趁他撑着胳膊后仰喘.息时匆忙穿衣，逃跑似的奔向门，一边说道：“你好生歇着，我先走了。”
父亲不能接受她的平庸，并视之为愚钝。姚静衡艰难忍过他某次急躁的指导后，偷偷跑到夹道里，一边抹眼泪，一边用小树枝在地上练字。
她的关怀给程谨喂下半颗定心丸，紧绷的精神得到一丝丝释放。他轻松地笑了笑，将风帽往下拉，尽可能让她的脸免于寒风的侵扰。
“我不冷。”
眼前暗了暗，接着腿上一沉，肩膀也多出颗脑袋，程谨睁开眼，倒好药油便探入背后。
程谨闭上眼，又拍拍自己的腿，说道：“衡娘好了就坐上来。”
许是分别在即，姚静衡不愿再给别人做丫鬟，可她又怕姚静殊没得到想要的会纠缠不休，吵得陆青斐和盼康不得安宁，只好应了她的要求。
已经给她冲了壶温热的蜜水，她不必再做别的事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斗篷离她而去，犹豫好几瞬还是下不定决心，说道：“亭宜帮我把斗篷拿过来吧，我好遮身。”
陆姐姐留了灯，她不想浪费这份心意，坚定地说：“我要回去。”
她解下斗篷放在小榻正中的炕桌上，程谨顺手拿走，准备将它搭到屏风上。
“我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再过两日就要各奔东西，绝不会有私情。他虽救了我，又时时维护我，但他做这些事并非对我存有何种意图，全因他是个善人。即便受难的人不是我，他亦会仗义相助。”
程谨牵起她的手，仔细拂去她掌心里的灰尘，就连指缝都没有漏下。
姚静衡提起水壶往外走，姚静殊喊住她：“在我屋里喝完再走。”
地上的细沙干燥松散，一遍遍写出她的笔画，又一遍遍抹除他的字迹。
“你自己不滚进来，”姚静殊不耐烦地说，“是要我亲自迎接？”
他说自己没背出文章，是被父亲罚来的。
除非捉奸在床，否则父亲不会相信一面之词。
“我该走了。”
两人安静地拥抱了会儿，她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说道：“回去歇着吧。”
她本来都要就寝了，姚静殊忽然吩咐她兑一壶蜂蜜水。
肩上的重量忽然变沉，吓得她险些叫出声来。转身见是程谨，姚静衡舒了一口气。
她提起斗篷，蹲身把手里的沙子填回她的姓名中去。
程谨分不清，也没想过要分清她的犹豫和羞赧，听她说出同意的话语便将其当作她内心的意愿。
他长久都不再开口说话，姚静衡觉察出他的不悦。
鼻子有些发酸，姚静衡别过脸不看他。“你要和我说什么？”
书房里亮如白昼，燃着两盆炭火，姚静衡才进来没多久便热出一身薄汗。
“对不住，我又吓坏你了。”程谨给她披上此前就已备好的斗篷，站到风口替她挡风。
“我又不想喝了，赏你了。”
“阿姐慢用。”姚静衡放下水壶，神色平淡地说。
转眼间，姚静殊又作出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嘴脸。她脚下还没动，人就已
程谨走到她身前在榻边坐下，仰起头满眼温情地望着她。
她不能确定自己对他的猜测，便不敢直接问他缘由，只好挺起腰背面向他，双唇试探似的碰碰他的嘴角。
他既说了往后不会再强迫她，定会诚心改过，只要她不离开他，只要她永远只爱他。
“衡娘心里有我就好。”他把人揽入怀里，“对不住，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于你。”
他顺势和她十指相扣，偏又慢慢将他的手指挤入她的指缝，似是在她逃走的机会。
太阳下山前，姚静衡第一次写出了完整的“姚静衡”。没有家人欢呼，没有先生夸奖，她彼时所有的，只是程谨，折成两半的小树枝和满地的沙。
“阿爹常常教导你不得糟践吃食，你现在是连阿爹也不放在眼里了，那可是生你养你的人。”姚静殊意有所指地讥笑，“姚静衡，你好没良心。”
始终找不到向父亲揭发的机会，姚静殊嘴边都急出两个燎泡。
姚静衡立时眉开眼笑，背过身解开绳结。
“我知道。”
耳朵尖一下就红了起来，她磨磨蹭蹭地解着，目光躲闪地说：“可以不看着我吗？”
程谨不敢再强迫她答应，无奈地点点头，借药解热。
她总觉着哪里坐不踏实，挪了挪，还是不踏实，又要挪动的时候被他按住。
“我不喝。”姚静衡心无波澜地说，“阿姐若不想喝，我替你倒掉就是。”
后来还是程谨主动提起，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学写字，又问她想写哪些字。
她转身就要走，姚静殊猛地将蜜水泼向自己的脸。
以后……
“阿姐，水好了。”姚静衡提着一壶蜜水敲门。
没良心，没脑子，没礼数，没担当......这些责骂在姚静衡耳朵里磨出了千千万万个老茧，饶是姚静殊再多骂几句，她依旧会是这副平平淡淡的模样。
“那时候揉开了，此时便不会痛得厉害。”他说。
她稍稍坐起和程谨对视，眼里尽是惊讶。
程谨怔了怔，强压着惊喜问道：“衡娘要留下？”
可她不明白，在哪儿歇不是歇，没留在他家有何能让他不高兴的？
程谨有了把握，放心地重提白日的糟心事。www.cuizhu.me
偏生姚静衡的无心之举不让他好过。
这种捉弄人的把戏，姚静殊从小玩到大，从不感到厌烦。而之前的每一次，姚静衡都会把她不要的吃食汤水给解决干净。
也不知陆姐姐给她留的灯熄了没有？
门板后的姚静殊正要慌忙躲藏，又听程谨用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口气说：“那药一日用两次，不如先去隔壁上完药再回去歇着？”
白日的疼痛与难堪再次漫上心头，姚静衡下意识就想拒绝，开口却慢吞吞地说：“那便……有劳亭宜了。”
] “不必，”程谨放好斗篷，拿着药瓶子走回来，“我记得伤在何处，衡娘只留下中衣便好。”
没有赤着上身，也没有痛得冷汗直出，她的担忧没有一个成真，心里的包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去，霜月清辉流淌在细沙之上。
姚静衡对他的渴望浑然不觉，只道：“我想回去。”
没过多久，看见程谨也来了，她赶紧踢花地上的丑字。
她幼时要跟着仆妇学做家事，没多少工夫练字。父亲一考校功课，她不是把自己的姓名写得缺横少竖，就是歪歪扭扭，而姐姐却能写得一手工整小楷。
“嗯。”她细声细气地说。
她飞快地拿起桌上的陶碗斟满，命令道：“喝了。”
“明日一早再走也不会有人发现。”
抹药的手不自觉往身前去，半道又逼着自己退回去。
姚静衡背对着程家小门等程谨出来，心不在焉地数着地上的小石子，即便她根本就看不清楚。
她中途强行分开，发窘地提醒他：“只有背上受了伤。”
他好似很想让她留下，可惜这个愿望绝不会得到她的首肯。姚静衡心里不禁有些内疚，于是硬着头皮贴近他的唇。
姚静衡趴回坚实宽阔的肩膀，欢欣地抱住他的脖颈。
程谨哑着声音说：“衡娘今夜留下。”
姚静衡走过去捞起一把沙，依稀瞧见它们在手心写出陈旧的姓名。
姚静衡如是说服自己接受程谨的冲动。
姚静衡原本紧闭着眼准备接受后背的剧痛，可他上药的手法却相当轻柔，和白日里截然不同。
“阿姐早些歇息。”
她握住程谨的手，离他近了些，低声说：“况且，我只对亭宜有意。”
将心比心，若是程谨与别的女子日夜同处一室，哪怕他们有再正当不过的理由，她虽做不出如他那般的示威举动，但心里定会直犯嘀咕，不愿给他好脸色看。
抹去嘴边一圈的水，她得意地说：“你上次挨的打肯定好完了，是时候跟我去见阿爹了。”
程谨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地面上的一处，问她：“衡娘可还记得？”
姚静衡无法透过一个遥远的字眼看见清晰的未来。她没有接他的话，仅是把脑袋轻轻地靠在他胸膛前。
月光稀薄，像是一层清霜结在地面。www.qingci.me
姚静衡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
“那你还……”她终是没能说出让他停手的话。
她原本是想补偿，可这样没完没了地补偿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走？
快要冻僵的身子开始回暖，她轻轻蹭了蹭帽沿的柔软毛边，终于抬起眼皮，仰头看着程谨，说道：“要不你先回去添件厚衣？”
她记起父亲在家中对程谨的夸奖，脑海里反复演练请求他教自己写姓名的话语，却又蹲在墙下迟迟不敢开口。
“不留。”
可今夜，她不想再依从这个名义上的姐姐。
*
碗口涂满她托人从烟柳巷买来的烈药，准保她喝上一口就迫不及待去隔壁纾解。
程谨埋头忘我，置若罔闻。
“衡娘，我那时不该拈酸吃醋，冲动行事。”他说，“更不该罔顾你的意愿，逼迫你在人前与我亲近。”
姚静殊耐着性子连等五日，可他们不仅没再夜半私会，就连白日里碰面都有旁人在场。
程谨伸出手，倒满药油接着上药，眸底一片晦暗。
姚静衡直接扯开他的手臂下了地，趁他撑着胳膊后仰喘.息时匆忙穿衣，逃跑似的奔向门，一边说道：“你好生歇着，我先走了。”
父亲不能接受她的平庸，并视之为愚钝。姚静衡艰难忍过他某次急躁的指导后，偷偷跑到夹道里，一边抹眼泪，一边用小树枝在地上练字。
她的关怀给程谨喂下半颗定心丸，紧绷的精神得到一丝丝释放。他轻松地笑了笑，将风帽往下拉，尽可能让她的脸免于寒风的侵扰。
“我不冷。”
眼前暗了暗，接着腿上一沉，肩膀也多出颗脑袋，程谨睁开眼，倒好药油便探入背后。
程谨闭上眼，又拍拍自己的腿，说道：“衡娘好了就坐上来。”
许是分别在即，姚静衡不愿再给别人做丫鬟，可她又怕姚静殊没得到想要的会纠缠不休，吵得陆青斐和盼康不得安宁，只好应了她的要求。
已经给她冲了壶温热的蜜水，她不必再做别的事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斗篷离她而去，犹豫好几瞬还是下不定决心，说道：“亭宜帮我把斗篷拿过来吧，我好遮身。”
陆姐姐留了灯，她不想浪费这份心意，坚定地说：“我要回去。”
她解下斗篷放在小榻正中的炕桌上，程谨顺手拿走，准备将它搭到屏风上。
“我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再过两日就要各奔东西，绝不会有私情。他虽救了我，又时时维护我，但他做这些事并非对我存有何种意图，全因他是个善人。即便受难的人不是我，他亦会仗义相助。”
程谨牵起她的手，仔细拂去她掌心里的灰尘，就连指缝都没有漏下。
姚静衡提起水壶往外走，姚静殊喊住她：“在我屋里喝完再走。”
地上的细沙干燥松散，一遍遍写出她的笔画，又一遍遍抹除他的字迹。
“你自己不滚进来，”姚静殊不耐烦地说，“是要我亲自迎接？”
他说自己没背出文章，是被父亲罚来的。
除非捉奸在床，否则父亲不会相信一面之词。
“我该走了。”
两人安静地拥抱了会儿，她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说道：“回去歇着吧。”
她本来都要就寝了，姚静殊忽然吩咐她兑一壶蜂蜜水。
肩上的重量忽然变沉，吓得她险些叫出声来。转身见是程谨，姚静衡舒了一口气。
她提起斗篷，蹲身把手里的沙子填回她的姓名中去。
程谨分不清，也没想过要分清她的犹豫和羞赧，听她说出同意的话语便将其当作她内心的意愿。
他长久都不再开口说话，姚静衡觉察出他的不悦。
鼻子有些发酸，姚静衡别过脸不看他。“你要和我说什么？”
书房里亮如白昼，燃着两盆炭火，姚静衡才进来没多久便热出一身薄汗。
“对不住，我又吓坏你了。”程谨给她披上此前就已备好的斗篷，站到风口替她挡风。
“我又不想喝了，赏你了。”
“阿姐慢用。”姚静衡放下水壶，神色平淡地说。
转眼间，姚静殊又作出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嘴脸。她脚下还没动，人就已
程谨走到她身前在榻边坐下，仰起头满眼温情地望着她。
她不能确定自己对他的猜测，便不敢直接问他缘由，只好挺起腰背面向他，双唇试探似的碰碰他的嘴角。
他既说了往后不会再强迫她，定会诚心改过，只要她不离开他，只要她永远只爱他。
“衡娘心里有我就好。”他把人揽入怀里，“对不住，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于你。”
他顺势和她十指相扣，偏又慢慢将他的手指挤入她的指缝，似是在她逃走的机会。
太阳下山前，姚静衡第一次写出了完整的“姚静衡”。没有家人欢呼，没有先生夸奖，她彼时所有的，只是程谨，折成两半的小树枝和满地的沙。
“阿爹常常教导你不得糟践吃食，你现在是连阿爹也不放在眼里了，那可是生你养你的人。”姚静殊意有所指地讥笑，“姚静衡，你好没良心。”
始终找不到向父亲揭发的机会，姚静殊嘴边都急出两个燎泡。
姚静衡立时眉开眼笑，背过身解开绳结。
“我知道。”
耳朵尖一下就红了起来，她磨磨蹭蹭地解着，目光躲闪地说：“可以不看着我吗？”
程谨不敢再强迫她答应，无奈地点点头，借药解热。
她总觉着哪里坐不踏实，挪了挪，还是不踏实，又要挪动的时候被他按住。
“我不喝。”姚静衡心无波澜地说，“阿姐若不想喝，我替你倒掉就是。”
后来还是程谨主动提起，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学写字，又问她想写哪些字。
她转身就要走，姚静殊猛地将蜜水泼向自己的脸。
以后……
“阿姐，水好了。”姚静衡提着一壶蜜水敲门。
没良心，没脑子，没礼数，没担当......这些责骂在姚静衡耳朵里磨出了千千万万个老茧，饶是姚静殊再多骂几句，她依旧会是这副平平淡淡的模样。
“那时候揉开了，此时便不会痛得厉害。”他说。
她稍稍坐起和程谨对视，眼里尽是惊讶。
程谨怔了怔，强压着惊喜问道：“衡娘要留下？”
可她不明白，在哪儿歇不是歇，没留在他家有何能让他不高兴的？
程谨有了把握，放心地重提白日的糟心事。www.cuizhu.me
偏生姚静衡的无心之举不让他好过。
这种捉弄人的把戏，姚静殊从小玩到大，从不感到厌烦。而之前的每一次，姚静衡都会把她不要的吃食汤水给解决干净。
也不知陆姐姐给她留的灯熄了没有？
门板后的姚静殊正要慌忙躲藏，又听程谨用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口气说：“那药一日用两次，不如先去隔壁上完药再回去歇着？”
白日的疼痛与难堪再次漫上心头，姚静衡下意识就想拒绝，开口却慢吞吞地说：“那便……有劳亭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