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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笃扶着额闭目锁眉，陈月桃坐在旁边呜呜咽咽地说个不停。
陆青斐站到门前，歪着脑袋朝她笑了笑，气得姚静殊砰地摔窗。
“他都背着我与人私会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也’？”他饶有兴致地重复她话里的字眼。
他捶捶脑门，沉重叹气后尽量镇静地说：“她和阿谨才相识多久，能有什么？何况阿谨素有贤德，断不会做出不义之举。”
“我好像饿了。”
两种哭声交织着此起彼伏，听得姚笃怒火攻心，眼白都开始发红。
“你可亲眼看见他们私会？”姚笃略有些急切地说：
“快些走吧。”姚静衡抱着手臂向前走。
她不觉垮下肩膀，脊背也变得稍弯。
姚静衡微微仰头，强装出神气模样。“我有心上人，当然该和他白头偕老。跟着陆姐姐走，委实不像话。”
姚笃才是最希望陆青斐赶紧离开梁泉的人，自是明白姚静殊的委屈，劝人忍耐的话说得颇无底气。
谁会不喜欢听见吉祥话？姚静衡心里欢喜，却又空落落的。
他去书房掏出钱袋。“听说采蝶轩新进了一批漂亮首饰，殊娘去买些喜欢的玩意儿，再给你阿娘也买些。”
脚尖将步摇钗踢近陆青斐，她质问：“这是你的？”
陆青斐搬着圆凳坐在她斜对面，不解地望着她愁闷的神色。
他手心发疼，没什么好脾气同她说话，拔出盼康的发簪就飞掷出去，啪地打掉姚静殊发间的步摇，又让盼康过去踩几脚。
“我打了他，是该认错。”她小声嘀咕，“可他也不该……不该强来，而且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程谨抽出手臂，向陆青斐身侧挪了半步，口气平淡地说：“无凭无据，莫要胡乱猜测。”
程谨扭过冷脸反问她：“你要我如何管？”
饭都不想吃了，这是有多难过？
她用手帕一角沾沾眼泪，继续道：“陆娘子年轻貌美，颇有资财，衡娘待她也亲热，堪为良配。有这样一个美人照顾姚兄和衡娘，我和殊娘也能放心离去。”
姚静殊被他的话噎了噎，又道：“那阿爹就把她赶走，我不想看见外人在我家中晃来晃去。”
盼康一边忙活一边问：“小娘子，程郎君适才怎往屋里冲？”
姚静殊护住发髻，使劲拽程谨胳膊。“你都不管管？”
陆青斐转了回来。
姚静殊看都不看，扭头就哭着跑回自己房间。
终究不是同路之人，一起走过一截儿路途也就足矣。
陈月桃拍拍她的胳膊，让她不要对父亲大呼小叫。
程谨视若无睹，甚至连眼珠都懒得转一下，踩着步摇钗就继续往前走。
生怕让人误会，她又补充道：“说几句话就回来了，很快。”
屋外的说话声愈行愈远，姚静衡疲惫地窝在床上，无声流着眼泪，没一会儿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姚静衡的反应平淡无奇，依旧埋着头。
陆青斐在圆凳上转半个圈，背对她说：“我收回方才的话。”
“什么话？”
“你既认为他和你爹会是同一类人，留在家里与跟他离开又有何区别？”陆青斐正经问她。
陆姐姐对她好，并非因为她是姚静衡，而是因为他是他。饶是换个可怜人在他跟前，同样会得到他的帮助。
“食盒在桌上。”
“没意思。”他啧啧摇头。
姚静衡被床晃醒，费劲地撩起一半床帐，又无精打采地在床沿趴着，胳膊垫在侧脸上。
程谨想牵她的手，又被她侧身躲开。
姚笃烦躁地揪揪鼻梁，再次耐着性子解释：“若无王兄一饭之恩，我怎有幸苟活于世？王兄虽故去，你和殊娘仍是姚家的恩人。况且这个家还需你操持家务，莫要再说离开的话。至于那陆姓女子所说，全是一派胡言，当不得真。”
他脱口而出：“若我带你走，你可还会跟他去？”
姚静殊满腹狐疑，探究的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那我就祝你，”陆青斐倏然想起一次又一次落空的祝福，继续说，“祝你们白头偕老。”
“她主仆二人只是暂居数日，且忍上一段时日。”
*
“陆姐姐，我是不是该向他赔罪？”她问。
姚静殊推开窗，满目嫉妒地看着姚静衡的房门。
他轻敲了敲姚静衡的窗。
“你问他去。”
姚静殊怒气冲冲地把银步摇钗掷向程谨。www.yushu.me
恰在此时，陆青斐臭起一张脸，吹着手心出门。
“快给我包上。”陆青斐伸出手，“疼死了。”
阿爹此前有求必应，现在连把人赶出去这种小事都不答应。
是不是不想再做她的父亲了？
姚静衡摸不着头脑，呆愣愣地看着他眨眨眼。“没有打脑袋。”
称呼可以改，名姓可以改，唯有血缘变不得，她终究不是阿爹的亲生女儿。
夜深人静，正房的烛火接连熄灭，而姚静殊的房间里一直是黑黢黢的。
陆青斐见她半截上身都快伸出床，抬抬下巴示意她往回退一退。
盼康气喘如牛地回来，手里多了盒药粉和一卷布条。
“不喊上姚小娘子吗？”盼康小跑着跟上去。
他面皮上的红印愈发显眼，陆青斐适时也甩了甩手，姚静殊难以置信地问：“莫非你脸上是被她打的？”
盼康明白这事不该他打听，便老实闭了嘴。
陈月桃急忙起身揽着她，额头抵着她的脑袋，叹息之后便是泣涕涟涟。
“我从小就爱做一个白日梦，梦想着我的亲生父母有朝一日能找来这里，将我接回家去。”
姚静衡琢磨了会儿，恍然大悟道：“不和呆瓜多说一句。”
“要给你留盏灯吗？”陆青斐趴睡在被窝里，打了个哈欠懒懒问她。
陆青斐倾身靠近，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端详她眉眼间的忧虑。“我从不和呆瓜多说一句，你和盼康除外。”
她趴了回去，眼神透过床帐和墙壁，飞向又高又远的天空。“我已经等不及父母来带我走了，所以，即便他不是良人，我也得跟他走。万一呢，万一他会善待我呢？”
“都快贴人家身上了还不承认？”姚静殊猛推他一把就跑去堂屋。
她为难地说：“我知陆姐姐不认为是我的错，我也觉着我不应向他赔罪。可我日后要和他远走，兴许一辈子都得跟着他，我怕他不高兴，我也不会好过。”
姚静衡深知他是真心关怀自己的人，半点儿也没被他的话中伤，反倒向着他往外挪了挪，问道：“陆姐姐也觉着我不该道歉？”
“姚兄仁慈，这么多年都礼待我这个没娘家的寡妇，未曾有片刻怠慢，又尽心抚养殊娘长大成人，视若己出。我们母女俩连累你和衡娘已久，不该再耽误下去。”
她立时撑起身子，紧张地问他：“陆姐姐觉着我该去道歉？”
“当然要。”姚静衡忙不迭回答。
话音刚落，姚静殊就抽噎着跑了进来。
“不会。”
两人一前一后地步出角门，姚静殊离开窗前，悄悄跟了过去。
“阿爹，程谨和那姓陆的偷.情，你快把他们捉进大牢。www.yunshu.me”
她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对待程谨，索性低着头，有些拘谨地抬抬手臂指向外面。“我们去夹道里说。”
“你的脑袋既然没坏，又是如何问出那种傻话的？”
“向来是推诿诬陷当道，你倒好，还把别人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怎的你没吃东西也能撑得发慌？”
姚静衡不敢再看他，羞愧地垂下脑袋，自嘲道：“我是不是很懦弱？”
陆青斐嫌弃地看了眼包成马蹄的手。“算了算了，先吃饭去。”
她问，他不答，但也没有走开。
“起来吃午膳了。”陆青斐摇着床柱喊道。
“无非是借下一个困境跳出这一个。”陆青斐自言自语似的，“可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没有耐性再给姚静殊熬粥，趁着傍晚时分她小睡之际，潜入她屋里点了一炷迷香。
“你看她现在方便走动吗？”再说了，小娘子此时肯定不愿见人，不如让她自个儿静静。
程谨熬了一天，终于等到太阳落山。
姚静衡怔愣片刻，忽地撑起身子跪坐在床边，水盈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你会带我走吗？”
“女子的头饰怎会出现在你书房？”
“你在给我甩脸色？”她拽住程谨胳膊，这才瞧见他侧脸上的巴掌印。
程谨不言不语的反应被姚静殊视作默认，她恨恨睨了他一眼，看向姚静衡屋子的窗户，说道：“先是在你书房幽会遗落银钗，后又顶着巴掌印先后出屋，你们在背着我偷.情？”
窗上又响了两声，姚静衡也敲了敲，匆忙穿好衣服就出门。
姚静衡干脆坐起来，犹豫不决地说：“那我还需要向他赔罪吗？”
“夹道太冷，去我屋里说。”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的反应，“更何况，衡娘该上药了，不宜在外。”
“被你发现了，”陆青斐活动着手腕，慢悠悠走到程谨旁边挨着，微微倾身探出脑袋，笑吟吟地看着她，“真是抱歉。”
他急忙看了眼陆青斐的手心，庆幸在他的擦伤愈合之前赶了回来。
“你爹是不是打你脑袋了？”他瞬间连人带凳移近到床边，严肃问她。
] 姚笃扶着额闭目锁眉，陈月桃坐在旁边呜呜咽咽地说个不停。
陆青斐站到门前，歪着脑袋朝她笑了笑，气得姚静殊砰地摔窗。
“他都背着我与人私会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也’？”他饶有兴致地重复她话里的字眼。
他捶捶脑门，沉重叹气后尽量镇静地说：“她和阿谨才相识多久，能有什么？何况阿谨素有贤德，断不会做出不义之举。”
“我好像饿了。”
两种哭声交织着此起彼伏，听得姚笃怒火攻心，眼白都开始发红。
“你可亲眼看见他们私会？”姚笃略有些急切地说：
“快些走吧。”姚静衡抱着手臂向前走。
她不觉垮下肩膀，脊背也变得稍弯。
姚静衡微微仰头，强装出神气模样。“我有心上人，当然该和他白头偕老。跟着陆姐姐走，委实不像话。”
姚笃才是最希望陆青斐赶紧离开梁泉的人，自是明白姚静殊的委屈，劝人忍耐的话说得颇无底气。
谁会不喜欢听见吉祥话？姚静衡心里欢喜，却又空落落的。
他去书房掏出钱袋。“听说采蝶轩新进了一批漂亮首饰，殊娘去买些喜欢的玩意儿，再给你阿娘也买些。”
脚尖将步摇钗踢近陆青斐，她质问：“这是你的？”
陆青斐搬着圆凳坐在她斜对面，不解地望着她愁闷的神色。
他手心发疼，没什么好脾气同她说话，拔出盼康的发簪就飞掷出去，啪地打掉姚静殊发间的步摇，又让盼康过去踩几脚。
“我打了他，是该认错。”她小声嘀咕，“可他也不该……不该强来，而且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程谨抽出手臂，向陆青斐身侧挪了半步，口气平淡地说：“无凭无据，莫要胡乱猜测。”
程谨扭过冷脸反问她：“你要我如何管？”
饭都不想吃了，这是有多难过？
她用手帕一角沾沾眼泪，继续道：“陆娘子年轻貌美，颇有资财，衡娘待她也亲热，堪为良配。有这样一个美人照顾姚兄和衡娘，我和殊娘也能放心离去。”
姚静殊被他的话噎了噎，又道：“那阿爹就把她赶走，我不想看见外人在我家中晃来晃去。”
盼康一边忙活一边问：“小娘子，程郎君适才怎往屋里冲？”
姚静殊护住发髻，使劲拽程谨胳膊。“你都不管管？”
陆青斐转了回来。
姚静殊看都不看，扭头就哭着跑回自己房间。
终究不是同路之人，一起走过一截儿路途也就足矣。
陈月桃拍拍她的胳膊，让她不要对父亲大呼小叫。
程谨视若无睹，甚至连眼珠都懒得转一下，踩着步摇钗就继续往前走。
生怕让人误会，她又补充道：“说几句话就回来了，很快。”
屋外的说话声愈行愈远，姚静衡疲惫地窝在床上，无声流着眼泪，没一会儿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姚静衡的反应平淡无奇，依旧埋着头。
陆青斐在圆凳上转半个圈，背对她说：“我收回方才的话。”
“什么话？”
“你既认为他和你爹会是同一类人，留在家里与跟他离开又有何区别？”陆青斐正经问她。
陆姐姐对她好，并非因为她是姚静衡，而是因为他是他。饶是换个可怜人在他跟前，同样会得到他的帮助。
“食盒在桌上。”
“没意思。”他啧啧摇头。
姚静衡被床晃醒，费劲地撩起一半床帐，又无精打采地在床沿趴着，胳膊垫在侧脸上。
程谨想牵她的手，又被她侧身躲开。
姚笃烦躁地揪揪鼻梁，再次耐着性子解释：“若无王兄一饭之恩，我怎有幸苟活于世？王兄虽故去，你和殊娘仍是姚家的恩人。况且这个家还需你操持家务，莫要再说离开的话。至于那陆姓女子所说，全是一派胡言，当不得真。”
他脱口而出：“若我带你走，你可还会跟他去？”
姚静殊满腹狐疑，探究的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那我就祝你，”陆青斐倏然想起一次又一次落空的祝福，继续说，“祝你们白头偕老。”
“她主仆二人只是暂居数日，且忍上一段时日。”
*
“陆姐姐，我是不是该向他赔罪？”她问。
姚静殊推开窗，满目嫉妒地看着姚静衡的房门。
他轻敲了敲姚静衡的窗。
“你问他去。”
姚静殊怒气冲冲地把银步摇钗掷向程谨。www.yushu.me
恰在此时，陆青斐臭起一张脸，吹着手心出门。
“快给我包上。”陆青斐伸出手，“疼死了。”
阿爹此前有求必应，现在连把人赶出去这种小事都不答应。
是不是不想再做她的父亲了？
姚静衡摸不着头脑，呆愣愣地看着他眨眨眼。“没有打脑袋。”
称呼可以改，名姓可以改，唯有血缘变不得，她终究不是阿爹的亲生女儿。
夜深人静，正房的烛火接连熄灭，而姚静殊的房间里一直是黑黢黢的。
陆青斐见她半截上身都快伸出床，抬抬下巴示意她往回退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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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皮上的红印愈发显眼，陆青斐适时也甩了甩手，姚静殊难以置信地问：“莫非你脸上是被她打的？”
盼康明白这事不该他打听，便老实闭了嘴。
陈月桃急忙起身揽着她，额头抵着她的脑袋，叹息之后便是泣涕涟涟。
“我从小就爱做一个白日梦，梦想着我的亲生父母有朝一日能找来这里，将我接回家去。”
姚静衡琢磨了会儿，恍然大悟道：“不和呆瓜多说一句。”
“要给你留盏灯吗？”陆青斐趴睡在被窝里，打了个哈欠懒懒问她。
陆青斐倾身靠近，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端详她眉眼间的忧虑。“我从不和呆瓜多说一句，你和盼康除外。”
她趴了回去，眼神透过床帐和墙壁，飞向又高又远的天空。“我已经等不及父母来带我走了，所以，即便他不是良人，我也得跟他走。万一呢，万一他会善待我呢？”
“都快贴人家身上了还不承认？”姚静殊猛推他一把就跑去堂屋。
她为难地说：“我知陆姐姐不认为是我的错，我也觉着我不应向他赔罪。可我日后要和他远走，兴许一辈子都得跟着他，我怕他不高兴，我也不会好过。”
姚静衡深知他是真心关怀自己的人，半点儿也没被他的话中伤，反倒向着他往外挪了挪，问道：“陆姐姐也觉着我不该道歉？”
“姚兄仁慈，这么多年都礼待我这个没娘家的寡妇，未曾有片刻怠慢，又尽心抚养殊娘长大成人，视若己出。我们母女俩连累你和衡娘已久，不该再耽误下去。”
她立时撑起身子，紧张地问他：“陆姐姐觉着我该去道歉？”
“当然要。”姚静衡忙不迭回答。
话音刚落，姚静殊就抽噎着跑了进来。
“不会。”
两人一前一后地步出角门，姚静殊离开窗前，悄悄跟了过去。
“阿爹，程谨和那姓陆的偷.情，你快把他们捉进大牢。www.yunshu.me”
她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对待程谨，索性低着头，有些拘谨地抬抬手臂指向外面。“我们去夹道里说。”
“你的脑袋既然没坏，又是如何问出那种傻话的？”
“向来是推诿诬陷当道，你倒好，还把别人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怎的你没吃东西也能撑得发慌？”
姚静衡不敢再看他，羞愧地垂下脑袋，自嘲道：“我是不是很懦弱？”
陆青斐嫌弃地看了眼包成马蹄的手。“算了算了，先吃饭去。”
她问，他不答，但也没有走开。
“起来吃午膳了。”陆青斐摇着床柱喊道。
“无非是借下一个困境跳出这一个。”陆青斐自言自语似的，“可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没有耐性再给姚静殊熬粥，趁着傍晚时分她小睡之际，潜入她屋里点了一炷迷香。
“你看她现在方便走动吗？”再说了，小娘子此时肯定不愿见人，不如让她自个儿静静。
程谨熬了一天，终于等到太阳落山。
姚静衡怔愣片刻，忽地撑起身子跪坐在床边，水盈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你会带我走吗？”
“女子的头饰怎会出现在你书房？”
“你在给我甩脸色？”她拽住程谨胳膊，这才瞧见他侧脸上的巴掌印。
程谨不言不语的反应被姚静殊视作默认，她恨恨睨了他一眼，看向姚静衡屋子的窗户，说道：“先是在你书房幽会遗落银钗，后又顶着巴掌印先后出屋，你们在背着我偷.情？”
窗上又响了两声，姚静衡也敲了敲，匆忙穿好衣服就出门。
姚静衡干脆坐起来，犹豫不决地说：“那我还需要向他赔罪吗？”
“夹道太冷，去我屋里说。”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的反应，“更何况，衡娘该上药了，不宜在外。”
“被你发现了，”陆青斐活动着手腕，慢悠悠走到程谨旁边挨着，微微倾身探出脑袋，笑吟吟地看着她，“真是抱歉。”
他急忙看了眼陆青斐的手心，庆幸在他的擦伤愈合之前赶了回来。
“你爹是不是打你脑袋了？”他瞬间连人带凳移近到床边，严肃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