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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写完这三张后，再接着，她指着桌上两沓纸，“这些需另写一份——”见他久不动笔，她杏眸如秋泓盈盈看着他，“夫君这就累了？”
有的开始后悔：“早知我当时也该买小吃，五根福签就能抽奖了！”
在做狼牙土豆前，她早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故而特意在每根福签底部用刀轻划一下作记号，也就是虞柠见她拿着刀突然从厨房出来走到柜台后的那一日。
她抬头朝外看了眼天色，这会儿太阳才将将冒出一道金光，就已经有食客起早赶来了。还有的食客正站在门口，看着纸上写的奖品设置。
不久前，她拿出“好歹是夫妻”“都是一家人”的话来压他，倒教他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瞬间便被她“按着”肩在桌旁坐了下来，接着就是……
闻溪将袋子轻搁在墙边，取出一张纸递过去，示意她们看一眼。两人看完后脸上皆露出惊喜的神色，虞柠毫不吝啬地夸道：“这字写得真好，有大家风范。”
面前之人不待她说完，就已经羞得面红耳赤，也不看她，蹭地起身拔腿往门外跑。
闻溪眼疾手快地捞回来，朦胧的睡眼不经意一瞥，顿时瞪圆了。
她撤回目光，接过桌前一名食客递过来的五根福签。食客是一名着粗布麻衣的少年，低垂着头。别的食客脸上皆是一副激动的神色，然而这少年却显得有几分瑟缩、甚至目光只是飞快地瞥她一眼，并不敢与她对视。
她顿时明白过来，这福签，不是她酒楼的。
她嘴里说着怪不好意思、麻烦了，然而动作却很实诚地一边迅速打开了酒楼门，一边道：“快进来罢！”
江樾舟立在原地未动一步，听着他笑里藏刀的语气，只漫不经心地噢了一声以作回应。
闻溪将写了奖品的的纸张粘贴在显眼的位置，然后与虞柠一同搬来两张方桌置于酒楼门口处，方桌旁各放置两袋装系着红绳的扁竹签，又将信息表压在桌面上，旁置毛笔。
少年见她久不回应，已是有了几分心虚，眼神飘忽不定，两手放在腿上不安地搓着。
贺东亭眼底的得意稍纵即逝，他再次走近一步，低语道：“那凶手，已经露出马脚了。”
满月高悬，室内静寂，除却她匀长的呼吸外，只剩下笔落在纸上的细弱沙沙声。
字迹张扬遒劲、力透纸背，常言字如其人，可江樾舟……怎么瞧怎么不像能写出这字来的人，亦或他实则私底下是个韬光养晦、深藏不露之人？若非要说出江樾舟的字与他本人的相像之处，大概或许可能都很赏心悦目？
“贺县尉倒是好兴致，每日都来我家酒楼门前转悠。”
这会儿人不是很多，她应付得过来，便暂时没让虞柠出来帮忙，自己在桌旁坐下，开始收第一位食客集齐的福签。
“好嘞，多谢阿柠姐。”
正要收回目光，余光蓦地顿住了，不远处立着两道熟悉的人影。其中一人正是前几日方才见过一面的贺县尉，而另一人则是……
……
于是，她接着又开始念起来，“……四、你最喜欢八方客酒楼的特色小吃是，断行，写在下方，对，接着写，狼牙土豆、烤羊肉串、八宝酿梨……”末了还添一句“辛苦夫君”假意关心之语以及“夫君的字写得果真极好”奉承之言。
到了巳时，酒楼里已经人满为患，尤其三个转盘前，吵嚷的声音快要将屋顶掀翻，有兴奋的，有惋惜的，有知足的，有求好运的，有嗑着瓜子看热闹的，有拍手叫好的，就是没有买糕点的……
接着，她丝毫不顾他的意愿与否，开始念起来，一面还特地顿下来催促他，“写好了吗？就照我方才念的写即可……对，数字七，一年内来酒楼消费，结账时折扣九成——这张纸写好后，再誊抄两份。”
江樾舟轻嗤一声，心底却莫名地受用。
大堂内人声嘈嘈，闻溪隔着桌子凑近，低声道：“虽然没有抽奖机会，若你是想尝尝我家酒楼的特色小吃，改日你过来我会免费送你一份……”
“没有也没甚关系。”
桌上放着的一盏烛灯底座已经凝了厚厚一层白色蜡油，微弱的橘黄色火光摇曳不定，斜斜投映在趴桌而睡之人的面颊上。她右脸枕在手臂上，睡颜安静柔和。
天色蒙蒙亮，虞柠和孟玉兰在灶房内一个梳洗一个已经煮好了粥。孟玉兰见她肩上背着一个大袋走进来，脸上溢出的笑怎么也止不住，随口问道：“小闻，起来啦？一早有什么好事儿这么开心？”
“庆叔？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近日许是累得很了，竟趴在桌上就睡了过去，夜里着了凉，闻溪一早起来便喷嚏不断，桌上的纸张吓得瑟瑟一抖，眼看就要掉落在地。
“那是。樾哥儿的字可是太傅……太夫子，县里的夫子教的。”孟玉兰嘴里一时没把关，话将将说至一半才反应过来，忙拐个弯，转了话锋。
闻溪视线紧追出去，不一瞬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街上的人群中。
孟玉兰、赵九庆和陈锦英三人则在转盘前率先玩了起来。
闻溪与进来的几名食客说了大致流程，孟玉兰三人见状，也忙收起心思，各自站在转盘前，开始有模有样地教各位食客如何使这转盘。
“江郎君若是记起什么线索来，可要及时地、如实报与本官。”
那食客停下笔，受宠若惊道：“掌柜好记性！不瞒掌柜，我可是每日都来的，集齐了七根福签哩！”
半刻钟后，房门轻开，夜风乘势溜进来，吹得火苗轻晃。地上模糊的影子走近，在桌旁坐下，继续拿起了笔。
后头排队的食客插进话来，“掌柜的——我也集齐了七根！”
……
“掌柜的，我来得早罢？到时是不是我先抽奖？”
“……”
两沓纸整整齐齐码在桌上，都按照她的要求写完了。闻溪心头一喜，乐开了花，利索地检查一番后便装袋出了门。
“……”
酒楼的食客来了一拨又一拨，先前不信掌柜第一日说的“免费抽奖”活动的人也纷纷赶来凑热闹，密集的人头围挤在转盘前。
这若是现代，赵九庆可不就是所有公司心目中的优秀打工人？因为睡不着，所以来公司加班，顺便偶遇心上人……
连站在一旁观看的孟玉兰几人都不禁激动起来，眼也不眨地紧盯着福签的尖端，嘴里碎碎念着“八八八”。
“小闻，我先进厨房做糕点，你若有事尽管唤我便是。”
她竟如此不设防、还睡得这么香？
等在门口的赵九庆循声回头朝她几人看来，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孟玉兰身上，挠挠头羞涩地说：“睡不着，想着早些过来帮忙。”又指着身旁的筐篓，“我已将扁竹签都雕上了一模一样的小花。”
“哎呀！差点就到数字五了！”
几人在转盘前玩得不亦乐乎，闻溪一转头，猛地吓了一大跳——身后站着几名食客正抻长脖子探头而看。
“哈哈，定是你今日手气不好。”
等他不知不觉写完十来张后，眼眸一抬，发觉身旁之人早枕着胳臂睡着了。
有的跃跃欲试搓手：“咱们这些个没凑齐的人，可否有机会也试试手气？”
《酒楼掌柜生意经》
闻溪：“……！”
贺东亭今日仍旧穿一身常服，闻言看向面前之人，笑道：“江郎君这是何意？前些日子，在这条街上曾发生一起凶杀命案，本官不过是在搜查蛛丝马迹，尤其是……”他朝前走近一步，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一字一顿道，“可疑人等。”
江樾舟耐着性子，抬眸第三百零五次看向她。
那略显自豪的语气，颇有一种“集齐七根福签就能召唤神龙”的气势，不得不令闻溪伸手朝那人竖起大拇指，笑道：“好好好。”
闻溪心生纳闷，不动声色地重新拿起他方才递过来的福签，指腹摸了摸福签底部，光滑无痕。
“……”
*
最后指向了数字一，免费领两份特色小吃。
江樾舟：“……”
“没有。”
不待他回答，她已斟了盏茶递过来，他没接，她就这样端着喂到了他嘴边。
收拾妥当后，几人朝酒楼走去。老远便瞧见酒楼门前站着个人，看身型很是熟悉。
孟玉兰偷偷瞟了眼闻溪，见她此时正沉浸在激动兴奋中，并未留意到话中漏洞，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好险，差点儿就给樾哥儿的身份暴露了。
*
果然娱乐又刺激。
——既觉失望又觉在意料之中的感慨。
听见那头的动静，闻溪也不禁手痒痒，走过去拨动小圆盘。光是看着那根红色福签顺时针转动，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好像福签指向哪个数字，那便是她的命运所在。
看着桌上的两沓白纸，他丢下笔，转身出了门。他一定是疯了，他想，自己怎会如此乖觉地任由她使唤？
她又拿出信息表交给他填，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食客，熟面孔，是酒楼的回头客。她开口道：“我记得您。”
“我咋个怎么转都是数字一？”
“哎——”
“当然。”闻溪检查了一番，确是酒楼的福签，口中一边补充道：“不过每位食客仅有一次抽奖机会。”
闻溪悠悠吁了口气。
再对比她的狗爬字，难以入眼……她暗暗咂舌，果然高手在民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 “好。”
写完这三张后，再接着，她指着桌上两沓纸，“这些需另写一份——”见他久不动笔，她杏眸如秋泓盈盈看着他，“夫君这就累了？”
有的开始后悔：“早知我当时也该买小吃，五根福签就能抽奖了！”
在做狼牙土豆前，她早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故而特意在每根福签底部用刀轻划一下作记号，也就是虞柠见她拿着刀突然从厨房出来走到柜台后的那一日。
她抬头朝外看了眼天色，这会儿太阳才将将冒出一道金光，就已经有食客起早赶来了。还有的食客正站在门口，看着纸上写的奖品设置。
不久前，她拿出“好歹是夫妻”“都是一家人”的话来压他，倒教他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瞬间便被她“按着”肩在桌旁坐了下来，接着就是……
闻溪将袋子轻搁在墙边，取出一张纸递过去，示意她们看一眼。两人看完后脸上皆露出惊喜的神色，虞柠毫不吝啬地夸道：“这字写得真好，有大家风范。”
面前之人不待她说完，就已经羞得面红耳赤，也不看她，蹭地起身拔腿往门外跑。
闻溪眼疾手快地捞回来，朦胧的睡眼不经意一瞥，顿时瞪圆了。
她撤回目光，接过桌前一名食客递过来的五根福签。食客是一名着粗布麻衣的少年，低垂着头。别的食客脸上皆是一副激动的神色，然而这少年却显得有几分瑟缩、甚至目光只是飞快地瞥她一眼，并不敢与她对视。
她顿时明白过来，这福签，不是她酒楼的。
她嘴里说着怪不好意思、麻烦了，然而动作却很实诚地一边迅速打开了酒楼门，一边道：“快进来罢！”
江樾舟立在原地未动一步，听着他笑里藏刀的语气，只漫不经心地噢了一声以作回应。
闻溪将写了奖品的的纸张粘贴在显眼的位置，然后与虞柠一同搬来两张方桌置于酒楼门口处，方桌旁各放置两袋装系着红绳的扁竹签，又将信息表压在桌面上，旁置毛笔。
少年见她久不回应，已是有了几分心虚，眼神飘忽不定，两手放在腿上不安地搓着。
贺东亭眼底的得意稍纵即逝，他再次走近一步，低语道：“那凶手，已经露出马脚了。”
满月高悬，室内静寂，除却她匀长的呼吸外，只剩下笔落在纸上的细弱沙沙声。
字迹张扬遒劲、力透纸背，常言字如其人，可江樾舟……怎么瞧怎么不像能写出这字来的人，亦或他实则私底下是个韬光养晦、深藏不露之人？若非要说出江樾舟的字与他本人的相像之处，大概或许可能都很赏心悦目？
“贺县尉倒是好兴致，每日都来我家酒楼门前转悠。”
这会儿人不是很多，她应付得过来，便暂时没让虞柠出来帮忙，自己在桌旁坐下，开始收第一位食客集齐的福签。
“好嘞，多谢阿柠姐。”
正要收回目光，余光蓦地顿住了，不远处立着两道熟悉的人影。其中一人正是前几日方才见过一面的贺县尉，而另一人则是……
……
于是，她接着又开始念起来，“……四、你最喜欢八方客酒楼的特色小吃是，断行，写在下方，对，接着写，狼牙土豆、烤羊肉串、八宝酿梨……”末了还添一句“辛苦夫君”假意关心之语以及“夫君的字写得果真极好”奉承之言。
到了巳时，酒楼里已经人满为患，尤其三个转盘前，吵嚷的声音快要将屋顶掀翻，有兴奋的，有惋惜的，有知足的，有求好运的，有嗑着瓜子看热闹的，有拍手叫好的，就是没有买糕点的……
接着，她丝毫不顾他的意愿与否，开始念起来，一面还特地顿下来催促他，“写好了吗？就照我方才念的写即可……对，数字七，一年内来酒楼消费，结账时折扣九成——这张纸写好后，再誊抄两份。”
江樾舟轻嗤一声，心底却莫名地受用。
大堂内人声嘈嘈，闻溪隔着桌子凑近，低声道：“虽然没有抽奖机会，若你是想尝尝我家酒楼的特色小吃，改日你过来我会免费送你一份……”
“没有也没甚关系。”
桌上放着的一盏烛灯底座已经凝了厚厚一层白色蜡油，微弱的橘黄色火光摇曳不定，斜斜投映在趴桌而睡之人的面颊上。她右脸枕在手臂上，睡颜安静柔和。
天色蒙蒙亮，虞柠和孟玉兰在灶房内一个梳洗一个已经煮好了粥。孟玉兰见她肩上背着一个大袋走进来，脸上溢出的笑怎么也止不住，随口问道：“小闻，起来啦？一早有什么好事儿这么开心？”
“庆叔？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近日许是累得很了，竟趴在桌上就睡了过去，夜里着了凉，闻溪一早起来便喷嚏不断，桌上的纸张吓得瑟瑟一抖，眼看就要掉落在地。
“那是。樾哥儿的字可是太傅……太夫子，县里的夫子教的。”孟玉兰嘴里一时没把关，话将将说至一半才反应过来，忙拐个弯，转了话锋。
闻溪视线紧追出去，不一瞬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街上的人群中。
孟玉兰、赵九庆和陈锦英三人则在转盘前率先玩了起来。
闻溪与进来的几名食客说了大致流程，孟玉兰三人见状，也忙收起心思，各自站在转盘前，开始有模有样地教各位食客如何使这转盘。
“江郎君若是记起什么线索来，可要及时地、如实报与本官。”
那食客停下笔，受宠若惊道：“掌柜好记性！不瞒掌柜，我可是每日都来的，集齐了七根福签哩！”
半刻钟后，房门轻开，夜风乘势溜进来，吹得火苗轻晃。地上模糊的影子走近，在桌旁坐下，继续拿起了笔。
后头排队的食客插进话来，“掌柜的——我也集齐了七根！”
……
“掌柜的，我来得早罢？到时是不是我先抽奖？”
“……”
两沓纸整整齐齐码在桌上，都按照她的要求写完了。闻溪心头一喜，乐开了花，利索地检查一番后便装袋出了门。
“……”
酒楼的食客来了一拨又一拨，先前不信掌柜第一日说的“免费抽奖”活动的人也纷纷赶来凑热闹，密集的人头围挤在转盘前。
这若是现代，赵九庆可不就是所有公司心目中的优秀打工人？因为睡不着，所以来公司加班，顺便偶遇心上人……
连站在一旁观看的孟玉兰几人都不禁激动起来，眼也不眨地紧盯着福签的尖端，嘴里碎碎念着“八八八”。
“小闻，我先进厨房做糕点，你若有事尽管唤我便是。”
她竟如此不设防、还睡得这么香？
等在门口的赵九庆循声回头朝她几人看来，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孟玉兰身上，挠挠头羞涩地说：“睡不着，想着早些过来帮忙。”又指着身旁的筐篓，“我已将扁竹签都雕上了一模一样的小花。”
“哎呀！差点就到数字五了！”
几人在转盘前玩得不亦乐乎，闻溪一转头，猛地吓了一大跳——身后站着几名食客正抻长脖子探头而看。
“哈哈，定是你今日手气不好。”
等他不知不觉写完十来张后，眼眸一抬，发觉身旁之人早枕着胳臂睡着了。
有的跃跃欲试搓手：“咱们这些个没凑齐的人，可否有机会也试试手气？”
《酒楼掌柜生意经》
闻溪：“……！”
贺东亭今日仍旧穿一身常服，闻言看向面前之人，笑道：“江郎君这是何意？前些日子，在这条街上曾发生一起凶杀命案，本官不过是在搜查蛛丝马迹，尤其是……”他朝前走近一步，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一字一顿道，“可疑人等。”
江樾舟耐着性子，抬眸第三百零五次看向她。
那略显自豪的语气，颇有一种“集齐七根福签就能召唤神龙”的气势，不得不令闻溪伸手朝那人竖起大拇指，笑道：“好好好。”
闻溪心生纳闷，不动声色地重新拿起他方才递过来的福签，指腹摸了摸福签底部，光滑无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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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指向了数字一，免费领两份特色小吃。
江樾舟：“……”
“没有。”
不待他回答，她已斟了盏茶递过来，他没接，她就这样端着喂到了他嘴边。
收拾妥当后，几人朝酒楼走去。老远便瞧见酒楼门前站着个人，看身型很是熟悉。
孟玉兰偷偷瞟了眼闻溪，见她此时正沉浸在激动兴奋中，并未留意到话中漏洞，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好险，差点儿就给樾哥儿的身份暴露了。
*
果然娱乐又刺激。
——既觉失望又觉在意料之中的感慨。
听见那头的动静，闻溪也不禁手痒痒，走过去拨动小圆盘。光是看着那根红色福签顺时针转动，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好像福签指向哪个数字，那便是她的命运所在。
看着桌上的两沓白纸，他丢下笔，转身出了门。他一定是疯了，他想，自己怎会如此乖觉地任由她使唤？
她又拿出信息表交给他填，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食客，熟面孔，是酒楼的回头客。她开口道：“我记得您。”
“我咋个怎么转都是数字一？”
“哎——”
“当然。”闻溪检查了一番，确是酒楼的福签，口中一边补充道：“不过每位食客仅有一次抽奖机会。”
闻溪悠悠吁了口气。
再对比她的狗爬字，难以入眼……她暗暗咂舌，果然高手在民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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