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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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兄先请。”种苏做了个手势，示意李妄先走。
种苏略带疑惑的站在原地，看着李妄迈步离去，一直走了约二十步之远方停下，紧接着一侍从模样的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手里捧着只小篮子，走到谭笑笑跟前，谭笑笑接过，再送到种苏面前。
种苏朝李妄喊道，欣喜与激动之情溢于表。
“今日的陛下好不一样……”
“说的什么话，从未见过陛下笑吗？”谭德德斥道。
李妄站在马车旁，听完后点点头，显然没有异议。
“……陛下今日好听话。”谭笑笑不敢大声，凑近谭德德，小声道。
“真的，师父，骗你天打五雷轰！都是我亲眼所见，我都怀疑自己双眼出问题了。师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谭笑笑低声道。
“公子, 该到吃药的时候了。“
谭德德忙赔笑，解释正在问询外出的相关事宜，以免有伺候不周的地方。他身为内侍总管与皇帝贴身近侍，这乃他的职责所在。
两人各自的马车已候在成华门外，陆清纯雇了辆小车停在路边，不远处树下乃李妄的马车，他们将在此处分道扬镳，朝着不同的方向回家。
“我那里地方小，不过普通民宅，不方便待客，亦不好找，要么，日后我们还是约在外头吧。”种苏说道。
喝过药后，李妄简单进过些许晚膳，便坐到书房御案前。白日出去了几乎整整一日，今日政务耽搁下来，得晚间熬夜处理了。
种苏看向李妄，李妄远远的看着她。
“我会好生养它。燕兄，咱们下回如何相约？“
李妄道:“下回见。”
李妄顿了顿，颔首，转身便走，走之前却说了一句:“你等等。”
“哟, 居然这个时候了。“种苏抬头看看日头, 笑道，”吃药不可耽误，那咱们这便回吧。“
竹篮上盖着块雪白布巾，看不清内里是何物，谭笑笑说道:“这是公子日前吩咐的，您看看，是它么？”
谭德德想了想，完全无法凭空想象，于是给了谭笑笑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李妄目光仍在奏折上，一目几行，手腕转动，下笔如飞，顷刻间又批了几本折子后，方停下笔，端起茶水。
李妄回来后，先沐浴更衣，之后方来到殿中坐下，让太医诊脉，喝药。
李妄讳症还未痊愈，每日仍得按时喝药与复诊, 不可延误。
种苏待人并不求回报，但有回应的感情，无论亲情，恋情，抑或友情，又有谁不喜欢，谁不开心呢。李妄这一举动，犹如冬日里一杯热茶，直入人心。种苏本就摇摆不定，这样一来，再无犹豫，当即下定决心。
“你过来。”谭德德说。
“那么，今日便先别过。”种苏拱手，轻声道，想了又想，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改日再约，下回再见”之类的话。
种苏听李妄这样说, 便笑起来，小扇子一摇，轻声道:“对, 看我们俩。www.aihaowenxue.com”
李妄正欲登车，闻声停下，回过头来。
不远处便是成华门所在，正好出去。
李妄端坐案后，灯火将他的身影投在地上，谭德德端上茶水，置于案上，李妄百忙中觑了谭德德一眼，问道:“鬼鬼祟祟，嘀咕些什么。”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宫灯燃起，亮如白昼，宫人们皆悄无声息候在门外，无人来扰。
“我最喜欢猫了！这真太好了！”
李妄点点头，目光落在种苏弯起的眉眼上，没有说什么。
谭笑笑随谭德德来到殿中稍远的偏僻处，站在树下阴影中，将白日所有的事一一向谭德德讲述。
“……午饭更吃了许多，比在宫中多多了。”
“今日玩的很开心。”种苏站在路边，笑着对李妄说道。
种苏不可置信的看着篮中的小东西，是那只猫，居然是山中小屋那只小猫！
“那不一样。”谭笑笑说。
说不定待日后感情益深，或有转机呢？倘若仍旧翻脸，那……也便那时再说吧。眼下是如何都不能这般割舍了。
“今儿整整一天，都跟那位公子一起？逛了足足一日？“
谭德德则从李妄这句简单的话中判断出李妄眼下心情不错，否则绝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发问，早脸色不渝或直接发脾气了。
陛下在宫中当然也笑过，谭笑笑不是未见过，冷笑，讽笑，怒笑，敷衍的笑，礼节的笑……
若说干了些什么，似乎什么也没干，却又似做了许多许多事
谭德德双目圆睁，眉头蹙起，盯着谭笑笑，料想他也不敢撒谎，只是这些事听起来多少有点不真实。
谭笑笑自不敢隐瞒，将所见所闻所知之事一一汇报。
她这样说，一是实情，她那小院的确不像官宅或大户人家那般方便，再者家中简朴，更无多余仆从，待客确实不便。
李妄从未觉得，一天可以如此短暂。
“对呀。”谭笑笑答道，“我都走的小腿酸痛，真担心陛下受不了，陛下却毫无疲态呢。不仅如此，陛下还……”
“早朝过后陛下便出去了，老奴还以为陛下顶多晌午便回来，谁知一去这么久……几位大人求见，都被老奴挡回去了。陛下今日可还尽|兴？”
“具体些。”
李妄在宫中提起过种苏一回，用的是“跟我一起的那位”，是以谭德德等人于官府那边，宫中提起时，也便仍以“那位公子”代称。
布巾揭开，与此同时，传来一声猫叫。
李妄听到这话, 微微扬眉，不置可否。
更重要是，燕回一直未曾主动说起家中府邸，想来也多有不便，当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约在外头，便都便宜了。
“……还喝了乳茶，足足两杯！”
谭笑笑上前, 小心翼翼提醒时间。
经过上回绑架勒索之事后，李妄如今出宫更为隐秘，唯有贴|身近侍如谭德德谭笑笑以及奉命保护的几位侍卫知晓。谭德德很想随侍出宫，李妄却似乎不愿带他，指了谭笑笑。谭德德一百个不放心，却也只得遵命。
李妄没说什么。
成华们外车马嘚嘚嘚，阳光仍旧灿烈，万丈光芒，种苏与李妄隔着段距离，隔着金光灿烂的阳光，相对而笑，一时间俱未言语。
“是！太好了，这太好了！燕兄，你太有心了！谢谢你！”
种苏看见李妄这笑容，微微一怔，旋即复又笑起来。
种苏之前也曾想过去找它，但大山莽莽，荒郊野岭的，希望不大，只得作罢，没承想，居然叫李妄找来了。
“讲。”
谭德德忙快步跑进去:“陛下。”
“我说不清楚，师父若见了，便明白了——跟平日里是绝不一样的。”
谭德德听着听着，渐渐露出怀疑神色。
“不必诉苦，朕知道。“李妄淡淡道，“今儿天气好，一时逛的忘了时间。”
末了，李妄点点头，说声:“走了。”便转身欲走。
“客气。”
这话真不是恭维，这世上多数男子有得片刻空闲, 更愿花天酒地, 听曲吟诗，鲜少有人愿陪妻子逛街赏玩的，即便有，也常半途而力竭，失去耐心——看看这店里休息区中几位瘫坐的, 或眼神呆滞，或一脸不耐的男人便知了。
“……好听那位公子的话，那公子让陛下做什么便做什么，让吃什么便吃什么，让喝什么便喝什么……还有还有，陛下还笑了。”
种苏当真喜欢，简直心花怒放，要乐出花儿来了。这事寻常人做来便足以令人惊喜感动，更何况患有讳症，怕猫的李妄，这份心意实在难得，珍贵。
“如此便好。”
小猫已被清洗干净，并修剪过毛发，干干净净的一团卧在篮中，种苏惊喜的将它抱起，手中温软，心中亦温软的不像话。
“嗯。是它吗？“李妄站在二十步之远，远远的问。
李妄看一眼信舍牌名，记在心中，说:“好。”
李妄看着种苏的满面笑容，不自觉的勾唇，眼中浮起笑意。
“……甚至去逛了脂粉铺。“
李妄没有说话，只看着种苏，似还在等种苏说什么。
有李妄在, 终究不好逗留太长时间, 还是以后再来好了。种苏略略看过一会儿，便出得店门。
回到宫中已近黄昏，殿里殿外已点上灯，谭德德在殿门口来回踱步，不时张望，满脸焦急之色。两位太医已被安排在别殿等候多时。
正要再训，忽听李妄唤道:“谭德德。”
李妄登车，种苏抱着猫儿站在原地，挥挥手，目送李妄离去。
种苏左右看看，成华门不远处正好有家民间信舍，可替城里城外各坊跑跑腿，递个便信，送点东西之类的。日后两人若要相约，或有其他什么事，都可通过信舍联络，倒也方便。
”那边正好有间信舍，我会差人每隔几日便过来一趟，燕兄什么时候有时间，想出来玩了，可随时递信至此处。“
“燕兄将来的妻子定会很幸福——就凭燕兄这般的耐心。”种苏笑着道。
李妄这足足大半日，却未露丝毫不耐与疲态, 始终能够跟着种苏步伐，虽说可能有新奇的成分，但这份耐心却仍是极为难得的。
出去时朝露未艾，回来时却已华灯初上，时间仿佛不知不觉便流淌过去。
“燕兄！”
什么？
“那么，下回见。”种苏道。
“燕兄！”
“……还跟人讲价呢！讲二两银子！“
] “燕兄先请。”种苏做了个手势，示意李妄先走。
种苏略带疑惑的站在原地，看着李妄迈步离去，一直走了约二十步之远方停下，紧接着一侍从模样的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手里捧着只小篮子，走到谭笑笑跟前，谭笑笑接过，再送到种苏面前。
种苏朝李妄喊道，欣喜与激动之情溢于表。
“今日的陛下好不一样……”
“说的什么话，从未见过陛下笑吗？”谭德德斥道。
李妄站在马车旁，听完后点点头，显然没有异议。
“……陛下今日好听话。”谭笑笑不敢大声，凑近谭德德，小声道。
“真的，师父，骗你天打五雷轰！都是我亲眼所见，我都怀疑自己双眼出问题了。师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谭笑笑低声道。
“公子, 该到吃药的时候了。“
谭德德忙赔笑，解释正在问询外出的相关事宜，以免有伺候不周的地方。他身为内侍总管与皇帝贴身近侍，这乃他的职责所在。
两人各自的马车已候在成华门外，陆清纯雇了辆小车停在路边，不远处树下乃李妄的马车，他们将在此处分道扬镳，朝着不同的方向回家。
“我那里地方小，不过普通民宅，不方便待客，亦不好找，要么，日后我们还是约在外头吧。”种苏说道。
喝过药后，李妄简单进过些许晚膳，便坐到书房御案前。白日出去了几乎整整一日，今日政务耽搁下来，得晚间熬夜处理了。
种苏看向李妄，李妄远远的看着她。
“我会好生养它。燕兄，咱们下回如何相约？“
李妄道:“下回见。”
李妄顿了顿，颔首，转身便走，走之前却说了一句:“你等等。”
“哟, 居然这个时候了。“种苏抬头看看日头, 笑道，”吃药不可耽误，那咱们这便回吧。“
竹篮上盖着块雪白布巾，看不清内里是何物，谭笑笑说道:“这是公子日前吩咐的，您看看，是它么？”
谭德德想了想，完全无法凭空想象，于是给了谭笑笑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李妄目光仍在奏折上，一目几行，手腕转动，下笔如飞，顷刻间又批了几本折子后，方停下笔，端起茶水。
李妄回来后，先沐浴更衣，之后方来到殿中坐下，让太医诊脉，喝药。
李妄讳症还未痊愈，每日仍得按时喝药与复诊, 不可延误。
种苏待人并不求回报，但有回应的感情，无论亲情，恋情，抑或友情，又有谁不喜欢，谁不开心呢。李妄这一举动，犹如冬日里一杯热茶，直入人心。种苏本就摇摆不定，这样一来，再无犹豫，当即下定决心。
“你过来。”谭德德说。
“那么，今日便先别过。”种苏拱手，轻声道，想了又想，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改日再约，下回再见”之类的话。
种苏听李妄这样说, 便笑起来，小扇子一摇，轻声道:“对, 看我们俩。www.aihaowenxue.com”
李妄正欲登车，闻声停下，回过头来。
不远处便是成华门所在，正好出去。
李妄端坐案后，灯火将他的身影投在地上，谭德德端上茶水，置于案上，李妄百忙中觑了谭德德一眼，问道:“鬼鬼祟祟，嘀咕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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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灯燃起，亮如白昼，宫人们皆悄无声息候在门外，无人来扰。
“我最喜欢猫了！这真太好了！”
李妄点点头，目光落在种苏弯起的眉眼上，没有说什么。
谭笑笑随谭德德来到殿中稍远的偏僻处，站在树下阴影中，将白日所有的事一一向谭德德讲述。
“……午饭更吃了许多，比在宫中多多了。”
“今日玩的很开心。”种苏站在路边，笑着对李妄说道。
种苏不可置信的看着篮中的小东西，是那只猫，居然是山中小屋那只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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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待日后感情益深，或有转机呢？倘若仍旧翻脸，那……也便那时再说吧。眼下是如何都不能这般割舍了。
“今儿整整一天，都跟那位公子一起？逛了足足一日？“
谭德德则从李妄这句简单的话中判断出李妄眼下心情不错，否则绝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发问，早脸色不渝或直接发脾气了。
陛下在宫中当然也笑过，谭笑笑不是未见过，冷笑，讽笑，怒笑，敷衍的笑，礼节的笑……
若说干了些什么，似乎什么也没干，却又似做了许多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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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说，一是实情，她那小院的确不像官宅或大户人家那般方便，再者家中简朴，更无多余仆从，待客确实不便。
李妄从未觉得，一天可以如此短暂。
“对呀。”谭笑笑答道，“我都走的小腿酸痛，真担心陛下受不了，陛下却毫无疲态呢。不仅如此，陛下还……”
“早朝过后陛下便出去了，老奴还以为陛下顶多晌午便回来，谁知一去这么久……几位大人求见，都被老奴挡回去了。陛下今日可还尽|兴？”
“具体些。”
李妄在宫中提起过种苏一回，用的是“跟我一起的那位”，是以谭德德等人于官府那边，宫中提起时，也便仍以“那位公子”代称。
布巾揭开，与此同时，传来一声猫叫。
李妄听到这话, 微微扬眉，不置可否。
更重要是，燕回一直未曾主动说起家中府邸，想来也多有不便，当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约在外头，便都便宜了。
“……还喝了乳茶，足足两杯！”
谭笑笑上前, 小心翼翼提醒时间。
经过上回绑架勒索之事后，李妄如今出宫更为隐秘，唯有贴|身近侍如谭德德谭笑笑以及奉命保护的几位侍卫知晓。谭德德很想随侍出宫，李妄却似乎不愿带他，指了谭笑笑。谭德德一百个不放心，却也只得遵命。
李妄没说什么。
成华们外车马嘚嘚嘚，阳光仍旧灿烈，万丈光芒，种苏与李妄隔着段距离，隔着金光灿烂的阳光，相对而笑，一时间俱未言语。
“是！太好了，这太好了！燕兄，你太有心了！谢谢你！”
种苏看见李妄这笑容，微微一怔，旋即复又笑起来。
种苏之前也曾想过去找它，但大山莽莽，荒郊野岭的，希望不大，只得作罢，没承想，居然叫李妄找来了。
“讲。”
谭德德忙快步跑进去:“陛下。”
“我说不清楚，师父若见了，便明白了——跟平日里是绝不一样的。”
谭德德听着听着，渐渐露出怀疑神色。
“不必诉苦，朕知道。“李妄淡淡道，“今儿天气好，一时逛的忘了时间。”
末了，李妄点点头，说声:“走了。”便转身欲走。
“客气。”
这话真不是恭维，这世上多数男子有得片刻空闲, 更愿花天酒地, 听曲吟诗，鲜少有人愿陪妻子逛街赏玩的，即便有，也常半途而力竭，失去耐心——看看这店里休息区中几位瘫坐的, 或眼神呆滞，或一脸不耐的男人便知了。
“……好听那位公子的话，那公子让陛下做什么便做什么，让吃什么便吃什么，让喝什么便喝什么……还有还有，陛下还笑了。”
种苏当真喜欢，简直心花怒放，要乐出花儿来了。这事寻常人做来便足以令人惊喜感动，更何况患有讳症，怕猫的李妄，这份心意实在难得，珍贵。
“如此便好。”
小猫已被清洗干净，并修剪过毛发，干干净净的一团卧在篮中，种苏惊喜的将它抱起，手中温软，心中亦温软的不像话。
“嗯。是它吗？“李妄站在二十步之远，远远的问。
李妄看一眼信舍牌名，记在心中，说:“好。”
李妄看着种苏的满面笑容，不自觉的勾唇，眼中浮起笑意。
“……甚至去逛了脂粉铺。“
李妄没有说话，只看着种苏，似还在等种苏说什么。
有李妄在, 终究不好逗留太长时间, 还是以后再来好了。种苏略略看过一会儿，便出得店门。
回到宫中已近黄昏，殿里殿外已点上灯，谭德德在殿门口来回踱步，不时张望，满脸焦急之色。两位太医已被安排在别殿等候多时。
正要再训，忽听李妄唤道:“谭德德。”
李妄登车，种苏抱着猫儿站在原地，挥挥手，目送李妄离去。
种苏左右看看，成华门不远处正好有家民间信舍，可替城里城外各坊跑跑腿，递个便信，送点东西之类的。日后两人若要相约，或有其他什么事，都可通过信舍联络，倒也方便。
”那边正好有间信舍，我会差人每隔几日便过来一趟，燕兄什么时候有时间，想出来玩了，可随时递信至此处。“
“燕兄将来的妻子定会很幸福——就凭燕兄这般的耐心。”种苏笑着道。
李妄这足足大半日，却未露丝毫不耐与疲态, 始终能够跟着种苏步伐，虽说可能有新奇的成分，但这份耐心却仍是极为难得的。
出去时朝露未艾，回来时却已华灯初上，时间仿佛不知不觉便流淌过去。
“燕兄！”
什么？
“那么，下回见。”种苏道。
“燕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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