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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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青玄挑眉，还想问些什么，系统却先一步聒噪了起来。

    司青玄从铁丝网的破口处走进后院。他抬头，只看见了足有半人高的枯黄杂草。

    ［千人千面：当然好看。］

    那当年的暴君伽利古拉得有多强？是个超级赛亚人么？

    其实这种性质的列表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鱼塘。

    ［千人千面：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对我的照片不满意吗？］

    “……咱们先忽略这些。”司青玄挥手表示暂停这个话题，“ 现在这个神秘人身上的嫌疑又增加了。”

    他贴着墙走到拐角处，攀住墙壁，直接爬上了一楼的阳台。

    【早上好，大祭司。】

    “十年没打理过的后院也不至于长出这么高的草来吧。”司青玄在草叶间穿梭着，微微皱眉，“ 而且这里很臭。”

    司青玄随手回复了句：“你得先通过考验才能加入我们。”

    他们相信司青玄做事会有分寸。

    这样的男人在当今社会非常难得，但似乎也不是找不到。总之非常具有吸引力。

    司青玄睁开眼，静静地体会睡饱的幸福感，有些不太想从床上爬起来：“……你一直叫我大祭司。大祭司是个什么东西？我是大祭司，那就意味着还有其他人，国王、贤者之类的？”司青玄问道。

    接着司青玄就发现，对方向好友开放的空间相册里确实有很多照片。里面放的都是些近期的自拍，出镜的是个年轻男人。

    【您就别替自己找借口了。那个神秘网友人如其名，确实是千人千面，可以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了和您这么个列表集邮美男的人搭上关系，他才表现地这么油腻的！】系统提醒道。

    ……但他们什么都猜到了，却唯独没猜到现在的司青玄甚至不需要钢剪来剪开铁丝网。

    对方似乎是被他整无语了。

    司青玄火速联系私家侦探准备定位他的位置，确认对方在线后，他先试着给对面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大祭司其实是个尊称，是其他时空的生物召唤您时会使用的称谓。这个尊称就像是冠上的明珠，虽然没什么实际意义，但能稍稍彰显一下威能。】

    ［千人千面：你到底为什么加我的好友？］

    林楚：“昨天睡得怎么样？没有怪物再来骚扰你吧？”

    司青玄没想到对方还来劲了。

    司青玄的形象一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万事不愁的少爷，更别说他相貌出众，学业有成，也没有任何涉嫌违法乱纪的爱好。唯一一次借助私家侦探的力量去探查别人的信息，还是为了找到他那个消失的前男友——虽然最后没有找到，但这也足以证明司青玄不是什么危险分子。

    ［千人千面：但是你为什么要加我好友？是从别人那里看了我的照片吗？］

    说完后，司青玄借口自己还有门考试，火速下线了。

    想从正门直接走进去自然是不行的，但是在杂草丛生的后院处有片用铁丝缠成的围栏，带把钢剪就能轻轻松松地把围栏给破开。

    【至于其他的古神，祂们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尊称。但，现在的您要是见到祂们，建议绕道走。因为咱们根本打不过。】

    司青玄没告诉林楚他是出门打架去的。

    他现在能手撕铁丝网。不在手上留下一点痕迹的那种。

    看来对方还是没放下警惕心理。

    简单来说，看着就像个好人。

    【今日平静无风，天高气爽，适合出门哦！】

    剑匣太过惹人注目，也不好光明正大地带出去，于是司青玄在房间里转悠了一会儿，找出一个高尔夫球杆的袋子，勉勉强强把剑给装了进去。

    【我看您也是够别开生面的。】系统幽幽地出声吐槽道。

    再多加一些限定词的话，那就是“有钱、有才华、有修养”的好男人。

    他在阳台的一角观察了半天，发现房屋中没有任何声响。阳台的玻璃窗上沾着斑驳的污渍，以司青玄的视力，却能清晰地看清屋内的一角：地上满满当当摆着各式各样的衣物；一面巨大的落地镜边还摆着一桌化妆品；男性饰物也多的琳琅满目。最靠近阳台的是个手表展示柜，里面一排排的，大多来自司青玄叫得上名字的奢侈品牌。

    关掉某个聊天软件后，司青玄叹了口气：“没想到宁雪兰的网恋对象是这样的人。真是别开生面啊。”

    这真的是宁雪兰的网恋对象吗？

    虽然他们把信息都给了，但他们并不觉得司青玄会亲自去做这件事。

    他们刚才的对话已经gay值爆表了吧，这人没被吓走，还顺着杆子往上爬？怎么，是不相信司青玄的说辞，还是他真的想借司青玄这个渠道泡啊不对是认识更多长得好看的男人？

    ［青玄星：你空间里的照片是你本人吗？］

    林楚：“？你要做菜？”

    神秘人外貌特征get。虽然有可能是假的。

    司青玄顿时手指如飞：［因为我喜欢在列表里收集美男。看着我的列表里躺满美男，我就高兴。］

    “ 怎么说？”司青玄问道。

    ［千人千面：是的。］

    ［青玄星：当然是。我从来不用别人的照片做头像。难道我不够好看吗？］

    司青玄勾起嘴角。

    神秘人的地址在和他们相邻的山泽市。据私家侦探回报，神秘人住在一片较为偏僻的工业区。由于年代变迁，那附近的工厂和商业街几乎都已经败落，来往的人员相对稀少，且房屋的租价十分低廉。

    【不，正好相反。通常祂们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给对方。但在这个时空里，您能碰见的另外几个古神恰巧都和您处于敌对状态……所以您一定要保持隐蔽，不能被他们发现哦。】

    【所以，您一定要勤奋一些，好歹多攒一些好用的刻印苟命。您看看，现在咱们书库里的书页几乎全都是空白的──就这还好意思叫什么幻境书库，我都替我自己害臊。】

    司青玄抽了抽嘴角，看来他这次的确来对了地方。

    融合伽利古拉的刻印之后，司青玄的身体素质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按照系统的话说，刻印还只能发挥“天赋·裁决”大约四分之一的实力……

    这天晚上，司青玄如愿以偿地再次睡了个安稳觉，直到清早的一缕晨光透过窗帘把他唤醒。

    司青玄：“……”

    对方在那里租下了一整栋民房。自带一个地下室和一片宽敞的后院。

    毕竟多说多错。把人吓跑就不好了。

    ［青玄星：没有。我列表里的朋友都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精英，不会连大学微积分速算题都做不出来。所以这些题目是唯一的考验。只要做到及格，我就把你介绍给大家。］最后他还加了句鼓励语，［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千人千面：……］

    “……”啥玩意儿，原来我人缘这么糟糕的吗？

    【别聊天了，您快看看吧，您昨天放下去的钩子有鱼咬钩了！】

    “……如果你指的是他们身上那股腐臭味的话。”

    【别这样，说不定杂草是这个地方最无辜最可爱的东西了。这不是它们的错。】

    但很快，对话框那头的气泡显示“正在输入”，然后就吐出了一句消息来。

    无论对方怎么伪装自己，他对“美色”的执着和追求，几乎是遮掩不住的。这和之前相鬼们筛选目标的特征极为吻合。

    司青玄：“……古神都是一见面就打架吗？”

    鱼已经咬钩，接下来就该抓紧时间准备捞网了。

    司青玄走到客厅的展示柜前——搬家后，他把装伽利古拉之剑的武器匣也带了过来。他时不时就把它拿出来擦拭一番。现在的他看这把剑是越来越顺眼了。

    ［青玄星：你好。］

    ［千人千面：没想到我们爱好一致。你这么说，我对你的列表真的感到很好奇。有兴趣为我介绍一下吗？我想认识更多和你一样有趣的朋友。］

    ［千人千面：……你发错文包了？］

    ——所谓的私家侦探就是这么没有节操。只要钱给的到位，他们不仅帮忙调查神秘人的地址，甚至还提供了入侵那栋民房的最佳路径。

    ［千人千面：你好。你的头像是你自己吗？］

    “我那是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司青玄光明正大地说道。

    司青玄抽了抽眼角，被它吵的有点头疼，但还是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他昨天发给那个神秘人的好友申请真的通过了。

    然后就发了个压缩包过去。对方马上点击了接收，看得出来他很迫不及待。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对方打开看了，就会发现里面是一整套的《全国高等数学微积分竞赛试题》。

    他看起来二十五六，身形纤瘦，面容柔和而精致，身上带着属于成功人士的优雅和从容，金丝眼镜下却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有着湖水般的清澈和纯挚。

    司青玄一直和私家侦探那边保持着联系，问对方还有多久才能挖出IP地址。私家侦探那边很快回了句“已经搞定了”，于是司青玄也不想再和这个神秘人多做纠缠。

    【您深呼吸，仔细闻闻——您应该还记得那几只相鬼的气味吧？是不是和这里的味道完全一样？】

    这货还有照片？

    司青玄：“睡得很好，神清气爽，正打算出门活动活动，顺便宰条鱼。”

    这回对方倒是秒回。

    惨白的墙壁，沾灰的灯管，脏污的窗台，与屋

    他单手把高尔夫球包提到肩上，刚要出门，就收到了林楚的问候信息。

    司青玄本以为他会删了自己，没想到他又发过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