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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宠骏的脸上仍然挂着他独有的那抹绝不动摇的一丝不苟，而高鹤却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哎？”
高鹤离开后，汤宠骏转身看向了萧茂和程净识，而两人也以担忧的目光看向他。
可汤宠骏的目光仍然保持着冷峻，他以审视的目光扫了一番高鹤，略作考虑，立马就向高鹤问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妾身明白了。”
“哎？”
高鹤颇为激动地握住汤宠骏的手，灰白的须发也在火光映照下多了几分光彩。
“哦？请说。”
汤宠骏的眼中闪烁着锐利。
菜已上桌，而萧茂和程净识都迟迟没有动筷子，汤宠骏见状，极其少见地开了一句玩笑。
程净识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萧茂苦笑一声，向汤宠骏开了口，同时他也不忘献上自己的祝福。
“在下想知道，高大人和陛下想要汤宠骏调查的，到底是案件的真相，还是……对高大人和陛下有利的真相。”
“我只问一件事，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变乱之事如此重大的案件，查还是不查？要是查，何故在我调查最为紧要的关头横插一杠？若是不查，我大昭律法何在？颜面又何在？就算两个案件都要调查，为何不能另派他人去查？陛下是不知道我现在另有要案在身吗？还请公公把宠骏的这些问题转告给陛下，得不到陛下的明确答复，则宠骏断不敢奉诏，更断不敢做有乱法度、有危大事之事。”
“汤某……请两位吃个饭吧。”
妻子的死，并没有给周羽带来多少困扰，于他心里，一个女人而已，死了便死了，大不了再娶一个就是，需知大丈夫何患无妻？还是家国大事更应放在首位。他所要考虑的还是要如何应对群臣的攻击，并抵着压力将新军扩建大业推行下去，这才是他心中最有分量的事情。但他深知自己是清白的，他相信一切很快就能尘埃落定，得到一个妥善的处理。
“陛下圣旨，尔执行就是了，居然还敢质疑陛下圣明？你真是反了！”
这个问题让高鹤一愣，也让一旁的萧茂和程净识为之大惊失色，好家伙，真不把自己的前途当前途啊！什么话都敢说。
踩着凳子，将白绫探上脖颈之前，姜氏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她也回忆起很多很多的过往。而在欢乐、苦闷、忍耐、凄凉都消散后，一切都回到了一个问题上——她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你你你……”
“怎么不动筷子？是不肯赏汤某这个脸吗？”
“那……好吧！在下愿意担任这一职务，将案件调查清楚。”
“好！好！好！不愧是高某看中的人才。宠骏，高某可以放心告诉，这两桩案件，你大胆去查，放手去查，真相是什么，你就按什么样还原出来，高某与陛下绝不会因为我们的倾向而横加干涉，我们不是严万忠一党，不会采取他们的那些肮脏手段的。如果…如果查出来的结果真的不如高某和陛下之意，等走到那一步后，高某和陛下自会想办法应对。你不必担心，坚持你的原则就好。”
“汤大人，此次您能为陛下办理如此重大之案件，以您的能力，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届时，陛下岂不重用于大人？汤大人之前途不可限量，萧某实为汤大人高兴。”
“那就……把调查变乱的案件先放一放。”
汤宠骏显然接受不了这一答复，但还不等他继续追问下去，高鹤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对他进行了解释。
“嗯，此皆宠骏之职责，谈不上辛苦。”
“高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朝廷又有大案，为何不能另找人来调查？在下调查变乱正处在关键关头，实在是分身乏术，则在下不但不能尽忠尽职，反而会使两头贻误，实不足取也！在下万难接受。”
那太监的表情格外慵懒，对汤宠骏等人也不屑一顾，本想着下达旨意后就起驾回宫，可不料汤宠骏立马就发起了追问。
随着菜和酒被纷纷端上桌子，萧茂和程净识仍然十分错愕，他们都想象不到那个不苟言笑、像石头般融入不了一切人情世故的汤宠骏居然会请他们吃饭？与之相比，两人宁可相信太阳会打西边出来。
汤宠骏十分疑惑地看着前来下达旨意的太监。
“大胆！”
“不不不！”
他不免感到诧异，自己调查变乱大案调查得好好的，怎么手头上的案子还没有出结果，就给自己安排新的案子？这朝廷是怎么一回事？这都办的什么事？
周羽的脸色还是同死水一般，不曾因妻子的话升起一丝涟漪。
“公公息怒。”
“好吧。”
她付出了这么多、忍受了这么多，结果换来的不是夫君的亲近，而是夫君的赐死，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是她不够努力？是她不够温顺？还是她不够忍让？似乎都不是，那……答案似乎也若隐若现了，只是，她早已没有悔改的机会，也许从她的命运不属于她掌控的那一刻起，她所遭遇的这一幕就是偶然之中的必然。
“唉！宠骏，陛下与高某此举也实出于迫不得已。此番新军统帅周羽被控受贿以及新军将士参与斗殴两桩大案，统统是直奔新军建设而去的大案，几乎将高某与陛下日夜期盼的新军扩建计划拦腰斩断，若不妥善解决，则陛下之心血必将付诸流水！此高某与陛下所不愿见者。再者，两桩与新军有关的大案同时爆发，以严万忠、汪亿为首的众臣也旋即发动弹劾浪潮，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蹊跷？水太深，也太浑，若另择官员调查，我担心此人的能力或品行不足以查明真相反而会在奸人作梗下再难收拾，这不也是阁下所不愿看到的吗？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你最为合适，高鹤这才向陛下举荐了你。又担心以你性格会对突然调任多有不满，高某便特意前来向你说明情况，望你不要心存芥蒂，将两桩大案查个水落石出，还蒙冤之人一个清白。”
“好！有劳宠骏了！”
“不必担心，你死之后，我自会续弦，我儿不会无人照顾。”
周羽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大刀，毫不拖泥带水地将姜氏的心给劈成两半。姜氏先是一阵错愕，随即像是浮萍浮出水面般，她的脸上浮起了一抹苦笑，那苦涩宛如熔铸一般，与她的笑容凝聚在一起，这抹苦笑，也伴随着她的生命走向终点。
“敢问公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是皇帝近臣高鹤前来，太监的跋扈收起了一大半，迅速离开此处。而汤宠骏见到高鹤，脸上露出少有的发自内心的恭敬，他先是向高鹤一拱手，却也丝毫不掩饰他当下的急迫，询问道：
“妾身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然妾身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妾身与夫君的儿子，妾身死后，夫君又不能时常在家，儿该由何人照料？”
后一次努力。她张口说道：
“高大人，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汤宠骏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太监，这让太监有些傻眼了，虽然他的地位和这些官员比起来差了一大截，可背靠皇帝，还从来没有哪个官员敢用这样的脸色质问自己。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愠色，就连汤宠骏身后的萧茂和程净识也为汤宠骏着起了急，生怕他继续说下去会为他招来祸患，但汤宠骏还是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继续他的诘问。
……
一家饭馆里，汤宠骏以及萧茂、程净识围坐在一张桌子旁。
“汤大人，您要走了啊。”
姜氏将脖颈探上白绫，并蹬开凳子，剧烈的挣扎持续好一阵后彻底宣告平息，不久之前她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如今便没了一点气息。而她身旁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没有织好的、为她的丈夫准备的衣裳。
“公公不要动怒，这些事情我自会向汤大人解释，公公还是尽快回宫交差吧！”
“哎？”
周羽轻轻地“嗯”了一声，便走出了房门，下人也在周羽指示下走出房门，并不舍地朝姜氏最后看了一眼。整间房间就剩下姜氏一个人，最终的命运也就在她的面前等候着她。
汤宠骏并没有对两个人的反应做出答复，他的眼神格外凝重，在注视了两人一会儿，他终于对两人说道：
萧茂和程净
太监震惊地指着汤宠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他当差当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级别的愣头青，居然还敢诘问起他、乃至诘问起陛下，这真是反了啊！一旁的萧茂和程净识也都为汤宠骏捏了一把汗，这位汤大人如此刚猛，怕是要给自己惹来祸患。萧茂站在原地不动，而程净识则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让自己和汤宠骏之间的距离更为明确。
“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后，汤宠骏冷峻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向高鹤微微颔首，道：
……
太监瞪着双眼呵责着汤宠骏。
作为时代洪流下的一粒小小石子，并为汹涌的浪潮所吞噬，是这洪流之下随处可见的，也是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无力改变的，即便不愿安于金色的囚笼之中，而欲展翅高飞，可早已裹上层层束缚的羽翼又能飞得多远？姜氏无从得知，她所能得出的也仅仅是悲观的设想，也许她们永远都伸展不了翅膀，也许束缚的锁链会一直纠缠而来，也许翱翔蓝天的那天就是明天……
“好！自然可以，这些天辛苦你了。”
面对高鹤恳切的目光，汤宠骏认真思索了一阵，最后，他似是十分遗憾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
“在下明白了！在下定会全力以赴的，但关于变乱大案，在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进行交接，请容许在下明天正式投入到对两桩案件的调查之中。”
高鹤的脸庞生出一抹无奈。
正当局面分外焦灼之际，又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赶了过来——高鹤来到，他听到了汤宠骏与太监的争执，并及时劝阻了那名太监，他对着那太监拱手说道：
] 汤宠骏的脸上仍然挂着他独有的那抹绝不动摇的一丝不苟，而高鹤却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哎？”
高鹤离开后，汤宠骏转身看向了萧茂和程净识，而两人也以担忧的目光看向他。
可汤宠骏的目光仍然保持着冷峻，他以审视的目光扫了一番高鹤，略作考虑，立马就向高鹤问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妾身明白了。”
“哎？”
高鹤颇为激动地握住汤宠骏的手，灰白的须发也在火光映照下多了几分光彩。
“哦？请说。”
汤宠骏的眼中闪烁着锐利。
菜已上桌，而萧茂和程净识都迟迟没有动筷子，汤宠骏见状，极其少见地开了一句玩笑。
程净识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萧茂苦笑一声，向汤宠骏开了口，同时他也不忘献上自己的祝福。
“在下想知道，高大人和陛下想要汤宠骏调查的，到底是案件的真相，还是……对高大人和陛下有利的真相。”
“我只问一件事，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变乱之事如此重大的案件，查还是不查？要是查，何故在我调查最为紧要的关头横插一杠？若是不查，我大昭律法何在？颜面又何在？就算两个案件都要调查，为何不能另派他人去查？陛下是不知道我现在另有要案在身吗？还请公公把宠骏的这些问题转告给陛下，得不到陛下的明确答复，则宠骏断不敢奉诏，更断不敢做有乱法度、有危大事之事。”
“汤某……请两位吃个饭吧。”
妻子的死，并没有给周羽带来多少困扰，于他心里，一个女人而已，死了便死了，大不了再娶一个就是，需知大丈夫何患无妻？还是家国大事更应放在首位。他所要考虑的还是要如何应对群臣的攻击，并抵着压力将新军扩建大业推行下去，这才是他心中最有分量的事情。但他深知自己是清白的，他相信一切很快就能尘埃落定，得到一个妥善的处理。
“陛下圣旨，尔执行就是了，居然还敢质疑陛下圣明？你真是反了！”
这个问题让高鹤一愣，也让一旁的萧茂和程净识为之大惊失色，好家伙，真不把自己的前途当前途啊！什么话都敢说。
踩着凳子，将白绫探上脖颈之前，姜氏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她也回忆起很多很多的过往。而在欢乐、苦闷、忍耐、凄凉都消散后，一切都回到了一个问题上——她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你你你……”
“怎么不动筷子？是不肯赏汤某这个脸吗？”
“那……好吧！在下愿意担任这一职务，将案件调查清楚。”
“好！好！好！不愧是高某看中的人才。宠骏，高某可以放心告诉，这两桩案件，你大胆去查，放手去查，真相是什么，你就按什么样还原出来，高某与陛下绝不会因为我们的倾向而横加干涉，我们不是严万忠一党，不会采取他们的那些肮脏手段的。如果…如果查出来的结果真的不如高某和陛下之意，等走到那一步后，高某和陛下自会想办法应对。你不必担心，坚持你的原则就好。”
“汤大人，此次您能为陛下办理如此重大之案件，以您的能力，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届时，陛下岂不重用于大人？汤大人之前途不可限量，萧某实为汤大人高兴。”
“那就……把调查变乱的案件先放一放。”
汤宠骏显然接受不了这一答复，但还不等他继续追问下去，高鹤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对他进行了解释。
“嗯，此皆宠骏之职责，谈不上辛苦。”
“高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朝廷又有大案，为何不能另找人来调查？在下调查变乱正处在关键关头，实在是分身乏术，则在下不但不能尽忠尽职，反而会使两头贻误，实不足取也！在下万难接受。”
那太监的表情格外慵懒，对汤宠骏等人也不屑一顾，本想着下达旨意后就起驾回宫，可不料汤宠骏立马就发起了追问。
随着菜和酒被纷纷端上桌子，萧茂和程净识仍然十分错愕，他们都想象不到那个不苟言笑、像石头般融入不了一切人情世故的汤宠骏居然会请他们吃饭？与之相比，两人宁可相信太阳会打西边出来。
汤宠骏十分疑惑地看着前来下达旨意的太监。
“大胆！”
“不不不！”
他不免感到诧异，自己调查变乱大案调查得好好的，怎么手头上的案子还没有出结果，就给自己安排新的案子？这朝廷是怎么一回事？这都办的什么事？
周羽的脸色还是同死水一般，不曾因妻子的话升起一丝涟漪。
“公公息怒。”
“好吧。”
她付出了这么多、忍受了这么多，结果换来的不是夫君的亲近，而是夫君的赐死，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是她不够努力？是她不够温顺？还是她不够忍让？似乎都不是，那……答案似乎也若隐若现了，只是，她早已没有悔改的机会，也许从她的命运不属于她掌控的那一刻起，她所遭遇的这一幕就是偶然之中的必然。
“唉！宠骏，陛下与高某此举也实出于迫不得已。此番新军统帅周羽被控受贿以及新军将士参与斗殴两桩大案，统统是直奔新军建设而去的大案，几乎将高某与陛下日夜期盼的新军扩建计划拦腰斩断，若不妥善解决，则陛下之心血必将付诸流水！此高某与陛下所不愿见者。再者，两桩与新军有关的大案同时爆发，以严万忠、汪亿为首的众臣也旋即发动弹劾浪潮，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蹊跷？水太深，也太浑，若另择官员调查，我担心此人的能力或品行不足以查明真相反而会在奸人作梗下再难收拾，这不也是阁下所不愿看到的吗？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你最为合适，高鹤这才向陛下举荐了你。又担心以你性格会对突然调任多有不满，高某便特意前来向你说明情况，望你不要心存芥蒂，将两桩大案查个水落石出，还蒙冤之人一个清白。”
“好！有劳宠骏了！”
“不必担心，你死之后，我自会续弦，我儿不会无人照顾。”
周羽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大刀，毫不拖泥带水地将姜氏的心给劈成两半。姜氏先是一阵错愕，随即像是浮萍浮出水面般，她的脸上浮起了一抹苦笑，那苦涩宛如熔铸一般，与她的笑容凝聚在一起，这抹苦笑，也伴随着她的生命走向终点。
“敢问公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是皇帝近臣高鹤前来，太监的跋扈收起了一大半，迅速离开此处。而汤宠骏见到高鹤，脸上露出少有的发自内心的恭敬，他先是向高鹤一拱手，却也丝毫不掩饰他当下的急迫，询问道：
“妾身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然妾身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妾身与夫君的儿子，妾身死后，夫君又不能时常在家，儿该由何人照料？”
后一次努力。她张口说道：
“高大人，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汤宠骏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太监，这让太监有些傻眼了，虽然他的地位和这些官员比起来差了一大截，可背靠皇帝，还从来没有哪个官员敢用这样的脸色质问自己。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愠色，就连汤宠骏身后的萧茂和程净识也为汤宠骏着起了急，生怕他继续说下去会为他招来祸患，但汤宠骏还是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继续他的诘问。
……
一家饭馆里，汤宠骏以及萧茂、程净识围坐在一张桌子旁。
“汤大人，您要走了啊。”
姜氏将脖颈探上白绫，并蹬开凳子，剧烈的挣扎持续好一阵后彻底宣告平息，不久之前她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如今便没了一点气息。而她身旁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没有织好的、为她的丈夫准备的衣裳。
“公公不要动怒，这些事情我自会向汤大人解释，公公还是尽快回宫交差吧！”
“哎？”
周羽轻轻地“嗯”了一声，便走出了房门，下人也在周羽指示下走出房门，并不舍地朝姜氏最后看了一眼。整间房间就剩下姜氏一个人，最终的命运也就在她的面前等候着她。
汤宠骏并没有对两个人的反应做出答复，他的眼神格外凝重，在注视了两人一会儿，他终于对两人说道：
萧茂和程净
太监震惊地指着汤宠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他当差当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级别的愣头青，居然还敢诘问起他、乃至诘问起陛下，这真是反了啊！一旁的萧茂和程净识也都为汤宠骏捏了一把汗，这位汤大人如此刚猛，怕是要给自己惹来祸患。萧茂站在原地不动，而程净识则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让自己和汤宠骏之间的距离更为明确。
“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后，汤宠骏冷峻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向高鹤微微颔首，道：
……
太监瞪着双眼呵责着汤宠骏。
作为时代洪流下的一粒小小石子，并为汹涌的浪潮所吞噬，是这洪流之下随处可见的，也是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无力改变的，即便不愿安于金色的囚笼之中，而欲展翅高飞，可早已裹上层层束缚的羽翼又能飞得多远？姜氏无从得知，她所能得出的也仅仅是悲观的设想，也许她们永远都伸展不了翅膀，也许束缚的锁链会一直纠缠而来，也许翱翔蓝天的那天就是明天……
“好！自然可以，这些天辛苦你了。”
面对高鹤恳切的目光，汤宠骏认真思索了一阵，最后，他似是十分遗憾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
“在下明白了！在下定会全力以赴的，但关于变乱大案，在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进行交接，请容许在下明天正式投入到对两桩案件的调查之中。”
高鹤的脸庞生出一抹无奈。
正当局面分外焦灼之际，又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赶了过来——高鹤来到，他听到了汤宠骏与太监的争执，并及时劝阻了那名太监，他对着那太监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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