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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
“怎么会呢？我们二人只是……难以相信如此刚直的汤大人会请我们二人吃饭，不免有些惊讶。”
萧茂和程净识听了这一问题后都有些发愣，苦苦思索，但却得不到明确的答复。不等两人回答，汤宠骏便目光炯然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萧茂和程净识无不大惊，萧茂赶忙担忧地询问道：
“汤大人……”
“只怕并非如此。从高大人对案件的描述，两位也能猜到这案件与严万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那严万忠的手段，无需某多说，两位也是心知肚明的。我父在京城衙门为官多年，以他的资历和功绩，本该早已升迁到朝堂上为官，可终其一生，他也不过是一个断案的小吏。这正是严万忠及其党人忌其刚正，打压所致。而这一次，汤某奉命查案，看似是查案，实际不就是和严万忠一党作对吗？严万忠高居朝堂的几十年里，又有几个同严万忠作过对的人能有好下场？横死街头，实乃汤某意料中事。”
“新军和周将军遭此变故吗，在下不久应该就要归返，无力参与调查。在下诚心祝愿两位的进展都能顺利。”
汤宠骏微笑着轻轻点头，可随后，他表情却变得格外凝重，他的嘴唇打开后愣了片刻，随即才从中发出声音。
“在下也敬大人一杯。”
“大人……”
萧茂动容不已地注视着汤宠骏，眼见事情居然会如此发展，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而程净识则在稍有犹豫后，面带不解地对汤宠骏询问道：
“在下从不遗憾于身死，所遗憾者，法度遭坏、正道尽失也！若是奸邪遂意，而忠良蒙冤，汤某有能而不为，则汤某生有何用？终无颜立于天下也！故，汤某在其位，谋其政，竭尽所能，不使律法废弛，不使公道泯灭，纵死，死得其所，不亦为人生之快事乎？”
汤宠骏的眼中迸发着坚不可摧的凛然正气。
“什么？”
“呵呵，两位在汤某的调查之中一直追随汤某，对汤某帮助甚多，汤某感念两位之恩，现在汤某对变乱要案的追查即将结束，不得不与两位告别，临别之际，汤某还是希望能为两位做出一些小小的回馈。”
“请汤大人放心，只要有机会，萧某就会留下，坚持查出变乱大案的真相，并等候汤大人查完手头案件后回归到我们的调查。”
萧茂和程净识举起酒杯向汤宠骏敬酒，汤宠骏举起酒杯，脸上的那抹笑似乎是自嘲的笑。
随着三人酒杯的碰撞，他们对这世界的美好愿景交织在了一起，而他们之间的缘分似乎也将缓缓落下帷幕。但……青山一道同风雨，明月何曾是两乡？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所愿不一者，终会分道扬镳，但志同道合之人，一定还会有重逢之时，无论那是多久。
“干！”
“两位，天下大势浩浩汤汤，文明之发展源远流长，然而却从未出现长治久安之局面，始终在一治一乱中反复循环，不得解脱，两位以为这是为何？”
识连忙拿起筷子，萧茂笑着对汤宠骏解释道：
“不！”
汤宠骏一边夹着菜，一边淡然一笑。
“汤大人壮志凌云，萧某敬大人一杯！”
“在下不理解，既然明知会死，汤大人为何还要坚持？适时选择躲避，在下不认为这是可耻之事，譬如兵法亦从不以逃跑为耻，而以败亡而耻。汤大人您既然对结果有所预料，还望汤大人能慎重，在和您的相处中，在下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值得敬重之人。”
“天下不得长治，乃是这天下始终没有一套稳固的秩序规范、维系所致。各位想想，倘若这天下能制定出一套完备至极的律法，不分贵贱，强令天下每一个人遵守，并让最严酷且一丝不苟之人执行，对逾越之人施以雷霆手段，再辅以教化令这些律法精神深入人心，使每个人都按照既定的规则办事，在划定好的范围进行活动，扼杀一切试图冲击律法之人。心怀良善之人可得保障，心怀小恶之人不敢妄动，大奸大恶之人皆受惩处……如此一来，必能建立起一套稳固乃至坚不可摧的秩序，从而贯彻公平正义，使天下大同、长治久安，这正是汤某此生所向往的，也是汤某愿意穷尽此生最追求的。”
“哈哈哈……汤某也明白，这人心比汤某想的复杂得多，汤某之理想太过遥远，遥远到根本就难以触及。但汤某不会因此放弃，汤某会坚定不移地贯彻汤某的理念，为汤某设想的愿景献出一切，至死方休。汤某也衷心希望，两位也能成为一个恪守原则、奉公守法之人，则汤某与有荣焉。来！两位，干杯！”
程净识不动声色，过了一会儿，他似是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对汤宠骏说道：
汤宠骏顿了顿，又向萧茂和程净识询问道：
萧茂有些动容地看着汤宠骏，他明白以汤宠骏的性格，找他们多半还是因为查案的事情，可真的提起后，他这心头还是不禁生出些感慨来。须臾功夫，萧茂下定了决心，对汤宠骏保证道：
“汤大人这是什么话？您为何就回不来了？有陛下和高大人支持，您岂会出事？”
“我……很可能回不来了。”
汤宠骏呵呵一笑，并摇了摇头。
汤宠骏所描绘的图景十分理想，让萧茂和程净识都有些心生向往，可他们也都清楚，太过的理想，远离了实际，也许并无机会成为现实，不说远的，就连眼下的大奸大恶都是蚍蜉般的他们无力撼动的，又如何能谈及其它？他们在憧憬之时，脸上也流淌起一抹遗憾，不管，这不妨碍他们向汤宠骏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 “干！”
“怎么会呢？我们二人只是……难以相信如此刚直的汤大人会请我们二人吃饭，不免有些惊讶。”
萧茂和程净识听了这一问题后都有些发愣，苦苦思索，但却得不到明确的答复。不等两人回答，汤宠骏便目光炯然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萧茂和程净识无不大惊，萧茂赶忙担忧地询问道：
“汤大人……”
“只怕并非如此。从高大人对案件的描述，两位也能猜到这案件与严万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那严万忠的手段，无需某多说，两位也是心知肚明的。我父在京城衙门为官多年，以他的资历和功绩，本该早已升迁到朝堂上为官，可终其一生，他也不过是一个断案的小吏。这正是严万忠及其党人忌其刚正，打压所致。而这一次，汤某奉命查案，看似是查案，实际不就是和严万忠一党作对吗？严万忠高居朝堂的几十年里，又有几个同严万忠作过对的人能有好下场？横死街头，实乃汤某意料中事。”
“新军和周将军遭此变故吗，在下不久应该就要归返，无力参与调查。在下诚心祝愿两位的进展都能顺利。”
汤宠骏微笑着轻轻点头，可随后，他表情却变得格外凝重，他的嘴唇打开后愣了片刻，随即才从中发出声音。
“在下也敬大人一杯。”
“大人……”
萧茂动容不已地注视着汤宠骏，眼见事情居然会如此发展，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而程净识则在稍有犹豫后，面带不解地对汤宠骏询问道：
“在下从不遗憾于身死，所遗憾者，法度遭坏、正道尽失也！若是奸邪遂意，而忠良蒙冤，汤某有能而不为，则汤某生有何用？终无颜立于天下也！故，汤某在其位，谋其政，竭尽所能，不使律法废弛，不使公道泯灭，纵死，死得其所，不亦为人生之快事乎？”
汤宠骏的眼中迸发着坚不可摧的凛然正气。
“什么？”
“呵呵，两位在汤某的调查之中一直追随汤某，对汤某帮助甚多，汤某感念两位之恩，现在汤某对变乱要案的追查即将结束，不得不与两位告别，临别之际，汤某还是希望能为两位做出一些小小的回馈。”
“请汤大人放心，只要有机会，萧某就会留下，坚持查出变乱大案的真相，并等候汤大人查完手头案件后回归到我们的调查。”
萧茂和程净识举起酒杯向汤宠骏敬酒，汤宠骏举起酒杯，脸上的那抹笑似乎是自嘲的笑。
随着三人酒杯的碰撞，他们对这世界的美好愿景交织在了一起，而他们之间的缘分似乎也将缓缓落下帷幕。但……青山一道同风雨，明月何曾是两乡？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所愿不一者，终会分道扬镳，但志同道合之人，一定还会有重逢之时，无论那是多久。
“干！”
“两位，天下大势浩浩汤汤，文明之发展源远流长，然而却从未出现长治久安之局面，始终在一治一乱中反复循环，不得解脱，两位以为这是为何？”
识连忙拿起筷子，萧茂笑着对汤宠骏解释道：
“不！”
汤宠骏一边夹着菜，一边淡然一笑。
“汤大人壮志凌云，萧某敬大人一杯！”
“在下不理解，既然明知会死，汤大人为何还要坚持？适时选择躲避，在下不认为这是可耻之事，譬如兵法亦从不以逃跑为耻，而以败亡而耻。汤大人您既然对结果有所预料，还望汤大人能慎重，在和您的相处中，在下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值得敬重之人。”
“天下不得长治，乃是这天下始终没有一套稳固的秩序规范、维系所致。各位想想，倘若这天下能制定出一套完备至极的律法，不分贵贱，强令天下每一个人遵守，并让最严酷且一丝不苟之人执行，对逾越之人施以雷霆手段，再辅以教化令这些律法精神深入人心，使每个人都按照既定的规则办事，在划定好的范围进行活动，扼杀一切试图冲击律法之人。心怀良善之人可得保障，心怀小恶之人不敢妄动，大奸大恶之人皆受惩处……如此一来，必能建立起一套稳固乃至坚不可摧的秩序，从而贯彻公平正义，使天下大同、长治久安，这正是汤某此生所向往的，也是汤某愿意穷尽此生最追求的。”
“哈哈哈……汤某也明白，这人心比汤某想的复杂得多，汤某之理想太过遥远，遥远到根本就难以触及。但汤某不会因此放弃，汤某会坚定不移地贯彻汤某的理念，为汤某设想的愿景献出一切，至死方休。汤某也衷心希望，两位也能成为一个恪守原则、奉公守法之人，则汤某与有荣焉。来！两位，干杯！”
程净识不动声色，过了一会儿，他似是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对汤宠骏说道：
汤宠骏顿了顿，又向萧茂和程净识询问道：
萧茂有些动容地看着汤宠骏，他明白以汤宠骏的性格，找他们多半还是因为查案的事情，可真的提起后，他这心头还是不禁生出些感慨来。须臾功夫，萧茂下定了决心，对汤宠骏保证道：
“汤大人这是什么话？您为何就回不来了？有陛下和高大人支持，您岂会出事？”
“我……很可能回不来了。”
汤宠骏呵呵一笑，并摇了摇头。
汤宠骏所描绘的图景十分理想，让萧茂和程净识都有些心生向往，可他们也都清楚，太过的理想，远离了实际，也许并无机会成为现实，不说远的，就连眼下的大奸大恶都是蚍蜉般的他们无力撼动的，又如何能谈及其它？他们在憧憬之时，脸上也流淌起一抹遗憾，不管，这不妨碍他们向汤宠骏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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