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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星为他们办完登记，看着乱糟糟的架势，不敢在镇上多留，民警们建议他们先去其他地方留宿，就直接趁着天亮开车先回市里。虽然刚才的事情把认亲之路变得有点复杂，不过路星为主动找回的经历和态度还是让路爸路妈安心不少。
“那个……水还热着呢，你要不要也洗一下？可舒服了。”
“我帮你搓下背，洗干净点。”路星为声线平平的开口。
杨光和路星为住一个屋，路爸路妈呆了会，又回去了隔壁。路星为回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学校呀，户籍呀，他们都得先打听打听。
而另外一边杨老爹终究是不敢在派出所耍酒疯，但是嘴巴哆哆嗦嗦一直不干净，他也听得出来是王立岩把他家羊仔带了出来，他不敢再骂民警，骂王立岩，骂王周生，骂羊仔，骂来骂去，直到民警忍无可忍把他拘着关起来。
杨光整个人慌得不行，可是他是连拒绝也不会说的小孩儿，急起来只能扯扯路星为。
“你娃是谁，咋来的孩子，你们自己不清楚？”民警因为认亲这事忙活了一天，看到这般聚众闹事的架势，心情并不美。
王周生含含糊糊始终绕圈子，总说着自己尽心尽力把孩子养大，甚至说出自己山里捡来的这种鬼话。
路爸路妈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提出来想去路星为现在生活的地方看一看，其实内心的想法也是想会一会养大自己儿子的一家人，他们没法不恨，他们完全不需要让别人养自己的孩子，即使儿子穿戴齐整，但是他们仍能看得出来贫穷的印子，因为他们的错，苦了孩子整整十年。www.cuiliu.me
也就办手续这会儿的功夫，石磨村的大人们就跟着赶过来了。男人们的声音透着假酒泡出来的干涩劲儿，干巴巴地飘过来，往人的汗毛丝儿上缠。
“路星为，你看这衣服是合适的吗？”穿着新衣服的杨光带着不安问道。
杨光很不好意思，他没见过这样的商场和这样近乎挥霍的大人，山村里的人有这样分享习惯的并不多，哪怕是多一块碎布头，也能在自己家里头找到用途，不会分享出来。
路星为看着他眼睛左瞟又移最后频频落在那堆新衣服上，嘴角轻轻笑了下：“你先去洗洗，试一下，看衣服合适不合适，他们说了，不合适还能去调换。”
路星为拉着母亲的胳膊，到底不熟悉，也没法实打实地用力，被她带着往前走。杨光在后面又怯又闷地跟着，他怕杨老爹已经快成了习惯。
“当然，等你明天验了血，找到父母之后，肯定就能上学了，大城市学校多，人多，没地方让你放羊。”路星为理所应当地想着，随口答道。
“很合适。”路星为露出了今天第一个放松且真诚的笑容。
“吵吵什么，吵吵什么，把这当什么地方了。”派出所民警怒声呵斥道。
旁边王家爸爸王周生也在跟着闹喊：‘哎呦，我家立岩，我好吃好喝养活这么大，我不容易啊。”
杨光看着他做题的背影，刚刚放肆了几句，没好意思再说话打扰他，然后在无人
“我娃被你们带走了，你……你们凭什么带走嘛。”杨老爹可能酒劲没散，别人都被镇住了，他依旧扯着嗓子喊。
民警们一边审着，一边心里觉得路星为这孩子真得很邪乎，当初他自己那么小一点，真就硬生生地找回亲生父母，还拽出来一个看着更小的。
破坏规矩的人，不会有好的下场。
不过，让这些人把拐卖儿童的罪犯供出来也不是那么简单，而且事情真办下来，牵连很多，他们觉得这事很是棘手。
“好了，你冲水吧。”
杨光小时候曾经羡慕过年的时候邻居家小孩穿的新衣服，那时候人家衣服是红的，脸也是红的。他现在不由地脸红，又想着自己这么大了还因为穿新衣服脸红，脸变得更红了些。
路星为的DNA结果已经验证了，事实确凿，民警追问着当初买卖的细节，希望能找出当年的人贩子。
“我们省吃省喝供老幺读书，没良心啊，不认穷爹了，要跟有钱人跑了。”
杨光想到这么珍贵的衣服要是不合身真就糟了，虽然他也没怎么穿过合身的衣服，偶尔有件新衣服也是往特别大的尺寸买，想着多穿几年。
路星为退了两步，本打算出去了，侧身突然看到杨光后背挺明显的一块疤，脚步一顿。
到了市里，正事急不了，商场还没打烊，连续赶路不觉辛苦依旧兴致很高的路爸路妈带着两个男孩去商场买了很多东西，买的时候也慷慨地尽量都带上了杨光，衣服鞋子都有。
路星为也是分外尴尬地看着路爸路爸买到停不下来，说“不要”“不缺”是劝不动两个大人，只好说自己累了，这才堪堪停了下来，找了家酒店休息。
其他围观的闲人都让散了，但是派出所依旧清净不下来。
这种穷地方仿佛约定俗成，大家都会帮着守住买小孩买媳妇这种事，一旦有人破坏了规矩，这些山村可能再也买不到新人，娶不到媳妇、留不了后，这对于这些村子才是坏到根上的事。
路星为每次去给杨光补习的时候，到最后他都这么道谢，一本正经的，甚至透着生分。
……
然后事情就绕了回来了，穷乡僻壤，他们怕多生事，就又先接了杨光回来。不过，警察到村子里办任何事，看着阵仗都不小，传也要传到耳朵里的。
也就多流了几秒，路星为手试着试着，水果然热了。“好了，水流一会就热了。”
“啊？”杨光隔着水汽看他走出去，眼睛眨啊眨。“好，路星为。”
“啥咋来的，我娃就是我娃，你们不能不讲道理。”杨老爹骂骂咧咧地说着歪理。“羊仔，羊仔，给我滚出来！”
“以后喊我路星为。”
“还是不行吗？”
他们各说各话，恨不得打成一团，警察在中间挡着人，然而声音隔不开，在空气里撕裂着，可是终究生活里的狼藉不堪把本不相关的两类人缝合在一起，连着血肉那种，疼着痛着。
不过，他想着这些事反倒把脑子想清楚了，他确实还得回一趟，他转身对着身边的民警说：“我还记得，我们村有个男孩是跟我一起拐过来的。他现在叫杨光，我知道他在哪。”
路星为在外面从书包翻出题集做题，比赛他想着还是要参加的，不差这几天，他准备了很久，题集也是老师精心从外面找来的，他觉得里面有些题很有意思，得再研究一下。
而路星为内心其实是抗拒的。并不是因为他过的多不好，而且他是那个传统而破败的家庭能够过得最好的一个。
“好，好。”杨光说着，也不扭捏，脱了裤子先去冲水，在干净的地方呆了这么久，他的确觉得自己身上脏透了，得好好洗洗。
路星为抬头看到他的时候，杨光完全像是变了样子，或者本就该是这个样子。他跟杨老爹长得完全不一样，那种从小眉眼里带着的精致，哪怕长大了也没有减弱半分。即使他山里放羊这两年到处跑，仿佛摸熟了石磨村山上的每一块石头。
“你们为啥要买孩子，你们不买，我们哪用花这十来年。你们为啥要买孩子。”
两拨人终究分开了，带到不同的屋子里。路爸路妈跟着路星为去给杨光做手续上的简单登记，那边的相关人员被带走问话，拐卖并不是小事。
路星为给他搓背的时候，看得出来那是旧疤，他从没听过杨光说起他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伤疤从左肩往下连到腰，挺长一道，差点贯穿脊柱。
“听说你要参加竞赛，你可真厉害。”
路星为走近，杨光闪开给他让路，他已经脱得只剩小短裤，松松垮垮地挂着。路星为抱着研究的心态进去，幸好淋浴开关跟镇上公共澡堂的款式差不多，想来无非就是左右扭的，标识其实很清楚，方向是右边热的，不过他拧过去，水出来确实冷的。他皱了皱眉，然后就让水这么流着，他不想因为这种事问人。
路爸路妈一听这话，怒火直接往上窜，所有的修养和气度都守不住，直接大跨步往门口走，边走边喊：“我们需要你养我家孩子吗？你为什么要养别人家的孩子，我们不用你养的呀。”
“我等会，我把题目看完。”路星为重新在本子上勾画着。
“人家城里的孩子让你从山沟沟捡到，说什么胡话，快点交代。”
“王立岩，谢谢你。”杨光声音不高，但是咬字很清晰。
杨光坐着床边，没有压实，想着这一天还没过完呢，彼此的生活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人。看着路星为认真做着题，他知道自己不该打扰，可是忍不住绞尽脑汁想搭句话。
一瞬间，杨光的身子就直了，硬生生地跪坐在床上。“真得嘛？我真能上学。”
不过，杨光进了卫生间，没多久就开门探出头问道：“那个，那个王立岩，你知道热水怎么出嘛？”
“那这也太浪费了，白流这么多，还不如烧水呢。”杨光刚才同样试着扭开关来着，可是左右都是冷水，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
这会又变成路星为和杨光两个人呆着，不由自主地，两个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点。杨光刚才感觉自己身上脏，衣服都没敢正儿八经试。
路星为转笔的手一顿，但也没彻底停，头也不抬地说：“你很快应该也要上学了，在学校好好学，你也有机会。”
这边路星为能把自己想到的事尽力想了，但是记忆并不能还原再多。
他在石磨村有四个姐姐，有个因为生孩子亏掉身体只能常年卧床的妈，有个打着零工喝着苦酒的爸，这个家的的确确压榨了所有能给的资源给他，可仍然只能是现在这样惨淡的样子。
“我花了钱了，那就是我的，羊仔，你瞎掺乎什么，给我过来。www.yanran.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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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水还热着呢，你要不要也洗一下？可舒服了。”
“我帮你搓下背，洗干净点。”路星为声线平平的开口。
杨光和路星为住一个屋，路爸路妈呆了会，又回去了隔壁。路星为回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学校呀，户籍呀，他们都得先打听打听。
而另外一边杨老爹终究是不敢在派出所耍酒疯，但是嘴巴哆哆嗦嗦一直不干净，他也听得出来是王立岩把他家羊仔带了出来，他不敢再骂民警，骂王立岩，骂王周生，骂羊仔，骂来骂去，直到民警忍无可忍把他拘着关起来。
杨光整个人慌得不行，可是他是连拒绝也不会说的小孩儿，急起来只能扯扯路星为。
“你娃是谁，咋来的孩子，你们自己不清楚？”民警因为认亲这事忙活了一天，看到这般聚众闹事的架势，心情并不美。
王周生含含糊糊始终绕圈子，总说着自己尽心尽力把孩子养大，甚至说出自己山里捡来的这种鬼话。
路爸路妈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提出来想去路星为现在生活的地方看一看，其实内心的想法也是想会一会养大自己儿子的一家人，他们没法不恨，他们完全不需要让别人养自己的孩子，即使儿子穿戴齐整，但是他们仍能看得出来贫穷的印子，因为他们的错，苦了孩子整整十年。www.cuiliu.me
也就办手续这会儿的功夫，石磨村的大人们就跟着赶过来了。男人们的声音透着假酒泡出来的干涩劲儿，干巴巴地飘过来，往人的汗毛丝儿上缠。
“路星为，你看这衣服是合适的吗？”穿着新衣服的杨光带着不安问道。
杨光很不好意思，他没见过这样的商场和这样近乎挥霍的大人，山村里的人有这样分享习惯的并不多，哪怕是多一块碎布头，也能在自己家里头找到用途，不会分享出来。
路星为看着他眼睛左瞟又移最后频频落在那堆新衣服上，嘴角轻轻笑了下：“你先去洗洗，试一下，看衣服合适不合适，他们说了，不合适还能去调换。”
路星为拉着母亲的胳膊，到底不熟悉，也没法实打实地用力，被她带着往前走。杨光在后面又怯又闷地跟着，他怕杨老爹已经快成了习惯。
“当然，等你明天验了血，找到父母之后，肯定就能上学了，大城市学校多，人多，没地方让你放羊。”路星为理所应当地想着，随口答道。
“很合适。”路星为露出了今天第一个放松且真诚的笑容。
“吵吵什么，吵吵什么，把这当什么地方了。”派出所民警怒声呵斥道。
旁边王家爸爸王周生也在跟着闹喊：‘哎呦，我家立岩，我好吃好喝养活这么大，我不容易啊。”
杨光看着他做题的背影，刚刚放肆了几句，没好意思再说话打扰他，然后在无人
“我娃被你们带走了，你……你们凭什么带走嘛。”杨老爹可能酒劲没散，别人都被镇住了，他依旧扯着嗓子喊。
民警们一边审着，一边心里觉得路星为这孩子真得很邪乎，当初他自己那么小一点，真就硬生生地找回亲生父母，还拽出来一个看着更小的。
破坏规矩的人，不会有好的下场。
不过，让这些人把拐卖儿童的罪犯供出来也不是那么简单，而且事情真办下来，牵连很多，他们觉得这事很是棘手。
“好了，你冲水吧。”
杨光小时候曾经羡慕过年的时候邻居家小孩穿的新衣服，那时候人家衣服是红的，脸也是红的。他现在不由地脸红，又想着自己这么大了还因为穿新衣服脸红，脸变得更红了些。
路星为的DNA结果已经验证了，事实确凿，民警追问着当初买卖的细节，希望能找出当年的人贩子。
“我们省吃省喝供老幺读书，没良心啊，不认穷爹了，要跟有钱人跑了。”
杨光想到这么珍贵的衣服要是不合身真就糟了，虽然他也没怎么穿过合身的衣服，偶尔有件新衣服也是往特别大的尺寸买，想着多穿几年。
路星为退了两步，本打算出去了，侧身突然看到杨光后背挺明显的一块疤，脚步一顿。
到了市里，正事急不了，商场还没打烊，连续赶路不觉辛苦依旧兴致很高的路爸路妈带着两个男孩去商场买了很多东西，买的时候也慷慨地尽量都带上了杨光，衣服鞋子都有。
路星为也是分外尴尬地看着路爸路爸买到停不下来，说“不要”“不缺”是劝不动两个大人，只好说自己累了，这才堪堪停了下来，找了家酒店休息。
其他围观的闲人都让散了，但是派出所依旧清净不下来。
这种穷地方仿佛约定俗成，大家都会帮着守住买小孩买媳妇这种事，一旦有人破坏了规矩，这些山村可能再也买不到新人，娶不到媳妇、留不了后，这对于这些村子才是坏到根上的事。
路星为每次去给杨光补习的时候，到最后他都这么道谢，一本正经的，甚至透着生分。
……
然后事情就绕了回来了，穷乡僻壤，他们怕多生事，就又先接了杨光回来。不过，警察到村子里办任何事，看着阵仗都不小，传也要传到耳朵里的。
也就多流了几秒，路星为手试着试着，水果然热了。“好了，水流一会就热了。”
“啊？”杨光隔着水汽看他走出去，眼睛眨啊眨。“好，路星为。”
“啥咋来的，我娃就是我娃，你们不能不讲道理。”杨老爹骂骂咧咧地说着歪理。“羊仔，羊仔，给我滚出来！”
“以后喊我路星为。”
“还是不行吗？”
他们各说各话，恨不得打成一团，警察在中间挡着人，然而声音隔不开，在空气里撕裂着，可是终究生活里的狼藉不堪把本不相关的两类人缝合在一起，连着血肉那种，疼着痛着。
不过，他想着这些事反倒把脑子想清楚了，他确实还得回一趟，他转身对着身边的民警说：“我还记得，我们村有个男孩是跟我一起拐过来的。他现在叫杨光，我知道他在哪。”
路星为在外面从书包翻出题集做题，比赛他想着还是要参加的，不差这几天，他准备了很久，题集也是老师精心从外面找来的，他觉得里面有些题很有意思，得再研究一下。
而路星为内心其实是抗拒的。并不是因为他过的多不好，而且他是那个传统而破败的家庭能够过得最好的一个。
“好，好。”杨光说着，也不扭捏，脱了裤子先去冲水，在干净的地方呆了这么久，他的确觉得自己身上脏透了，得好好洗洗。
路星为抬头看到他的时候，杨光完全像是变了样子，或者本就该是这个样子。他跟杨老爹长得完全不一样，那种从小眉眼里带着的精致，哪怕长大了也没有减弱半分。即使他山里放羊这两年到处跑，仿佛摸熟了石磨村山上的每一块石头。
“你们为啥要买孩子，你们不买，我们哪用花这十来年。你们为啥要买孩子。”
两拨人终究分开了，带到不同的屋子里。路爸路妈跟着路星为去给杨光做手续上的简单登记，那边的相关人员被带走问话，拐卖并不是小事。
路星为给他搓背的时候，看得出来那是旧疤，他从没听过杨光说起他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伤疤从左肩往下连到腰，挺长一道，差点贯穿脊柱。
“听说你要参加竞赛，你可真厉害。”
路星为走近，杨光闪开给他让路，他已经脱得只剩小短裤，松松垮垮地挂着。路星为抱着研究的心态进去，幸好淋浴开关跟镇上公共澡堂的款式差不多，想来无非就是左右扭的，标识其实很清楚，方向是右边热的，不过他拧过去，水出来确实冷的。他皱了皱眉，然后就让水这么流着，他不想因为这种事问人。
路爸路妈一听这话，怒火直接往上窜，所有的修养和气度都守不住，直接大跨步往门口走，边走边喊：“我们需要你养我家孩子吗？你为什么要养别人家的孩子，我们不用你养的呀。”
“我等会，我把题目看完。”路星为重新在本子上勾画着。
“人家城里的孩子让你从山沟沟捡到，说什么胡话，快点交代。”
“王立岩，谢谢你。”杨光声音不高，但是咬字很清晰。
杨光坐着床边，没有压实，想着这一天还没过完呢，彼此的生活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人。看着路星为认真做着题，他知道自己不该打扰，可是忍不住绞尽脑汁想搭句话。
一瞬间，杨光的身子就直了，硬生生地跪坐在床上。“真得嘛？我真能上学。”
不过，杨光进了卫生间，没多久就开门探出头问道：“那个，那个王立岩，你知道热水怎么出嘛？”
“那这也太浪费了，白流这么多，还不如烧水呢。”杨光刚才同样试着扭开关来着，可是左右都是冷水，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
这会又变成路星为和杨光两个人呆着，不由自主地，两个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点。杨光刚才感觉自己身上脏，衣服都没敢正儿八经试。
路星为转笔的手一顿，但也没彻底停，头也不抬地说：“你很快应该也要上学了，在学校好好学，你也有机会。”
这边路星为能把自己想到的事尽力想了，但是记忆并不能还原再多。
他在石磨村有四个姐姐，有个因为生孩子亏掉身体只能常年卧床的妈，有个打着零工喝着苦酒的爸，这个家的的确确压榨了所有能给的资源给他，可仍然只能是现在这样惨淡的样子。
“我花了钱了，那就是我的，羊仔，你瞎掺乎什么，给我过来。www.yanran.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