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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为什么，他给微微渡了那么多功德，却只见她汲取其中灵气，而不受半点束缚呢？
她歪着脑袋强行闯入他的视线，反问：“那么，殿下一定也认为我卑劣吧。明明贪生怕死，还巧言令色地用‘情丝绕’这样不入流的手段逼殿下就范……”
他沉默须臾，开口：“为什么要跳下来？稍有差池，神魂永陷，你的躯壳也许就真的会被脉望占据……”
他解开她脚踝上的金镣,为她披了外袍就下榻,顾不上是否衣衫不整,只想尽快赶赴安业寺请住持救人。就在出门之时，感觉衣襟被人轻轻一拽。司照慢慢地低下头,看怀中的少女望来,连大气也不敢出：“微……微？”
这种全身心被对方裹住的感觉当然很好，她简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大灰狼圈紧的小兔子了。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殿下的眼泪。
但是没有想到，这最后的功德链被她砍断，等着他的不仅不是被心魔吞噬，反而是心魔减轻。
风刮着室内香炉烟雾袅袅，桌案上的那册佛经，纸面被掀得哗哗作响。
床畔香炉明灭,绛纱帐随风轻舞，猝然撞入眼帘给人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话未说完，她被猛然纳入怀抱中。
看他不说话，又凑近：“毕竟……殿下对我而言，是这世上和我一样重要的人了，你也要好好对待他，不是么？”
“那又有什么不好？”从心域内出来，他像又恢复了克制的能力，低垂下眼眸，“那样的司图南，说不定……就是你可以接受的人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被阴霾笼罩的瞳仁好似凝出了一个小光影，变成了深琥珀色。
直到定在那一页：吾心有盼，盼世间有不怪吾罪业者，纵一人，足矣。
起先他以为是她看错了，拿灯烛就近细瞧，原本细密浓重的咒符竟然肉眼可见地在变浅、变小，哪怕等了片刻未见消失，但较之先前已好转不少。
如何形容这番悸动？
她睫毛一颤。听
“没事的。我……不是说过了么？脉望，可以抚平一切……”她坐起身，看着他的背影，“我已经不疼了，真的……”
她被他的目光牢牢锁着，耳尖、脖子都不争气地烫了，明明过去说情话连篇说得不带喘气。等了好半晌，依旧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她不觉低下头，无意间看到了什么，掀开他衣襟，惊呼了一声：“殿下，你看这咒文……是不是变浅了？”
他面露迷惘之色：“你，见过我的真正面目……不怕么？” “怕的。”她点头，“知愚斋中，我听你向七叶大师询问如何救我，当时我就在想，啊，世上真有这样的傻子，明知别人图谋不轨还愿以诚相待……是以之后，哪怕你择我为妃，我也认为那是你心善，要么就是因为情根作祟、赌局所迫、甚至是你眼神却不好，才会看不出我的伪装……我庆幸，又惶恐。”
稍稍一顿，“所以，当我进了殿下的心，发现原来你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我……”
“侥幸而已。我已是一身罪业跗骨，自渡不得，更不能保证下一次能护得了你……”
他愣怔凝注她。
朦胧的光洒在他脸上，苍白得像已死之人诈尸，碎发软软垂在他的眉眼上，教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嘴唇极力压抑着抖，面庞上的湿意像刻画下的斑驳笔触。
话音方落，她约莫也觉得自己这话实属大言不惭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于是不由加重语气：“我也不想做你的累赘，更不要做你的软肋！我可以当铠甲，无论是宿命还是其他什么，我都希望能同殿下一起面对！当然……实在办不到的事，我也不会逞能……”
于是心跳声也紧紧贴在一起，在幽暗与激荡中沿着曲律回旋。
司照别开眼睛，他不知又将以什么样的面目在她面前失控。
“诚如殿下所说，一直以来，我认识的是温柔和宽厚的你，对你的企图和占有一无所知……”她被泪水洗过的瞳仁透亮，嘴角却翘起：“可是怎么办呢？这样的你，好像更让人心动了呢。”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他深深地望过去。
她惊喜，“这是心魔消除了？”
“我不要你为我奋不顾身。”他背脊绷紧，恐惧的余韵还在心头，“我爱的微微，是任何时候，都优先爱自己的微微。”
“高……兴？”
她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的手，“那就换我保护殿下吧！”
“这是……我的未犯之罪，是我师父以功德为约束，好让我时刻警醒自己的罪心。”
她抬眸，“我好高兴啊。”
她却不再计较这些，只道：“不管是什么，总之这东西淡了对殿下是好事吧？是因我跳殿下心域的缘故么？是否我更奋不顾身一些，或者更喜欢殿下一些，你就能消解得更快……”
她清了清有些发痒的嗓子，“你也要一样。无论是仁善的自己，还是糟糕至极的自己，殿下都要平等
她才初醒,含混地应了一声,感觉到他胸膛里的心跳,发现自己被抱着：“殿下……要去哪儿？”
唯恐稍稍一眨，这一场宛如幻象版的狂喜就会烟消云散。
她为自己又一次大难不死窃喜，见他正仔细翻看自己的身体，不时轻压询问触痛，这模样竟像极了一个摔坏玩具的少年，哪还有一贯镇定自若。她想着揶揄两句，忽听他沉声打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司照低下头?_[(，柳扶微一动不动躺在怀中,身体冰凉，显然还未恢复意识。他点燃床畔灯烛,但看她肩上、背上处处迸溅出血色红纹,正是体肤脏腑崩裂之状。
不是因为他破了嗓的颤音，而是他滴落在她身上的泪珠。
她跪坐而起，拿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小圈，挪到他的跟前：“因我之故，一不小心把满满都是仁心的殿下弄丢了，又怎么能把剩下一半的殿下再弄丢了呢？”
“可我也要殿下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肯定不会乖乖听你的话。”
微
到这样的话，既觉得有些着恼，又有些好笑：“的确啊，如若清空殿下的记忆，就算没了仁心，从此以后殿下必定对我言听计从，事事顺遂我心……”
司照重新把她放回床榻上,声音哑得不可思议：“哪里……不舒服？”
司照身形骤然一僵。
“可是，那样的话，就不是殿下了呀。”
除了梦境里的幼年，后来的殿下……哪怕是被太子施以酷刑都没有流过眼泪。
司照眸光晃得厉害，眼睛却一眨不眨。
温热的气息交叠在一起，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脸庞，小心翼翼吻了下去。
“是我，对你……有独占之欲，却不愿承认，宁肯将你拖入这场漩涡当中……”他喉咙一滚，“我这样的人……才会生出心魔，你若还肆意纵容，也许最后真会如天道箴言，无法自控……”
“那你……何不这么做？”他干涩的嗓音带着一丝赌气般的薄愠。
他的思魂彻底乱了。
他似是听懂了，又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没有回视。
被心火焚烧那一瞬的痛感让她心有余悸，但那时司照及时接住了她，她才能在下一瞬带他一起回到现世。虽然皮肤上还有一点辣辣的疼，但她能感受到脉望卖力地在给自己熄火——果然嘛,脉望连自戳心脉都能及时疗愈，被心火灼痕应也不在话下。
她的心仿佛飞入一只蜻蜓，明明只是轻轻划过水面，涟漪一圈圈漾遍全身。
“你不是。”司照急切打断，“你若贪生怕死，当初就不会打碎天书，不会进青泽庙找我，不会……夺我情根。你明明那样想要活下去，但哪一次又是为了自己活命？微微，你一直比你想得勇敢，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什么？”他放开手，认真看向她，“你说。”
司照陡然睁开双眼。
“当然也会委屈啊。”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像一颗未成熟的橙子，甜中带着酸涩，“明明我已经这样喜欢了，殿下怎么还不能赢呢？”
如果拥抱是具象的光，也许她会被他灼伤，可他忍不住再三收紧胳膊，下颚抵在她的颈窝。
一刹那，他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不流了。因手抖得太厉害,脉怎么都摸不住，更别提像往常那般给她输送功德——他浑身上下只剩瘴气，哪还有半点功德可拿来救她？
只因他们瞳仁里倒映着都是彼此。
她不惯听“罪”这样的字眼，闻言哼一声：“什么罪心不罪心？我只知是非在于己，功过由后人评说，哪由得这些歪七扭八的字符事前定夺呢？”
她摇头：“纵然心魔缠身，殿下不也没有伤害我么？”
柳扶微呆愣住。
她的声音悄悄无缝地融入他每一寸呼吸。
”
“如若方才不抓住殿下的话，你就真的要堕入深渊了，那样的话，我就真的只剩下拔除七情根这一条路了……”
像蔷薇向沙漠接壤，尽管心弦覆满尘土，只稍她轻轻撩动，便如荒漠生春。
司照怔怔低下头。
“好像……还好？”
难道说，人心的罪孽与欲望，竟是越桎梏越滋长么？
对待。”
他浅尝辄止，又难舍难分，时间在唇齿相融之际停滞，他在即将失控之前分开。
他蓦然僵住，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去看她指尖,脉望正源源不断的释放灵力，皮肤上的红色血纹正在消退。
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落吻时意外柔和，从唇角，到唇珠，夹杂着温暖的、钝重的、纯粹的爱意。
鼻尖飘过她身上的柔软清甜，她却尝到他舌尖的苦咸。
“剩下的，卑劣的我么。”
] 可为什么，他给微微渡了那么多功德，却只见她汲取其中灵气，而不受半点束缚呢？
她歪着脑袋强行闯入他的视线，反问：“那么，殿下一定也认为我卑劣吧。明明贪生怕死，还巧言令色地用‘情丝绕’这样不入流的手段逼殿下就范……”
他沉默须臾，开口：“为什么要跳下来？稍有差池，神魂永陷，你的躯壳也许就真的会被脉望占据……”
他解开她脚踝上的金镣,为她披了外袍就下榻,顾不上是否衣衫不整,只想尽快赶赴安业寺请住持救人。就在出门之时，感觉衣襟被人轻轻一拽。司照慢慢地低下头,看怀中的少女望来,连大气也不敢出：“微……微？”
这种全身心被对方裹住的感觉当然很好，她简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大灰狼圈紧的小兔子了。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殿下的眼泪。
但是没有想到，这最后的功德链被她砍断，等着他的不仅不是被心魔吞噬，反而是心魔减轻。
风刮着室内香炉烟雾袅袅，桌案上的那册佛经，纸面被掀得哗哗作响。
床畔香炉明灭,绛纱帐随风轻舞，猝然撞入眼帘给人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话未说完，她被猛然纳入怀抱中。
看他不说话，又凑近：“毕竟……殿下对我而言，是这世上和我一样重要的人了，你也要好好对待他，不是么？”
“那又有什么不好？”从心域内出来，他像又恢复了克制的能力，低垂下眼眸，“那样的司图南，说不定……就是你可以接受的人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被阴霾笼罩的瞳仁好似凝出了一个小光影，变成了深琥珀色。
直到定在那一页：吾心有盼，盼世间有不怪吾罪业者，纵一人，足矣。
起先他以为是她看错了，拿灯烛就近细瞧，原本细密浓重的咒符竟然肉眼可见地在变浅、变小，哪怕等了片刻未见消失，但较之先前已好转不少。
如何形容这番悸动？
她睫毛一颤。听
“没事的。我……不是说过了么？脉望，可以抚平一切……”她坐起身，看着他的背影，“我已经不疼了，真的……”
她被他的目光牢牢锁着，耳尖、脖子都不争气地烫了，明明过去说情话连篇说得不带喘气。等了好半晌，依旧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她不觉低下头，无意间看到了什么，掀开他衣襟，惊呼了一声：“殿下，你看这咒文……是不是变浅了？”
他面露迷惘之色：“你，见过我的真正面目……不怕么？” “怕的。”她点头，“知愚斋中，我听你向七叶大师询问如何救我，当时我就在想，啊，世上真有这样的傻子，明知别人图谋不轨还愿以诚相待……是以之后，哪怕你择我为妃，我也认为那是你心善，要么就是因为情根作祟、赌局所迫、甚至是你眼神却不好，才会看不出我的伪装……我庆幸，又惶恐。”
稍稍一顿，“所以，当我进了殿下的心，发现原来你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我……”
“侥幸而已。我已是一身罪业跗骨，自渡不得，更不能保证下一次能护得了你……”
他愣怔凝注她。
朦胧的光洒在他脸上，苍白得像已死之人诈尸，碎发软软垂在他的眉眼上，教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嘴唇极力压抑着抖，面庞上的湿意像刻画下的斑驳笔触。
话音方落，她约莫也觉得自己这话实属大言不惭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于是不由加重语气：“我也不想做你的累赘，更不要做你的软肋！我可以当铠甲，无论是宿命还是其他什么，我都希望能同殿下一起面对！当然……实在办不到的事，我也不会逞能……”
于是心跳声也紧紧贴在一起，在幽暗与激荡中沿着曲律回旋。
司照别开眼睛，他不知又将以什么样的面目在她面前失控。
“诚如殿下所说，一直以来，我认识的是温柔和宽厚的你，对你的企图和占有一无所知……”她被泪水洗过的瞳仁透亮，嘴角却翘起：“可是怎么办呢？这样的你，好像更让人心动了呢。”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他深深地望过去。
她惊喜，“这是心魔消除了？”
“我不要你为我奋不顾身。”他背脊绷紧，恐惧的余韵还在心头，“我爱的微微，是任何时候，都优先爱自己的微微。”
“高……兴？”
她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的手，“那就换我保护殿下吧！”
“这是……我的未犯之罪，是我师父以功德为约束，好让我时刻警醒自己的罪心。”
她抬眸，“我好高兴啊。”
她却不再计较这些，只道：“不管是什么，总之这东西淡了对殿下是好事吧？是因我跳殿下心域的缘故么？是否我更奋不顾身一些，或者更喜欢殿下一些，你就能消解得更快……”
她清了清有些发痒的嗓子，“你也要一样。无论是仁善的自己，还是糟糕至极的自己，殿下都要平等
她才初醒,含混地应了一声,感觉到他胸膛里的心跳,发现自己被抱着：“殿下……要去哪儿？”
唯恐稍稍一眨，这一场宛如幻象版的狂喜就会烟消云散。
她为自己又一次大难不死窃喜，见他正仔细翻看自己的身体，不时轻压询问触痛，这模样竟像极了一个摔坏玩具的少年，哪还有一贯镇定自若。她想着揶揄两句，忽听他沉声打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司照低下头?_[(，柳扶微一动不动躺在怀中,身体冰凉，显然还未恢复意识。他点燃床畔灯烛,但看她肩上、背上处处迸溅出血色红纹,正是体肤脏腑崩裂之状。
不是因为他破了嗓的颤音，而是他滴落在她身上的泪珠。
她跪坐而起，拿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小圈，挪到他的跟前：“因我之故，一不小心把满满都是仁心的殿下弄丢了，又怎么能把剩下一半的殿下再弄丢了呢？”
“可我也要殿下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肯定不会乖乖听你的话。”
微
到这样的话，既觉得有些着恼，又有些好笑：“的确啊，如若清空殿下的记忆，就算没了仁心，从此以后殿下必定对我言听计从，事事顺遂我心……”
司照重新把她放回床榻上,声音哑得不可思议：“哪里……不舒服？”
司照身形骤然一僵。
“可是，那样的话，就不是殿下了呀。”
除了梦境里的幼年，后来的殿下……哪怕是被太子施以酷刑都没有流过眼泪。
司照眸光晃得厉害，眼睛却一眨不眨。
温热的气息交叠在一起，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脸庞，小心翼翼吻了下去。
“是我，对你……有独占之欲，却不愿承认，宁肯将你拖入这场漩涡当中……”他喉咙一滚，“我这样的人……才会生出心魔，你若还肆意纵容，也许最后真会如天道箴言，无法自控……”
“那你……何不这么做？”他干涩的嗓音带着一丝赌气般的薄愠。
他的思魂彻底乱了。
他似是听懂了，又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没有回视。
被心火焚烧那一瞬的痛感让她心有余悸，但那时司照及时接住了她，她才能在下一瞬带他一起回到现世。虽然皮肤上还有一点辣辣的疼，但她能感受到脉望卖力地在给自己熄火——果然嘛,脉望连自戳心脉都能及时疗愈，被心火灼痕应也不在话下。
她的心仿佛飞入一只蜻蜓，明明只是轻轻划过水面，涟漪一圈圈漾遍全身。
“你不是。”司照急切打断，“你若贪生怕死，当初就不会打碎天书，不会进青泽庙找我，不会……夺我情根。你明明那样想要活下去，但哪一次又是为了自己活命？微微，你一直比你想得勇敢，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什么？”他放开手，认真看向她，“你说。”
司照陡然睁开双眼。
“当然也会委屈啊。”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像一颗未成熟的橙子，甜中带着酸涩，“明明我已经这样喜欢了，殿下怎么还不能赢呢？”
如果拥抱是具象的光，也许她会被他灼伤，可他忍不住再三收紧胳膊，下颚抵在她的颈窝。
一刹那，他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不流了。因手抖得太厉害,脉怎么都摸不住，更别提像往常那般给她输送功德——他浑身上下只剩瘴气，哪还有半点功德可拿来救她？
只因他们瞳仁里倒映着都是彼此。
她不惯听“罪”这样的字眼，闻言哼一声：“什么罪心不罪心？我只知是非在于己，功过由后人评说，哪由得这些歪七扭八的字符事前定夺呢？”
她摇头：“纵然心魔缠身，殿下不也没有伤害我么？”
柳扶微呆愣住。
她的声音悄悄无缝地融入他每一寸呼吸。
”
“如若方才不抓住殿下的话，你就真的要堕入深渊了，那样的话，我就真的只剩下拔除七情根这一条路了……”
像蔷薇向沙漠接壤，尽管心弦覆满尘土，只稍她轻轻撩动，便如荒漠生春。
司照怔怔低下头。
“好像……还好？”
难道说，人心的罪孽与欲望，竟是越桎梏越滋长么？
对待。”
他浅尝辄止，又难舍难分，时间在唇齿相融之际停滞，他在即将失控之前分开。
他蓦然僵住，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去看她指尖,脉望正源源不断的释放灵力，皮肤上的红色血纹正在消退。
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落吻时意外柔和，从唇角，到唇珠，夹杂着温暖的、钝重的、纯粹的爱意。
鼻尖飘过她身上的柔软清甜，她却尝到他舌尖的苦咸。
“剩下的，卑劣的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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