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倒霉的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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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抬起头，看见景元一张脸上很是平静，可他总觉得里面有说不尽的难过，真是奇怪。

    “哎，那你能记得什么事情吗？”

    “还没有想起你，不过是比昨天多了一些，”他又笑起来，“昨天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撞见丹枫在干什么，刚刚突然就多了一段记忆。”

    “嗯，就麻烦你帮我保密了，”景元走过去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大家不知道今天，自然也不会问你有关我的事，所以白露只要不说，就不用撒谎骗人。”

    彦卿激动地快跳起来：“真的！老师你想起来多少，想起我了吗？怎么想起来的？”

    青雀早知不会如此轻易，也不算太失望。

    景元：“我也是这样想的”。

    青雀顺着问：“你想起来那个丹枫在干什么？”

    仙洲上长生种有三，其一是仙舟人，数量最多，担任各种要职，其二是狐人，与仙舟人同受被称为「长生主」的天外神明启迪，汲饮赤泉，禀获长生，其三便是持明，持明一族与另两族不同在于它们不会繁衍，而是不断的轮回重生，一开始是谁，过了几千年也还是那些灵魂，有的持明身死在外，因各种缘由无法魂归故地，那就是彻底的死了。

    景元欣赏了一下他俩的窘样，施施然先走一步，青雀慢半拍跟上去，结结巴巴：“欸，饮月君不是龙尊吗，持明、持明看这个干嘛？他们都没有、没有那个功能，也会对这个感兴趣吗？”

    故事的开头，正是龙尊饮月君丹枫的那一卷小·黄·书。

    景元点头：“我会注意的。还有一事需要拜托你，”他蹲在地上平视白露，“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不好，我还想歇一歇，要是他们知道我能出来、身子好了，他们又得把我抓回去工作了。”

    “不必担心，既然身体无恙，其余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会努力想起来，如果不行，这段时间我也会尽力熟悉将军的工作，如果实在不行，配合传位给符玄还是做得到的。”

    后面听懂了，但是前面怎么就说得通了？

    景元摇头。

    既然不会繁衍，当然也没有用来繁衍的器官。持明一族只是看起来分男女，这只是他们长久和狐人及长生种们生活在一起后的拟态演化，并非真的有性别之分。这些都是教科书上写的、罗浮上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

    白露想了想，这次真的高兴起来，挥手和三人作别，一路小跑回到她行医的地方去了。

    这没头没尾的。

    这话一出，青雀和彦卿都松了好大口气，景元看着他俩道：

    “在看人类交/配的图册。”

    青雀立刻寻思起来，皱着眉道：“那就一点点来，嗯，你现在能记起来什么，记得是哪一年的哪一天吗？”

    彦卿猛然咳嗽起来，整张脸都是红的，青雀半张着嘴，那声“啊？”含在喉咙里不进不出，模样看着十分可怜。

    青雀放过这个疑惑，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如果你能一点点想起来，那我们帮你找找当初的事，你多看看，是不是能加快速度？”

    这话白露是极能共情的，想都没想就答应，扭头走了两步又回来：“是谁也不能说吗？”

    “还有个好消息，我似乎比昨天多想起来一些了。”

    白露将景元细细看了一遍，才摸着脑袋道：“将军已是大好了呀，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

    景元很有兴趣地听她讲科普课堂，末了才道：“这倒是说得通，我那时候持明族的这些知识可都是秘密，不是亲近之人不得知晓，就算是知道了，也会被勒令不得外传。”

    彦卿和青雀的心都提了起来，有关景元堕入魔阴身的说法最近几年越来越多，只是他一贯平静，所以这种担忧还没有成为共识。可平静、不管遇见什么事都能淡然处之的是在罗浮上历练了八百年的景元，而不是这个仍有私心的年轻灵魂，要是……

    TBC

    青雀抹了把脸，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劝，景元已开口：

    丹枫，是前代饮月君吧。

    景元便说自己头痛，白露虽然疑惑，但医者仁心，没有多问又检查了些，依然没发觉有些不妥，不过她看三人脸色，最后还是加了句：“身子还是有些虚弱，需得静养，”又严肃了些，“将军你年岁已长，还有件事你也是知道的，情绪万万不可太过激动。”

    这次景元点头了，彦卿从后面赶上来，俩人一左一右走在景元身边，听他慢慢讲起自己最后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