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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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知道幕后指使者？」

    「是，孤是太子殿下，不是赵清禾，姑娘怕不是认错人了。」

    之后的几日，我白日里思念的是他，夜里梦见的是他，画的也是他。

    他突然松开我，又用手抓住我的双臂，用他那双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无法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你放心，我会护好你的。」

    我终究只能恭顺地说道:「妾身知道了。」

    我以为下一步是他来提亲，却只收到一封绝情信。

    我想冲上前去找他，还未靠近，便被人团团拦住。

    我们中间，终究是隔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两年。他小心翼翼地避开。而我的变化，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两年的存在避无可避。

    「冰儿，让厨房做点儿酸梅汤，暑气逼人，我给太子爷送点儿汤，解解热。」

    他轻轻地将手覆在我的手上，温柔地说道:「你这样便很好，在我面前，不用总是如此规矩的。」

    他却不理会我，身边的人大声喝道:「大胆刁民，见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

    为首的李义见了我，连忙上前行礼。

    我买了好多狐狸面具，把它们和他送的花灯放在一起，整日里，睹物思人。

    我进去时，他正在提笔写信，见我来了，只是抬眼看看，让我免礼，复又低头沉思。

    我点点头，「嗯。」

    我笑道:「是妾身失态了。」

    他见我如此失态，反倒是笑了，「珊儿怎么还是如此怕苦。罢了，等下我便找御医来看看，让他给你一服不苦的药。生孩子重要，但也不能让孩子母亲如此受罪。」

    「啪！」玉佩闻声碎成两半。

    我悄悄地尾随他半天，他突然不见，我正捶胸顿足时，身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姑娘可是在找在下？」

    而赵清禾，正从太子的马车上下来，所有人毕恭毕敬。

    太子缓缓说道:「哪有那么容易，但左右不过是老三老四几个。」

    我分明看见，他见着我的时候眼神有所迟疑，却仍旧假装不认识。

    我难以置信，眼泪却早已流个不停，「太子殿下？你是太子？」

    翌日一早，用完早饭后，下人便又端来之前大夫开的调养身子的药。

    接下来的几日，他都没再来找我。我摸着他送的吊坠，日日沉思。

    大约半个时辰后，终于大功告成。他招手让我过去看看。

    那女子是太子府扫地的奴婢，被抓住后却说是我教唆的。

    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齐府，身上的玉佩不见踪影。

    我也不说话，站在一旁静静为他磨墨。

    3

    明明我是顺着他的意思，听话得紧。他却不开心，只是语重心长地让我好好想想，说完便拂袖离开。

    太子爷倒是一心一意信任我，说那奴婢事实上已经招了。是有人抓了她的家人威胁她，她才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又教她若是被发现便推给你。

    太子说的对，日子，总还是要过的，给彼此一个机会，总是条路。

    我端过药，皱皱眉，终究还是咕咚一口喝完，汤药的苦涩一直在口中回旋，我连忙用水漱口。

    还未被立为太子时，梁宗衡曾化名为赵清禾，在民间微服私访。

    好在太子与太子妃信我，并未听信她的一派胡言。严刑拷打之下，她最终竟选择了咬舌自尽。

    只是，太子府的看管变得更严，太子妃那边终究还是防着我。

    冰儿抱怨，说这府上如今像是防贼般防我们。

    过帕子，擦了擦泪，笑道:「风沙大，迷了眼。」

    我说明来意后，他派人进去问太子爷的意见，而后才放行。

    我日日在市集中闲逛，去了文人雅士云集的茶楼，终于在柳氏酒楼遇见了他。

    他的画惟妙惟肖，仿佛是重新创造了一个我，且画上的女子眉目含情，看起来娇羞却又不失可爱。

    嫁过来快四个月，这竟是我第一次来他的书房。

    大皇子是先太子，据说颇有德行，奈何英年早逝。大皇子逝世后，皇上便立了二皇子，即梁宗衡为太子。

    她听说我要去给太子送汤，一时间眉开眼笑，忙说好，就往厨房去了。

    我第一次见着他，是在元宵节的灯会上。

    半晌，他终于写完信，叫了李义进来，让他亲自将信送到手中。

    待李义退下后，他缓缓握住我正在磨墨的手，「珊儿，别磨了。你坐凳子上，我替你画幅画吧。」

    我充耳不闻，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我却凭着那双眼睛，确定无疑那就是他。他长得比我想象中还要英俊潇洒些，尤其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倒真是「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他闻言大笑，「珊儿何必妄自菲薄，珊儿貌美，我画不出你万分之一的美貌。」

    我羞得满脸通红，「太子爷过誉了。」

    看他如此压着自己的脾性，我心中竟还有些不忍心。想答应他，却又想起那个晚上，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诫我「他是太子」，而我「要听话」。

    我连连称赞，「太子爷画得真好，倒是让我有些自愧不如了。」

    我跟着他半日，竟发现他去了太子府。

    我依言端坐在凳子上，他又说道:「将吊坠拿出来。」

    他的书房外站着好几个护卫，大热的天，却顶着骄阳站在门外，脸上汗如雨下，却依旧纹丝不动。

    「小姐，你怎么哭了？」冰儿突然叫我。

    如今，皇上龙体欠安，各方势力更是蠢蠢欲动。太子殿下亦日日辗转于幕僚与朝堂之中，精疲力竭。

    说完，我便发狠，将他送我的玉佩用力扔在地上。

    「殿下，天气热，喝杯酸梅汤解解暑吧。」

    我从食盒中取出酸梅汤，款款走到他身边，将酸梅汤端到他面前。

    他轻轻地拥我入怀，「珊儿，你能主动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我们把不高兴都忘掉，一起好好地过下去，好吗？」

    现在想想，我也许不是爱那个灯，是被他那双多情又温柔的眼睛给迷住了。

    「妾身知道了。」

    我大叫「赵清禾」，他这才看过来，脸上似乎也有些意外。

    当今皇上膝下本有四子，大皇子与二皇子是当今皇后所出；三皇子是沈贵妃之子；四皇子则由教养长大。

    当时，京城挂满了五彩缤纷的花灯。花灯外头雕龙刻凤，飞禽走兽，山水竹林，纷繁复杂，昏黄的烛光更是增添了些许诗意。

    他脸上有些不虞，却依然哄着我，「珊儿，你别跟我怄气了好吗？过去是我对不住你，可如今你已经嫁给了我，咱俩好好过日子，行吗？」

    小心翼翼地戴上吊坠，只希望，它不要也落得个应声而碎的下场。

    此刻的他没有满脸的忧虑与野心，只是用他那双温柔的桃花眼，时不时注视着我，与记忆一点点重合。

    「嗯，」我缓缓点头，「妾身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我拉住他的衣角，痛哭流涕，让他以后不要再吓我了，向他保证我会听话，再也不随便发脾气。

    于是，我才鼓起勇气问他能否割爱，被拒绝后又请求他助我猜谜，赢下另一盏花灯，又陪我放河灯，看烟花，送我回府。

    他戴着一个狐狸面具，靠着猜谜，赢得了我最心仪的龙凤灯。

歇。

    太子妃这一胎怀得也是颇为凶险，听说还有人悄悄给她的安胎药中添落胎的红花，好在被人发现了。

    围住我的人这才离开，握拳道:「是，太子殿下。」

    我欲转身离开，却因多日未进食，又一时悲伤过度而晕倒。

    我闻声赶紧转过来，却见他笑意盈盈。

    收到信后，我立即跑去赵府找他，赵府竟已人去楼空。

    我去请安，她推脱身体不适；院子中遇见了，也远远地隔着我。

    坐在赵府门口等了一天一夜，他才终于出现。

    5

    后来，太子即将大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一日，我无意中见到了赵清禾的仆人在街上采购东西。

    我拿

    他蹲下，我以为他要向以前一样抱我，嘴角刚扯出一个微笑，他却一点点掰开我的手指，又转过身，让我不要再找他了。

    我一一做了，而后，他便铺开宣旨，时不时抬头看我，时不时低头作画。

    我这才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发现手中的吊坠都被泪水沾湿了。

    倒是像极了我以前想象的画面，他在书房读书写字，而我在一旁为他磨墨，红袖添香。

    后来，我们来往得愈发频繁，定情，约会。

    眼神却毫无波澜，仿佛从未见过我。

    但他却从未摘下他的面具。

    我提着食盒穿过院子，树上知了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颇为热闹。

    他这才又抬头看我一眼，接过酸梅汤，一口喝掉。喝完后，他将碗放在一边，又低头提笔写信。

    我脸一下通红，心头小鹿乱撞，不好意思地低头，点了点头，良久才鼓足勇气说道:

    我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认错人了，我确实是认错人了。」

    他的书房布置得倒是颇为简朴而又雅致，只一张楠木桌子上堆了不少奏折和四书五经，此外便是书架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以及几盆花草罢了。

    良久，他终于慢慢走近，「把她放了吧。」

    4

    「公子不记得小女子了吗？元宵节那日，公子走得匆忙，我还未曾感谢您护送小女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