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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静静地听着，似懂非懂。
玉傀儡还没迈出大殿的门，手脚突然似灌了铅再也挪不出半步，他僵硬地立在原地, 甚至连扭头的动作都做不到。
鹤不归紧紧抓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年后，鹤不归同样腹中空空竭尽全力再启结界，踱步在空旷大街上迎接最后一站。
这像是一个轮回，把四个人的命运交缠在了一起。
机缘已到，因果消散。
姬瑄叹了口气从软榻上坐起来, 他只是装睡, 又或者说鹤不归的魂魄进入身体才刚刚恢复意识。
夏之桃将他扛在后背:“嗯，大家都在，师父在意的人，都还活着。”
他不知道城池里方才到底什么状况，傀儡子民有没有因为仙门攻城而陷入慌乱，或是根本无所畏惧照常生活劳作，但声响却在姬瑄掏出金丹的那一刻停止了，所有动静都停止了。
所以他背着天谴出生，星宿成凶，替人终身受过，是因为姬瑄当年做了错事。
“师父，这里的时空快塌了，我带你回家。”
这性子当真跟玉无缺一样啊，一样的犟头巴脑，一样的不撞南墙不回头，鹤不归心中好笑，忍不住又道:“心意是好的，方式少了一环，玉，我只是想到一些更远的东西，兵主带来灾殃并非他本身喜欢侵略，是不得已，不得已的起因是跟我们不在一个空间。”
鹤不归停下脚步，恍然大悟:“我是姬瑄……”
不对。
而普天之下只有你我的认同，反面就是世人眼里绝对的异端。
“璇玑长老？你看见我的面目是璇玑长老的模样吗？”那人笑着说，“看来璇玑长老在你心中很重，不仅视作父亲，也是教你做人治世的智者。”
自己生下来腹中便缺了一块，永远都结不了金丹，而得到姬瑄金丹的玉转世之后，用金丹救了自己一条命。
旁人或许以为他造出玉傀儡只是太孤独，以此有个陪伴，但兴许自他们踏上漫长征程的那一刻起，姬瑄敢往前走的大半勇气就是因为身边还有一个人。
“契机并非是因为你和玉都遭受了巨大的苦难。”贤者道，“在溯境中你悟透的道理，才是天谴终结的原因。”
姬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错了，只顾着想自己绝对有道理，这本身就错了。”
温柔的一吻落在玉的额发间，松开主从灵丝，玉此时已经彻底瘫软在自己怀中，就跟抽了魂魄似的任人摆布。
“与旁人无关。”姬瑄所思所想一股脑都钻进了鹤不归的脑子里，一瞬间让他明白了这个人在犹疑和质询的是什么，他道，“脚下踩着十万阴魂，城里关着几十万孤魂野鬼，除了我，没人认同他们的存在。”
鹤不归笑了笑，等他将锁链几乎砍断除尽，这才问出口:“我身受天谴，到今日算是解脱了吗？”
整座城市陷入一种剑拔弩张的紧急状态, 城墙边缘浓厚的结界肉眼都可看见法术急速流动，方才玉傀儡提到「乌合之众」，鹤不归立时就明白他来到了哪一个时间节点。
“这报应是给你我的。”玉尝试挣脱未果，有些急了，“主人快给我解开。”
这样说，仿佛孩童对着大人认错一般，但鹤不归是真心的，可能对方长了一张璇玑长老的脸，让他觉得即便如此说话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鹤不归并不能全然感受这份痛楚，身体上的，心理上的，他和姬瑄共担着，但孤独是一样的孤独。
纵使他一意孤行走到绝路备尝世人指责唾骂，可生而为人，怎会不需要精神支柱。
“天道的化身，只是事到如今还有些话要交代于你。”贤者道，“我没有名字，你若不习惯我这面目，叫我师尊也行。”
他也是其中的一颗星星，只是周身被锁链捆着，泛着猩红的血光，不时有人敲打铁器的声音，随着「嘎吱嘎吱」的轻响锁链的扣子一截一截地掉了下来，掉进深渊之中。
蠃鱼催动的水车，城墙里埋藏的机窍，这个傀儡之城眨眼间停止运转，唯独封城的禁制嗡嗡作响，在千古城的上方合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
鹤不归摸了他鬓边的碎发道:“圣贤于梦中点拨，我造下的孽，要用很大的代价去还，兴许那个人此时也在，他会在今日同我一起悟道的，我不能带着你走。”
这是仙门众家讨伐至千古城下, 姬瑄身死封城的那日。
十八年前不死城下的弃婴之所以被自己捡到，恐怕是因为今日这句「机缘一到，因果消散，我一定来接你」。
鹤不归道:“我知道自己做错了。”
玉轻笑一声:“为何？他们的滔天怒火，主人从来都不在意的。”
鹤不归眼睛看不清东西，只知道自己抓住了一个人的衣裳:“你是谁？”
交叠在腰间的双手泛起微光，玉眼皮逐渐沉重，两腿一软就往后靠在了鹤不归怀中。
他道:“我知错了，想要弥补。阁下既是天道的化身，能否教我如何让一切重新
玉没有说话, 只是微微垂眼看着腰前交叠的双手，这双造万物化腐朽为神奇的手那么纤长嫩白, 抬手之间尽是温柔, 他很想回应这片刻的温存, 紧紧地握住。
话音刚落，鹤不归腹腔剧烈地疼起来，姬瑄竟然生生用手撕开了丹田，把金丹掏了出来，渡进玉的身体。
不是四个人。
……
玉被姬瑄小心翼翼地抱上了大殿主座，许是觉得血将对方染得有些惨淡，姬瑄还给他披上了一件新的大氅，做完这些，他忍不住伫立端视了许久，身体实在撑不住了，才扭开头一个人离开了大殿。
溯境崩塌之后，鹤不归只觉沉重的肉身瞬间就消失了，魂魄飘荡在万千星辰之中。
若是正常的「天灾人祸」剥夺性命，倒还可以说是命数如此，入了轮回从头来过也便罢了。可他们明明被那妖女打了烙印据为己有，才逼得你我出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们不过是给了大家另一种活法，没有做错！”
鹤不归摇摇头:“有因就有果，我自己去面对吧。”
他听见姬瑄自言自语道:“虽然我认同圣贤的话，可还是想偷偷寻个法子，让天道给你网开一面，玉，这世上我什么都可以舍下，除了你。”
千年前姬瑄捂着腹腔空空的血洞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走去他牵挂的封印城柱那里，做最后的安排。
因为你同他们几乎是一样的呀。
“夏之桃。”那人回答道，“当年封城你要我逃，我撞死在城柱上，魂魄却去了另一个地方，这么多年一直想法子要救你和玉，师父随我来吧，玉公子和璇玑长老等了你许久了。”
“主人。”挺拔的身姿拉出一条长长的影, 外头已近黄昏, 鸦雀从空中掠过，碰到城墙边缘的结界立时被拍得粉碎，玉道，“药是我下的，只是想你睡得安稳些。”
鹤不归听得见姬瑄那些隐忍又深情的心里话。
一股心疼和不舍从心里油然而生，鹤不归鬼使神差地将人环得更紧了些。
“为何将我困住呢？”玉还是问出了声，“我答应你不杀便是，主人自然不会不信我，用主从灵丝将我困住，是打算做什么？”
玉坚定道:“我认同。”
“玉无缺！”鹤不归受不住疼痛跪了下去，在彻底死去之前声嘶力竭地大喊，“你在哪？你在哪！！”
他听见声音自喉咙自然而然地泄出:“玉，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是现在有些动摇了。”
“师父？”
“你做城主吧，替我守着它。”姬瑄轻轻抚摸过玉的下巴，又抽回手来，“机缘一到，因果消散，我一定来接你。”
“不要滥杀无辜。”鹤不归缓缓朝那个背影踱步过去, 走到近前，伸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下巴垫在肩上懒懒地靠着,“千古城建立的初衷, 是为了拯救无辜之人。”
“既然多重空间存在，必然有某些限制将生灵都隔绝开来。”鹤不归道，“兵主如今被龙脉的力量囚禁在凡尘，是他刻意破坏限制的报应，这同我用魂术强留魂魄在凡尘是一个道理，面前的也是我的报应。”
玉很是不理解:“时空裂隙打开之时，兵主带着蛮荒妖邪入侵凡尘，那几年数十万无辜性命断送其手，主人也说过。
此人话音悦耳，听来如沐春风，连内心都平静下来，鹤不归看着他的脸，诧异道:“师尊？”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姬瑄命运的相似，不止是巧合。
“师尊通达智慧，他说的便是真理，我一向很听他的话。”鹤不归也不否认，旋即问道，“你到底是谁？”
无论他去往何方，此人同他一样无怨无悔，不离不弃。
“姬瑄。”替自己解除锁链之人从背后绕到正前方，“或者我现在该唤你鹤不归，怎样都好，不论经过几世，因果都算在一个人头上。”
与此同时，千古城回荡起一阵嗡鸣声，鹤不归感受着脚下龙脉的能量在汇聚，攀升，直到城墙四面的禁制逐渐封印。
玉想了想，狐疑道:“主人今日是怎么了，同从前想的完全不一样，说的这些话若是你大彻大悟后想要劝我，我自然愿意听，可现在不是时候，你快给我解开。”
溯境, 终象。www.zhuoxinge.com
“然后呢？”姬瑄懒懒地问，“你打算去杀光他们？”
“一群乌合之众。”玉淡淡道,“死有余辜。”
他的玉绝世无双，跟毕生技艺的高度无关，只跟情爱有关，纵使姬瑄有独行世间和规则对抗的觉悟。
当初城主权柄移交以金丹门钥为介，是姬瑄希望玉能跳脱天道惩罚能够存活，谁曾想后世的自己，得道的居然是自己的金丹，玉无缺无形中用了一种「归还」的方式，了却了这段因果。
] 玉静静地听着，似懂非懂。
玉傀儡还没迈出大殿的门，手脚突然似灌了铅再也挪不出半步，他僵硬地立在原地, 甚至连扭头的动作都做不到。
鹤不归紧紧抓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年后，鹤不归同样腹中空空竭尽全力再启结界，踱步在空旷大街上迎接最后一站。
这像是一个轮回，把四个人的命运交缠在了一起。
机缘已到，因果消散。
姬瑄叹了口气从软榻上坐起来, 他只是装睡, 又或者说鹤不归的魂魄进入身体才刚刚恢复意识。
夏之桃将他扛在后背:“嗯，大家都在，师父在意的人，都还活着。”
他不知道城池里方才到底什么状况，傀儡子民有没有因为仙门攻城而陷入慌乱，或是根本无所畏惧照常生活劳作，但声响却在姬瑄掏出金丹的那一刻停止了，所有动静都停止了。
所以他背着天谴出生，星宿成凶，替人终身受过，是因为姬瑄当年做了错事。
“师父，这里的时空快塌了，我带你回家。”
这性子当真跟玉无缺一样啊，一样的犟头巴脑，一样的不撞南墙不回头，鹤不归心中好笑，忍不住又道:“心意是好的，方式少了一环，玉，我只是想到一些更远的东西，兵主带来灾殃并非他本身喜欢侵略，是不得已，不得已的起因是跟我们不在一个空间。”
鹤不归停下脚步，恍然大悟:“我是姬瑄……”
不对。
而普天之下只有你我的认同，反面就是世人眼里绝对的异端。
“璇玑长老？你看见我的面目是璇玑长老的模样吗？”那人笑着说，“看来璇玑长老在你心中很重，不仅视作父亲，也是教你做人治世的智者。”
自己生下来腹中便缺了一块，永远都结不了金丹，而得到姬瑄金丹的玉转世之后，用金丹救了自己一条命。
旁人或许以为他造出玉傀儡只是太孤独，以此有个陪伴，但兴许自他们踏上漫长征程的那一刻起，姬瑄敢往前走的大半勇气就是因为身边还有一个人。
“契机并非是因为你和玉都遭受了巨大的苦难。”贤者道，“在溯境中你悟透的道理，才是天谴终结的原因。”
姬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错了，只顾着想自己绝对有道理，这本身就错了。”
温柔的一吻落在玉的额发间，松开主从灵丝，玉此时已经彻底瘫软在自己怀中，就跟抽了魂魄似的任人摆布。
“与旁人无关。”姬瑄所思所想一股脑都钻进了鹤不归的脑子里，一瞬间让他明白了这个人在犹疑和质询的是什么，他道，“脚下踩着十万阴魂，城里关着几十万孤魂野鬼，除了我，没人认同他们的存在。”
鹤不归笑了笑，等他将锁链几乎砍断除尽，这才问出口:“我身受天谴，到今日算是解脱了吗？”
整座城市陷入一种剑拔弩张的紧急状态, 城墙边缘浓厚的结界肉眼都可看见法术急速流动，方才玉傀儡提到「乌合之众」，鹤不归立时就明白他来到了哪一个时间节点。
“这报应是给你我的。”玉尝试挣脱未果，有些急了，“主人快给我解开。”
这样说，仿佛孩童对着大人认错一般，但鹤不归是真心的，可能对方长了一张璇玑长老的脸，让他觉得即便如此说话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鹤不归并不能全然感受这份痛楚，身体上的，心理上的，他和姬瑄共担着，但孤独是一样的孤独。
纵使他一意孤行走到绝路备尝世人指责唾骂，可生而为人，怎会不需要精神支柱。
“天道的化身，只是事到如今还有些话要交代于你。”贤者道，“我没有名字，你若不习惯我这面目，叫我师尊也行。”
他也是其中的一颗星星，只是周身被锁链捆着，泛着猩红的血光，不时有人敲打铁器的声音，随着「嘎吱嘎吱」的轻响锁链的扣子一截一截地掉了下来，掉进深渊之中。
蠃鱼催动的水车，城墙里埋藏的机窍，这个傀儡之城眨眼间停止运转，唯独封城的禁制嗡嗡作响，在千古城的上方合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
鹤不归摸了他鬓边的碎发道:“圣贤于梦中点拨，我造下的孽，要用很大的代价去还，兴许那个人此时也在，他会在今日同我一起悟道的，我不能带着你走。”
这是仙门众家讨伐至千古城下, 姬瑄身死封城的那日。
十八年前不死城下的弃婴之所以被自己捡到，恐怕是因为今日这句「机缘一到，因果消散，我一定来接你」。
鹤不归道:“我知道自己做错了。”
玉轻笑一声:“为何？他们的滔天怒火，主人从来都不在意的。”
鹤不归眼睛看不清东西，只知道自己抓住了一个人的衣裳:“你是谁？”
交叠在腰间的双手泛起微光，玉眼皮逐渐沉重，两腿一软就往后靠在了鹤不归怀中。
他道:“我知错了，想要弥补。阁下既是天道的化身，能否教我如何让一切重新
玉没有说话, 只是微微垂眼看着腰前交叠的双手，这双造万物化腐朽为神奇的手那么纤长嫩白, 抬手之间尽是温柔, 他很想回应这片刻的温存, 紧紧地握住。
话音刚落，鹤不归腹腔剧烈地疼起来，姬瑄竟然生生用手撕开了丹田，把金丹掏了出来，渡进玉的身体。
不是四个人。
……
玉被姬瑄小心翼翼地抱上了大殿主座，许是觉得血将对方染得有些惨淡，姬瑄还给他披上了一件新的大氅，做完这些，他忍不住伫立端视了许久，身体实在撑不住了，才扭开头一个人离开了大殿。
溯境崩塌之后，鹤不归只觉沉重的肉身瞬间就消失了，魂魄飘荡在万千星辰之中。
若是正常的「天灾人祸」剥夺性命，倒还可以说是命数如此，入了轮回从头来过也便罢了。可他们明明被那妖女打了烙印据为己有，才逼得你我出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们不过是给了大家另一种活法，没有做错！”
鹤不归摇摇头:“有因就有果，我自己去面对吧。”
他听见姬瑄自言自语道:“虽然我认同圣贤的话，可还是想偷偷寻个法子，让天道给你网开一面，玉，这世上我什么都可以舍下，除了你。”
千年前姬瑄捂着腹腔空空的血洞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走去他牵挂的封印城柱那里，做最后的安排。
因为你同他们几乎是一样的呀。
“夏之桃。”那人回答道，“当年封城你要我逃，我撞死在城柱上，魂魄却去了另一个地方，这么多年一直想法子要救你和玉，师父随我来吧，玉公子和璇玑长老等了你许久了。”
“主人。”挺拔的身姿拉出一条长长的影, 外头已近黄昏, 鸦雀从空中掠过，碰到城墙边缘的结界立时被拍得粉碎，玉道，“药是我下的，只是想你睡得安稳些。”
鹤不归听得见姬瑄那些隐忍又深情的心里话。
一股心疼和不舍从心里油然而生，鹤不归鬼使神差地将人环得更紧了些。
“为何将我困住呢？”玉还是问出了声，“我答应你不杀便是，主人自然不会不信我，用主从灵丝将我困住，是打算做什么？”
玉坚定道:“我认同。”
“玉无缺！”鹤不归受不住疼痛跪了下去，在彻底死去之前声嘶力竭地大喊，“你在哪？你在哪！！”
他听见声音自喉咙自然而然地泄出:“玉，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是现在有些动摇了。”
“师父？”
“你做城主吧，替我守着它。”姬瑄轻轻抚摸过玉的下巴，又抽回手来，“机缘一到，因果消散，我一定来接你。”
“不要滥杀无辜。”鹤不归缓缓朝那个背影踱步过去, 走到近前，伸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下巴垫在肩上懒懒地靠着,“千古城建立的初衷, 是为了拯救无辜之人。”
“既然多重空间存在，必然有某些限制将生灵都隔绝开来。”鹤不归道，“兵主如今被龙脉的力量囚禁在凡尘，是他刻意破坏限制的报应，这同我用魂术强留魂魄在凡尘是一个道理，面前的也是我的报应。”
玉很是不理解:“时空裂隙打开之时，兵主带着蛮荒妖邪入侵凡尘，那几年数十万无辜性命断送其手，主人也说过。
此人话音悦耳，听来如沐春风，连内心都平静下来，鹤不归看着他的脸，诧异道:“师尊？”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姬瑄命运的相似，不止是巧合。
“师尊通达智慧，他说的便是真理，我一向很听他的话。”鹤不归也不否认，旋即问道，“你到底是谁？”
无论他去往何方，此人同他一样无怨无悔，不离不弃。
“姬瑄。”替自己解除锁链之人从背后绕到正前方，“或者我现在该唤你鹤不归，怎样都好，不论经过几世，因果都算在一个人头上。”
与此同时，千古城回荡起一阵嗡鸣声，鹤不归感受着脚下龙脉的能量在汇聚，攀升，直到城墙四面的禁制逐渐封印。
玉想了想，狐疑道:“主人今日是怎么了，同从前想的完全不一样，说的这些话若是你大彻大悟后想要劝我，我自然愿意听，可现在不是时候，你快给我解开。”
溯境, 终象。www.zhuoxinge.com
“然后呢？”姬瑄懒懒地问，“你打算去杀光他们？”
“一群乌合之众。”玉淡淡道,“死有余辜。”
他的玉绝世无双，跟毕生技艺的高度无关，只跟情爱有关，纵使姬瑄有独行世间和规则对抗的觉悟。
当初城主权柄移交以金丹门钥为介，是姬瑄希望玉能跳脱天道惩罚能够存活，谁曾想后世的自己，得道的居然是自己的金丹，玉无缺无形中用了一种「归还」的方式，了却了这段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