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这是普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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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海看着他，面对着这个神秘的、早慧的、不太像是孩子的弟弟，泪水彻底决堤。

    放学的时候，孩子们忽然间就看到他们的大哥哥回来了，只是脸上的笑容并不好看，脸色也灰暗了不少。

    普通的一天吗？孟止舟想，或许是吧，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但是绝不包括梦海。

    但是梦海从来都只回答一句话：我没事。

    保育员们对梦海也十分关心，却也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孟止舟见过苏黎把梦海带去办公室促膝长谈，也见过张苗他们逗梦海开心而故意搞怪。

他在医生那里打针了？”

    梦海像是选择了后者，他一言不发，像平时一样完成作业，上课，考试，拿前几名，照顾更小的孩子。

    他好像要把自己的肺也一起哭出来，让周围的大人们心疼，他们渐渐围了上来，而梦海只是不管不顾地哭，把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昨天？”梦海重复了一遍，然后点点头说，“是今天。”

    “哥，昨天是怎么了？你好像一晚上没睡。”孟止舟试探性地问他。

    梦琳担心地问说要不要再去医生那里看看，却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一样。

    看来是没有结果了，孟止舟叹了口气。

    梦海听完后眼神变得无神，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一句话：“已经，不用再去医生哪里了。”

    梦海这一去就是好几天。

    此后，再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前世流行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直到苏黎闻讯而来把人带走，人群才散去，孟止舟拿着从厨房找来的纸巾，递给鼻头和眼圈都通红的梦海。

    他放下垃圾铲，走到初升太阳的阳光下，来到梦海面前，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今天是……普通的一天。”

    想来也是，如果梦琳知道，当时打架也不会单单指着林琪说起家庭的事情而漏掉梦海了。

    这让孟止舟感到疑惑。

    梦海看向窗外，孟止舟顺着他的目光，今天的早集依旧照常，阳光还不错，三轮卡车载着货物车来车往，行人渐多，窗外的喧闹声和孩子们的玩闹声渐渐融合在一起，有种一切都在复苏的生机勃勃的感觉，但是梦海的眼神黑沉，窗外的光照不亮他的眼睛。

    他回避了所有人对他的关心，说自己只是睡得不好。

    此后不久的一个清晨，按照自己良好生物钟起床的孟止舟揉着眼睛早早起床，开始按照值日表去打扫自己今天负责的饭桌，前往后院侧门倒垃圾，却看见梦海站在后院侧门，好像站了很久，他因为通宵熬夜而开始不自觉震颤，被朝阳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后开始留下眼泪，孟止舟拿着空空的垃圾铲站在原地，面前的一切给了他极大的冲击。

    他嚎啕大哭，路过的清洁工、早班的工人、赶集的农民，齐刷刷地看向这个看上去遭遇了什么巨大变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