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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初燕呼吸一紧，心头溢出一丝喜悦，他不再犹豫，连忙对宋娅点头说道：“好，打扰阿姨了。”
季初燕点了点头：“能的。”
季初燕虚弱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可他还在坚持，摇了摇头。
邓明姜没有听到, 也没有停下脚步，还在匀速往前走。
“我前后左右没有人。”季初燕说，“我把我前后左右的位置都买了。”
“休息好了就走吧。”邓明姜说，“我陪你去把行李拿了，再找宾馆。”
邓明姜一直都是这样，明明身在局内，却总能给人一种置身局外的感觉。
邓明姜没说什么，撕开包装，自己嚼得嘎嘣脆。
急？不急的话先跟我们回去一趟？正好你来了缘河，认认我们家的门。”
就在这时，前面有小车别过，司机一个刹车，季初燕没抱稳杆子，身体绕着杆子急速转了半圈，一头扎到邓明姜的怀里。
邓明姜反应迅速，双手快过脑子地脱了身上的外套，他捧着外套围住季初燕的脸，同时用身体把季初燕挡在栏杆和后门之间。
季初燕半天才回：“大辉超市。”
“好。”季初燕应了一声。
季初燕只觉从头凉到脚，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所有坐着的乘客都看了过来，表情有惊有恐，只有宋娅一脸担忧：“小季？”
邓明姜安静看着，再一次感受到了季初燕的瘦。
邓明姜依然头也不回。
开车的司机见怪不怪，把车开到公交站前停稳：“好了好了，下车吧。”
季初燕仍旧抱着杆子，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衣服里，他一阵干呕，并没吐出什么。
邓明姜问他：“你的行李箱放在哪个超市？”
“离这里有点远。”邓明姜摸出手机搜了一下地图，“步行三公里，你能接受吗？不行的话我们打车。”
“你先上去。”邓明姜说，“我在后面刷卡。”
邓明姜果然没有表情，他似乎毫不关心季初燕的决定，去也好、不去也罢，都和他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比陈皮糖还好吃吗？”
“要坐二十分钟。”邓明姜对季初燕说。
中途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了肩膀，季初燕本就体力不济, 这一下差点被挤下人行道路, 他连忙搂住一棵行道树, 手心磨过粗糙的树皮表面, 疼得他直吸凉气。
三公里的路仿佛被延长到了三十公里，季初燕第一次感觉连走路都如此难熬，每一口气都像是从肺部深处喘出来, 他四肢力气渐失，却不得不强撑着跟上邓明姜的速度。
“季初燕。”邓明姜喊道。
季初燕白着脸说：“我没有这里的公交卡。”
季初燕吐出口气, 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
公交车里的人不多，但座位几乎坐满了，宋娅找到位置，从邓明姜手里接过蝴蝶兰放到自己脚下。
季初燕喊了一声。
便只能收起手机继续追。
季初燕先是扶着杆子，后面索性抱着杆子，他垂着脑袋，仿佛真的要焉掉了。
季初燕恢复了些精力，小得意地抬抬眉毛：“中间有条路没修，特别烂，坐在车上像坐在蹦蹦床上一样，还不是被我坐过来了。”
他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一块黑巧递给季初燕。
季初燕愣住。
察觉到他的目光后，邓明姜的脑袋往这边稍偏了下，他的视线落在马路对面，但话是对季初燕说的：“你自己决定。”
邓明姜走在前面，季初燕跟在后面。
“季初燕。”邓明姜沉下声音，“晕车不好受，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
邓明姜说还行。
“我来刷，一张卡可以刷两次。”
季初燕看了一眼，摇头。
季初燕摸出手机想打邓明姜的电话, 翻通讯录时才想起邓明姜早就换了号码，他不知道邓明姜的新号码。
邓明姜看了看他，唇色比脸色还白，额上的虚汗接连不断地往外冒，他说完又闭上眼睛，但眼睫抖得厉害。
他咬着牙，就撑着那么一口气，一直走、一直追。
真的瘦了很多。
“邓明姜, 等等我。”
空地上有很多老人带着孩子在玩，卖气球、卖棉花糖以及卖各种各样玩具的摊贩混在人群中，场面十分热闹。
季初燕双手抓着后门旁边的杆子，一张俊脸已经开始泛白，听到邓明姜的声音，他睁开眼睛。
小县城的公交车和大城市的公交车还是有所区别，大城市的公交车讲究干净整洁，为了树立文明城市形象，有一点磕磕碰碰都会返厂修理，小城市的公交车则讲究一个实用性，只要还能载人、还能在马路上跑，其他都是次要的。
邓明姜问：“你前后左右的人就不嫌弃？”
季初燕也慢慢收敛了嘴角的弧度，双手攥紧，表情里有着完全藏不住的忐忑和不安，也清清楚楚地映在那双微微闪动的黑眸里。
季初燕知道只要自己稍没撑住, 双腿就会不受控地跪到地上。
邓明姜扶着他坐到站台的金属凳上，拎起外套抖了抖，什么都没有，便重新穿到身上。
季初燕愣了一下，顿时如释重负，赶紧上车。
邓明姜：“……”
仅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原本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邓明姜已经走到了很前面。
中午没有胃口，吃得太少了，现在连吐的东西都没有。
邓明姜扭头看着车来的方向，从季初燕的角度，只能看到轮廓流畅的侧脸以及高挺的鼻梁。
但季初燕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邓明姜此时此刻的表情。
邓明姜没有回头, 似乎压根不知道季初燕没跟上来。
季初燕跟在另外几人后面，正在翻钱包。
季初燕抬头看他，白皙的脸上毫无血色，天是阴的，黯淡的光映着他的脸，有些像电影里的鬼脸。
邓明姜咀嚼完了，低头和季初燕对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g市过来的大巴车比缘河的公交车还破，你怎么坐过来的？”
而且车身有些摇晃，坐着的人还好，站着的人就受罪了。
喉咙里有什么上涌，季初燕干呕一声。
太累了。
季初燕也笑，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勾，然而当他的目光回到邓明姜的脸上时，又有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心里那簇燃烧的小火苗瞬间熄灭。
“好吃吗？”季初燕问。
季初燕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状态，听完宋娅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他下意识看向邓明姜。
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季初燕打了个哆嗦。
季初燕扯着嘴角，笑了笑说：“我上车前买了一堆塑料袋，一边坐一边吐，厉害吧？”
结果邓明姜什么都没做。
过了很久, 走过一条极长的小道，眼前的路豁然开朗, 前面有一片空地，空地旁是一个小型商场，“大辉超市”的牌子就挂在商场上方。
又等了两三分钟，公交车慢慢悠悠地开来，邓明姜先让宋娅上车，然后看向无措地站在最后的季初燕。
邓明姜身形笔挺地站在人群边缘，三公里的路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他连气都不需要多喘一下。
季初燕还是摇头。
可惜他坐公交车的次数少得可怜，即便知道坐公交车需要零钱，也会忘了准备。
相较而言，他更在乎公交车为什么还没来。
季初燕良久没能缓过来，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背脊弯出一条很深的弧度，一头黑发垂下，挡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削尖的下巴。
邓明姜一直关注着他，见状说道：“你在下个站下吧，我先送我妈回去，回头陪你找宾馆。”
因此这辆公交车行驶时噪音很大，尤其在车窗紧闭的时候，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乎贴在耳边响。
缘河县分旧城和新城，新城在步行街那边，有宽阔的马路以及两边的人行道路，新城只有一条不怎么宽的马路，两边的人行道路狭窄到两人无法并排而行。
邓明姜一下子不说话了。
邓明姜和季初燕两人只能站着。
才下过雪的天很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刮似的，还好路边的积雪已被清扫干净，走在上面不会打滑。
他们一路上和很多人相擦而过, 邓明姜习惯了这种路，每次都会侧身避过，但季初燕不习惯, 每次避的时候都不知道脚放哪里。
一定是冷淡、平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季初燕猛地抬头，额上已经急出冷汗，他很害怕赶不上这趟公交，好像公交站台的地下藏了吃人怪物一样。
宋娅笑道：“你这孩子客气什么。”
于是两人步行前行。
邓明姜跟宋娅说了一声，将外套搭到手臂上，扶着快要站不稳季初燕下了车。
本来身上就没什么肉，也不知道现在瘦到什么程度了。
邓明姜跟在后面刷了两次卡，把卡放回兜里，他一手提着蝴蝶兰、一手抓着座椅的扶手和季初燕一起往后面走。
他以为邓明姜会说点什么，或者当场把他们之间的窗户纸捅破、或者亲手撕下他们之间看似平和的气氛。
邓明姜没说话了，眼里有暗流涌动，但不明显。
第93章 集团小少爷x工地工人
季初燕终于可以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半天的气，才站直身体朝邓明
“邓明姜……邓明姜……”他气喘吁吁地喊。
因为脚下的地坑坑洼洼, 走也走不顺畅。
] 季初燕呼吸一紧，心头溢出一丝喜悦，他不再犹豫，连忙对宋娅点头说道：“好，打扰阿姨了。”
季初燕点了点头：“能的。”
季初燕虚弱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可他还在坚持，摇了摇头。
邓明姜没有听到, 也没有停下脚步，还在匀速往前走。
“我前后左右没有人。”季初燕说，“我把我前后左右的位置都买了。”
“休息好了就走吧。”邓明姜说，“我陪你去把行李拿了，再找宾馆。”
邓明姜一直都是这样，明明身在局内，却总能给人一种置身局外的感觉。
邓明姜没说什么，撕开包装，自己嚼得嘎嘣脆。
急？不急的话先跟我们回去一趟？正好你来了缘河，认认我们家的门。”
就在这时，前面有小车别过，司机一个刹车，季初燕没抱稳杆子，身体绕着杆子急速转了半圈，一头扎到邓明姜的怀里。
邓明姜反应迅速，双手快过脑子地脱了身上的外套，他捧着外套围住季初燕的脸，同时用身体把季初燕挡在栏杆和后门之间。
季初燕半天才回：“大辉超市。”
“好。”季初燕应了一声。
季初燕只觉从头凉到脚，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所有坐着的乘客都看了过来，表情有惊有恐，只有宋娅一脸担忧：“小季？”
邓明姜安静看着，再一次感受到了季初燕的瘦。
邓明姜依然头也不回。
开车的司机见怪不怪，把车开到公交站前停稳：“好了好了，下车吧。”
季初燕仍旧抱着杆子，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衣服里，他一阵干呕，并没吐出什么。
邓明姜问他：“你的行李箱放在哪个超市？”
“离这里有点远。”邓明姜摸出手机搜了一下地图，“步行三公里，你能接受吗？不行的话我们打车。”
“你先上去。”邓明姜说，“我在后面刷卡。”
邓明姜果然没有表情，他似乎毫不关心季初燕的决定，去也好、不去也罢，都和他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比陈皮糖还好吃吗？”
“要坐二十分钟。”邓明姜对季初燕说。
中途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了肩膀，季初燕本就体力不济, 这一下差点被挤下人行道路, 他连忙搂住一棵行道树, 手心磨过粗糙的树皮表面, 疼得他直吸凉气。
三公里的路仿佛被延长到了三十公里，季初燕第一次感觉连走路都如此难熬，每一口气都像是从肺部深处喘出来, 他四肢力气渐失，却不得不强撑着跟上邓明姜的速度。
“季初燕。”邓明姜喊道。
季初燕白着脸说：“我没有这里的公交卡。”
季初燕吐出口气, 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
公交车里的人不多，但座位几乎坐满了，宋娅找到位置，从邓明姜手里接过蝴蝶兰放到自己脚下。
季初燕喊了一声。
便只能收起手机继续追。
季初燕先是扶着杆子，后面索性抱着杆子，他垂着脑袋，仿佛真的要焉掉了。
季初燕恢复了些精力，小得意地抬抬眉毛：“中间有条路没修，特别烂，坐在车上像坐在蹦蹦床上一样，还不是被我坐过来了。”
他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一块黑巧递给季初燕。
季初燕愣住。
察觉到他的目光后，邓明姜的脑袋往这边稍偏了下，他的视线落在马路对面，但话是对季初燕说的：“你自己决定。”
邓明姜走在前面，季初燕跟在后面。
“季初燕。”邓明姜沉下声音，“晕车不好受，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
邓明姜说还行。
“我来刷，一张卡可以刷两次。”
季初燕看了一眼，摇头。
季初燕摸出手机想打邓明姜的电话, 翻通讯录时才想起邓明姜早就换了号码，他不知道邓明姜的新号码。
邓明姜看了看他，唇色比脸色还白，额上的虚汗接连不断地往外冒，他说完又闭上眼睛，但眼睫抖得厉害。
他咬着牙，就撑着那么一口气，一直走、一直追。
真的瘦了很多。
“邓明姜, 等等我。”
空地上有很多老人带着孩子在玩，卖气球、卖棉花糖以及卖各种各样玩具的摊贩混在人群中，场面十分热闹。
季初燕双手抓着后门旁边的杆子，一张俊脸已经开始泛白，听到邓明姜的声音，他睁开眼睛。
小县城的公交车和大城市的公交车还是有所区别，大城市的公交车讲究干净整洁，为了树立文明城市形象，有一点磕磕碰碰都会返厂修理，小城市的公交车则讲究一个实用性，只要还能载人、还能在马路上跑，其他都是次要的。
邓明姜问：“你前后左右的人就不嫌弃？”
季初燕也慢慢收敛了嘴角的弧度，双手攥紧，表情里有着完全藏不住的忐忑和不安，也清清楚楚地映在那双微微闪动的黑眸里。
季初燕知道只要自己稍没撑住, 双腿就会不受控地跪到地上。
邓明姜扶着他坐到站台的金属凳上，拎起外套抖了抖，什么都没有，便重新穿到身上。
季初燕愣了一下，顿时如释重负，赶紧上车。
邓明姜：“……”
仅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原本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邓明姜已经走到了很前面。
中午没有胃口，吃得太少了，现在连吐的东西都没有。
邓明姜扭头看着车来的方向，从季初燕的角度，只能看到轮廓流畅的侧脸以及高挺的鼻梁。
但季初燕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邓明姜此时此刻的表情。
邓明姜没有回头, 似乎压根不知道季初燕没跟上来。
季初燕跟在另外几人后面，正在翻钱包。
季初燕抬头看他，白皙的脸上毫无血色，天是阴的，黯淡的光映着他的脸，有些像电影里的鬼脸。
邓明姜咀嚼完了，低头和季初燕对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g市过来的大巴车比缘河的公交车还破，你怎么坐过来的？”
而且车身有些摇晃，坐着的人还好，站着的人就受罪了。
喉咙里有什么上涌，季初燕干呕一声。
太累了。
季初燕也笑，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勾，然而当他的目光回到邓明姜的脸上时，又有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心里那簇燃烧的小火苗瞬间熄灭。
“好吃吗？”季初燕问。
季初燕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状态，听完宋娅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他下意识看向邓明姜。
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季初燕打了个哆嗦。
季初燕扯着嘴角，笑了笑说：“我上车前买了一堆塑料袋，一边坐一边吐，厉害吧？”
结果邓明姜什么都没做。
过了很久, 走过一条极长的小道，眼前的路豁然开朗, 前面有一片空地，空地旁是一个小型商场，“大辉超市”的牌子就挂在商场上方。
又等了两三分钟，公交车慢慢悠悠地开来，邓明姜先让宋娅上车，然后看向无措地站在最后的季初燕。
邓明姜身形笔挺地站在人群边缘，三公里的路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他连气都不需要多喘一下。
季初燕还是摇头。
可惜他坐公交车的次数少得可怜，即便知道坐公交车需要零钱，也会忘了准备。
相较而言，他更在乎公交车为什么还没来。
季初燕良久没能缓过来，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背脊弯出一条很深的弧度，一头黑发垂下，挡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削尖的下巴。
邓明姜一直关注着他，见状说道：“你在下个站下吧，我先送我妈回去，回头陪你找宾馆。”
因此这辆公交车行驶时噪音很大，尤其在车窗紧闭的时候，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乎贴在耳边响。
缘河县分旧城和新城，新城在步行街那边，有宽阔的马路以及两边的人行道路，新城只有一条不怎么宽的马路，两边的人行道路狭窄到两人无法并排而行。
邓明姜一下子不说话了。
邓明姜和季初燕两人只能站着。
才下过雪的天很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刮似的，还好路边的积雪已被清扫干净，走在上面不会打滑。
他们一路上和很多人相擦而过, 邓明姜习惯了这种路，每次都会侧身避过，但季初燕不习惯, 每次避的时候都不知道脚放哪里。
一定是冷淡、平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季初燕猛地抬头，额上已经急出冷汗，他很害怕赶不上这趟公交，好像公交站台的地下藏了吃人怪物一样。
宋娅笑道：“你这孩子客气什么。”
于是两人步行前行。
邓明姜跟宋娅说了一声，将外套搭到手臂上，扶着快要站不稳季初燕下了车。
本来身上就没什么肉，也不知道现在瘦到什么程度了。
邓明姜跟在后面刷了两次卡，把卡放回兜里，他一手提着蝴蝶兰、一手抓着座椅的扶手和季初燕一起往后面走。
他以为邓明姜会说点什么，或者当场把他们之间的窗户纸捅破、或者亲手撕下他们之间看似平和的气氛。
邓明姜没说话了，眼里有暗流涌动，但不明显。
第93章 集团小少爷x工地工人
季初燕终于可以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半天的气，才站直身体朝邓明
“邓明姜……邓明姜……”他气喘吁吁地喊。
因为脚下的地坑坑洼洼, 走也走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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