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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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图落空，武神音有些许失落，不过本就不应该将宝全压在谢端月身上。

    武神音依旧是笑意盈盈，谢端月的笑容看起来却有些勉强了。

    辛皇后为人公正，但后宫中的诸多事物，好像不怎么上心。

    花燃冷笑道：“你不让我当大官我还不稀罕嘞。我直接去求郡主娘娘，她一定会让我当大官的。”

    她觑着武神音的脸色 ，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姐姐在皇宫中，就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就行了。生病了就要去寻太医，姐姐要是不好意思兴师动众，那不如由我代劳？”

    幸好，苍天总算没有太亏待她，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如果是谈嘉喻要休妻，恐怕宁王会直接拿刀去砍了他的腿。

    谈大夫人辛氏和辛皇后一样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可巧得是，她还是辛皇后的族妹，只不过关系离得不是那么近，已经出了三代。

    说起来也怪，谢端月这位民间来的公主，一向是长袖善舞，就连楚贵妃都乐意听她几句好话。

    这次再来到谈家，谈老夫人却冷淡不少，看见她时也没有往日亲热的模样，想来是受了永安郡主休夫的影响。

    想要跑路真的没有那么简单，稍有不慎就会将身边人拉入深渊。

    不行，绝对不能是晚上。

    但只要一在武神音的面前，谢端月所有的温柔，所有的乖巧，顷刻就化为了泡沫。

    在她的印象里，谢淑青总是沉默寡言的，跟自己也私交平平，没说过两句话。

    她又道：“我还在想，要是因为我跑了，谈家不会被皇帝迁怒吧？”

    她只有两日的时间。

    谈老夫人年事已高，现在家中做主的是她的大儿媳。

    她握住武神音的手，清丽秀美的脸上一派无辜神色，眼底的阴沉却显露出了她的本意，“我说得对不对呢，姐姐？”

    她虽然在谈府，可辛皇后依旧是拨了不少亲兵跟着她。

    花燃道：“哼，迁怒就迁怒吧，你看今天你祖母那个样子。还有，你怕这个又怕那个，这么胆小还怎么当皇帝啊？”

    一旁的谢淑青老老实实坐着，紧张看着两人的神色，大气都不敢出。

    果然，狗皇帝的女儿们也性情奇怪得很。

    谢淑青道：“她如今势大，你又何必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将她得罪狠了呢？”

    武神音被她安排和谈家几个娘子住在一起。

    入夜，房内点着蜡烛，花燃拿着毛笔的姿势有些不伦不类，要是被那些大儒看见，肯定要怒斥一句“有辱斯文”。

    花燃道：“我呸。你没听说过，宁叫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吗？我知道的道理，你都不懂。”

    谢端月打得什么主意就在明面上摆着，不过的确是正合她的心意。

    她在纸上写写画画，规划着逃跑路线。

    要是不能成婚，她自然不会去祝福的喽。

    她只怕这火药味不够大，最好真的能点燃谢端月这个炮仗。

    “我那日在宫外，的确是见了不少好花，虽然比不上御花园中的名贵，但胜在花期长。有句老话说得好，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公主，我说得对不对呢？”

    不过和被阴阳怪气叫妹妹比起来，还是叫姐姐比较容易接受，最起码姐姐还能比她高一头。

    不过花燃说得没错，她如今已经是破釜沉舟，顾不得那么多了。

    谢端月没再说什么，落座之后，又道，“姐姐是在何时染了风寒？该不会是出宫那日，被宫外的花迷了眼睛吧？要是如此，心病还需心药医。”

    谢淑青微微叹口气，她比谢端月年纪还要大一岁，谢端月已经有了婚约，她却还没有着落。

    谈家老夫人对她倒是热情得很，听说父亲谈嘉喻是幼子，在家时就很得宠爱。

    武神音脸色看起来的确不怎么好，索性顺势咳嗽了两声，装样子用衣袖捂住口鼻，“不过就是前日着凉了，感染了风寒，所以才推辞两位殿下的拜访。”

    武神音看她谋划得认真，忍不住出口提醒，“要到珍宝阁倒是简单，我随便找个由头，这是在谈府，我随便找个由头，说要去珍宝阁逛逛不就行了？只怕到了珍宝阁，就一定能逃出上京吗？万一我们自己没出去，还连累了悦娘就不好了。”

    武神音洋洋得意，“我又不是君子，可没有一诺千金的品德。”

    花燃大惊：“你不讲道理！”

    她很快重新振作起来，重新想法子。

    她一口一个姐姐，如果这两个字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估计武神音会很受用。

    武神音道：“那是因为我娘要造反，怎么是因为我啊？”

    就比起谈家大哥和张收玉就是表兄弟，这次他娶妻，张收玉大概也是要去的。

    “你早说能去不行吗？你还担心她呢，她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她在京中这么多年，要是没点本事怎么可能把珍宝阁做那样大？再说了，要死的可是你。”

    还有两日，谈三哥娶妻后，她就要回到皇宫。

    一时间，火药味十足。

    可惜武神音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自己想听到的。

    武神音笑道：“听说礼部已经将公主和张大人的婚事定下了了，我在这里，先对公主说一声恭喜了。”

    武神音道再次婉拒：“不必，我母亲曾经告诉过我，是药三分毒，只是有些咳嗽而已，算不得什么病。”

    谈家和悦娘的珍宝阁相距甚远，上京宵禁严格，有金吾卫巡逻，她们初来乍到，并不知道金吾卫巡逻规律。

    花燃语塞：“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死。”

    初来上京之时，谈家的亲眷武神音也是特别是去拜见过的。

    武神音沉思片刻：“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所以，我之前让你做大官的话，你就当忘了吧。”

    而且，武神音很想纠正她，什么姐姐啊，她明明比自己要大半年呢。

    花燃道：“你怎么能这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武神音诧异，她是真没想到谢淑青回出言提醒自己。

    谈家还算不上是名门望族，不过如今也是三代为官。

    武神音道：“那是自然。”她眉眼弯弯，话锋却一转，“只要我能看到公主成婚，肯定是要去献上祝福的。”

    谢端月抬头，仔细将她打量了一圈儿，这下子语气没有那么惹人厌烦了，倒像是真的关心她一样，“就算是风寒，也应该就医才是。万一小病拖成了大病，那该如何是好呢？”

    张收玉是外男，不可能在后宫之中自由行走。

    武神音把手抽出来，假笑道，“公主说得当然对。”

    到底怎样才能出宫呢？

    把花燃赶出去后，武神音又长叹了口气。

    谢端月接下来脸色很不好，没说几句就走了，连她的小跟班谢淑青都没顾得上。

    配上阳奉阴违的调调，这话说得活跟个抢亲宣言似的。

    母亲永安郡主和外公宁王都在镜州，父亲谈嘉喻的家族却在上京。

    武神音道：“你也要死。”

    谢端月皮笑肉不笑道：“现在说算什么？姐姐若是真心祝愿，应当在成亲之时亲自送上祝福。”

    谢端月望着她，脸上渗出和她本人极不相符的冷笑，“姐姐说得当然对。”

    她又连续愁了两天，还是没有进展。

    这次要娶妻得就是辛夫人的儿子谈梓均，辛夫人是当家主母，自然要亲力亲为，要经手的事情数不胜数，没有时间和精力过多关照武神音，又把武神音交给了长媳祝美兰。

    琳琅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武神音只当没注意到。她就是要让谢端月生气，谢端月一生气，说不定就要拉着自己去看她和张收玉是如何恩爱耀武扬威。

    辛皇后面上还有犹豫之色，但大概是武神音之前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

    武神音面无表情把她赶出去，“你见过有讲道理的皇帝吗？快出去，我要睡觉了。”

    她还没说什么，谢淑青也起身走了。

    她要是一个人就算了，可还有一个武神音。

    谢端月不请自来，对上武神音的眼神，也丝毫没有惭愧的意思，反而抬起了下巴，倨傲冷哼一声，“姐姐生了什么病？怎么不传太医来看看？”

    武神音倒是也可以理解，对于谈老夫人的薄待，她看得很开。

    按照律法，要是运气不好撞到金吾卫，极有可能会被当场射杀。

    可惜谢端月阴阳怪气得很，看见就觉得烦。

    花燃一愣，然后把手中纸揉成一团，送到跳动的烛火中看着烧成灰烬。

    祝美兰性情柔和，为人恭顺，除了不是世家大族出生，辛夫人简直挑不出一丝错处。

    武神音幽幽道：“你之前也说了，反正我娘最后是让我当皇帝，等我当了皇帝，我就把你贬为平民！”

    再过几日便是谈家三子娶妻的日子，按理来说，武神音是应该到场的。

    上京这些家族，大多都有些亲戚关系。

    武神音道：“我这是有情有义好吗！”

    她心中一动，皇后娘娘是不会同意她出宫的，但受宠的谢端月却没有皇后这个限制。只要谢端月去和皇帝说一声，就能出宫去。

    她还没有多说，谢端月已经跳了出来，直接先一步得到了皇帝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