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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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穗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现实中腰瘦的跟根儿针似的女明星上了镜，还被骂胖呢，所以镜头确实会把人的脸拉宽，其实那一处也是一样的。”

    “还有，不要拿舞台剧台词来骂我。”

    更进一步，如果躺在上面睡觉，

    愿这舞台之光，化作业火焚心，

    Delir源自拉丁语，是意思是疯狂糜烂的神经质。

    他看起来那么“长情”，但实际上他长情的对象，对他而言，本质上仍是工具。

    物件儿是工具，人也是。

    “我想养几个。”

    方雪穗简直头疼，因为她们真的聊的是如何玩弄男人。

    听说有狂热的粉丝会把这类花絮片段一帧帧剪出来，然后放大，再放大，反复欣赏。

    即使是打工也有病假，所以说谢梁礼连黑心资本家的骂名都不配，他分明是黑奴工厂的奴隶主。

    方雪穗：“……”

    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从宽大的落地窗斑驳地洒在他的发梢和肩头，为他精心打理的短发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泽。

    可方雪穗最擅长认清自己，所以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在为她守身如玉。

    谢梁礼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展开，轻轻摩挲。

    她今天被宁川接过来的时                                                候，刚从车库出来，恰巧遇见心情极好的连德莉，并被“请”去喝了个十分钟的咖啡。

    方雪穗曾经深深地迷恋过这具身体，比起他对她的迷恋，并不算少。

    “啊？我看电视上，看起来不小啊。”

    谢梁礼并没有追着继续索吻，而是略微正色地坐直，问了句：

    连德莉的眼神从期待转为不可置信，然后是显而易见的悲伤：

    这种事情，若是强迫，实在太损中间牵线人的阴德。

    从那晚泳池的表现来看，谢梁礼的确是憋了很久。

    “我喜欢禁欲系霸道总裁。”

    赠予你——

    所以不要随便亲她，她实在担心擦枪走火，他会忍不住。

    前男友兼现金主的未婚妻，请她帮忙找情人。

    一旦触及他核心的无法言说的利益，工具便会被丢弃。

    肩宽腰窄，挺拔的身姿仿佛与城市天际线融为一体。

    谢梁礼从公司忙完赶到晚会时，正碰上方雪穗中气十足、仰天长啸：

    如果她有Delir小姐半分的洒脱，或许会好过许多。

    谢梁礼即使这几年没碰女人，也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强迫症加洁癖太重了。

    谢梁礼签完最后一份待办文件，揉了揉眉心，摘下浅银色的细边框防辐射眼镜，终于坐到方雪穗旁边。

    “你在医院无聊，过来陪陪我也好。”

    谢梁礼站在落地窗前接工作电话。

    眼见谢梁礼放下手机，方雪穗开始絮絮叨叨地指责：

    方雪穗弯唇一笑，吐出几个字：[意思就是，老登。]

    方雪穗正在琢磨这是什么用意，她又直白地补了句：

    “你们聊什么了？”

    但方雪穗此时此刻没有心情欣赏。

    她幽怨地看着谢梁礼的身材，脑子里纯洁得像是用钢丝球滚过的一尘不染的地板，丝毫想象不出任何活色生香的画面。

    连德莉优雅地端起咖啡杯，轻缀了一口，不急不慢地继续讲：“前段时间特别火那个仙侠剧的男三，蛮好看的，你有没有他联系方式？”

    “那就男二吧，看起来不小，应该不会中看不中用。”

    不，应是嘲讽的诅咒，

    后来谢梁礼好奇地问她登登是什么，为什么要给主角取名“登登”。

    衷心的，我祈愿——

    但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若是将一件儿东西用顺手了，便不会轻易换。

    当时方雪穗用夸张的语气跟谢梁礼形容那个废物：

    这样的生意方雪穗并不是没有接触过，娱乐圈想出头的男男女女太多，总有人愿意贡献一切往上爬。

    其实她在想，连德莉这样的人何尝不是一种通透。

    只是连德莉期待的目光过于火热，方雪穗只得开始发挥天生的胡编乱造能力，她凑近连德莉，刻意压低了声音：

    方雪穗想了想，有。

    “他，太小了，没意思。”

    方雪穗还没有咽下去的咖啡差点一口喷出来。

    很爽。

    方雪穗：“……”

    方雪穗困得重新倒下去，已读乱回：

    两个见色起意的色鬼罢了。

    更爽。

    丧尽天良在方雪穗的台词中出现了四十五次，甚至成为当年京北大学校园最热十大关键词之一。

    “宁川说，你来的时候碰到Delir了，而且……还去喝了咖啡。”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俯身想亲她的唇，却被方雪穗躲开，于是只亲了亲她的手指。

    男三有场从诛仙台跳入无妄海的戏，纯白的仙侠戏服下水前仙气飘飘，充分衬托出男三那张俊俏的帅脸，而一旦在水下，戏服紧致的剪裁巧妙地贴合着身体的曲线，那场面极其“好看”“诱人”。

    她这张嘴也算是丧尽天良地从不饶过任何丧尽天良的人。

    谢梁礼松了松领带，好整以暇地盯着方雪穗：

    但是她不打算给。

    后来方雪穗在校迎新晚会上，导了一出舞台剧并亲自上阵表演，句句不提校领导，字字却在狂骂他。

    道德沦丧的、丧尽天良的登啊，

    摘了眼镜的谢梁礼身上那种冷峻的倜傥顿时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天然冷感的贵气。

    谢梁礼：[……]

    他把困得歪七扭八的方雪穗板正，在她的后腰塞进一个靠枕：

    当时那位领导就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脸绿起来更加像发育不良的青窝瓜了。

    方雪穗随意扯了一张纸擦拭手指上的口水：

    “刚才偷看我，不尽兴么？”

    在此，我以世间最真挚的“祝福”，

    愿你，沉醉不醒，直至心灵的深渊，

    总之她和连德莉的聊天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

    果然，她和谢梁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剪裁得体的西装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不经意间透露出他紧致的腰身和隐藏在布料之下的线条。

    因为工具终归会出现磨损，不会永远有工具不磨损，但永远有未经磨损的工具。

    十九楼作为他的私人领地，每一个角落和每一寸空气，常年保持着同样的味道，从未换过，因为谢梁礼觉得其他味道有种陌生的肮脏。

    方雪穗最初知道连德莉时，是先知道她鼎鼎大名的英文名字，Delir小姐。

    方雪穗懒懒地斜瞥了他一眼，眼镜果然是斯文败类最好的医美。

    方雪穗在连德莉眼里找不到任何疯狂，只有松散的轻佻和慵懒。

    如果伸出手指头，从上自下，有耐心地戳，皮肤回弹的时候，会有极佳的手感。

    “丧尽天良”这个词被谢梁礼称作舞台剧台词，是因为方雪穗曾导过一出经典舞台剧，把搞潜规则的校领导骂了个狗血淋头，轰动一时。

    比如今禾山庄十九楼的专用香水味道。那不是富人们早就用烂了的奢侈高级香，而是纯净清新的茉莉香气混杂着深厚温暖的木香，越闻越显贵。

    好吧，这个圈子真是乱得丧尽天良。

    那位校领导通过运作，把自己的废物儿子塞进方雪穗所在的学院当辅导员，挤走了原本属于他人的留校名额。

    照亮你深藏的黑暗，让世人共鉴；

    愿你终有一日，面对自己的镜像，

    Delir小姐笑着看她，问了句：“你那儿有没有漂亮的男演员？”

    [哥哥你知道吗，他儿子跟他长得可像了，他爹是老窝瓜，他儿子是小窝瓜，刚进校就开始勾搭女学生了，真晦气。]

    “你知道还没痊愈就被挖到这里陪你加班，是一种多么丧尽天良的痛苦么？”

    连德莉小小地惋惜了一瞬，但不过一杯咖啡的功夫便立刻恢复过来：

    她的手不是光洁无暇如羊脂玉一样柔嫩纤细，反而有不少积年形成的老茧，摸起来是粗糙的磨砂感。

    [啊，高高在上的登登，

    “嗯嗯嗯，聊如何玩弄男人。”

    怎么可能，她算哪根儿葱。

    一旦崩塌，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连德莉没有用长辈给的英文名，而是自己取的。

    方知，何为真正的丧尽天良]

    愿你的“极乐”，不过是空中楼阁，

    那可是位少见的拍完戏到点就回家，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的洁身自好帅哥，人家不会心甘情愿地上连德莉的床。

    正如他身边不会永远有女人保持年轻，但永远有年轻的女人。

    长相帅气的小糊咖攀上富家女，拿到价值不菲的影视邀约和奢品代言，逐渐火起来，做个几年情人后，恰逢富家女玩腻了，双方和平分手，以后有机会再“深入”交流，这样的事情从不是个位数。

    因为她在谢梁礼的公司里坐着，会生出一种加班的淡淡的死感。

    啊，登登，你这时代的丧尽天良的小丑，

    《女主渣化纪实》

    再比如某一种品牌的润滑油，若是某天晚上用完了，他宁愿让方雪穗用手帮他解决，都不会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