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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窗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她。
杜若蘅也没想到陆小姐今日是专程过来帮她，一转头，就对上陆小姐的目光：“你可解气了？”
深深夜幕下，守卫森森的陆府中，杜若蘅与一身侍女服饰的人静静行走着。
杜若蘅趔趄一下，险些被压得摔到地上。
杜若蘅眼见钱掌柜如此无赖，没有再争执，转身离去。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沓信纸，守在门外，发放给每一个欲进门的客人。
招来家丁，便要让他们好好教训杜若蘅一顿。
而床上的青年也似乎危险重重。
来到西街，远远地见到自家香坊还是灯火通明。杜若蘅微笑，她娘这么晚还不睡，是还在等她吗？
她有心将青年就此丢下，也好抛去一个麻烦。可是自己还未拿到解药，而青年重伤昏迷，若被他的仇人找到，后果可以想见。
吐露完威胁的话语，那人的手掌无力滑下，虚弱地靠着床沿坐下。
杜若蘅：“……”
杜若蘅借口香材不够，去库房为南宫钰找到一身侍女服。
那位客人不知原委，只觉得钱掌柜说的有道理，连连点头。
他不提还好，一提，陆小姐更是火上眉梢，吩咐两名侍卫：“带他到街上，好好打上三十大板！”
二人往外院走去。
对付无赖，就不能用正常的手段。
鸡鸣三声，晨光从窗户射入屋内，驱散了这间客房中的阴暗气氛。
她忽然有不好的预感，试探询问：“你是谁？”
他只得跪在原地，涕泗横流：“大小姐，我冤枉啊……您就算不信我，也该顾念几日前我献上的香囊啊！”
“杜姑娘，什么赎不赎回的，咱们不是说好，用这香坊抵你们的债务，从此一笔勾销么？”
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上嘴唇。随即，一粒苦涩的药丸滑入口中，她下颔被掐住，不受控制地将药丸咽下。
他几日前送香囊，已巴结上了这位陆大小姐，今天，便可借着大小姐之手，好好教训杜若蘅。
木板砸肉的闷闷声传来，钱掌柜被打得痛嚎出声，如杀猪一般。许多行人被此吸引，驻足观看，一边看，一边对钱掌柜的丑态指指点点。
一路遇上数队守卫，所幸夜色将南宫钰脸庞的轮廓遮掩，杜若蘅又拿出出入令牌，倒是没有受到阻拦。
忽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如兰似桂，但是比兰桂更加清淡空渺。
钱掌柜阴狠地盯着门外杜若蘅的背影。西街人来人往，他本不欲做出过火的事。可是杜若蘅欺人太甚，他也无需再忍了。
*
钱掌柜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自己费心讨好的陆小姐并不帮他。他连忙跪下，欲拽住陆小姐的裙角求情，被后者嫌弃地躲开了。
陆小姐慢条斯理地啜饮着茶水：“哦？她是如何污蔑你的？”
一连几日，杜若蘅都去给陆小姐熏香。
这么想着，开口时，声音还是有些干涩：“你要我如何帮你？”
他便知道，她是可以暂时托付的人。
汗水滴到杜若蘅纤长的眼睫，她勉力镇定下来，这人虽手执匕首，却并未使她受伤。以毒药威胁，便是有求于她，所以还有转圜的余地。
一进门，便看见钱掌柜卑躬屈膝，一脸谄媚地请陆小姐坐下。
《闻香不知寒》
杜若蘅送走陆蕊，才去接杜大娘和千步回到香坊。
靠近她，他嗅到一股极浅淡极幽深的梅花香，在这春夏之交的夜晚，沁人心脾。
陆小姐接过信纸细细阅看，忽然将茶盏重重磕在桌上。
杜若蘅眉头紧皱。
谁知，青年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姑娘，请问你是？”
可是当杜若蘅提起赎回香坊时，钱掌柜却装傻充楞。
无奈，她只得对青年说，他是她家的伙计。她不知他的名字，便以千步草之名，唤他千步。
杜若蘅正分发着信纸，意外地，看见一个明丽的身影。
南宫钰毛遂自荐，成功和杜若蘅一起出府。
阔别已久，杜氏香坊终于迎来了真正的主人。
幸好夜已深沉，家家户户俱已熄灯，才没有引人怀疑。
陆小姐拆去繁复的发饰，显得清秀爽利。身边跟随着两个人高马壮的侍卫。
这香气正是来自于千步香，由千步草伴以独门精油炙烤而成，制成香囊佩戴于身，千步之外都能闻见。这是她家秘传香品，从不售卖，而是用于家人之间传递消息。
杜若蘅看清了那人的面目，面容俊美，仿佛天边的明月，在这沉沉深夜中穿一袭显眼的月白色锦袍，如云端走下的仙君。
客人虽不尽相信，却也不想担下为虎作伥的名声。半日过去，香坊内没有一个客人光临。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黄鹂般的声音：“钱掌柜。”
杜氏香坊仍在开门迎客，可坐在柜台后面的人，成了钱掌柜。
杜若蘅一夜未曾合眼。她循着千步香来到一间客栈，见到杜大娘，才知道钱掌柜恼羞成怒，趁她不在，将她家香坊强占了。
他睁开眼睛。
杜若蘅眼前一黑，她的解药，要往何处寻？
信纸上写着：“鸿福香坊钱掌柜，鸠占鹊巢欺弱小。孤儿寡母无栖处，客人切莫为虎伥。”
钱掌柜听见这声音，细眼中闪过阴险的笑意。
不时有侍卫巡逻之声传来，二人加快脚步。
杜大娘却
二人相视而笑，都没有注意到钱掌柜投来的怨毒目光。
接着，她被惊醒。
方才——
她为青年包扎好伤口，等他醒来，给她解药，他们便可分道扬镳了。
钱掌柜像是早就料到杜若蘅会来，笑眯眯迎她进去。
可惜白袍染血，双眼如鹰隼一般牢牢将她锁定，手中匕首即使在烛光下也冰冷森森，又好似地狱修罗。
“大小姐，便是此人污蔑于我，阻碍香坊生意，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之后，杜若蘅又借口库房没有所需香材，使得管事同意给她出入令牌，让一名侍女带她回去取来。
一路有惊无险，总算走出府邸。一直到走出去老远，杜若蘅才长舒一口气：“我已经送你出来了，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
钱掌柜得意地挺直腰杆：“她欲强买我的香坊，见强买不成，又散布留言，说我鸠占鹊巢！”
见杜若蘅面露不忿，他还拉来一位客人：“客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位姑娘之前已用香坊抵偿了我的债务。这次又想用银子买这香坊，岂不是强买强卖么？”
她无奈叹气，找来一张破席，将青年挪到席上，拖着他在街道上走着。
钱掌柜本来气定神闲，等着看杜若蘅受罚，却不料在陆小姐的吩咐下，她身后的两名侍卫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那女子如梦中一样，对他抿唇而笑：“你醒啦。”
她正跪坐在一炉香边，昏昏欲睡，垂头露出纤细的脖子，在烛光下如羊脂玉一般滑腻，使他不禁想知道，那截脖子若被匕首寸寸划开，该是何等景象。
一时之间，她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呼救。
陆小姐笑道：“不必这么客气，你叫我陆蕊就好。”
“若敢引人察觉，小心你的性命！”
他此行的目标，不自觉由陆小姐，变成了她。
他面容俊美，穿上大号的侍女服，梳上女子发髻，显得雌雄莫辨。
杜若蘅将信纸捧给陆小姐：“陆小姐，事 情经过便如纸上所说。我今日来此，也是为了赎回被钱掌柜强占的香坊。”
话音未落，一个沉重的身体向她压过来，青年竟然晕倒了。
他本以为会看见如小鹿般怯懦的眼睛，却见她双目如一泓深潭，沉静平和。
杜若蘅此刻对这位陆小姐彻底改观，她深深地行了一礼：“大小姐深明大义，民女多谢大小姐惩恶扬善！”
杜若蘅沉吟片刻，也跟着进去。
他竟是失忆了。
她顺利拿到酬金，当日，便走进杜氏香坊，预备将香坊赎回。
青年眨眨眼睛，明明是深邃灵秀的长相，此刻却如幼童一般，他重复着杜若蘅的话：“我是谁？”
杜若蘅嗅到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陆小姐未予评价，而是看向杜若蘅：“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南宫钰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忍着胸口的疼痛，摸索到陆府大小姐的闺房，也许可以挟持陆小姐逃离防守严密的陆府。
南宫钰恍惚从梦中醒来，梦中梅花香萦绕，有一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对他浅浅而笑。
她仔细打量着青年，脸还是昨夜那张脸，却没有了昨夜的威压与冷肃，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懵懂茫然。
如今，除了她，只有她娘会用此香。她娘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拿出这香示警。
杜若蘅刚进来，就对上钱掌柜直直指过来的手指，她微微皱眉。
一开始，她心怀忐忑，可是陆府平静无波，毫无追究之意。若不是客栈里真真实实躺了一个大男人，杜若蘅都要以为是一场梦了。
她连忙在路边寻找着，果然看见零星几片红绿相间的千步草。
梦中的女子一瞬间有了清晰的面容，目光流转如霜凝新露，面容清丽柔美，似乎是梅花林中的花灵。
陆小姐只与她对视一眼，就带着侍卫走入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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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窗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她。
杜若蘅也没想到陆小姐今日是专程过来帮她，一转头，就对上陆小姐的目光：“你可解气了？”
深深夜幕下，守卫森森的陆府中，杜若蘅与一身侍女服饰的人静静行走着。
杜若蘅趔趄一下，险些被压得摔到地上。
杜若蘅眼见钱掌柜如此无赖，没有再争执，转身离去。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沓信纸，守在门外，发放给每一个欲进门的客人。
招来家丁，便要让他们好好教训杜若蘅一顿。
而床上的青年也似乎危险重重。
来到西街，远远地见到自家香坊还是灯火通明。杜若蘅微笑，她娘这么晚还不睡，是还在等她吗？
她有心将青年就此丢下，也好抛去一个麻烦。可是自己还未拿到解药，而青年重伤昏迷，若被他的仇人找到，后果可以想见。
吐露完威胁的话语，那人的手掌无力滑下，虚弱地靠着床沿坐下。
杜若蘅：“……”
杜若蘅借口香材不够，去库房为南宫钰找到一身侍女服。
那位客人不知原委，只觉得钱掌柜说的有道理，连连点头。
他不提还好，一提，陆小姐更是火上眉梢，吩咐两名侍卫：“带他到街上，好好打上三十大板！”
二人往外院走去。
对付无赖，就不能用正常的手段。
鸡鸣三声，晨光从窗户射入屋内，驱散了这间客房中的阴暗气氛。
她忽然有不好的预感，试探询问：“你是谁？”
他只得跪在原地，涕泗横流：“大小姐，我冤枉啊……您就算不信我，也该顾念几日前我献上的香囊啊！”
“杜姑娘，什么赎不赎回的，咱们不是说好，用这香坊抵你们的债务，从此一笔勾销么？”
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上嘴唇。随即，一粒苦涩的药丸滑入口中，她下颔被掐住，不受控制地将药丸咽下。
他几日前送香囊，已巴结上了这位陆大小姐，今天，便可借着大小姐之手，好好教训杜若蘅。
木板砸肉的闷闷声传来，钱掌柜被打得痛嚎出声，如杀猪一般。许多行人被此吸引，驻足观看，一边看，一边对钱掌柜的丑态指指点点。
一路遇上数队守卫，所幸夜色将南宫钰脸庞的轮廓遮掩，杜若蘅又拿出出入令牌，倒是没有受到阻拦。
忽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如兰似桂，但是比兰桂更加清淡空渺。
钱掌柜阴狠地盯着门外杜若蘅的背影。西街人来人往，他本不欲做出过火的事。可是杜若蘅欺人太甚，他也无需再忍了。
*
钱掌柜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自己费心讨好的陆小姐并不帮他。他连忙跪下，欲拽住陆小姐的裙角求情，被后者嫌弃地躲开了。
陆小姐慢条斯理地啜饮着茶水：“哦？她是如何污蔑你的？”
一连几日，杜若蘅都去给陆小姐熏香。
这么想着，开口时，声音还是有些干涩：“你要我如何帮你？”
他便知道，她是可以暂时托付的人。
汗水滴到杜若蘅纤长的眼睫，她勉力镇定下来，这人虽手执匕首，却并未使她受伤。以毒药威胁，便是有求于她，所以还有转圜的余地。
一进门，便看见钱掌柜卑躬屈膝，一脸谄媚地请陆小姐坐下。
《闻香不知寒》
杜若蘅送走陆蕊，才去接杜大娘和千步回到香坊。
靠近她，他嗅到一股极浅淡极幽深的梅花香，在这春夏之交的夜晚，沁人心脾。
陆小姐接过信纸细细阅看，忽然将茶盏重重磕在桌上。
杜若蘅眉头紧皱。
谁知，青年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姑娘，请问你是？”
可是当杜若蘅提起赎回香坊时，钱掌柜却装傻充楞。
无奈，她只得对青年说，他是她家的伙计。她不知他的名字，便以千步草之名，唤他千步。
杜若蘅正分发着信纸，意外地，看见一个明丽的身影。
南宫钰毛遂自荐，成功和杜若蘅一起出府。
阔别已久，杜氏香坊终于迎来了真正的主人。
幸好夜已深沉，家家户户俱已熄灯，才没有引人怀疑。
陆小姐拆去繁复的发饰，显得清秀爽利。身边跟随着两个人高马壮的侍卫。
这香气正是来自于千步香，由千步草伴以独门精油炙烤而成，制成香囊佩戴于身，千步之外都能闻见。这是她家秘传香品，从不售卖，而是用于家人之间传递消息。
杜若蘅看清了那人的面目，面容俊美，仿佛天边的明月，在这沉沉深夜中穿一袭显眼的月白色锦袍，如云端走下的仙君。
客人虽不尽相信，却也不想担下为虎作伥的名声。半日过去，香坊内没有一个客人光临。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黄鹂般的声音：“钱掌柜。”
杜氏香坊仍在开门迎客，可坐在柜台后面的人，成了钱掌柜。
杜若蘅一夜未曾合眼。她循着千步香来到一间客栈，见到杜大娘，才知道钱掌柜恼羞成怒，趁她不在，将她家香坊强占了。
他睁开眼睛。
杜若蘅眼前一黑，她的解药，要往何处寻？
信纸上写着：“鸿福香坊钱掌柜，鸠占鹊巢欺弱小。孤儿寡母无栖处，客人切莫为虎伥。”
钱掌柜听见这声音，细眼中闪过阴险的笑意。
不时有侍卫巡逻之声传来，二人加快脚步。
杜大娘却
二人相视而笑，都没有注意到钱掌柜投来的怨毒目光。
接着，她被惊醒。
方才——
她为青年包扎好伤口，等他醒来，给她解药，他们便可分道扬镳了。
钱掌柜像是早就料到杜若蘅会来，笑眯眯迎她进去。
可惜白袍染血，双眼如鹰隼一般牢牢将她锁定，手中匕首即使在烛光下也冰冷森森，又好似地狱修罗。
“大小姐，便是此人污蔑于我，阻碍香坊生意，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之后，杜若蘅又借口库房没有所需香材，使得管事同意给她出入令牌，让一名侍女带她回去取来。
一路有惊无险，总算走出府邸。一直到走出去老远，杜若蘅才长舒一口气：“我已经送你出来了，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
钱掌柜得意地挺直腰杆：“她欲强买我的香坊，见强买不成，又散布留言，说我鸠占鹊巢！”
见杜若蘅面露不忿，他还拉来一位客人：“客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位姑娘之前已用香坊抵偿了我的债务。这次又想用银子买这香坊，岂不是强买强卖么？”
她无奈叹气，找来一张破席，将青年挪到席上，拖着他在街道上走着。
钱掌柜本来气定神闲，等着看杜若蘅受罚，却不料在陆小姐的吩咐下，她身后的两名侍卫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那女子如梦中一样，对他抿唇而笑：“你醒啦。”
她正跪坐在一炉香边，昏昏欲睡，垂头露出纤细的脖子，在烛光下如羊脂玉一般滑腻，使他不禁想知道，那截脖子若被匕首寸寸划开，该是何等景象。
一时之间，她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呼救。
陆小姐笑道：“不必这么客气，你叫我陆蕊就好。”
“若敢引人察觉，小心你的性命！”
他此行的目标，不自觉由陆小姐，变成了她。
他面容俊美，穿上大号的侍女服，梳上女子发髻，显得雌雄莫辨。
杜若蘅将信纸捧给陆小姐：“陆小姐，事 情经过便如纸上所说。我今日来此，也是为了赎回被钱掌柜强占的香坊。”
话音未落，一个沉重的身体向她压过来，青年竟然晕倒了。
他本以为会看见如小鹿般怯懦的眼睛，却见她双目如一泓深潭，沉静平和。
杜若蘅此刻对这位陆小姐彻底改观，她深深地行了一礼：“大小姐深明大义，民女多谢大小姐惩恶扬善！”
杜若蘅沉吟片刻，也跟着进去。
他竟是失忆了。
她顺利拿到酬金，当日，便走进杜氏香坊，预备将香坊赎回。
青年眨眨眼睛，明明是深邃灵秀的长相，此刻却如幼童一般，他重复着杜若蘅的话：“我是谁？”
杜若蘅嗅到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陆小姐未予评价，而是看向杜若蘅：“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南宫钰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忍着胸口的疼痛，摸索到陆府大小姐的闺房，也许可以挟持陆小姐逃离防守严密的陆府。
南宫钰恍惚从梦中醒来，梦中梅花香萦绕，有一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对他浅浅而笑。
她仔细打量着青年，脸还是昨夜那张脸，却没有了昨夜的威压与冷肃，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懵懂茫然。
如今，除了她，只有她娘会用此香。她娘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拿出这香示警。
杜若蘅刚进来，就对上钱掌柜直直指过来的手指，她微微皱眉。
一开始，她心怀忐忑，可是陆府平静无波，毫无追究之意。若不是客栈里真真实实躺了一个大男人，杜若蘅都要以为是一场梦了。
她连忙在路边寻找着，果然看见零星几片红绿相间的千步草。
梦中的女子一瞬间有了清晰的面容，目光流转如霜凝新露，面容清丽柔美，似乎是梅花林中的花灵。
陆小姐只与她对视一眼，就带着侍卫走入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