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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崔令宜道，“我知道你也怕死，没关系，你知道纪空明吗？”
尹娘子点头：“我这就去！”
师姐不是都嫁给他了吗？就算身份是假的，可人眼中的情意却是真的，怎么就叫缘分尽了呢？
她跑了出去，而崔令宜却看着一地流淌的药水失神。
一旁听了半天的尹娘子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啊——难道，难道师姐这个胎记, 不是假的吗？！”
崔令宜摇了摇头，喃喃道：“不难……”
她上半身没有穿外袍，只穿了一件诃子，暴露的肩颈和双臂在初春的空气里颤得厉害。
尹娘子很快拿回来了烫伤药膏。四夷馆接待贵客，总会备一些常用的药物。
“胡说，这怎么可能！”崔令宜蓦地坐了起来，从她手里夺下帕子，“我自己来！”
她自己心里想着事情，手下的动作便有些放松。
卫云章拧眉，继续问崔令宜：“你确定在画胎记之前, 你的这里是干干净净的吗？你亲眼见过吗？”
崔令宜的声音闷闷传来：“不打算了。”
“你们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就是在洗胎记吗？”卫云章一边给崔令宜抹药膏，一边问尹娘子。
后颈一烫，崔令宜猛地抓住了身下床单。
弋
尹娘子很愧疚：“师姐给我洗了一遍，我给师姐洗了两遍……但应该是我手法的问题吧，明明很努力了，但是……师姐这个颜色，怎么一点儿都不褪呢……”
卫云章急道：“还不去找冷水！”
崔令宜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抿住了唇。
置。
水壶翻倒在地，滚烫的药水泼溅在二人裙角，崔令宜猛地缩回了手，被烫过的手指迅速变红。
直到那次画完胎记，师姐递给她一张纸，说：“你看，这就
在这里，值得被注意的只有武力。
他看向旁边不知所措的尹娘子：“去问问四夷馆的人，有没有治烫伤的药膏。”
卫云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稳住了自己的情绪，问尹娘子：“你洗了几遍，她洗了几遍？”
攥住了裙面。
卫云章又问崔令宜：“那你呢？”
“说是说了, 但是……但是有一日正好下了雨，我出门没带伞，淋了雨, 害怕胎记受影响, 便去找那师姐，师姐看了一下, 跟我说没关系，我的胎记还好好的……”
“那就再问纪空明去要。”卫云章说，“反正他会给你的，不是吗？”
尹娘子：“可是……如果没有卫大人帮助的话，我们，呃，不是，师姐您怎么对抗拂衣楼呢？您这样明显的背叛，楼主怎么会放过您呢？”
小时候，一群参与拂衣楼选拔的小孩吃喝拉撒都住在一起，无论长相美丑，因为习武厮杀的缘故，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伤疤，大家对彼此偶尔露出的皮肤上的痕迹都不以为意，不会像外面吃饱了撑的闲汉那样，对别人的身体评头论足。
尹娘子重新倒了药水，把帕子烫了一遍，又给崔令宜揉压起来。
尹娘子有些茫然，但还是回答：“当初，是另一个师姐给我画的胎记, 她给我看了胎记图案, 跟我比划了大小, 然后让我趴下, 大约花了半个时辰反复上色, 上完色还跟我说, 三天内不要碰水, 否则颜色还没完全吸收，就容易被洗掉。”
崔令宜低着头，死死地
他还记得在营州那天夜里，看见尹娘子后颈胎记时的震惊。那时光线虽昏暗，但确实很明显地看到了那块颜色。今日白天再看，不仅颜色淡了许多，甚至连边缘都模糊了，若是粗粗一眼扫过去，几乎以为只是块泛红的皮肤。
后来，她赢到了最后，成为了拂衣楼的正式一员。她有了独立的房间，还拥有了一些私人物品。她有一面巴掌大的普通小圆镜，常用它来打理自己的外表，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用镜子去照自己的背面长什么样——谁没事会干这个呢？
尹娘子踌躇道：“师姐说……确实褪了点颜色，不过要想彻底洗掉，可能还要多来几遍。”
“不是的，不是的。”崔令宜缩在卫云章的外袍里，颤抖得愈发厉害，“我的胎记是能洗掉的，我要自己洗，我要给自己洗。”
尹娘子忽然有些难过。
崔令宜怔怔地看着他。
尹娘子讷讷道：“好……”
“回来！”崔令宜喝住她，“我身上的颜色，褪了没有？”
尹娘子如坐针毡：“师姐……要不，要不你再教我一下吧，我怎么、怎么揉，这个颜色，它都没有变化呢……”
尹娘子悄悄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只是将脸埋在了被褥之中，后背绷紧，一声都没吭，不由在心里暗暗咋舌。
尹娘子：“是白藏门司情报的那位门主吗？”
崔令宜：“怎么了？”
第104章 第 104 章
这种时候就没必要再讲什么男女有别了，尹娘子走上前来，略略拉了下后面的领子，给他看了一眼。
卫云章没有说话，又转头看了一眼崔令宜的后颈。
尹娘子如梦初醒，赶紧把放在地上的铜盆端了过来——幸亏一开始烧水的时候，崔令宜说多备点水，免得烧着烧着水干了，她才用铜盆接了这么多清水放着。
崔令宜问她：“帕子是不是凉了？”
在接近卫云章之前，她也曾周旋于许多男人之间，迎来送往，从他们身上获取她想要的消息。也有男人喜欢她，乐意哄着她捧着她，却没有哪个男人会这样细致地对待她。
“对，是他。我和卫云章之后不一定有时间管你，但他有的是时间。他在京城的据点叫醉香楼，是一座酒楼，一楼二楼揽客，三楼是他的地盘。我这次就是从醉香楼过来的，他一定找了人跟踪我，想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等我走后，你可以暂时离开四夷馆，寻求纪空明的庇护——这人心思深沉，楼主给他下了令，让他在京城把我捉住，可他却没这么做，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但既然他都没有捉我，那就更不可能对你下手，你可以把你的经历告诉他，他一定很感兴趣，觉得你特别有价值。”
“师姐！”尹娘子尖叫一声。
但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等帕子慢慢变温，她便拿起帕子，模仿崔令宜刚才的动作，给她反复揉压胎记的位
卫云章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许是觉得自己方才说话重了些，又放柔了声音：“这药水很难调制吗？”
尹娘子定睛一看，眨了眨眼，再定睛一看，好半天，才迟疑着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没有呢？”
“缘分到头了。”
崔令宜面露惶然：“给我画胎记的师姐, 并未提前给我看过图案……画完了我才知道长什么样, 而且、而且很快就画完了，也许只有一盏茶的工夫……”
卫云章舀起盆里的凉水，不断地冲洗着崔令宜的手指。好在那水壶壶口较小，只烫着了几根手指，其他地方都无大碍。
卫云章咬了咬牙，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掰过她的脸，逼她直视着自己：“倘若就是洗不掉呢？”
“啊？”尹娘子大吃一惊，“那，那你和卫大人……”
“怎么了，怎么了？”他冲到崔令宜面前，捧过她的手指，“发生什么事了？”
卫云章：“有没有跟你说不要碰水？”
揉了一会儿，尹娘子想现在或许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可以说点话，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便问道：“师姐，你为什么也要洗色啊？你不打算接着当崔家的女儿了吗？”
崔令宜猛地抬起头，双眼锐利如剑，直直刺向了她。
卫云章又对尹娘子道：“当初是谁给你画的胎记, 如何画的，一一道来！”
这次她不敢再分心了，仔仔细细、用尽全力地揉压着，可是，她越揉越慌乱，每揉几下，就要停一下，看看手底下那块胎记的颜色。
崔令宜的双眼缓缓聚焦，停留在卫云章身上片刻，然后忽然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要去把胎记洗了！”
她关上门，站在一旁，看着卫云章把崔令宜的那只手从水里捞出来，用干巾擦了擦，然后给她细细地抹上药膏。
她连鞋子也未穿，赤脚走到茶案边，把帕子往茶缸里一丢，拎起还在小炉上微微沸腾的水壶，就往里面倒水——
许是太疼了，崔令宜的呼吸都沉重急促了许多。
“啊？哦，哦，是的。”尹娘子回神，“我再去重新泡一次，给师姐洗色。”
不像崔令宜身上这块，还是如此清晰，与她之前，并无半点分别。
崔令宜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一直被关在门外的卫云章听到动静，直接踹断了门闩，闯了进来。
卫云章手下动作一顿，扭头盯住了尹娘子：“这方子在你身上有效？”
尹娘子慌乱道：“可能、可能是我手法不对，对不住师姐，浪费了你这么久时间，我再试一次……”
依誮
尹娘子磕磕绊绊地说道：“师姐她……调制了能洗掉胎记的药水，让我给她用，但是，但是我可能手法不对，洗不掉她身上的胎记，师姐她就要自己来……但这个药水是热的才有用，师姐她把帕子放在茶缸里，不知怎么的手没拿出来，就这么把开水倒了进去……”
“洗什么洗！差这一时半会吗！”卫云章低斥道，“再说了，药水现在都没了！”
尹娘子点头：“师姐说这个方子可以试试，就先给我洗色，她见有效，便让我也给她用。”
卫云章：“你过来，我看一眼。”
她不确定。她没见过。
]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崔令宜道，“我知道你也怕死，没关系，你知道纪空明吗？”
尹娘子点头：“我这就去！”
师姐不是都嫁给他了吗？就算身份是假的，可人眼中的情意却是真的，怎么就叫缘分尽了呢？
她跑了出去，而崔令宜却看着一地流淌的药水失神。
一旁听了半天的尹娘子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啊——难道，难道师姐这个胎记, 不是假的吗？！”
崔令宜摇了摇头，喃喃道：“不难……”
她上半身没有穿外袍，只穿了一件诃子，暴露的肩颈和双臂在初春的空气里颤得厉害。
尹娘子很快拿回来了烫伤药膏。四夷馆接待贵客，总会备一些常用的药物。
“胡说，这怎么可能！”崔令宜蓦地坐了起来，从她手里夺下帕子，“我自己来！”
她自己心里想着事情，手下的动作便有些放松。
卫云章拧眉，继续问崔令宜：“你确定在画胎记之前, 你的这里是干干净净的吗？你亲眼见过吗？”
崔令宜的声音闷闷传来：“不打算了。”
“你们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就是在洗胎记吗？”卫云章一边给崔令宜抹药膏，一边问尹娘子。
后颈一烫，崔令宜猛地抓住了身下床单。
弋
尹娘子很愧疚：“师姐给我洗了一遍，我给师姐洗了两遍……但应该是我手法的问题吧，明明很努力了，但是……师姐这个颜色，怎么一点儿都不褪呢……”
卫云章急道：“还不去找冷水！”
崔令宜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抿住了唇。
置。
水壶翻倒在地，滚烫的药水泼溅在二人裙角，崔令宜猛地缩回了手，被烫过的手指迅速变红。
直到那次画完胎记，师姐递给她一张纸，说：“你看，这就
在这里，值得被注意的只有武力。
他看向旁边不知所措的尹娘子：“去问问四夷馆的人，有没有治烫伤的药膏。”
卫云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稳住了自己的情绪，问尹娘子：“你洗了几遍，她洗了几遍？”
攥住了裙面。
卫云章又问崔令宜：“那你呢？”
“说是说了, 但是……但是有一日正好下了雨，我出门没带伞，淋了雨, 害怕胎记受影响, 便去找那师姐，师姐看了一下, 跟我说没关系，我的胎记还好好的……”
“那就再问纪空明去要。”卫云章说，“反正他会给你的，不是吗？”
尹娘子：“可是……如果没有卫大人帮助的话，我们，呃，不是，师姐您怎么对抗拂衣楼呢？您这样明显的背叛，楼主怎么会放过您呢？”
小时候，一群参与拂衣楼选拔的小孩吃喝拉撒都住在一起，无论长相美丑，因为习武厮杀的缘故，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伤疤，大家对彼此偶尔露出的皮肤上的痕迹都不以为意，不会像外面吃饱了撑的闲汉那样，对别人的身体评头论足。
尹娘子重新倒了药水，把帕子烫了一遍，又给崔令宜揉压起来。
尹娘子有些茫然，但还是回答：“当初，是另一个师姐给我画的胎记, 她给我看了胎记图案, 跟我比划了大小, 然后让我趴下, 大约花了半个时辰反复上色, 上完色还跟我说, 三天内不要碰水, 否则颜色还没完全吸收，就容易被洗掉。”
崔令宜低着头，死死地
他还记得在营州那天夜里，看见尹娘子后颈胎记时的震惊。那时光线虽昏暗，但确实很明显地看到了那块颜色。今日白天再看，不仅颜色淡了许多，甚至连边缘都模糊了，若是粗粗一眼扫过去，几乎以为只是块泛红的皮肤。
后来，她赢到了最后，成为了拂衣楼的正式一员。她有了独立的房间，还拥有了一些私人物品。她有一面巴掌大的普通小圆镜，常用它来打理自己的外表，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用镜子去照自己的背面长什么样——谁没事会干这个呢？
尹娘子踌躇道：“师姐说……确实褪了点颜色，不过要想彻底洗掉，可能还要多来几遍。”
“不是的，不是的。”崔令宜缩在卫云章的外袍里，颤抖得愈发厉害，“我的胎记是能洗掉的，我要自己洗，我要给自己洗。”
尹娘子忽然有些难过。
崔令宜怔怔地看着他。
尹娘子讷讷道：“好……”
“回来！”崔令宜喝住她，“我身上的颜色，褪了没有？”
尹娘子如坐针毡：“师姐……要不，要不你再教我一下吧，我怎么、怎么揉，这个颜色，它都没有变化呢……”
尹娘子悄悄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只是将脸埋在了被褥之中，后背绷紧，一声都没吭，不由在心里暗暗咋舌。
尹娘子：“是白藏门司情报的那位门主吗？”
崔令宜：“怎么了？”
第104章 第 104 章
这种时候就没必要再讲什么男女有别了，尹娘子走上前来，略略拉了下后面的领子，给他看了一眼。
卫云章没有说话，又转头看了一眼崔令宜的后颈。
尹娘子如梦初醒，赶紧把放在地上的铜盆端了过来——幸亏一开始烧水的时候，崔令宜说多备点水，免得烧着烧着水干了，她才用铜盆接了这么多清水放着。
崔令宜问她：“帕子是不是凉了？”
在接近卫云章之前，她也曾周旋于许多男人之间，迎来送往，从他们身上获取她想要的消息。也有男人喜欢她，乐意哄着她捧着她，却没有哪个男人会这样细致地对待她。
“对，是他。我和卫云章之后不一定有时间管你，但他有的是时间。他在京城的据点叫醉香楼，是一座酒楼，一楼二楼揽客，三楼是他的地盘。我这次就是从醉香楼过来的，他一定找了人跟踪我，想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等我走后，你可以暂时离开四夷馆，寻求纪空明的庇护——这人心思深沉，楼主给他下了令，让他在京城把我捉住，可他却没这么做，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但既然他都没有捉我，那就更不可能对你下手，你可以把你的经历告诉他，他一定很感兴趣，觉得你特别有价值。”
“师姐！”尹娘子尖叫一声。
但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等帕子慢慢变温，她便拿起帕子，模仿崔令宜刚才的动作，给她反复揉压胎记的位
卫云章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许是觉得自己方才说话重了些，又放柔了声音：“这药水很难调制吗？”
尹娘子定睛一看，眨了眨眼，再定睛一看，好半天，才迟疑着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没有呢？”
“缘分到头了。”
崔令宜面露惶然：“给我画胎记的师姐, 并未提前给我看过图案……画完了我才知道长什么样, 而且、而且很快就画完了，也许只有一盏茶的工夫……”
卫云章舀起盆里的凉水，不断地冲洗着崔令宜的手指。好在那水壶壶口较小，只烫着了几根手指，其他地方都无大碍。
卫云章咬了咬牙，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掰过她的脸，逼她直视着自己：“倘若就是洗不掉呢？”
“啊？”尹娘子大吃一惊，“那，那你和卫大人……”
“怎么了，怎么了？”他冲到崔令宜面前，捧过她的手指，“发生什么事了？”
卫云章：“有没有跟你说不要碰水？”
揉了一会儿，尹娘子想现在或许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可以说点话，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便问道：“师姐，你为什么也要洗色啊？你不打算接着当崔家的女儿了吗？”
崔令宜猛地抬起头，双眼锐利如剑，直直刺向了她。
卫云章又对尹娘子道：“当初是谁给你画的胎记, 如何画的，一一道来！”
这次她不敢再分心了，仔仔细细、用尽全力地揉压着，可是，她越揉越慌乱，每揉几下，就要停一下，看看手底下那块胎记的颜色。
崔令宜的双眼缓缓聚焦，停留在卫云章身上片刻，然后忽然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要去把胎记洗了！”
她关上门，站在一旁，看着卫云章把崔令宜的那只手从水里捞出来，用干巾擦了擦，然后给她细细地抹上药膏。
她连鞋子也未穿，赤脚走到茶案边，把帕子往茶缸里一丢，拎起还在小炉上微微沸腾的水壶，就往里面倒水——
许是太疼了，崔令宜的呼吸都沉重急促了许多。
“啊？哦，哦，是的。”尹娘子回神，“我再去重新泡一次，给师姐洗色。”
不像崔令宜身上这块，还是如此清晰，与她之前，并无半点分别。
崔令宜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一直被关在门外的卫云章听到动静，直接踹断了门闩，闯了进来。
卫云章手下动作一顿，扭头盯住了尹娘子：“这方子在你身上有效？”
尹娘子慌乱道：“可能、可能是我手法不对，对不住师姐，浪费了你这么久时间，我再试一次……”
依誮
尹娘子磕磕绊绊地说道：“师姐她……调制了能洗掉胎记的药水，让我给她用，但是，但是我可能手法不对，洗不掉她身上的胎记，师姐她就要自己来……但这个药水是热的才有用，师姐她把帕子放在茶缸里，不知怎么的手没拿出来，就这么把开水倒了进去……”
“洗什么洗！差这一时半会吗！”卫云章低斥道，“再说了，药水现在都没了！”
尹娘子点头：“师姐说这个方子可以试试，就先给我洗色，她见有效，便让我也给她用。”
卫云章：“你过来，我看一眼。”
她不确定。她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