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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云章抱着崔令宜，在屋子里坐了很久。
崔令宜又一次见到了卯十二。
崔令宜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镜子，可镜子里的景物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她眨了一下眼睛，世界重新清晰，可她也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下巴上缀满了滚烫的泪滴。
“就叫崔令宜。”卯十二笑眯眯地说道，“你喜欢吗？”
晚霞如锦，焰云四溢。
她和卫云章两个人，一前一后，各举着一面镜子，让崔令宜刚好可以从面前的镜子中，看到身后的镜子里倒映出的颈背。
水壶里的药水所剩无几，很快就再次沸腾。
崔令宜撇了撇嘴：“好简单。你看看人家纪空明，当上门主后立马
尹娘子慌乱地收起镜子，道：“我……我去把镜子还一下。”
……
有点像血，谁的血？卫云章流血了？
卫云章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回应, 只好把水杯放到一边, 说：“那你饿吗？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这都酉时了，你也没吃午饭, 现在不吃，晚上肯定会饿的。”
“那我们喝凉水, 好不好？”卫云章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你舌头上有伤，喝凉的不会痛。”
在药水的多次刺激下，那块皮肤已经肉眼可见地变得红肿，然而，在泛红皮肤的衬托下，那块胎记的颜色，不淡反深，更加鲜明了。
“为什么？”
见她沉默不语，卫云章便知道了答案。
“我觉得叫这个名字的应该另有其人，总之不是我。我不适合。”
“你醒了？”在崔令宜睁开眼的同时, 床边一个身影陡然站了起来。
“那我给你起一个吧。”
“不，我不要叫这个名字。”
尹娘子看到倒在卫云章怀里不省人事的崔令宜，不由大吃一惊：“她怎么了？”
“什么？”
是崔氏女胎记的样子，淳安侯府老夫人得靠这个认人的。”师姐又带着她站到一面和人一样高的落地镜前，她努力扭着脖子，才能勉强看到一点所谓的胎记颜色。
“投胎没那么快吧，而且我们作孽这么多，应该会进畜生道吧？”
棕黑色的药水从她五指间流下，帕子因为失去水分，逐渐变得粗糙，激起她脖颈上点点红粒。
尹娘子匆匆出了门去，卫云章则弯下腰，用盆里的清水洗了洗手，然后又替崔令宜拭净了嘴角的血迹，最后帮她把所有衣服一一穿好，又把衣上褶皱一一捋平。
她反手抓住药帕，盯紧了面前的镜子，开始反复揉压后颈的皮肉。
崔令宜却依旧伸出手，用指甲恶狠狠地刮过自己的皮肤，像是这样就能把那块颜色抠下来一般。
卫云章没有办法, 起身出去，对门口吩咐了几句, 再折回来，试探着道：“枕头湿了, 我帮你换枕头好不好？”
卫云章抓住她的手腕，想要阻止她，然而当她转过脸来望着他时，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哀求，他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忽然把卫云章给她披上的外袍丢开，弯腰去捡地上的水壶。那水壶里还剩了一点药水没洒干净，她哆嗦着手提起水壶，把它重新放到了围炉之上，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洗不掉的，也许只是每个人体质不同，我再试一试，再试一试……”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卯十二说：“可我连名字都想好了。”
她平时不蓄甲，但这次出门在外，没有剪甲的工具，她的指甲已经长得很长。她这么用力一刮，后颈顿时出现五道鲜艳的血痕。
“喝一点吧。”卫云章轻声道，“人总不能不喝水。”
崔令宜闭上眼睛，咸涩的泪水渗进她的唇角，像丝线一样爬进深处，锁住她的口腔，锁住她的咽喉，令她几乎喘不上气，发不出任何声音。
入目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她和卫云章的床榻。
她说：“我要两面镜子。”
他端来一杯凉水, 弯腰递到她唇边, 可她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对面的墙壁, 仿佛要把墙壁看出一个洞来。
一户姓付的人家，普通百姓，老来得子，十分溺爱。卯十二羡慕多时，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崔令宜抿紧嘴唇，把药水倒入茶缸，再一次将帕子浸透。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卫云章起身，将崔令宜打横抱起，走出了四夷馆。
“大约是想寻死。”卫云章的声音有种压抑的平静，“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敲晕了她，舌头都要咬断了。”
崔令宜：“叫什么？”
“这合适吗？听起来像什么大家闺秀的名字。”
而她的枕巾，已被泪水浸透。
给自己起了个有格调的名字，听上去就像个隐世高人！”
于是她更用力地咬住了舌头。
恍惚中有一股大力掐住了她的双颊，她不得不张开嘴，发出剧烈的抽吸声。铁锈一样的味道在嘴里弥漫，朦胧间她看到有一只男人的手在她眼前晃动，那手指上仿佛还沾着什么红色的东西……
没有什么晚霞，没有什么烟火人家，更没有什么卯十二。
铜镜哐当一声跌落在地，卫云章将她的双臂反锁在身后，急道：“就当是我求你，不要再试了，不要再这么对自己了，好不好？”
崔令宜面色惨白。
屋子里只有一面镜子，尹娘子只好再去隔壁空房间拿了面镜子过来。
“你渴不渴？”卫云章柔声问道, “有温水, 也有凉水, 你想喝哪种？”
崔令宜不说话。
依誮
“够了！”卫云章从她手里夺下帕子，丢到一边，“已经凉了！没用了！”
崔令宜也依旧是那句话：“下辈子吧。”
“……好。”
她被隔离在了世界之外。
她匆匆忙忙地跑出房间，替他们把门关上。
她想挣开卫云章，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若不是有卫云章从后面撑着她，她现在恐怕能像一滩软泥一样滑下床去。
卯十二：“付春。我喜欢春天。”
崔令宜：“没想好呢。”
尹娘子又惊又惧：“卫大人，师姐她莫非……真的是……”
“因为我知道，你就该叫这个名字。”他靠过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重复道，“没有别人，就该是你。”
不，不行，她要离开这个梦，好可怕的梦，这个梦里连卫云章都在禁锢她。
他终究是松开了她。
药水本就刺痛，她亲自动手，更是痛上加痛。尹娘子看在眼里，几次想要出声劝阻，最后又还是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那个禁锢自己的力道消失了，她想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105章 第 105 章
卫云章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却见她往里翻了个身，面朝墙壁，把后背对着他。
崔令宜还是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躺着。
尹娘子咬了下嘴唇，道：“我没有用镜子照过那里，也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但是像我们这些拂衣楼的暗子，不会武功，只靠美□□人，所以对身体的要求会严格一些，我自己肯定是没有胎记的。”
“为什么？你不喜欢？”
应该是梦吧，肯定是梦。不然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呢？
卫云章的手停在空中, 颤了两下, 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她不信邪，几乎是像要揪掉那块肉一样，隔着药帕，狠狠地掐了下去。
他的手穿过她的脖子，轻轻垫在她的脑袋下方，正当他要把她的脑袋稍微托起来一些，方便把枕头抽走
“你好冷酷哦。”卯十二转过头来笑，“那我明天就死掉，后天就能给他们当儿子了。”
她关上门，走近发现卫云章手上和崔令宜唇角还有干涸的血迹，更是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卯十二笑：“可我自己喜欢就行了。你呢，要是有机会，你想给自己取什么呀？”
崔令宜缓缓地睁开眼。
他还是和多年前一样，和她并肩坐在拂衣楼据点的走廊上，一边啃馒头，一边眺望着不远处的烟火人家。
卯十二早就死在四年前的那个春天了。
他喉头微动，问尹娘子：“你呢，在画胎记之前，你确定你的后颈上什么都没有吗？”
崔令宜拿起湿透的、充满了刺鼻药味的帕子，再一次覆盖在了自己的后颈之上。
她咬住自己的舌尖，想让自己快点醒来，可不知为什么她现在连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啊，对，她就说吧，是梦，刚才洗色时仿佛还有点疼的，现在竟一点儿也不疼了，果然是梦。
“劳驾，替我去叫辆马车吧。”卫云章道，“我得带她回家。”
卯十二还是那句话：“好想给他们当儿子啊。”
崔令宜仍旧没有说话。
卯十二却道：“不，你就要叫这个名字。”
细细的水珠顺着脊骨滑落，在诃子面料上染出一道道深色的水痕。
直到尹娘子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探了个头进来，他的眼珠才微微转动了一下。
四夷馆内的守卫看见昏迷不醒的崔令宜，俱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怎么竖着进去半日，最后横着出来了？
“那有什么关系。”
但他们自然不敢多问，短暂吃惊后，又迅速调整表情，继续威严不阿地守岗-
眼前的一切再次变得模糊，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耳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尖锐的鸣音，令她听不清这个世界的其他声响。
] 卫云章抱着崔令宜，在屋子里坐了很久。
崔令宜又一次见到了卯十二。
崔令宜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镜子，可镜子里的景物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她眨了一下眼睛，世界重新清晰，可她也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下巴上缀满了滚烫的泪滴。
“就叫崔令宜。”卯十二笑眯眯地说道，“你喜欢吗？”
晚霞如锦，焰云四溢。
她和卫云章两个人，一前一后，各举着一面镜子，让崔令宜刚好可以从面前的镜子中，看到身后的镜子里倒映出的颈背。
水壶里的药水所剩无几，很快就再次沸腾。
崔令宜撇了撇嘴：“好简单。你看看人家纪空明，当上门主后立马
尹娘子慌乱地收起镜子，道：“我……我去把镜子还一下。”
……
有点像血，谁的血？卫云章流血了？
卫云章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回应, 只好把水杯放到一边, 说：“那你饿吗？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这都酉时了，你也没吃午饭, 现在不吃，晚上肯定会饿的。”
“那我们喝凉水, 好不好？”卫云章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你舌头上有伤，喝凉的不会痛。”
在药水的多次刺激下，那块皮肤已经肉眼可见地变得红肿，然而，在泛红皮肤的衬托下，那块胎记的颜色，不淡反深，更加鲜明了。
“为什么？”
见她沉默不语，卫云章便知道了答案。
“我觉得叫这个名字的应该另有其人，总之不是我。我不适合。”
“你醒了？”在崔令宜睁开眼的同时, 床边一个身影陡然站了起来。
“那我给你起一个吧。”
“不，我不要叫这个名字。”
尹娘子看到倒在卫云章怀里不省人事的崔令宜，不由大吃一惊：“她怎么了？”
“什么？”
是崔氏女胎记的样子，淳安侯府老夫人得靠这个认人的。”师姐又带着她站到一面和人一样高的落地镜前，她努力扭着脖子，才能勉强看到一点所谓的胎记颜色。
“投胎没那么快吧，而且我们作孽这么多，应该会进畜生道吧？”
棕黑色的药水从她五指间流下，帕子因为失去水分，逐渐变得粗糙，激起她脖颈上点点红粒。
尹娘子匆匆出了门去，卫云章则弯下腰，用盆里的清水洗了洗手，然后又替崔令宜拭净了嘴角的血迹，最后帮她把所有衣服一一穿好，又把衣上褶皱一一捋平。
她反手抓住药帕，盯紧了面前的镜子，开始反复揉压后颈的皮肉。
崔令宜却依旧伸出手，用指甲恶狠狠地刮过自己的皮肤，像是这样就能把那块颜色抠下来一般。
卫云章没有办法, 起身出去，对门口吩咐了几句, 再折回来，试探着道：“枕头湿了, 我帮你换枕头好不好？”
卫云章抓住她的手腕，想要阻止她，然而当她转过脸来望着他时，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哀求，他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忽然把卫云章给她披上的外袍丢开，弯腰去捡地上的水壶。那水壶里还剩了一点药水没洒干净，她哆嗦着手提起水壶，把它重新放到了围炉之上，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洗不掉的，也许只是每个人体质不同，我再试一试，再试一试……”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卯十二说：“可我连名字都想好了。”
她平时不蓄甲，但这次出门在外，没有剪甲的工具，她的指甲已经长得很长。她这么用力一刮，后颈顿时出现五道鲜艳的血痕。
“喝一点吧。”卫云章轻声道，“人总不能不喝水。”
崔令宜闭上眼睛，咸涩的泪水渗进她的唇角，像丝线一样爬进深处，锁住她的口腔，锁住她的咽喉，令她几乎喘不上气，发不出任何声音。
入目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她和卫云章的床榻。
她说：“我要两面镜子。”
他端来一杯凉水, 弯腰递到她唇边, 可她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对面的墙壁, 仿佛要把墙壁看出一个洞来。
一户姓付的人家，普通百姓，老来得子，十分溺爱。卯十二羡慕多时，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崔令宜抿紧嘴唇，把药水倒入茶缸，再一次将帕子浸透。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卫云章起身，将崔令宜打横抱起，走出了四夷馆。
“大约是想寻死。”卫云章的声音有种压抑的平静，“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敲晕了她，舌头都要咬断了。”
崔令宜：“叫什么？”
“这合适吗？听起来像什么大家闺秀的名字。”
而她的枕巾，已被泪水浸透。
给自己起了个有格调的名字，听上去就像个隐世高人！”
于是她更用力地咬住了舌头。
恍惚中有一股大力掐住了她的双颊，她不得不张开嘴，发出剧烈的抽吸声。铁锈一样的味道在嘴里弥漫，朦胧间她看到有一只男人的手在她眼前晃动，那手指上仿佛还沾着什么红色的东西……
没有什么晚霞，没有什么烟火人家，更没有什么卯十二。
铜镜哐当一声跌落在地，卫云章将她的双臂反锁在身后，急道：“就当是我求你，不要再试了，不要再这么对自己了，好不好？”
崔令宜面色惨白。
屋子里只有一面镜子，尹娘子只好再去隔壁空房间拿了面镜子过来。
“你渴不渴？”卫云章柔声问道, “有温水, 也有凉水, 你想喝哪种？”
崔令宜不说话。
依誮
“够了！”卫云章从她手里夺下帕子，丢到一边，“已经凉了！没用了！”
崔令宜也依旧是那句话：“下辈子吧。”
“……好。”
她被隔离在了世界之外。
她匆匆忙忙地跑出房间，替他们把门关上。
她想挣开卫云章，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若不是有卫云章从后面撑着她，她现在恐怕能像一滩软泥一样滑下床去。
卯十二：“付春。我喜欢春天。”
崔令宜：“没想好呢。”
尹娘子又惊又惧：“卫大人，师姐她莫非……真的是……”
“因为我知道，你就该叫这个名字。”他靠过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重复道，“没有别人，就该是你。”
不，不行，她要离开这个梦，好可怕的梦，这个梦里连卫云章都在禁锢她。
他终究是松开了她。
药水本就刺痛，她亲自动手，更是痛上加痛。尹娘子看在眼里，几次想要出声劝阻，最后又还是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那个禁锢自己的力道消失了，她想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105章 第 105 章
卫云章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却见她往里翻了个身，面朝墙壁，把后背对着他。
崔令宜还是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躺着。
尹娘子咬了下嘴唇，道：“我没有用镜子照过那里，也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但是像我们这些拂衣楼的暗子，不会武功，只靠美□□人，所以对身体的要求会严格一些，我自己肯定是没有胎记的。”
“为什么？你不喜欢？”
应该是梦吧，肯定是梦。不然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呢？
卫云章的手停在空中, 颤了两下, 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她不信邪，几乎是像要揪掉那块肉一样，隔着药帕，狠狠地掐了下去。
他的手穿过她的脖子，轻轻垫在她的脑袋下方，正当他要把她的脑袋稍微托起来一些，方便把枕头抽走
“你好冷酷哦。”卯十二转过头来笑，“那我明天就死掉，后天就能给他们当儿子了。”
她关上门，走近发现卫云章手上和崔令宜唇角还有干涸的血迹，更是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卯十二笑：“可我自己喜欢就行了。你呢，要是有机会，你想给自己取什么呀？”
崔令宜缓缓地睁开眼。
他还是和多年前一样，和她并肩坐在拂衣楼据点的走廊上，一边啃馒头，一边眺望着不远处的烟火人家。
卯十二早就死在四年前的那个春天了。
他喉头微动，问尹娘子：“你呢，在画胎记之前，你确定你的后颈上什么都没有吗？”
崔令宜拿起湿透的、充满了刺鼻药味的帕子，再一次覆盖在了自己的后颈之上。
她咬住自己的舌尖，想让自己快点醒来，可不知为什么她现在连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啊，对，她就说吧，是梦，刚才洗色时仿佛还有点疼的，现在竟一点儿也不疼了，果然是梦。
“劳驾，替我去叫辆马车吧。”卫云章道，“我得带她回家。”
卯十二还是那句话：“好想给他们当儿子啊。”
崔令宜仍旧没有说话。
卯十二却道：“不，你就要叫这个名字。”
细细的水珠顺着脊骨滑落，在诃子面料上染出一道道深色的水痕。
直到尹娘子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探了个头进来，他的眼珠才微微转动了一下。
四夷馆内的守卫看见昏迷不醒的崔令宜，俱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怎么竖着进去半日，最后横着出来了？
“那有什么关系。”
但他们自然不敢多问，短暂吃惊后，又迅速调整表情，继续威严不阿地守岗-
眼前的一切再次变得模糊，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耳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尖锐的鸣音，令她听不清这个世界的其他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