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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概是把他当成了同门，并没有太大的敌意，也没有出动出击的打算。他知道此时绝不是自己现身的好时机，他若是足够冷静，就应该顺势假装成收尸的同门，等她离去后，立刻报告给父亲，与父亲联手，将她缉拿归案。
崔令宜：“……”
他双膝落地的一刹那，泥土里的剧毒银针，便已经扎进了他的皮肉。
……卫云章。
……失败了。
这令他脊背生寒。他知道他们有仇，也听出来了是对方挑衅在先，她不过是自保。可那又如何？令他生寒的，正是这一份堪称正确的选择。
黑雾一般的血，裹满了男人的下半张脸，但即使可怖至此，那俊朗而熟悉的眉眼，也让崔令宜一眼便认出了他。
崔令宜从靴子里抽出两把匕首，上面还沾着她和卯十三的新鲜血渍。她手持双匕，足下一个发力，朝着来人斜刺而去。
玉山崩颓，男人毫无反抗之力，倒在了她的身侧。他中了剧毒，绝无生还可能。
这个剑首，怎么莫名眼熟……但她又确定自己没见过玉质的剑首……
为什么这样一个冷静到堪称冷酷的杀手，竟然在他面前可以伪装得那么明媚无辜、天衣无缝呢？她在拥抱他、亲吻他的时候，是否也曾抚摸过、窥伺过他凸起的青筋、隐现的血管呢？
原来，她真的不是崔令宜。
他知道今夜崔令宜肯定会行动，所以她一从卫府离开，
在她意识到自己一击失败，被他反控在地的时候，她便果断放弃了手里的匕首，摸出了久备多时的银针。
不正面动武，悄无声息地耍阴招，才是他们的首选良策。
依譁
果然，她就知道他肯定藏了暗器！
目光却在触及玉质剑首的一瞬间，有了些许疑惑。
多么可疑的一个人，专门戴了面具，分明是有备而来，可都杀到她面前了，却还没有亮出任何武器。
然后……晕了过去。
如波升，如浪涌。
一定是她出现幻觉了吧, 不然怎么会看到另一个自己坐在旁边。
趁着对方还未适应姿势，她猛地抬腿一踢，将对方狠狠地踹翻在了地上。
从后腰到肋下，他预判了她的收势撤退，用冰冷的剑锋，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她惊愕地望向他。
这个声音怎么感觉……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听见她亲口承认，嫁入卫家，是为了执行任务。
他旁观完了她杀人的全过程。游刃有余的技巧，超乎寻常的忍耐，以及沉稳老练的心境，也不知是要经过多少年的淬炼，沾染多少人的鲜血才能修成。
哪怕是放在几天前，他对她的猜想也仅限于“武功不错的女子”这么一个模糊的概念，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惊觉，在她身上，根本就无需添加任何形容。
但不管怎么样，总归不是像这样，飘忽轻浮中，又带点儿漫不经心的轻蔑刻薄。
他站在老树上，想着想着，竟然笑了起来。
他死了一了百了，一身轻松，她却要面临来自卫家得知真相的报复，和来自拂衣楼任务失败的惩罚。
此人身形玲珑, 穿一身夜行黑衣, 长发高束, 一手捂着腰, 一手握着什么东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记忆尚未回笼，她有些茫然地躺在地上, 目光从身旁的枯枝败叶, 挪到泛着粼粼光纹的长剑上, 最后挪到坐在跟前的人身上。
——竟是自腰带中抽出！
崔令宜心念一动，下意识地锁了眉头。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搞清楚旁边这个是什么人。
真是该死，能在拂衣楼里活到现在的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定是中毒后还没恢复好，才会让她中了卯十三的计！
他在她眼中，是逢场作戏的任务一环，还是命不久矣的一具尸体？
得先去找个医馆偷点药才行。
院中，看到卯十三又频频分心看向她身后的老树，她便愈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尽管早有准备，但真的听到隔壁熟悉的女声和那“货郎”聊起来的时候, 他还是有片刻的怔忡。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声线，可说话的口气, 却与之前大相径庭。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她仅仅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便被他瞅准了时机，一把提住她的脚腕，将她掀翻在地。
隔着一重厚重的面具，她看不清面具里人的眼睛。
她忍着痛，伸手去揭男人的面具。
对方的手摸到了腰后。
第044章 第 44 章
怎么会是卫云章？
“是不是看我和别人打得久了，真以为我这么喜欢跟人对战？”她抬起手，捏住颈边的薄刃，将它缓缓挪开，“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既然跟踪我和他，想必就应该明白，我和他，首先是刺客。”
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唯有夜风呼啸，粘稠的鲜血从面具里渗落，滴在她的唇角。
她急速一转，收匕回身，无数次跟同门对战时累计的丰富经验告诉她，她定能避过此次偷袭，然而——
他双腿跪在地上，将她钳在身下，双臂撑在她的脖颈边，长长的软剑抵住了她的咽喉。
崔令宜眼瞳一缩，下颌一绷。
她跌坐在地，呆呆地望着那具失去声息的身躯，大脑一片空白。
若不是崔令宜闪避及时，剑锋划过的便是她的咽喉。
除此之外，任何前缀，都是多余。
如此便都说得通了。今夜他那么多话，原本她还当他是为友报仇、真情流露，却原来，他其实都是在故意勾着她说话！故意误导她，让她说出那些偷天换日的秘密，陷她于危机！
——因为他印象中的崔令宜，是不会、更不敢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崔令宜死死地盯着他，因为浑身用力，所以腰上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
他便亲自去了一趟“神秘的货郎”家隔壁, 给了对方住户一笔钱, 让人出去住店，自己则藏在对方家的柴火堆后, 伺机而动。
他手里握着的，乃是一柄长长的软剑，剑身薄得惊人，宛如一片纤细的雪光。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将身上的男人推到了一边。
卫云章？？？！！！
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和抽痛感, 好像不久前刚刚在她身上发生过……她勉强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现在还是黑夜。
他印象里的崔令宜，说话柔柔的、雅雅的, 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尾调就会带点儿娇音，着急忙慌的时候，又会变得清脆利落许多。
崔令宜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稍稍放松下来，一放松，便觉得身上伤口痛楚难当。
她将他手里的软剑抽走，如同抽走一片波光。
崔令宜是被疼醒的。
妈呀！
最柔的刃，饮最热的血。
然而，一道弧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如同一弯弦月，带着轻盈而犀利的风，轻而易举地割开了她的衣袍。
怎么可能是卫云章！
崔令宜闭上眼睛。
她一个弹射坐起, 又痛倒回地。
崔令宜笑了起来。
他足尖点地，疾踏枯叶而来，剑花挽起，如龙舞风行，穿梭而至。
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然而她本能的反应比脑子更快，她熟练地踩住人体最柔弱的腹腔，举起匕首，朝着他的胸口刺了下去。
上方传来男人沉重压抑的呼吸声，鲜血争先恐后地顺着他的下巴流了出来。
他们的每一个招式都清晰地落在他的眼底，她动作之干净狠辣，意念之凌厉果决，超乎他的想象。
但她现在发现她错了，错得离谱。
她眯了眯眼，反肘一击，双匕竟将软剑夹在了中间。她借势一跃，于半空中一个翻腾，软剑被她扭曲，迫使持剑人也不得不扭曲了身体。
什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什么蕙质兰心的解语娇花……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谎言。
面前这个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家伙，听到了她和卯十三的全部对话，绝不能再留。
面具沉重而冰冷，随着她的动作，从下巴处拉开一条长长的血丝，又在坠落的一瞬间断裂。
匕首挡住了他的攻势，然而软剑与硬剑不同，它只在崔令宜面前短暂地停滞了一息，便弯折身躯，贴着匕身轻巧滑过。
嗡！
管他多么漂亮的招式，快准狠才是唯一真理！
她就是杀手。她就是刺客。
而在亲眼目睹了她与卯十三的追逐厮杀后，他再也无暇去打理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余下的唯有心惊肉跳。
庭院多年无人打理，到处都是碎石枯枝，对方后脑着地，闷哼一声。
她被他的软剑割破了手腕。
身旁的女子冷笑一声。
卫云章看见她的反应，本就凉透的心, 更是雪上加霜。
冷夜乌啼，霜云溢寒。他于无边黑暗中，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她杀死了自己的旧相识，面上却并未显出其他复杂的情感。甚至还头脑清醒地，把对方的匕首据为己有。
她只是一个鸠占鹊巢、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上的不明人士。
卯十三一定也是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又确定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再找个帮手，所以，他便断定这是个外人，且很有可能是卫家派来监视他的人。
她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被玩弄了这么久，还想快意恩仇，拍拍屁股就走人？
] 她大概是把他当成了同门，并没有太大的敌意，也没有出动出击的打算。他知道此时绝不是自己现身的好时机，他若是足够冷静，就应该顺势假装成收尸的同门，等她离去后，立刻报告给父亲，与父亲联手，将她缉拿归案。
崔令宜：“……”
他双膝落地的一刹那，泥土里的剧毒银针，便已经扎进了他的皮肉。
……卫云章。
……失败了。
这令他脊背生寒。他知道他们有仇，也听出来了是对方挑衅在先，她不过是自保。可那又如何？令他生寒的，正是这一份堪称正确的选择。
黑雾一般的血，裹满了男人的下半张脸，但即使可怖至此，那俊朗而熟悉的眉眼，也让崔令宜一眼便认出了他。
崔令宜从靴子里抽出两把匕首，上面还沾着她和卯十三的新鲜血渍。她手持双匕，足下一个发力，朝着来人斜刺而去。
玉山崩颓，男人毫无反抗之力，倒在了她的身侧。他中了剧毒，绝无生还可能。
这个剑首，怎么莫名眼熟……但她又确定自己没见过玉质的剑首……
为什么这样一个冷静到堪称冷酷的杀手，竟然在他面前可以伪装得那么明媚无辜、天衣无缝呢？她在拥抱他、亲吻他的时候，是否也曾抚摸过、窥伺过他凸起的青筋、隐现的血管呢？
原来，她真的不是崔令宜。
他知道今夜崔令宜肯定会行动，所以她一从卫府离开，
在她意识到自己一击失败，被他反控在地的时候，她便果断放弃了手里的匕首，摸出了久备多时的银针。
不正面动武，悄无声息地耍阴招，才是他们的首选良策。
依譁
果然，她就知道他肯定藏了暗器！
目光却在触及玉质剑首的一瞬间，有了些许疑惑。
多么可疑的一个人，专门戴了面具，分明是有备而来，可都杀到她面前了，却还没有亮出任何武器。
然后……晕了过去。
如波升，如浪涌。
一定是她出现幻觉了吧, 不然怎么会看到另一个自己坐在旁边。
趁着对方还未适应姿势，她猛地抬腿一踢，将对方狠狠地踹翻在了地上。
从后腰到肋下，他预判了她的收势撤退，用冰冷的剑锋，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她惊愕地望向他。
这个声音怎么感觉……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听见她亲口承认，嫁入卫家，是为了执行任务。
他旁观完了她杀人的全过程。游刃有余的技巧，超乎寻常的忍耐，以及沉稳老练的心境，也不知是要经过多少年的淬炼，沾染多少人的鲜血才能修成。
哪怕是放在几天前，他对她的猜想也仅限于“武功不错的女子”这么一个模糊的概念，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惊觉，在她身上，根本就无需添加任何形容。
但不管怎么样，总归不是像这样，飘忽轻浮中，又带点儿漫不经心的轻蔑刻薄。
他站在老树上，想着想着，竟然笑了起来。
他死了一了百了，一身轻松，她却要面临来自卫家得知真相的报复，和来自拂衣楼任务失败的惩罚。
此人身形玲珑, 穿一身夜行黑衣, 长发高束, 一手捂着腰, 一手握着什么东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记忆尚未回笼，她有些茫然地躺在地上, 目光从身旁的枯枝败叶, 挪到泛着粼粼光纹的长剑上, 最后挪到坐在跟前的人身上。
——竟是自腰带中抽出！
崔令宜心念一动，下意识地锁了眉头。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搞清楚旁边这个是什么人。
真是该死，能在拂衣楼里活到现在的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定是中毒后还没恢复好，才会让她中了卯十三的计！
他在她眼中，是逢场作戏的任务一环，还是命不久矣的一具尸体？
得先去找个医馆偷点药才行。
院中，看到卯十三又频频分心看向她身后的老树，她便愈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尽管早有准备，但真的听到隔壁熟悉的女声和那“货郎”聊起来的时候, 他还是有片刻的怔忡。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声线，可说话的口气, 却与之前大相径庭。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她仅仅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便被他瞅准了时机，一把提住她的脚腕，将她掀翻在地。
隔着一重厚重的面具，她看不清面具里人的眼睛。
她忍着痛，伸手去揭男人的面具。
对方的手摸到了腰后。
第044章 第 44 章
怎么会是卫云章？
“是不是看我和别人打得久了，真以为我这么喜欢跟人对战？”她抬起手，捏住颈边的薄刃，将它缓缓挪开，“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既然跟踪我和他，想必就应该明白，我和他，首先是刺客。”
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唯有夜风呼啸，粘稠的鲜血从面具里渗落，滴在她的唇角。
她急速一转，收匕回身，无数次跟同门对战时累计的丰富经验告诉她，她定能避过此次偷袭，然而——
他双腿跪在地上，将她钳在身下，双臂撑在她的脖颈边，长长的软剑抵住了她的咽喉。
崔令宜眼瞳一缩，下颌一绷。
她跌坐在地，呆呆地望着那具失去声息的身躯，大脑一片空白。
若不是崔令宜闪避及时，剑锋划过的便是她的咽喉。
除此之外，任何前缀，都是多余。
如此便都说得通了。今夜他那么多话，原本她还当他是为友报仇、真情流露，却原来，他其实都是在故意勾着她说话！故意误导她，让她说出那些偷天换日的秘密，陷她于危机！
——因为他印象中的崔令宜，是不会、更不敢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崔令宜死死地盯着他，因为浑身用力，所以腰上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
他便亲自去了一趟“神秘的货郎”家隔壁, 给了对方住户一笔钱, 让人出去住店，自己则藏在对方家的柴火堆后, 伺机而动。
他手里握着的，乃是一柄长长的软剑，剑身薄得惊人，宛如一片纤细的雪光。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将身上的男人推到了一边。
卫云章？？？！！！
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和抽痛感, 好像不久前刚刚在她身上发生过……她勉强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现在还是黑夜。
他印象里的崔令宜，说话柔柔的、雅雅的, 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尾调就会带点儿娇音，着急忙慌的时候，又会变得清脆利落许多。
崔令宜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稍稍放松下来，一放松，便觉得身上伤口痛楚难当。
她将他手里的软剑抽走，如同抽走一片波光。
崔令宜是被疼醒的。
妈呀！
最柔的刃，饮最热的血。
然而，一道弧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如同一弯弦月，带着轻盈而犀利的风，轻而易举地割开了她的衣袍。
怎么可能是卫云章！
崔令宜闭上眼睛。
她一个弹射坐起, 又痛倒回地。
崔令宜笑了起来。
他足尖点地，疾踏枯叶而来，剑花挽起，如龙舞风行，穿梭而至。
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然而她本能的反应比脑子更快，她熟练地踩住人体最柔弱的腹腔，举起匕首，朝着他的胸口刺了下去。
上方传来男人沉重压抑的呼吸声，鲜血争先恐后地顺着他的下巴流了出来。
他们的每一个招式都清晰地落在他的眼底，她动作之干净狠辣，意念之凌厉果决，超乎他的想象。
但她现在发现她错了，错得离谱。
她眯了眯眼，反肘一击，双匕竟将软剑夹在了中间。她借势一跃，于半空中一个翻腾，软剑被她扭曲，迫使持剑人也不得不扭曲了身体。
什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什么蕙质兰心的解语娇花……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谎言。
面前这个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家伙，听到了她和卯十三的全部对话，绝不能再留。
面具沉重而冰冷，随着她的动作，从下巴处拉开一条长长的血丝，又在坠落的一瞬间断裂。
匕首挡住了他的攻势，然而软剑与硬剑不同，它只在崔令宜面前短暂地停滞了一息，便弯折身躯，贴着匕身轻巧滑过。
嗡！
管他多么漂亮的招式，快准狠才是唯一真理！
她就是杀手。她就是刺客。
而在亲眼目睹了她与卯十三的追逐厮杀后，他再也无暇去打理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余下的唯有心惊肉跳。
庭院多年无人打理，到处都是碎石枯枝，对方后脑着地，闷哼一声。
她被他的软剑割破了手腕。
身旁的女子冷笑一声。
卫云章看见她的反应，本就凉透的心, 更是雪上加霜。
冷夜乌啼，霜云溢寒。他于无边黑暗中，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她杀死了自己的旧相识，面上却并未显出其他复杂的情感。甚至还头脑清醒地，把对方的匕首据为己有。
她只是一个鸠占鹊巢、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上的不明人士。
卯十三一定也是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又确定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再找个帮手，所以，他便断定这是个外人，且很有可能是卫家派来监视他的人。
她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被玩弄了这么久，还想快意恩仇，拍拍屁股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