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有求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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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有隐晦地提及过九皇子与夏帝的恩怨，似乎是与丽妃的死有关，不怪小崽子想要给父皇种蛊。

    ……这小崽怎么净整些邪乎的东西。

    九皇子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嗤笑道：

    九皇子被说得一愣，立马否认：

    “殿下身上的衣料，和太子身上的很是相似，传闻皇后最是疼爱九皇子，将其接到凤仪宫内亲自教导，凤仪宫离东宫并不远，您既然能出现在这，身份不言而喻。”

    见许风亭迟迟不敢伸手，九皇子直接将虫子扔了过去：

    “这里怎么这么暗？”

    许风亭：……

    “怕什么，你身上有金蚕蛊，它不敢咬你。”

    “但是好可惜哦，你还活着。”

    许风亭眨了眨眼，旋即扯开一抹虚弱的笑：

    许风亭捕捉到其中的一个字眼：“关在凤仪宫？”

    “殿下，您怎么了？”

    小崽子愤然转头，正欲反驳，突然发觉对方话语中的不对劲：

    方才被金蚕咬了一口，他不太想碰这只虫子。

    许风亭连忙朝小反派看去，却见自己身旁早已空空如也，稚嫩的声音自床榻处传来：

    许风亭跟着看了过去，发现又是一只蛊虫，一时间颇为无语：

    但是出乎意料地，小崽子居然给出了回应。

    “殿下的姨母，可是镇国将军的夫人？”

    “姨母在世的时候，隔三差五便会进宫看我，可惜她的身体不好，两年前因病去世。姨母去世后，我被皇后关在凤仪宫，渐渐地也与镇国将军府断了联系。”

    太子回过神来，旋即向前几步靠近许风亭，替

    许风亭看得一阵恍惚，仿佛透过面前的小孩，看到了未来的大反派。

    更多的细节，九皇子没有多说，他审视着眼前人，问：

    他倒是不怕死，但是很怕疼，七孔流血啊，那得多疼。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九皇子收起手中的蛊虫，垂眸道：

    见太子一直盯着自己瞧，许风亭感到疑惑：

    不过这小崽子也是奇怪，变脸如翻书，突然就眼露恶意，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我哪里有说要求你？”

    见目的被识破，九皇子并不慌张，反而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这蛊……是殿下自己养的吗？”

    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病秧子的脸都被映出了几分血色，穆禾野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其实生得极美，尤其是一双眸子，笑起来暗含柔波，如同山间精魅般，勾人心魄。

    “皇后对您并不好吗？”

    看到来人，太子的眸光微凝，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眼。

    “她疼我？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呵。”

    “这是蛇蛊，五六年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养成，十分珍贵。中蛊的人会时常感到燥热，体内似有蛇行之，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全身肝脏便会腐烂而死。”

    原来夏帝的死，是九皇子一手造成的。

    一旁的常青会意，将其余的烛火一盏一盏重新点起。

    “刚刚你是真发病了还是装的？”

    不知道这小崽是不是故意的，虫子正好被扔到衣领处，许风亭大惊失色，连忙抓住要掉进衣领深处的蛊虫。

    许风亭：？？？

    许风亭暗道不妙，低头一看，就见自己左手手腕处有一道细小的咬痕，而小孩的掌心上，正躺着一只通体金黄的小虫。

    原书剧情里有提到过这位夫人，她是丽妃的陪嫁丫鬟，与丽妃情同姐妹，来到夏国后，同将军一见钟情，后由丽妃做主嫁入镇国将军府，九皇子喊她一声姨母倒也不奇怪。

    “装神弄鬼。什么神使，我看就是一个神棍。”

    “这里是偏殿，你费尽心思跑到这，不就是为了找我吗？若是心有歹意，我犯病的时候便不会跑；既无歹意，那便是有所相求了。”

    许风亭将蛊虫藏进衣袖，确认不会被发现后，这才从昏暗的窗边向殿中走去，回答了太子的疑惑：

    殿内的烛火重新燃起，那人自暗处翩然而来，如同携光而至的仙人，生来长于莲池九重天，一身仙骨濯濯，眸似红莲妖妖，不应是凡间色。

    他的心脏一直都不太好，受不得惊吓，偏偏除了心脏，还有各种这样那样的毛病，因此自小便是在医院长大。

    九皇子正欲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常青问安的声音，下一刻，房门被扣响

    “夏历432年，夏帝驾崩，死时唇口干裂，脏腑尽竭。”

    “我知道太子要带你去见父皇，你照常去，但是要将它放在父皇身上。事成之后，我会给你解药。”

    说着，他拉过许风亭的手，同时展开自己的小手，笑得单纯：

    同时又觉得好笑：

    “不是，这是姨母留给我的。”

    许风亭没讲这么细，故意说得玄妙，本以为会瞧见小孩敬畏的眼神，不料却听对方轻哼道：

    他戳了戳许风亭手中的蛊虫，黑沉的眸子里是少有的依恋：

    糟糕，这小崽的娘可是苗疆人，他该小心的！

    许风亭看向小孩身上的锦衣，解释道：

    为了避免真的被看出破绽，许风亭决定转移话题，他笑盈盈地问：

    他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小反派，还是为身中蛊毒的自己：

    不愧是未来的大反派，一眼看到本质。

    刚才是真的被这小崽吓到了，还好发病只是一阵，很快就缓了过来。

    许风亭在心底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现实：

    许风亭的声音无奈极了，他分析道：

    “殿内的窗户未关严实，方才风从窗外涌入，将烛火灭了大半。”

    “哥哥听说过金蚕蛊吗？将多种毒虫密封起来，让其自相吞噬，最后存活下来的便是金蚕，被它咬上一口，毒性先散至肺腑，胸腹纹痛，后至全身，最后七孔流血而死。”

    九皇子不仅没生气，反而被对方慌乱的姿态逗得一笑，他心情不错地解释道：

    这孩子才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威逼利诱，步步为营吗？

    小孩子一个人在病房睡觉的时候，最怕的便是电视里的鬼怪，这种恐惧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你很聪明，但还不够谨慎。”

    许风亭被小崽子变脸的速度惊到了，尤其是看到对方眼中真切的厌恶时，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风亭听着听者，脸上神色微变，他想起了十年后的剧情：

    他看着殿内燃着的几盏烛火，俊眉微拧;

    他刚刚有哪里惹到这家伙了吗？

    思及方才九皇子口中的“装模作样”，他推敲道：

    原来是从这里进来的，怪不得浑身湿漉漉的。

    “不许和他说我来过。”

    “是在下穿得有所不妥吗？”

    他在深宫里长大，又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环境与身份决定了他的处事原则。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之内，求人除了作践自己，毫无用处，只有利诱或者威逼才能快速达到目的。

    这人是装的！

    但养蛇骨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耗费大量心力，小孩也就这么点大，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蛊。

    此时的小反派，看起来就是个正常的孩子，他会思念亲人，也会有听话的时候，原来恶劣叛逆的性格下，装着的并不是一只恶魔，只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小孩罢了。

    想什么呢，你自己还身中蛊毒，居然妄想教一个小恶魔。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共情书中未来的反派，许风亭连忙止住了思绪：

    见对方愿意配合，九皇子也不墨迹，他从身上找出一样东西，对许风亭道：

    倘若有人愿意耐心教导他，是不是……结局会有所不同？

    回想适才穿衣时的艰难，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身上的新衣，谨慎地问：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许风亭并没有指望小反派会回答，毕竟这崽子的性格古怪得很。

    原来偏殿内竟有一处隐秘小窗，就藏在床榻后，这小崽子逃得也是飞快，等许风亭看过去的时候，只给他留下一扇随风晃动的窗门，和着外面的雨声咯吱作响。

    “跑出去当然是为了避嫌，是你自己身体不好马上要死的，和我没关系。”

    说到这，小家伙突然凑近，他扫视着眼前人的眉眼，笑意不达眼底：

    “仙长，您换好衣服了吗？太子殿下来了。”

    “说吧，殿下大费周章来找我，是要我帮你做什么？”

    他捏着手中的虫子，饶是脾气再好，也难免有些气恼，不由得瞪了眼面前的熊孩子。

    “自然是真的，所幸受神明庇佑，才能转危为安。”

    不知道想到什么，小崽子的眉心一拧，转而扬起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将尖尖的虎牙露了出来，简直就像个小恶魔：

    小崽子点点头，提及自己的姨母，他的话也变多了：

    “有求于人，不一定要拿出求人的态度，威逼利诱一样可以。”

    话音刚落，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殿下方才跑出去是想做什么？”

    谈到蛊虫，小家伙的兴趣总是特别大，讲起来便是滔滔不绝。

    “我的小殿下，既然有求于人，总该拿出求人的态度吧？”

    将窗户关好后，许风亭这才扬声道：

    “在下好了，殿下请进。”

    似乎…..有什么大瓜？

    太子应是刚布置完防灾措施，依旧穿着那身月白色的长袍，尚来不及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