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五星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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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左卫大人，闹事之人已被扣押，现在可要审讯？”

    二人的交谈不过几息之间，此间事已了，也该回去了，下楼的时候，穆泽宇问向身旁的小仙长：

    不知对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许风亭微微一愣，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

    方才忙着处理百姓请愿的事情，姜礼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并未做正式的介绍，于是客气地向许风亭做了一揖，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

    但是太子已经提出了邀请，自己该如何拒绝呢？某只咸鱼在心底无奈扶额：

    一边是曾预言出水患的仙长，一边是私自揣测的挑事之人，人们的天平自然而然地偏向前者，这场动乱起于有心之人的恶意挑拨，一但澄清，结束也不过片刻，婺州城再次恢复了秩序。

    姜礼并不相信，只觉得是对方太过谦虚，他笑了笑没有多说，继而又问：

    “不论是否是巧合，小友刚来夏国便预知了江淮水患，又向殿下进献防灾措施，减少了江淮地区的损失，救下千余人的性命，你有通天之才，且心怀天下，何不进宫替殿下谋事？”

    不过因为五星聚合所带来的祥瑞罢了。

    察觉到对方似乎不想多说，姜礼识趣地没再多问，他的神思落到了塔楼外的雨幕中：

    这位监正大人在太子面前脾气暴躁，但是面对许风亭，却是出奇的好脾气，他耐心地重复道：

    怎么办……待会要是问到天文知识，他该怎么扯？

    “子明，你同监正大人回府吧。本想着许久未见多聊聊的，倒是忽视了你的身体，在外吹了这么久的风，还是快些回去吧，正好与大人探讨探讨，他特意从京城赶来，为的便是见你。”

    许风亭被问得奇怪，他能有什么想法？

    许风亭想得有些入神，一时间没注意到姜礼说了什么，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穆泽宇转头向许风亭邀请道：

    “子明觉得，今日之事是谁在暗中谋划？”

    “大人高看了，在下也是从他人那听来的。”

    “小友……小友？可在听？”

    姜大人的语气微顿，他看了眼身旁娇娇弱弱的某人，皱眉道：

    不过是唯物主义论罢了，哪里是他自己的观点，许风亭没有应下来自监正的这份夸赞，而是颇为心虚地如实道来：

    当然不愿意了！这事一听就很麻烦，方才为解决百姓请愿，已经是高度待命状态，大脑一刻不停地在转，现下累得很，只想回府好好歇歇，养养精神。

    监正是太子那边的人，而对方毫无芥蒂地同他说这些，只有一个原因。

    许风亭突然停下脚步，眸光打量：

    “只能是天灾影响他人命格，而不可能是他人的命格影响到上天，小友的观点可真新奇，本官从未听过，也从未想过这一点。”

    原本认为或是皇后所为，但是细细想来，又觉得不甚合理。

    未曾想，姜礼却是毫不畏惧，他笑道：

    对于姜大人的失礼，穆泽宇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的的确确被提醒到了，于是向这位大臣表达了歉意：

    这并不是姜礼想听到的答案，他继续劝诱道：

    许风亭在一旁听得又惊又奇：

    “况且，这位小友的身体如此虚弱，狱中阴气湿重，审讯的场面也如此血腥，要是将人吓到了怎么办？殿下平时不是很聪明吗？今日怎如此犯浑？”

    穆泽宇或许在私下对自己的下属说了什么。

    没想到，他所以为的风光霁月之人，竟然只是一位虚伪的政客，而那人口中的朋友，也不过是利益交换的筹码罢了。

    许风亭反应得很快：

    许风亭一直不明白，太子为何频频向他示好，现下总算是知道了。

    看来是不用陪着太子去审讯了，太好了。

    “大人当心隔墙有耳，这些话可说不得……”

    那个女人向来谨慎，就连苛待皇子一事情都做得悄无声息，给小孩盖的被子只是败絮其中，外面看不出任何问题。若是她来做这件事，定然会安排几个聪明低调的人，而不是方才两位一眼便能看透的闹事者。

    “小友说这雨最多一日便能停，可当真？”

    婺州今日的这场大风与大雨，毫无征兆，来得猝不及防，是典型的台风灾害，应当是受到了台风边缘的影响，自大海携带而来大量雨水，这种雨一般都是阵雨，最多一日便能停。

    人类的本性是慕强，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因此自从遇到穆泽宇到现在，许风亭对其一直欣赏有佳，明明是储君却随和有礼，能懂他的未言之意，也能在他人陷入迷津之时，为其拨云见日，是值得结交之人。

    同时，他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见姜礼动了动唇，似乎有话要说，他下意识地开口，率先堵截了对方接下来的话：

    “他想借万民请愿，逼太子赶九皇子走，再给太子安一个毒害兄弟的罪名，算盘打得倒是挺好，可惜这事做得同他人一样，急功近利，到处都是破绽。”

    “大人。”

    糟了，半吊子神棍遇上古代天文专家，这不是要露馅的节奏吗！

    真是奇怪，这位太子的信任到底从何而来？竟然对他如此不设防。

    “子明可愿随孤一同去审讯？届时便能知晓是谁在暗中谋划了。”

    倒真是讽刺，也真是令人失望。

    其中涉及的地理知识太多，若是解释一番，还要先科普台风的形成，别人能不能听得懂是一个问题，自己怕是还说不太清，毕竟也不是专业的地理学者。

    “久仰子明仙长许久，今日特来婺州，一是替殿下解困，二是想同你探讨探讨天象。”

    “是本官的一己之言，但殿下也有这个意思……”

    见自己的一番话非但没拉拢到小仙长，还让对方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姜礼一下就慌了，他连忙解释道：

    “小友不必替我担心，附近没有百姓，这里又都是我们的人，方才这些话传不出去的。”

    那日御书房外，孤月寒眸中一闪而过的遗憾，让他天真地以为，这位少年储君真的将自己当成了朋友，哪怕后面因为剧情而故意远离，心底的那一份欣赏却是割舍不掉的。

    姓许的神棍心里一咯噔：

    “……探讨什么？”

    “……此事，应当是巧合。”

    同样有这个问题的，还有某位眼巴巴等着的大人，他不客气地瞪了一眼太子：

    姜礼不知道对方为何这般问，但还是如实答道：

    监正大人，您是否太过不惧强权了些，这是同太子说话的语气吗？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姜礼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被暗中划入了太子阵营。

    正在思考待会要不要找小孩一起睡觉的某人，倏地抬起头，眼神茫然：

    “劝我入仕，是大人的一己之言，而是太子的背后授意？”

    “失礼了，方才在想事情，没听到大人在说些什么，劳烦大人再说一遍？”

    但是这位监正大人却说，这些都是“我们的人”。

    “半月前，大夏空中出现百年难遇一次的奇景，五星积于东方，此乃大吉之兆，利朝堂而安社稷，隔日天降神使，本官便猜想应与小友有关，不知小友如何想？”

    “大人所言有理，是孤考虑不周，既如此——”

    许风亭听明白了，他忽然就失去了耐心，出声打断了姜礼的话：

    正好此时，一位侍卫急匆匆地跑来，他先是看了眼太子，继而向司扬汇报道：

    怪不得穆泽宇突然询问谁是背后之人，原来是想拉着他一同审讯犯人，是见他太闲了吗？怎么这种事还要拉个人作伴？

    那便拭目以待，看这雨，明日到底能不能停。

    此刻正值饭点，百姓们几乎都在粥棚，二人一路往住处走，的确没遇上什么人，只有一些巡逻的侍卫，碰上他们还会喊一声大人好。

    钦天监只能预测落雨时间，且常常不准，这位小仙长竟然还能预测雨停时刻，那般信誓旦旦的样子，倒真让他感到好奇。

    他再次看向许风亭，眸光遗憾：

    许风亭点点头，本想解释一下缘由，却发现一时讲不清楚，于是干脆没开口。

    见事情解决了，姜礼再也耐不住性子，立马凑了过来，他看起来格外兴奋，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你直接告诉小友是大皇子不就行了，非要吊人家胃口，还将人喊去陪同审讯，殿下是小姑娘吗，做事还要成双入对的？等审讯回来都什么时辰了，殿下是不是忘了臣来婺州所为何事，哪里还有时间与小友聊天？”

    对上监正疑惑的目光，许风亭飞速思考问话，终于想到了一件可以提的事：

    听到这番评价，许风亭心下一惊，轻声提醒道：

    “……大皇子为何要怂恿万民请愿，赶走九皇子？”

    也是，那人可是太子，怎么可能会毫无缘由地与人相交？为君者，最擅谋利，无利而不往。

    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许风亭看了眼一旁的监正大人，心下忧虑：

    许风亭突然觉得，和太子一同审讯也挺好的，他正想跑路，便见穆泽宇已经走远，而自己则被姜礼揽着肩膀，被迫往刺史府走。

    “小友切莫误会，殿下是有拉拢的意思，但他知道你无心朝堂，并未授意我说什么，方才一番话是我自己想说的。钦天监只能预测何时落雨，且时常不准，而你却能推算出雨停的时

    “大人不必多言，请转告太子，在下不会替任何人谋事，只想在白云山上修身养性，五星聚合是自然天象，与任何人都无干系，请殿下莫再费心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