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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在前进，他必须继续前进，不能回头。
酒过三巡不醉也酣，江荼分明确信自己清醒，却放任思绪在大雨中恍惚发散，任凭双腿毫无目的地机械前行。
江荼的双臂仍然张开着。
他知道叶淮失落，也知道叶淮不会反对。
江荼伸手，想要搀扶踉踉跄跄的宋衡。
他们没有时间了。
他要走到哪去？
…笨蛋。
江荼看着宋衡跪在他身前，浑身伤痕累累，翻滚着痛哭，重复着“我没有说”，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千年来折磨着自己的愧疚。
江荼一愣，微微仰头。
但即便沉睡，祂依旧掌控着三界的一举一动。
柔软的肉垫踩在水泊里，会发出“啵啵”的声音。
江荼管不了那么多，向麒麟幼崽张开双臂。
江荼在雨中无声地痛哭、无声地咆哮, 倏尔仰天望向阴雨连绵，忽而俯身凝望土地深黑, 踉踉跄跄不知何处去，兜兜转转却竟原地踏步。
江荼揉了揉他紧蹙的眉心：“当然。”
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又会轮到谁？
这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凌虐和施暴！
雨水不留情面地拍打着他的脸颊，刺骨到疼痛, 顺着他的领口灌入，将单薄里衣打湿, 让所有的意气风发，都变作狼狈不堪。
鬼帝的力量不稳, 地府的气象也随之千变万化。
江荼道：“委羽山的灵脉，交给你去收服，我不便再与你同行，就留在地府。”
叶淮似乎反应过来，一步、两步…
小家伙看了一眼叶淮，鼻腔里喷出一口气，得偿所愿地向江荼跑去。
晶莹自江荼眼角滚落，一颗又一颗。
伞好像漏了，不然眼前为何一片朦胧？
江荼心想，我才没哭，一抬头，却看见叶淮肩上的水渍。
江荼机械地向前走，不知自己走了多远。
本以为只有宋衡一人疯癫，为何江荼也突然跟着发疯？
我绝不会放弃。
第142章 鹤羽云海（九）
身后有窸窣的脚步声。
一字一句，都在挤压着江荼的肺腑，呼吸困难。
他的指尖亮着金色，接续着江荼头顶的伞，麒麟幼崽绕着他的脚跟打转，第无数次想要冲向江荼，又被叶淮拦下。
但江荼的话，好像有不一样的魔力。
男人长得太高大，江荼本是主动伸手，最后却自己被整个搂住，脑袋恰好能埋入男人的胸膛，听到男人急促的心跳。
他总是在为江荼找借口，减轻他的愧疚。
它的尾巴在身后都甩成螺旋桨，蹭进江荼怀里时，舌尖却先舔去江荼眼角的泪花。
宋衡的衣袍被掀开，露出其下纵横交错的伤口，被扭断了身子又重新胡乱拼合，没有一处是正常的人类肌理。
说完，江荼伸手抚上叶淮失落的眉眼。
头顶有一把灵力的伞，正沉默地替他遮去风雨，注意到被发现了，伞骨还悄悄亮起金光。
天地在雨中苍茫一片，而江荼孤身一人，被湮没在雨声中。
江荼看见远处，提着灯巡逻的鬼差捂着脑袋躲雨。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思考着是否要把他们拉开。
江荼走入雨幕中。
真正没有插手的原因，是因为祂的力量衰弱，清醒的时间寥寥无几。
屋外雨声淅沥。
所以祂急需叶淮带着灵力回到神界，不惜一切代价，不管失去灵力的人间会变成怎样的炼狱。
叶淮默默加深这个抚慰般的亲吻，双手拴住江荼后腰，吻得呼吸急促了，就变作唇与唇的厮磨，轻轻蹭着。
苍生道本就多疑，祂对叶淮的信任，恐怕有九成只是演来满足自己父慈子孝的表演欲。
江荼仰起脸，睫毛轻颤，将心底的紧张与迫切，都堵在又湿又热的吻中。
地府又开始下雨。
眼眶酸胀, 内心不知是苦还是痛。
在雨里总不是办法，江荼带着叶淮先行回了阎王府。
，拽着宋衡把他拖到身前，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相互撕扯，下一秒就要扭打在一起。
哪里才是终点？
然而这时，只见江荼动作粗暴，声音却无限冷静：“只会逃避、躲藏，是什么结果，千年前你就亲眼见过，宋衡，我知你为我忍辱负重，但既然想要救我，就告诉我实话！”
“然后呢？”江荼甚至听不出自己的声音。
但偶尔，也不必要将所有事都想明白。
他并未细说宋衡的遭遇，为他留了最后的体面，只是道：“叶淮，苍生道已经有所猜忌，你要做好…被他试探的准备。”
江荼猜到是谁来了，抹了一把脸，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理性自持的阎王，只允许自己在爱人面前脆弱一刻。
“师尊，没事的…”叶淮细密地吻着他，“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不会输。”
但江荼半晌没有重新迈步，像被谁闷痛一拳锤在心口，弯下的腰屈着，攥着门框的手掌一点一点收紧，木屑都刺入肉里。
原来如此，叶淮不愿打扰他，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守护着他。
他猛地转过身去。
江荼轻轻喘息：“我明白。”
他痛哭流涕：“可是我什么都没说，江荼，这次我真的什么也没说…我…我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说，这次我没有出卖你了，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叶淮点头称是：“师尊，祂的试探从未停止，弟子会做好准备。”
叶淮就站在他身后，不算远，但也绝对说不上近，跑起来，也要两个摆臂才能靠近。
他们在雨中紧紧相拥。
宋衡仍吼得歇斯底里：“可祂不信！祂不信！祂要来找你，祂要亲自来地府，祂亲自、祂…快跑啊！江荼，你快跑、快跑，跑到祂找不到你的地方去…”
以其强权施加酷刑，此等暴徒，他竟让他存于世间，贻害千年？！
这只是地府千篇一律生活中偶尔的不慎，他只要将脚尖提起一些, 就能很快跨过。
躁狂状态下，是听不见旁人的话的。
他也一路淋雨。
他必须永远冷静，脆弱只留给自己。
叶淮本能地想要站起，又被摁回
江荼歉疚地垂下眼帘：“抱歉，事出紧急，没有告诉你，就回了地府。”
宋衡发起抖来，收回手，抓挠着自己的头发：“祂让我用鬼帝秘术！天下亡魂躲不开秘术搜寻…但祂忘了，你不是…你不在名册中！祂找不到你，我不能让祂找到你！我说…我说没有、没有，你早就死了，我让祂放心…你早就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哪怕死后都在努力生活，雨水也不会怜惜亡魂。
叶淮低头吻着他的发顶：“师尊，不哭，不难过…师尊，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可脸庞的水，一抹就干，没再有雨淌下来。
江荼仰头，用力闭上眼，一滴眼泪自眼角滚落，他解下外袍，走上前去，轻轻将外袍披在宋衡身上。
他顾不上捂麒麟幼崽的眼睛了，只知道自己若再不从叶淮身上汲取一些为人的温度，他就要冻死在这不知前路的雨幕里。
不是人类，而是野兽的爪子。
随着他的动作，大把大把头发被他生生从头皮拽离，阴气就是他的鲜血，此刻鲜血淋漓。
江荼眼眶酸涩，想到他被生生拔除指甲的五指。
唯有叶淮、只有叶淮，能够让他冷静下来。
江荼站起身，绕过桌几，走到叶淮身前。
分明能够撑伞，却甘愿陪着自己淋雨。
这一点，黑白无常在奈何桥强行捆绑宋衡时，就身体力行地体验过。
他该走到哪去？
用力拥了上去。
宋衡反而一把把他推开：“你为什么不跑？你不相信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我害了你！…曜暄再也不会相信我了，江荼也、也再也不会相信我了…我永远失去你了对不对？”
他只是悲戚地看着江荼，配上这一张支离破碎的脸，显得尤为心酸：“祂问我…你在哪里…是否与叶淮…突然想要登神有关。”
江荼早用秘术将屋内的时间与阳间同步，眼下公事谈完，还剩些时间，可以谈私事。
他忽然很想哭，又想怒骂，无数的情绪涌现出来，最终却变成一只手，死死扼住他的喉管，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他道：“宋衡，我相信你。”
宋衡仍攥着江荼的肩膀，却不再咆哮、重复意义不明的话。
迈过门时，脚尖碰到了门槛，江荼一个不稳, 被迫扶住门框, 才不至于跌倒。
真笨。
这一次，祂带走了宋衡，将他逼疯；
这是最好的办法，在天下存亡之前，他的徒弟不会耽于情爱。
江荼吩咐黑白无常照顾好宋衡, 转身离开鬼帝庙。
江荼心想，还真是只需要两个摆臂，叶淮就跑到了他身边。
苍生道…苍生道！
叶淮似乎没想到江荼会向他道歉，立刻摇头：“您一定是迫不得已，才会不告而别，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果然，叶淮闷闷应下，不放心似的：“师尊，那你要一直看着我。”
他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笨蛋？
江荼想不明白。
满腔的悲苦都随着这一吻翻涌上来，又在唇舌交缠中吞咽下去。
] 他一直在前进，他必须继续前进，不能回头。
酒过三巡不醉也酣，江荼分明确信自己清醒，却放任思绪在大雨中恍惚发散，任凭双腿毫无目的地机械前行。
江荼的双臂仍然张开着。
他知道叶淮失落，也知道叶淮不会反对。
江荼伸手，想要搀扶踉踉跄跄的宋衡。
他们没有时间了。
他要走到哪去？
…笨蛋。
江荼看着宋衡跪在他身前，浑身伤痕累累，翻滚着痛哭，重复着“我没有说”，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千年来折磨着自己的愧疚。
江荼一愣，微微仰头。
但即便沉睡，祂依旧掌控着三界的一举一动。
柔软的肉垫踩在水泊里，会发出“啵啵”的声音。
江荼管不了那么多，向麒麟幼崽张开双臂。
江荼在雨中无声地痛哭、无声地咆哮, 倏尔仰天望向阴雨连绵，忽而俯身凝望土地深黑, 踉踉跄跄不知何处去，兜兜转转却竟原地踏步。
江荼揉了揉他紧蹙的眉心：“当然。”
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又会轮到谁？
这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凌虐和施暴！
雨水不留情面地拍打着他的脸颊，刺骨到疼痛, 顺着他的领口灌入，将单薄里衣打湿, 让所有的意气风发，都变作狼狈不堪。
鬼帝的力量不稳, 地府的气象也随之千变万化。
江荼道：“委羽山的灵脉，交给你去收服，我不便再与你同行，就留在地府。”
叶淮似乎反应过来，一步、两步…
小家伙看了一眼叶淮，鼻腔里喷出一口气，得偿所愿地向江荼跑去。
晶莹自江荼眼角滚落，一颗又一颗。
伞好像漏了，不然眼前为何一片朦胧？
江荼心想，我才没哭，一抬头，却看见叶淮肩上的水渍。
江荼机械地向前走，不知自己走了多远。
本以为只有宋衡一人疯癫，为何江荼也突然跟着发疯？
我绝不会放弃。
第142章 鹤羽云海（九）
身后有窸窣的脚步声。
一字一句，都在挤压着江荼的肺腑，呼吸困难。
他的指尖亮着金色，接续着江荼头顶的伞，麒麟幼崽绕着他的脚跟打转，第无数次想要冲向江荼，又被叶淮拦下。
但江荼的话，好像有不一样的魔力。
男人长得太高大，江荼本是主动伸手，最后却自己被整个搂住，脑袋恰好能埋入男人的胸膛，听到男人急促的心跳。
他总是在为江荼找借口，减轻他的愧疚。
它的尾巴在身后都甩成螺旋桨，蹭进江荼怀里时，舌尖却先舔去江荼眼角的泪花。
宋衡的衣袍被掀开，露出其下纵横交错的伤口，被扭断了身子又重新胡乱拼合，没有一处是正常的人类肌理。
说完，江荼伸手抚上叶淮失落的眉眼。
头顶有一把灵力的伞，正沉默地替他遮去风雨，注意到被发现了，伞骨还悄悄亮起金光。
天地在雨中苍茫一片，而江荼孤身一人，被湮没在雨声中。
江荼看见远处，提着灯巡逻的鬼差捂着脑袋躲雨。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思考着是否要把他们拉开。
江荼走入雨幕中。
真正没有插手的原因，是因为祂的力量衰弱，清醒的时间寥寥无几。
屋外雨声淅沥。
所以祂急需叶淮带着灵力回到神界，不惜一切代价，不管失去灵力的人间会变成怎样的炼狱。
叶淮默默加深这个抚慰般的亲吻，双手拴住江荼后腰，吻得呼吸急促了，就变作唇与唇的厮磨，轻轻蹭着。
苍生道本就多疑，祂对叶淮的信任，恐怕有九成只是演来满足自己父慈子孝的表演欲。
江荼仰起脸，睫毛轻颤，将心底的紧张与迫切，都堵在又湿又热的吻中。
地府又开始下雨。
眼眶酸胀, 内心不知是苦还是痛。
在雨里总不是办法，江荼带着叶淮先行回了阎王府。
，拽着宋衡把他拖到身前，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相互撕扯，下一秒就要扭打在一起。
哪里才是终点？
然而这时，只见江荼动作粗暴，声音却无限冷静：“只会逃避、躲藏，是什么结果，千年前你就亲眼见过，宋衡，我知你为我忍辱负重，但既然想要救我，就告诉我实话！”
“然后呢？”江荼甚至听不出自己的声音。
但偶尔，也不必要将所有事都想明白。
他并未细说宋衡的遭遇，为他留了最后的体面，只是道：“叶淮，苍生道已经有所猜忌，你要做好…被他试探的准备。”
江荼猜到是谁来了，抹了一把脸，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理性自持的阎王，只允许自己在爱人面前脆弱一刻。
“师尊，没事的…”叶淮细密地吻着他，“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不会输。”
但江荼半晌没有重新迈步，像被谁闷痛一拳锤在心口，弯下的腰屈着，攥着门框的手掌一点一点收紧，木屑都刺入肉里。
原来如此，叶淮不愿打扰他，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守护着他。
他猛地转过身去。
江荼轻轻喘息：“我明白。”
他痛哭流涕：“可是我什么都没说，江荼，这次我真的什么也没说…我…我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说，这次我没有出卖你了，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叶淮点头称是：“师尊，祂的试探从未停止，弟子会做好准备。”
叶淮就站在他身后，不算远，但也绝对说不上近，跑起来，也要两个摆臂才能靠近。
他们在雨中紧紧相拥。
宋衡仍吼得歇斯底里：“可祂不信！祂不信！祂要来找你，祂要亲自来地府，祂亲自、祂…快跑啊！江荼，你快跑、快跑，跑到祂找不到你的地方去…”
以其强权施加酷刑，此等暴徒，他竟让他存于世间，贻害千年？！
这只是地府千篇一律生活中偶尔的不慎，他只要将脚尖提起一些, 就能很快跨过。
躁狂状态下，是听不见旁人的话的。
他也一路淋雨。
他必须永远冷静，脆弱只留给自己。
叶淮本能地想要站起，又被摁回
江荼歉疚地垂下眼帘：“抱歉，事出紧急，没有告诉你，就回了地府。”
宋衡发起抖来，收回手，抓挠着自己的头发：“祂让我用鬼帝秘术！天下亡魂躲不开秘术搜寻…但祂忘了，你不是…你不在名册中！祂找不到你，我不能让祂找到你！我说…我说没有、没有，你早就死了，我让祂放心…你早就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哪怕死后都在努力生活，雨水也不会怜惜亡魂。
叶淮低头吻着他的发顶：“师尊，不哭，不难过…师尊，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可脸庞的水，一抹就干，没再有雨淌下来。
江荼仰头，用力闭上眼，一滴眼泪自眼角滚落，他解下外袍，走上前去，轻轻将外袍披在宋衡身上。
他顾不上捂麒麟幼崽的眼睛了，只知道自己若再不从叶淮身上汲取一些为人的温度，他就要冻死在这不知前路的雨幕里。
不是人类，而是野兽的爪子。
随着他的动作，大把大把头发被他生生从头皮拽离，阴气就是他的鲜血，此刻鲜血淋漓。
江荼眼眶酸涩，想到他被生生拔除指甲的五指。
唯有叶淮、只有叶淮，能够让他冷静下来。
江荼站起身，绕过桌几，走到叶淮身前。
分明能够撑伞，却甘愿陪着自己淋雨。
这一点，黑白无常在奈何桥强行捆绑宋衡时，就身体力行地体验过。
他该走到哪去？
用力拥了上去。
宋衡反而一把把他推开：“你为什么不跑？你不相信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我害了你！…曜暄再也不会相信我了，江荼也、也再也不会相信我了…我永远失去你了对不对？”
他只是悲戚地看着江荼，配上这一张支离破碎的脸，显得尤为心酸：“祂问我…你在哪里…是否与叶淮…突然想要登神有关。”
江荼早用秘术将屋内的时间与阳间同步，眼下公事谈完，还剩些时间，可以谈私事。
他忽然很想哭，又想怒骂，无数的情绪涌现出来，最终却变成一只手，死死扼住他的喉管，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他道：“宋衡，我相信你。”
宋衡仍攥着江荼的肩膀，却不再咆哮、重复意义不明的话。
迈过门时，脚尖碰到了门槛，江荼一个不稳, 被迫扶住门框, 才不至于跌倒。
真笨。
这一次，祂带走了宋衡，将他逼疯；
这是最好的办法，在天下存亡之前，他的徒弟不会耽于情爱。
江荼吩咐黑白无常照顾好宋衡, 转身离开鬼帝庙。
江荼心想，还真是只需要两个摆臂，叶淮就跑到了他身边。
苍生道…苍生道！
叶淮似乎没想到江荼会向他道歉，立刻摇头：“您一定是迫不得已，才会不告而别，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果然，叶淮闷闷应下，不放心似的：“师尊，那你要一直看着我。”
他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笨蛋？
江荼想不明白。
满腔的悲苦都随着这一吻翻涌上来，又在唇舌交缠中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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