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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江荼出现，他的喜悦、愧疚、煎熬与痛苦，都只与江荼有关。
一只金色的眼眸，正在空中悄然睁开。
他不会畏惧他们，就像他们从未怨恨于他。
疲惫萦绕在江荼眉心，他的头虚虚靠在叶淮肩上，五指无意识地攥紧叶淮肩膀的布料，呼吸沉重，像是精疲力尽后的晕厥，而非睡眠。
这骇人的一幕猝不及防发生，甚至上一秒前方还空无一物，换做旁人，即便不尖叫出声, 也要猛地瑟缩。
苍生道卸去伪装的躁狂大喊将耳膜震得隆隆作响：“曜暄！！曜暄，你在哪里？”
江荼与苍生道就这样僵持着。
江荼一动不动。
很好，江荼想，你很快就会找到我了，到那时，我会给予你最惊喜的重逢。
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江荼的思绪反而更加清晰。
那么, 就只能是…
“你藏到哪里去了？”
绝不能被苍生道发现！
目盲心盲。
祂想要找到江荼，但倘若江荼真的出现在祂面前，祂大约会发出尖利的嚎叫。
江荼的双手搭在叶淮肩头：“等雨停了你再回去，眼下还有些时间…可要为师补偿你？”
叶淮偷偷摸摸地将爪子搭上江荼的脊背，悄悄丈量着。
苍生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眼角都快要撕裂，祂发出的声音，雌雄莫辨，震耳欲聋如雷声轰鸣：“我儿何在？我儿何在？！”
但这对江荼来说，已经是奢侈。
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看看他的师尊。
“没有！为什么哪里都没有？！你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他已经找了江荼一千年，终于在身为叶淮的这一世，得偿所愿。
而现在，他能将他搂在怀中，在床帷旖旎间呼吸交缠。
祂依旧敏锐、狡猾、多疑，江荼的处境岌岌可危，一个不慎被祂察觉，就是满盘皆输。
被迫陷入沉睡前，祂怒极大吼出声：“…曜暄！！”
苍生道的眼皮剧烈颤抖，想要睁开，却无可挽回地闭上。
不，不应该。
他再度睁开眼，翻了个身，脑袋靠上柔软又充满弹性的…
千年来积累的战斗经验，让江荼意识到，倘若在这里被苍生道发现，必当万劫不复。
终于，金眸动了。
但江荼不会给祂发现的机会。
“师尊，弟子僭越了。”
偏偏江荼的冷静胜过生理本能，看见苍生道的刹那, 他的肌肉紧绷到极致，身体却一动不动，立刻屏住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江荼眼前已因缺氧而模糊。
叶淮将江荼打横抱起。
苍生道没有离开的打算，江荼就无法重新开始呼吸。
他的背已被冷汗浸湿，克制着让一缕空气从唇缝间滑入喉腔，缺氧让他的大脑生理性混沌，但意识却依旧清明。
甚至更加清明。
实际上，流毒在江荼手中，就是开启灵脉的钥匙，叶淮昨夜便能够前往委羽山取得灵脉。
是一场梦？
江荼点头应允。
烛火在桌上闪烁摇曳，将屋内氛围镀得暧昧。
空气似乎静止，江荼将自己融入黑暗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宋衡的惨状在他心底种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 唤醒了沉睡已久的愧疚，才导致梦回此地么？
叶淮搂紧江荼，用充满占有欲的姿态，将他彻底圈在怀里。
与此同时，昆仑虚上。
——他对江荼用了言灵术，好让江荼好好睡上一觉。
他的过往不是沉痛和失败，那些为他而死的、因他而死的, 都成为支撑他行至今日的力量。
你是我的。
江荼是他的一切。
幼时的他，只能攥着江荼的衣角，踩着江荼的脚印，仰望着这给予他新生的男人；
他的白袍因此沾染尘埃，一根白骨，从布帘中滑出。
刚才？江荼捂住脑袋坐起，将误入苍生道识海的经历尽数告知：“不怨你。”
江荼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不是梦。
叶淮忍不住亲吻着江荼，无数金色光点落在他们身上。
叶淮忧愁地吻了吻他的眉心：“师尊，您刚刚好像在做噩梦，可弟子试着叫醒您，没能如愿。”
而苍生道，竟然在识海中，也发疯一般地寻找着他。
这片识海，足以证明苍生道确实察觉到他依然存活于世，却无法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原来如此，竟是这里。
老者像没有重量的一粒灰，一下就被吹出数米远，轻飘飘飞起，又轻飘飘坠落。
江荼猛地抬起头。
就像很多年前，还是个少年的叶淮怕他死掉，偷偷摸摸溜进他房间里那
祂在恐惧。
江荼动了动手掌，没有知觉, 转眸一看, 他的手垂荡下，锁链从他腕心穿透, 将他牢牢锁在墙上。
他的肺部已发出不堪重负的警告，咽喉宛如被灼烧般疼痛。
江荼深知自己已从过去离开。
他其实没有做的心思，但一停下来，就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会想到宋衡、想到昆仑虚、想到路阳…
可叶淮竟然拒绝，双手绕到肩头，挟住江荼的手腕，轻柔地带到身前，指腹按在江荼的掌根处，打转揉着：“师尊，你累了，休息吧。”
阴冷、不知何时是尽头的审问，伴随着无休无止的、因他而死的生灵的责问。
阎王府的床榻，整洁却冰冷，似乎主人不常在此休憩，而只是摆个样子。
他注视着跪倒在地的白袍老者，眼皮眨动一下，掀起一阵狂风。
千年的宿敌，在一片漆黑中，注视着彼此。
江荼一时失语，本想继续闭眼装睡，看不懂眼色的傻小子已经急切地开口：“师尊，你醒了？”
他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被拽入了苍生道的识海。
苍生道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唯独极远处的一缕赤红，像点燃绳索的一簇火星，将苍生道与昆仑虚间的链接点燃。
椅子上。
但他们仍在对视。
但同时，江荼从苍生道震耳欲聋的咆哮中，听出了颤抖。
手筋被挑断了。
但昨夜江荼的状态，他自己想起来，都有些羞耻在徒弟面前如此事态，更不用说一向把他试做珍宝的叶淮，怕是半步也不敢离开他。
过去苍生道绝不会将江荼放在眼里，这样看来，祂的情况确实很糟糕，糟糕到江荼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祂的生存。
他们间的距离，近到只要金眸一眨动，其上的睫毛就会刺穿江荼眉心。
他死死咬着牙，用理智压制着求生的本能——
金眸似乎在注视着他，但江荼赌祂没有看见他。
江荼猛地睁开眼睛。
从江荼身上穿透过去。
叶淮听得胆战心惊，牵着江荼的手掌不断亲吻：“事不宜迟，弟子即刻动身前往委羽山。”
这片人间最荒芜的土地，似乎被镌刻上曜暄的名字，甘愿变成死地，也不要向祂臣服。
他竟回到了千年前，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的日子。
叶淮的声音好像有魔力，江荼的眼皮越来越重，眼前景象一瞬变得模糊，他本能地要撑住跌倒的自己，却在落入叶淮滚烫胸膛的刹那，选择了什么也不做。
叶淮小心翼翼放江荼上床，将被褥展开，掖好，鼻尖耸了耸，热烈的香气便沁入鼻腔。
帮帮我，江荼想，叶淮，帮帮我。
紧接着，叶淮站起，贴上江荼的额头，小兽依偎着磨蹭般：“师尊，睡吧，我会陪着你的…这次，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江荼深知自己需要休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透支、燃烧着自己，但亡魂不需要睡眠，他睡不着，就只能让自己疲惫、再疲惫…直到身体先一步支撑不住陷入沉眠。
否则岂会如此安宁。
第143章 长戈天明（一）
江荼的手臂有些紧绷，等待着叶淮的回应。
胸肌。
伴随着苍生道忽远忽近的尖啸，江荼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即将从识海中脱离。
无人应答。
祂向前、向前、宛如逼近江荼，然后——
因他而受难的，他却来不及拯救。
叶淮犹豫片刻，掀开被子，一条单人被，一张单人床，他硬生生把自己塞进去，展臂一搂，便紧紧圈住江荼。
江荼只得仰起脸，看向叶淮关切的眼眸。
师尊、师尊、师尊…
周遭一片黑暗, 安静如死地，只剩心跳声在耳畔急促地鼓弦。
苍生道的声音自耳畔远去，祂只要一回头，便会发现，歇斯底里寻找的男人，就在自己眼后。
祂始终难以真正控制昆仑虚。
一只金色的眼眸，就停在他的面前。
他与江荼的相遇，命中注定，他一定是死前用力地嗅闻江荼的味道，今生才能一眼在人群中叼住他的衣摆。
况且，哪怕面对面的距离，江荼也未在苍生道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叶淮这一生，竟是如此幸运，命运竟是如此眷顾他。
他惬意地眯起眼，麒麟尾在床边摇晃不歇。
江荼垂眸任他揉着，掌根又痒又麻，紧绷到发酸的肌肉竟然一片酥麻，松懈了下来。
] 自从江荼出现，他的喜悦、愧疚、煎熬与痛苦，都只与江荼有关。
一只金色的眼眸，正在空中悄然睁开。
他不会畏惧他们，就像他们从未怨恨于他。
疲惫萦绕在江荼眉心，他的头虚虚靠在叶淮肩上，五指无意识地攥紧叶淮肩膀的布料，呼吸沉重，像是精疲力尽后的晕厥，而非睡眠。
这骇人的一幕猝不及防发生，甚至上一秒前方还空无一物，换做旁人，即便不尖叫出声, 也要猛地瑟缩。
苍生道卸去伪装的躁狂大喊将耳膜震得隆隆作响：“曜暄！！曜暄，你在哪里？”
江荼与苍生道就这样僵持着。
江荼一动不动。
很好，江荼想，你很快就会找到我了，到那时，我会给予你最惊喜的重逢。
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江荼的思绪反而更加清晰。
那么, 就只能是…
“你藏到哪里去了？”
绝不能被苍生道发现！
目盲心盲。
祂想要找到江荼，但倘若江荼真的出现在祂面前，祂大约会发出尖利的嚎叫。
江荼的双手搭在叶淮肩头：“等雨停了你再回去，眼下还有些时间…可要为师补偿你？”
叶淮偷偷摸摸地将爪子搭上江荼的脊背，悄悄丈量着。
苍生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眼角都快要撕裂，祂发出的声音，雌雄莫辨，震耳欲聋如雷声轰鸣：“我儿何在？我儿何在？！”
但这对江荼来说，已经是奢侈。
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看看他的师尊。
“没有！为什么哪里都没有？！你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他已经找了江荼一千年，终于在身为叶淮的这一世，得偿所愿。
而现在，他能将他搂在怀中，在床帷旖旎间呼吸交缠。
祂依旧敏锐、狡猾、多疑，江荼的处境岌岌可危，一个不慎被祂察觉，就是满盘皆输。
被迫陷入沉睡前，祂怒极大吼出声：“…曜暄！！”
苍生道的眼皮剧烈颤抖，想要睁开，却无可挽回地闭上。
不，不应该。
他再度睁开眼，翻了个身，脑袋靠上柔软又充满弹性的…
千年来积累的战斗经验，让江荼意识到，倘若在这里被苍生道发现，必当万劫不复。
终于，金眸动了。
但江荼不会给祂发现的机会。
“师尊，弟子僭越了。”
偏偏江荼的冷静胜过生理本能，看见苍生道的刹那, 他的肌肉紧绷到极致，身体却一动不动，立刻屏住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江荼眼前已因缺氧而模糊。
叶淮将江荼打横抱起。
苍生道没有离开的打算，江荼就无法重新开始呼吸。
他的背已被冷汗浸湿，克制着让一缕空气从唇缝间滑入喉腔，缺氧让他的大脑生理性混沌，但意识却依旧清明。
甚至更加清明。
实际上，流毒在江荼手中，就是开启灵脉的钥匙，叶淮昨夜便能够前往委羽山取得灵脉。
是一场梦？
江荼点头应允。
烛火在桌上闪烁摇曳，将屋内氛围镀得暧昧。
空气似乎静止，江荼将自己融入黑暗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宋衡的惨状在他心底种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 唤醒了沉睡已久的愧疚，才导致梦回此地么？
叶淮搂紧江荼，用充满占有欲的姿态，将他彻底圈在怀里。
与此同时，昆仑虚上。
——他对江荼用了言灵术，好让江荼好好睡上一觉。
他的过往不是沉痛和失败，那些为他而死的、因他而死的, 都成为支撑他行至今日的力量。
你是我的。
江荼是他的一切。
幼时的他，只能攥着江荼的衣角，踩着江荼的脚印，仰望着这给予他新生的男人；
他的白袍因此沾染尘埃，一根白骨，从布帘中滑出。
刚才？江荼捂住脑袋坐起，将误入苍生道识海的经历尽数告知：“不怨你。”
江荼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不是梦。
叶淮忍不住亲吻着江荼，无数金色光点落在他们身上。
叶淮忧愁地吻了吻他的眉心：“师尊，您刚刚好像在做噩梦，可弟子试着叫醒您，没能如愿。”
而苍生道，竟然在识海中，也发疯一般地寻找着他。
这片识海，足以证明苍生道确实察觉到他依然存活于世，却无法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原来如此，竟是这里。
老者像没有重量的一粒灰，一下就被吹出数米远，轻飘飘飞起，又轻飘飘坠落。
江荼猛地抬起头。
就像很多年前，还是个少年的叶淮怕他死掉，偷偷摸摸溜进他房间里那
祂在恐惧。
江荼动了动手掌，没有知觉, 转眸一看, 他的手垂荡下，锁链从他腕心穿透, 将他牢牢锁在墙上。
他的肺部已发出不堪重负的警告，咽喉宛如被灼烧般疼痛。
江荼深知自己已从过去离开。
他其实没有做的心思，但一停下来，就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会想到宋衡、想到昆仑虚、想到路阳…
可叶淮竟然拒绝，双手绕到肩头，挟住江荼的手腕，轻柔地带到身前，指腹按在江荼的掌根处，打转揉着：“师尊，你累了，休息吧。”
阴冷、不知何时是尽头的审问，伴随着无休无止的、因他而死的生灵的责问。
阎王府的床榻，整洁却冰冷，似乎主人不常在此休憩，而只是摆个样子。
他注视着跪倒在地的白袍老者，眼皮眨动一下，掀起一阵狂风。
千年的宿敌，在一片漆黑中，注视着彼此。
江荼一时失语，本想继续闭眼装睡，看不懂眼色的傻小子已经急切地开口：“师尊，你醒了？”
他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被拽入了苍生道的识海。
苍生道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唯独极远处的一缕赤红，像点燃绳索的一簇火星，将苍生道与昆仑虚间的链接点燃。
椅子上。
但他们仍在对视。
但同时，江荼从苍生道震耳欲聋的咆哮中，听出了颤抖。
手筋被挑断了。
但昨夜江荼的状态，他自己想起来，都有些羞耻在徒弟面前如此事态，更不用说一向把他试做珍宝的叶淮，怕是半步也不敢离开他。
过去苍生道绝不会将江荼放在眼里，这样看来，祂的情况确实很糟糕，糟糕到江荼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祂的生存。
他们间的距离，近到只要金眸一眨动，其上的睫毛就会刺穿江荼眉心。
他死死咬着牙，用理智压制着求生的本能——
金眸似乎在注视着他，但江荼赌祂没有看见他。
江荼猛地睁开眼睛。
从江荼身上穿透过去。
叶淮听得胆战心惊，牵着江荼的手掌不断亲吻：“事不宜迟，弟子即刻动身前往委羽山。”
这片人间最荒芜的土地，似乎被镌刻上曜暄的名字，甘愿变成死地，也不要向祂臣服。
他竟回到了千年前，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的日子。
叶淮的声音好像有魔力，江荼的眼皮越来越重，眼前景象一瞬变得模糊，他本能地要撑住跌倒的自己，却在落入叶淮滚烫胸膛的刹那，选择了什么也不做。
叶淮小心翼翼放江荼上床，将被褥展开，掖好，鼻尖耸了耸，热烈的香气便沁入鼻腔。
帮帮我，江荼想，叶淮，帮帮我。
紧接着，叶淮站起，贴上江荼的额头，小兽依偎着磨蹭般：“师尊，睡吧，我会陪着你的…这次，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江荼深知自己需要休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透支、燃烧着自己，但亡魂不需要睡眠，他睡不着，就只能让自己疲惫、再疲惫…直到身体先一步支撑不住陷入沉眠。
否则岂会如此安宁。
第143章 长戈天明（一）
江荼的手臂有些紧绷，等待着叶淮的回应。
胸肌。
伴随着苍生道忽远忽近的尖啸，江荼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即将从识海中脱离。
无人应答。
祂向前、向前、宛如逼近江荼，然后——
因他而受难的，他却来不及拯救。
叶淮犹豫片刻，掀开被子，一条单人被，一张单人床，他硬生生把自己塞进去，展臂一搂，便紧紧圈住江荼。
江荼只得仰起脸，看向叶淮关切的眼眸。
师尊、师尊、师尊…
周遭一片黑暗, 安静如死地，只剩心跳声在耳畔急促地鼓弦。
苍生道的声音自耳畔远去，祂只要一回头，便会发现，歇斯底里寻找的男人，就在自己眼后。
祂始终难以真正控制昆仑虚。
一只金色的眼眸，就停在他的面前。
他与江荼的相遇，命中注定，他一定是死前用力地嗅闻江荼的味道，今生才能一眼在人群中叼住他的衣摆。
况且，哪怕面对面的距离，江荼也未在苍生道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叶淮这一生，竟是如此幸运，命运竟是如此眷顾他。
他惬意地眯起眼，麒麟尾在床边摇晃不歇。
江荼垂眸任他揉着，掌根又痒又麻，紧绷到发酸的肌肉竟然一片酥麻，松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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