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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是实的，是时刻有回报的。尽管她当年没有同伴，但她知道，只要她继续下去，她的修为定然会不断提升。
我的行动是正确的吗？我的选择能不能将我带到我渴望的终点？我还要失败多少次？
“好了，清醒一点。”
“这个法术的流程很简短：注入少量的妖力，再尝试让种子往上钻。黄枝小姐，你是在控制妖力上有困惑，还是不能想象种子的生长呢？”
她的耳朵小小地抖动，她的愿望得到了满足。
“黄枝小姐。”她语气难得急切，“谢谢小任，我明白了，我们都想得太复杂了。这是一份礼物，令礼物具备意义的，是送礼人的愿望。”
可她还是感到了寂寞。
“好了，先吃饭吧。”
“笨办法能化解一切困难。”于秋序抿唇，由衷不忍心地说出接下来的话，“黄枝小姐，仅凭猜测，我们是没法排查出你学不会的原因的。目前最有用的方法，或许是——”
“送给你，它像你的裙子。”
按她先前的设想，她本该看到一张毛茸茸的小脸。
然而，无论是令植物开花，还是向人类讨封，都是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成效、会不会有成效的事情。她看不到前路的景色。
僵持维持了许久，于秋序率先打破沉默，决定先来打样。毕竟有了实物，才更好进一步说明。
黄枝纠结，在花盆上虚指，凭空刻了朵小花，画技绝不逊色任朝云。她再对准盆中土壤，爪往上抬，等待了三分钟，仅仅令新苗破了个土。
“幸会。”
人一生中会与无数个感动的时刻会面，而面前的黄鼠狼朋友，感动了她整整两回。
但是，她还有另一个梦想。
虽然她的身边多了四个朋友，他们全程都在热心帮忙，协助她调整方向，和她一同寻找正确的答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再简单的事情，做多了也会变得麻烦。”任朝云摇手指，耐心解释，“虽然有些特殊植物的确是有妖怪负责速长的，但日常用途的花得有多少啊？假如让妖怪员工不停地令不合季节的花盛开，对他们的身体终究是种消耗。”
于是二人三妖挑好位置，暂停了开花训练，开始享受敖氏大餐。
-
于秋序站起来。
“你为什么会想送栀子花？你希望对方收到栀子花时有什么样的感触？”
黄枝摇了摇头，平复不平静的情绪，尽力让自己只思考栀子花。
敖濯也上前，增加成功案例。他同样挥手，面前很快诞生出一盆绚丽的绣球花。
黄枝剧烈的心跳在李妙年珍惜地接过栀子花时，缓缓稳定下来。
“不是什么大事。我那会儿年纪还小，特别在乎输赢。为了想参加的舞蹈比赛，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以至于第二天脑袋空空，不得不破罐破摔地上去了。我原以为我指定要输，没想到得了个不错的结果。我平日的练习发挥了作用，而我的脑子只想着我的舞，反倒让我状态松弛。所以说，坚持下去，还真能有结果……”
“唉……”
于秋序留神听着他们的谈话，露出会心一笑，再将注意力投入到她即将开始的教学里。
他在于秋序说话前对任朝云小声嘀咕：“既然如此，那花店不该买不到栀子花啊？店老板找个妖怪施法不就好了？”
《新时代妖怪化形指南》
那个人爱笑，钟情绘画，脸生得文气，有着棕色长发。
敖濯把饭盒放到桌子上——他回宿舍做了晚餐再带来——竖起大拇指肯定。
“何况，揠苗助长也不是好事。”
她对此并不抗拒，只觉得这和她几年前苦心修行时差不太多，都是一心一意做同一件事情。
谢谢你，和我惦记你一样，惦记我。
“然后是我。”
谈乐君收回尺子。他苦恼地掰手指，计算时间：“伤脑筋，假如一天长高一厘米，那得花几天？”
“那我先示范吧，黄枝小姐。”
黄枝从第二天清早起，便开始了刷题之路。
“啊，你要问这个吗？”
大家分工将花盆摆放在桌子上，安置好花泥与种子，脸色比黄枝讨封失败时还要凝重。
她之所以想送栀子花，是因为她希望收到礼物的人能为此开心——像 她当年一样开心。
气氛不算沉重，但也不如往日轻快，比起聊天，几位更倾向于埋头进食。
“试试看类似的法术？”
这就更奇怪了。
黄枝小心翼翼地把花盆放下，往旁边走，让李妙年瞧见完整的自己。
或者说，有黄鼠狼。
“更难。”
“所有植物是不会也不能同时长成的，它们需要等待属于自己的时刻到来。”
敖濯在旁补充。
A市分局一行人回到化形局时，面包车的后备箱里多了几包花种，几袋花泥，与几个花盆。
展览厅的灯照亮她的皮毛。她仰头，看李妙年的头发，脸——和白裙子。
“……从更简单的植物练起呢？小草怎么样？”
“曾经试过。比刚才长的更高，但会长出别的东西，比如说牙齿。”
“一厘米！”
“效果差不多。”
愿望？
现在是晚上八点，这一日的展览已到尾声。只要她把物品全部收拾整齐，她便能顺利回家休息了。
好吧。黄枝用爪揉脸，于秋序也用手揉脸，她触景生情，联想起成日泡在实验室饱受折磨的朋友。有时候影响结果的，不是流程有误，是各种各样的细节。
黄枝全程紧盯，生怕遗漏任何细节。谈乐君倒是看得高兴，当这是什么特别表演秀，捧场地鼓掌。
李妙年面色不改，仍然笑得喜悦。
李妙年沉默了半晌儿，蹲下来，颤抖嘴唇微笑。
有人。
如今也一样。
“别说晦气话！”任朝云久违地肘击他，“现在只是积累经验，创业都还得经历起步期耶！说不定等到明天，黄枝小姐就让它开花了！”
-
“那对着花骨朵训练开花呢？”
她头痛地解释：“好像都不是。我在妖力控制上没有问题，也能够想象鲜花如何盛开。可它偏偏毫无反应。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便没有成功过。”
眼前遭大雾笼罩久了，必然会滋生自我怀疑。
过去和现在于这一刹那重合，李妙年没能当即回话。
是的，寂寞。
正如任朝云所说，令植物开花确实是相当简单的法术。
“黄枝？”
……这种心灵上的孤寂在成功来临以前，无法控制，也不能依靠苍白的鼓励来填补。
……
黄枝爪尖颤了颤。
任朝云眨眼，把口中食物咽下后，在脑中找了找话题，开口进行氛围调节：“哎，其实黄枝小姐这件事，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经历。”
她从小便擅长捕捉视线与分析脚步声，因此，当年黄枝偷偷进入她家，她打一开始就知道了。
她来到花盆前，轻轻挥手，花苗破土而出，不一会儿便生了花苞，再绽放成一朵明艳的月季。
让谈乐君现在搭公交车坐到终点站妖怪幼儿园，从中随机抓取几个小孩，他们每一个都可以轻松做到。
-
因此，能在青鹤山公然拦人讨封，还造出罚款五百元的地板裂缝的黄枝大仙，声称自己学不会这一招，简直是离奇中的离奇。
-
于秋序检查花盆，令新苗蹿高，再令它退回土中，又检查黄枝身体，从脑袋到双爪都摸了一遍。
她也想起了一些往事，想起了一些影响自己的话语。
于秋序原本是边吃边认真听，听到一半时却放下了筷子，稍稍睁大眼睛。
此时先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盆洁白而芬芳的栀子花。
还有——
啊……
她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黄枝看着她的嘴巴开合。
天色渐渐昏暗。
倘若非要让她说区别，那就是现在更为寂寞。
“喔……”
“寻找不到方向时，静下心回忆你的出发点吧。你正是为了它而前进的，只要你记得你的起点，你便永远不会忘记你的终点在何方。”
黄枝的练习不算无用功，花盆中的幼苗相较前一天，要高了——
会来这儿的黄鼠狼只有一只，不知道这位老朋友有什么事情来拜访。李妙年把手中的笔放下，转过身，低头看向黄枝。
李妙年专心整理着桌上的东西。
“题海战术。”
“嗯，很有希望。”
她不曾与任何人提起，在她还只能寂寞地独自画画时，黄枝不过出于巧合的无声陪伴，给了她极大的慰藉。
黄枝踌躇：“……我，我并不是拿这朵花来胁迫你，我的目的只是你能开心。你要是感到为难，不回答也没关系。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了很多人——你看我像人吗？”
简单到什么地步呢？
只不过，在她处理到一半时，她停下了动作。
其他人都看向她，她摸鼻子，接着说。
黄枝愣住了。
两盆花交相辉映，莫名衬得旁边暂无动静的花盆格外荒凉。
] 修行是实的，是时刻有回报的。尽管她当年没有同伴，但她知道，只要她继续下去，她的修为定然会不断提升。
我的行动是正确的吗？我的选择能不能将我带到我渴望的终点？我还要失败多少次？
“好了，清醒一点。”
“这个法术的流程很简短：注入少量的妖力，再尝试让种子往上钻。黄枝小姐，你是在控制妖力上有困惑，还是不能想象种子的生长呢？”
她的耳朵小小地抖动，她的愿望得到了满足。
“黄枝小姐。”她语气难得急切，“谢谢小任，我明白了，我们都想得太复杂了。这是一份礼物，令礼物具备意义的，是送礼人的愿望。”
可她还是感到了寂寞。
“好了，先吃饭吧。”
“笨办法能化解一切困难。”于秋序抿唇，由衷不忍心地说出接下来的话，“黄枝小姐，仅凭猜测，我们是没法排查出你学不会的原因的。目前最有用的方法，或许是——”
“送给你，它像你的裙子。”
按她先前的设想，她本该看到一张毛茸茸的小脸。
然而，无论是令植物开花，还是向人类讨封，都是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成效、会不会有成效的事情。她看不到前路的景色。
僵持维持了许久，于秋序率先打破沉默，决定先来打样。毕竟有了实物，才更好进一步说明。
黄枝纠结，在花盆上虚指，凭空刻了朵小花，画技绝不逊色任朝云。她再对准盆中土壤，爪往上抬，等待了三分钟，仅仅令新苗破了个土。
“幸会。”
人一生中会与无数个感动的时刻会面，而面前的黄鼠狼朋友，感动了她整整两回。
但是，她还有另一个梦想。
虽然她的身边多了四个朋友，他们全程都在热心帮忙，协助她调整方向，和她一同寻找正确的答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再简单的事情，做多了也会变得麻烦。”任朝云摇手指，耐心解释，“虽然有些特殊植物的确是有妖怪负责速长的，但日常用途的花得有多少啊？假如让妖怪员工不停地令不合季节的花盛开，对他们的身体终究是种消耗。”
于是二人三妖挑好位置，暂停了开花训练，开始享受敖氏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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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秋序站起来。
“你为什么会想送栀子花？你希望对方收到栀子花时有什么样的感触？”
黄枝摇了摇头，平复不平静的情绪，尽力让自己只思考栀子花。
敖濯也上前，增加成功案例。他同样挥手，面前很快诞生出一盆绚丽的绣球花。
黄枝剧烈的心跳在李妙年珍惜地接过栀子花时，缓缓稳定下来。
“不是什么大事。我那会儿年纪还小，特别在乎输赢。为了想参加的舞蹈比赛，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以至于第二天脑袋空空，不得不破罐破摔地上去了。我原以为我指定要输，没想到得了个不错的结果。我平日的练习发挥了作用，而我的脑子只想着我的舞，反倒让我状态松弛。所以说，坚持下去，还真能有结果……”
“唉……”
于秋序留神听着他们的谈话，露出会心一笑，再将注意力投入到她即将开始的教学里。
他在于秋序说话前对任朝云小声嘀咕：“既然如此，那花店不该买不到栀子花啊？店老板找个妖怪施法不就好了？”
《新时代妖怪化形指南》
那个人爱笑，钟情绘画，脸生得文气，有着棕色长发。
敖濯把饭盒放到桌子上——他回宿舍做了晚餐再带来——竖起大拇指肯定。
“何况，揠苗助长也不是好事。”
她对此并不抗拒，只觉得这和她几年前苦心修行时差不太多，都是一心一意做同一件事情。
谢谢你，和我惦记你一样，惦记我。
“然后是我。”
谈乐君收回尺子。他苦恼地掰手指，计算时间：“伤脑筋，假如一天长高一厘米，那得花几天？”
“那我先示范吧，黄枝小姐。”
黄枝从第二天清早起，便开始了刷题之路。
“啊，你要问这个吗？”
大家分工将花盆摆放在桌子上，安置好花泥与种子，脸色比黄枝讨封失败时还要凝重。
她之所以想送栀子花，是因为她希望收到礼物的人能为此开心——像 她当年一样开心。
气氛不算沉重，但也不如往日轻快，比起聊天，几位更倾向于埋头进食。
“试试看类似的法术？”
这就更奇怪了。
黄枝小心翼翼地把花盆放下，往旁边走，让李妙年瞧见完整的自己。
或者说，有黄鼠狼。
“更难。”
“所有植物是不会也不能同时长成的，它们需要等待属于自己的时刻到来。”
敖濯在旁补充。
A市分局一行人回到化形局时，面包车的后备箱里多了几包花种，几袋花泥，与几个花盆。
展览厅的灯照亮她的皮毛。她仰头，看李妙年的头发，脸——和白裙子。
“……从更简单的植物练起呢？小草怎么样？”
“曾经试过。比刚才长的更高，但会长出别的东西，比如说牙齿。”
“一厘米！”
“效果差不多。”
愿望？
现在是晚上八点，这一日的展览已到尾声。只要她把物品全部收拾整齐，她便能顺利回家休息了。
好吧。黄枝用爪揉脸，于秋序也用手揉脸，她触景生情，联想起成日泡在实验室饱受折磨的朋友。有时候影响结果的，不是流程有误，是各种各样的细节。
黄枝全程紧盯，生怕遗漏任何细节。谈乐君倒是看得高兴，当这是什么特别表演秀，捧场地鼓掌。
李妙年面色不改，仍然笑得喜悦。
李妙年沉默了半晌儿，蹲下来，颤抖嘴唇微笑。
有人。
如今也一样。
“别说晦气话！”任朝云久违地肘击他，“现在只是积累经验，创业都还得经历起步期耶！说不定等到明天，黄枝小姐就让它开花了！”
-
“那对着花骨朵训练开花呢？”
她头痛地解释：“好像都不是。我在妖力控制上没有问题，也能够想象鲜花如何盛开。可它偏偏毫无反应。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便没有成功过。”
眼前遭大雾笼罩久了，必然会滋生自我怀疑。
过去和现在于这一刹那重合，李妙年没能当即回话。
是的，寂寞。
正如任朝云所说，令植物开花确实是相当简单的法术。
“黄枝？”
……这种心灵上的孤寂在成功来临以前，无法控制，也不能依靠苍白的鼓励来填补。
……
黄枝爪尖颤了颤。
任朝云眨眼，把口中食物咽下后，在脑中找了找话题，开口进行氛围调节：“哎，其实黄枝小姐这件事，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经历。”
她从小便擅长捕捉视线与分析脚步声，因此，当年黄枝偷偷进入她家，她打一开始就知道了。
她来到花盆前，轻轻挥手，花苗破土而出，不一会儿便生了花苞，再绽放成一朵明艳的月季。
让谈乐君现在搭公交车坐到终点站妖怪幼儿园，从中随机抓取几个小孩，他们每一个都可以轻松做到。
-
因此，能在青鹤山公然拦人讨封，还造出罚款五百元的地板裂缝的黄枝大仙，声称自己学不会这一招，简直是离奇中的离奇。
-
于秋序检查花盆，令新苗蹿高，再令它退回土中，又检查黄枝身体，从脑袋到双爪都摸了一遍。
她也想起了一些往事，想起了一些影响自己的话语。
于秋序原本是边吃边认真听，听到一半时却放下了筷子，稍稍睁大眼睛。
此时先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盆洁白而芬芳的栀子花。
还有——
啊……
她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黄枝看着她的嘴巴开合。
天色渐渐昏暗。
倘若非要让她说区别，那就是现在更为寂寞。
“喔……”
“寻找不到方向时，静下心回忆你的出发点吧。你正是为了它而前进的，只要你记得你的起点，你便永远不会忘记你的终点在何方。”
黄枝的练习不算无用功，花盆中的幼苗相较前一天，要高了——
会来这儿的黄鼠狼只有一只，不知道这位老朋友有什么事情来拜访。李妙年把手中的笔放下，转过身，低头看向黄枝。
李妙年专心整理着桌上的东西。
“题海战术。”
“嗯，很有希望。”
她不曾与任何人提起，在她还只能寂寞地独自画画时，黄枝不过出于巧合的无声陪伴，给了她极大的慰藉。
黄枝踌躇：“……我，我并不是拿这朵花来胁迫你，我的目的只是你能开心。你要是感到为难，不回答也没关系。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了很多人——你看我像人吗？”
简单到什么地步呢？
只不过，在她处理到一半时，她停下了动作。
其他人都看向她，她摸鼻子，接着说。
黄枝愣住了。
两盆花交相辉映，莫名衬得旁边暂无动静的花盆格外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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