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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陪他们。”方威去见赵颖,没人知道。

    泡泡龙:保密。这个项目,你有机会吗?

    周锐和上海的老部下吃了晚饭,来到新天地的那家酒吧,方威匆匆忙忙赶过来,坐在杨露身边。

    屏幕上显示着四个大区的销售业绩,华南区抢走了魏岩华东区第一名的位置进入绿框,周锐的北京区依然垫底,与目标差距继续扩大。由于华东区的意外滑落和北京区的难看数字,中国区的数字与目标

    方威以前在上海过得很痛快,去北京一个月,跟着周锐一起受了不少窝囊气,现在就只有经信银行这个谁都不敢碰的客户。其他部门的人知道他是周锐这边的,都不敢和他一起午餐。今天开始反击,方威出了口气,如果把订单压下来,陈明楷就得反过来求周锐,那就扬眉吐气了:“市场如战场,实力就是一切,只要大家抱成一团,就能打出一片天地,我谢谢大家,来,再干。”

    “天行者。”小男孩仰望着赵颖,回答。

    这句话说完,对话窗口消失,对方下线。方威坐在椅子上,手脚并用地查找对方资料,毫无所获。他立即拨通周锐手机,将过程说了一遍。

    深夜,众人醉意朦胧,纷纷回家洗洗睡觉,酒吧里只有周锐、方威和杨露三人。周锐问方威:“晚上忙什么呢?”

    一个五六岁的小家伙说出这句话,乘客们哄堂大笑,前仰后合。小家伙的声音全被笑声淹没,张了张嘴,等到笑声平静再大声说:“祝你生日快乐,方威。”

    “他应该没有恶意,他会是谁?”周锐帮着方威分析。

    周锐听出一丝酸溜溜的感觉:“你的风头好像被她抢去了。”

    “我有礼物送给你。”小家伙站在座椅上拿到背包,认真地说。

    “有事吗?阿纳金。”赵颖走过去,拉长声音。

    “他必然有特殊的用意,你继续通过网络联系吧。”周锐也猜不出结果,挂了电话,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崔国瑞来上海,希望越来越大,这个神秘的“泡泡龙”,让他从美梦中突然警醒,前景莫测。

    方威接近赵颖本来为收集资料,现在却被她吸引,向杨露请求:“借用你侄子几天。”

    “怎么回事?你不是升职了吗?区域小了,只管五六个人,不对劲儿啊。”

    泡泡龙:你是方威吗?

    “我要拿包。”小家伙手指头顶的行李箱,赵颖为他拉出背包。

    上了飞机,赵颖将男孩安排在靠近自己的座位,开始了飞行前的各种准备,发送报纸,逐一检查乘客安全带和座椅靠背。周围乘客看见男孩独自一人,逗他聊天,小家伙喜欢说话,有问必答。赵颖忙完,正要坐下休息一会儿,看见小家伙正在向自己招手。

    “我在北京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恢复团队士气,基本做到了;第二件事就是找到了经信银行的订单,至少有了生存的机会。鹿死谁手,难以预测,坦白地说,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机会,我只好硬着头皮打这个订单,不打不行。”周围都是信得过的朋友,他毫不隐瞒地说出实话。

    即使今天是生日,赵颖仍然按时起床,登上飞机飞行整整一天,也许晚上回到北京可以得到国峰的意外惊喜,她期待着。她拖着行李箱经过专用通道的时候,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方威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立即附和:“好,你们把订单压着,看他急不急。陈明楷好几个季度没有完成任务了,时间对我们有利,陈明楷就要完蛋了,到那时就是咱们的天下。”

    方威血气方刚,不以为然:“活该公司找陈明楷当老板,你们能压的就压,别丢了订单,咱们给陈明楷一个反击,不能让他猖狂,必须得给他点儿颜色,业绩是咱们这些冲在一线的人做出来的,而不是魏岩那样成天在公司里算计出来的。还有,这事大家自愿,没人强迫,怕影响业绩和奖金,随便。我绝不生气,咱们还是朋友。以前业绩不好的人不用参加,免得被公司开除。”

    “怎么样?”周锐询问方威,他最关心崔国瑞。

    赵颖不可置信地望着小家伙,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小家伙拉开背包,一大束玫瑰从包裹中挣脱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继续毫不怜惜地拉扯,花瓣掉了出来。赵颖帮他取出玫瑰,放在鼻前深吸一口花香。小男孩圆滚滚的胳膊在背包里掏着,找到一张红色的生日卡,他粗鲁地撕开,“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声飘了出来,吸引了前后左右的乘客。小家伙打开贺卡,有板有眼地念道:“在三天前的航班上,你出现在我面前,我的世界突然改变。”

    方威承认,那些银行发展趋势的话题,他根本插不上嘴:“她帮了大忙,只有她能讲清楚。”

    泡泡龙:输赢关键在于刘丰和惠康公司之间的关系。

    现在虽然有进展,但这只是刚开始,结果并不乐观,周锐保持谨慎:“不知道,尽力而为吧。”

    “这是什么名字?田行则?”赵颖没有听清楚。

    所有的乘客都莫名其妙地伸着脑袋望着赵颖和这个小家伙,屏着呼吸等待。小家伙看了半天,转身问旁边的乘客:“叔叔,这个字读什么?哦,赵颖,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泡泡龙无非来自三个地方:经信银行内部,惠康或者捷科内部。会不会是陈明楷捣鬼?或者公司内部有人搞恶作剧?经信银行采购惠康的产品,内部高层必然有人坚决支持惠康,初步接触下来,可以排除涂主任和崔行长,刘丰支持惠康的可能性很大:“泡泡龙提醒我们注意刘丰,应该是帮我们的。”

    赵颖目光一闪听出话中之意,点头承认,回味认识方威的过程,他并非简单地托运表弟:“你挺有心计的。”

    杨露没有表态,周锐劝阻:“我还是那句话,职务和收入都是浮云,我不太在意,大家都压订单,公司不是也跟着倒霉吗?”

    “我是天行者,阿纳金。”小男孩刚看过电影《星球大战》。

    “逛街看电影,没时间运动和旅游。”赵颖慢慢地回答。

    泡泡龙:听说你请崔行长去上海了?

    “记得赵颖吗?”方威斜靠在沙发上。

    “呃?”周锐奇怪,难得方威没有陪客户。

    “远房表弟。”杨露插话,经过千言万语的解释,哥哥才同意借出儿子。

    方威:项目才开始,我哪里知道结果?

    方威以前对林佳玲有误解,以为只是由于她的国外MBA背景才担任重要职位,现在已经服气:“佳玲电话我,崔行长要请她在行里做个技术交流,他要把相关的人都召集过来。”

    “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顾他。”赵颖的同伴们消失在候机长廊的尽头,她与杨露告辞,拉着自称“天行者”的男孩向登机口走去。

    方威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立即警觉:你怎么知道?

有几天休息时间。”

    “不去逛街、看电影或者旅游吗?喜欢运动吗?”方威了解着她的兴趣爱好,这是他的职业习惯。

    方威:我是。

    方威举着酒杯,站起来干杯:“我还有一句话,咱们今天商量的事,谁都不能说出去,如果让陈明楷知道了,后果很严重。你可以不跟着干,但是不能出卖朋友,成吗?”

    周锐非常高兴,这标志着崔国瑞不仅信赖捷科,客观上已经成为同盟:“这个交流比什么都重要,既可以灌输理念,引导客户的思路,还可以更加全面深入地推进关系,能不能请他安排去见刘行长?”

    杨露更关心周锐在北京的处境:“这个订单能拿下来吗?”

    赵颖立即明白,弯腰看着这个脸蛋儿红扑扑的小男孩,拉着他的小手:“你叫什么名字啊?”

    “陪你逛街吧。”方威叫来服务员埋单结账。

    “怎么才能知道刘丰和惠康的关系?”方威渐渐意识到,这是输赢的关键。

    “你是方威的表弟?”赵颖怀疑,他们的年龄差距太大。

    大家一起答应:“行。”

    “陪男朋友看?”方威继续刺探军情,侧面打听刘国峰的消息。

    周锐把他们招进公司,一起出差见客户,手把手带出来,一个战壕里爬出来。他们义愤填膺:“华东区划给魏岩,你在前面耕地,他在后面收粮,凭什么?”

    方威放心地把崔国瑞交给了林佳玲:“林佳玲带他们去了,她知道黄浦江边有一家许留山水果捞,可以一边吃杧果冰一边欣赏对面的夜上海。团队作战,我可以休息了。”

    方威回到酒店,打开电脑浏览电子邮件,屏幕忽然跳出了MSN(微软发布的一款即时通信软件)的请求添加联系人的窗口,他随手点击同意,一个“泡泡龙”的昵称出现在联系人的列表中。方威在键盘上敲着:你是哪位?

    “是赵颖吗?方威让我找你的。”杨露迎了几步,方威请她借侄子,谁肯将宝贝借出来托运到北京?杨露很羡慕那个空中小姐,让方威这么动心,他肯定爱上了她。杨露见到赵颖,立即产生了好感。她的漂亮并不张扬,轻微烫过的黑色长发下五官精致,几缕似有似无的淡紫色夹杂其间。

    “咱们别太卖力,大家一起差,倒霉的就是陈明楷。”大家议论纷纷,有人出了一个主意。

    指使小家伙的是一个叫作方威的人,乘客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纷纷向赵颖祝福,掌声从机舱中爆发出来。赵颖听到生日祝福,从窘境中缓过来,隐约有一些感动,不经意间几滴眼泪从脸庞滑下。

    周锐笑着调侃:“呵呵,飞机上刚认识,晚上就约会了。”

    “如果赢不下来,你这个季度怎么办?”杨露问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他们都安静下来看着周锐。

    “不用了,我回宾馆休息,明早还要飞。”赵颖表情淡淡的。

    “有人指定请你照顾小孩子。”机场工作人员带着赵颖走向值班柜台,一位年轻的漂亮女士拉着一个五六岁小男孩站在柜台前,他脚下有一个运动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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