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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堂。怎么一个两个都在说这个词！她这样，那个愚蠢的已经死掉的女人也是这样。迪奥不懂这个词背后究竟蕴含着什么魔力，能让那些蠢人几乎虔诚的向往。在他看来，只有眼前掌握在手中的实际利益才是真实的。
“你觉得你这样帮他，他就会感谢你吗？”
迪奥的感情扭曲而又复杂。
说实话，归零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她见过对方发飙的样子，见过对方口不择言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窥探迪奥内心深处最脆弱的角落。
“你……”归零下意识地叹出声，但迪奥自觉已经仁至义尽，自己与这个地方的联系就此全部斩断了，从此往后，他将一步步登上更高的阶梯。
“……”
那丐儿看起来消瘦极了，但还是急的往他身上扑去。迪奥料到如此，抬脚就把他踹翻在地，连乞讨的碗都飞开半米远。
他们都曾挣扎过。
在和他对视的那一刻，归零肉眼可见的愣住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是那么美，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专注又复杂的视线，一种近乎潮水般的情绪入侵了她的大脑。
“迪奥……我要交代一件事……”
他明明那么瞧不起她，却也会因为达里奥卖掉她唯一的遗物——那件她结婚前带来的粉色裙子，而愤怒地流泪，下定决心让这个人渣付出代价。
有点无语。
他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几本还没看完的书，几套干净的衣服，十几年的生活痕迹就这样浓缩在了一个盒子里，剩下的一切，他都将会抛在这里。
像迪奥这几年来的一切，所有的未来，只关乎是他自己的那一块狭小的温存，撇去任何的不堪。
走到那丐儿前，迪奥语带讥讽的出声，伸手将碗里所有的硬币都抢了过来，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心底的某一根弦被轻轻勾动了，在被掩埋前震出微弱的残响。
噢，剧情已经进行到这里了吗，归零迅速把时间节点与现实对应上。她垂下眼睑，鸦睫给瞳孔蒙上一层更深的阴影，深黑色下流转的是属于历遍万物的神明的淡然。
迪奥搞不懂为什么上天会对自己如此不公，他生来低贱，没有经历过任何美好的回忆，唯一的快感就是看到那些贫民窟的蠢货被他算计后绝望的脸。
未来有一天，你会听到我的名字响彻在这片大地上，也许到那时，我的身边可以给你留出一个位置。
归零没作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但她明白，他有他自己的纠结。
归零就坐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曲着一条腿，无波的眼眸中倒影着那边热闹的景象。她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猫儿似的从树上跃下来，衣摆荡出一个柔软的弧度，足尖点在草地上轻易稳住了身形，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该走了。”注意到身后的马夫频频动作，归零平淡的提醒到。
但是很可惜，他的脚步不会在这种地方停留，他们的缘分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就这么站在归零面前，竟然显得有些局促起来了。
迪奥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归零的脸上，他心绪被这模样搅得有些混乱，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迪奥忽然有些不甘心，并不是对她，而是好像通过她看到了自己将来一般的耻辱和不甘心。
迪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异国的女孩有这么大的恶意，可能是因为她和自己的母亲在某方面很像——那种与整个社会违和的平静又温和的气质，甚至还有这种可笑的施舍行为。
过了许久，迪奥还是想不到合适的词对她讲出来，不管怎么遣词造句都显得多余。他“啧”了一声，心里下意识有些恼怒。
……
有的时候夜深人静，迪奥也会想到自己那个短命的母亲，她是唯一会照顾他的人。他不知道是什么让出生在式微贵族家的母亲嫁给一个人渣酒鬼。母亲也对这段经历避而不谈，只是偶尔会在干活时偷偷抽泣。
迪奥见女孩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害怕了，于是鄙夷的嗤笑一声想要走开。
“……”
于是不等归零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不留余地。
6.
“你相信天堂吗？”突然，女孩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毕竟来都来了，自然要见见这地方的东道主，才算礼貌。归零
他总在心里嘲笑这些傻得过分的女人，但又会想象所有人的结局，尽管只有一刻。那一刻大概是迪奥内心深处唯一可以真实面对自己的时刻。
迪奥在生父的坟前转身，风扬起他的衣摆，他提起行李箱向着等在外面的马车走去。
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丐儿艰难地爬起来还想再扑，迪奥瞪他一眼，低吼道：“滚！”
在用木质栅栏圈成的拳击场旁，所有人都在围着金发的胜利者欢呼，无人在意倒在地上眼睛溢血的乔纳森。
“我只信我自己。”
达里奥临死前交到自己手上的那封信，确实是一个契机，是让他从这个地方爬出去的藤蔓。在那一瞬间，迪奥嗅到了所谓“光明”的味道。
“等等。”迪奥突然出声叫住了车夫，扬扬下巴补充道：“先绕去另一个地方。”于是马车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转向，带他在夜色中奔赴最后的告别。
迪奥突然感觉自己有些不明的心绪。可能是习惯了吧。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一回头，总能看见她用那双漆黑如深渊一般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意味不明。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迪奥露出稍微有些局促的神情，归零知道以他的个性，实在无法在现在这样一个时刻继续开口了吧。
女人笑出声来，她如同以往，在背后静静注视着他离去。任由这句话无人知晓，沉默地消散在空气里不留痕迹。
临死之前，男人瘫在床上声音颤抖，面色狰狞，浑身散发着酒气和一堆混杂在一起的难闻的气味。
他对这种话难以启齿。
“在贫民窟乞讨的乞丐？呵，这种畜生只是钓鱼的，看谁心软又懦弱，就跟踪他回家。他会观察你家有几口人，有没有人保护，然后趁着夜色——甚至白天冲进你家门，把你家的财产洗劫一空。”
迪奥转过身，只留下一个背影。而在彻底离去前，他偏头朝归零瞥去——她依旧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如过往无数个她走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冷笑着回答道：
但不同的是，她似乎要比母亲要更冷漠。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迪奥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什么？”迪奥疑惑的扭过头去看她，“你在说什么胡话。”
迪奥说完还恶劣的上下扫视了一遍归零，然后恶毒的补充道：“至于你——先奸后杀也不是不可能。”
踏上马车的步子一顿，木质的车厢轻轻下沉，迪奥偏头看了看逐渐染上天空的暮色，像谁的瞳色，车轮咕噜地转起来，在不算平整的地面上颠簸。
“我要走了，离开这个地方。”迪奥用像通知一样的语气说着，依旧是那副平日里傲然的模样，一身自命不凡的气场浮动在周身，他双手抱臂，补充道：“想来我们以后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迪奥转过身，贫民窟除了将他训练出一张能脱口而出咒骂的嘴以外，就只剩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所以归零愿意为他开脱。
四年来他对这女人说了无数次难听的话，甚至还骂了她很多次“婊子”……尽管如此迪奥仍然无法说服自己的心，或许就像他对母亲一样。
迪奥敲开了归零的门，沉闷地“咚咚”两声。
“迪奥？”
5.
但这并不妨碍迪奥在内心可笑和鄙视女人的天真。
来人的影子笼住她，归零看清少年的脸，有些惊讶，因为迪奥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想要去观察。
永别吧。
他要从泥潭中爬出来，即使粉身碎骨，永坠深渊。
难道她现在还是舍不得他吗？如果是这样倒也合情合理，毕竟四年的光阴不是什么可以被随意割舍的东西。
归零淡漠地看着这一切，在心里否认了迪奥刚才的问题，却没有说出口。她有一种预感，一旦自己这样反驳，迪奥会恼怒得想杀掉她，虽然她并不怕就是了。
一瞬间，归零想的是，他是否也曾这样注视过自己的母亲。
他会得到更好的，迪奥想，他值得更好的。
药物和酒液一如计划中的那样绞紧了达里奥的脖子，将这个人渣拖向了死亡。
屋内的暖灯从背后洒下光，她挂在耳后的碎发轻轻垂落下来，半遮住了女人的目光，让本就看不明晰的神色更显得落寞。
他们自相识起第一次面对面这么近的对视，四年过去，面前的人已经高了她一大截——归零挑挑眉，目光越过迪奥落在他身后的马车上，问道：“你要出远门？”
他甚至感觉透过此刻就能看到她未来的样子。到那时会怎样？她也会跟那些自己曾经见到的贱人一样为了生活去干那种事情吗，会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吗，还会是和那个愚蠢的女人一样的结局……
迪奥闭上眼，吸了口气，最后还是停了步子，对归零道：“这几年的时间……”
实际上，直到现在迪奥也不知道归零为什么一直追随着他，是认为他们是同类吗？迪奥也说不清。
迪奥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就是这个人，让他们原本还算平凡的家庭家破人亡，让母亲饱经痛苦和折磨撒手人寰……
“不过你说的不对，会再见的。”
过得还真是快啊，归零在心里默默感慨道，是我对时间的感知太迟钝了吗？
他突然停了，发现自己居然连后文都没想好，话就已经出了口。
] 天堂。怎么一个两个都在说这个词！她这样，那个愚蠢的已经死掉的女人也是这样。迪奥不懂这个词背后究竟蕴含着什么魔力，能让那些蠢人几乎虔诚的向往。在他看来，只有眼前掌握在手中的实际利益才是真实的。
“你觉得你这样帮他，他就会感谢你吗？”
迪奥的感情扭曲而又复杂。
说实话，归零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她见过对方发飙的样子，见过对方口不择言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窥探迪奥内心深处最脆弱的角落。
“你……”归零下意识地叹出声，但迪奥自觉已经仁至义尽，自己与这个地方的联系就此全部斩断了，从此往后，他将一步步登上更高的阶梯。
“……”
那丐儿看起来消瘦极了，但还是急的往他身上扑去。迪奥料到如此，抬脚就把他踹翻在地，连乞讨的碗都飞开半米远。
他们都曾挣扎过。
在和他对视的那一刻，归零肉眼可见的愣住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是那么美，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专注又复杂的视线，一种近乎潮水般的情绪入侵了她的大脑。
“迪奥……我要交代一件事……”
他明明那么瞧不起她，却也会因为达里奥卖掉她唯一的遗物——那件她结婚前带来的粉色裙子，而愤怒地流泪，下定决心让这个人渣付出代价。
有点无语。
他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几本还没看完的书，几套干净的衣服，十几年的生活痕迹就这样浓缩在了一个盒子里，剩下的一切，他都将会抛在这里。
像迪奥这几年来的一切，所有的未来，只关乎是他自己的那一块狭小的温存，撇去任何的不堪。
走到那丐儿前，迪奥语带讥讽的出声，伸手将碗里所有的硬币都抢了过来，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心底的某一根弦被轻轻勾动了，在被掩埋前震出微弱的残响。
噢，剧情已经进行到这里了吗，归零迅速把时间节点与现实对应上。她垂下眼睑，鸦睫给瞳孔蒙上一层更深的阴影，深黑色下流转的是属于历遍万物的神明的淡然。
迪奥搞不懂为什么上天会对自己如此不公，他生来低贱，没有经历过任何美好的回忆，唯一的快感就是看到那些贫民窟的蠢货被他算计后绝望的脸。
未来有一天，你会听到我的名字响彻在这片大地上，也许到那时，我的身边可以给你留出一个位置。
归零没作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但她明白，他有他自己的纠结。
归零就坐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曲着一条腿，无波的眼眸中倒影着那边热闹的景象。她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猫儿似的从树上跃下来，衣摆荡出一个柔软的弧度，足尖点在草地上轻易稳住了身形，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该走了。”注意到身后的马夫频频动作，归零平淡的提醒到。
但是很可惜，他的脚步不会在这种地方停留，他们的缘分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就这么站在归零面前，竟然显得有些局促起来了。
迪奥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归零的脸上，他心绪被这模样搅得有些混乱，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迪奥忽然有些不甘心，并不是对她，而是好像通过她看到了自己将来一般的耻辱和不甘心。
迪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异国的女孩有这么大的恶意，可能是因为她和自己的母亲在某方面很像——那种与整个社会违和的平静又温和的气质，甚至还有这种可笑的施舍行为。
过了许久，迪奥还是想不到合适的词对她讲出来，不管怎么遣词造句都显得多余。他“啧”了一声，心里下意识有些恼怒。
……
有的时候夜深人静，迪奥也会想到自己那个短命的母亲，她是唯一会照顾他的人。他不知道是什么让出生在式微贵族家的母亲嫁给一个人渣酒鬼。母亲也对这段经历避而不谈，只是偶尔会在干活时偷偷抽泣。
迪奥见女孩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害怕了，于是鄙夷的嗤笑一声想要走开。
“……”
于是不等归零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不留余地。
6.
“你相信天堂吗？”突然，女孩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毕竟来都来了，自然要见见这地方的东道主，才算礼貌。归零
他总在心里嘲笑这些傻得过分的女人，但又会想象所有人的结局，尽管只有一刻。那一刻大概是迪奥内心深处唯一可以真实面对自己的时刻。
迪奥在生父的坟前转身，风扬起他的衣摆，他提起行李箱向着等在外面的马车走去。
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丐儿艰难地爬起来还想再扑，迪奥瞪他一眼，低吼道：“滚！”
在用木质栅栏圈成的拳击场旁，所有人都在围着金发的胜利者欢呼，无人在意倒在地上眼睛溢血的乔纳森。
“我只信我自己。”
达里奥临死前交到自己手上的那封信，确实是一个契机，是让他从这个地方爬出去的藤蔓。在那一瞬间，迪奥嗅到了所谓“光明”的味道。
“等等。”迪奥突然出声叫住了车夫，扬扬下巴补充道：“先绕去另一个地方。”于是马车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转向，带他在夜色中奔赴最后的告别。
迪奥突然感觉自己有些不明的心绪。可能是习惯了吧。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一回头，总能看见她用那双漆黑如深渊一般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意味不明。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迪奥露出稍微有些局促的神情，归零知道以他的个性，实在无法在现在这样一个时刻继续开口了吧。
女人笑出声来，她如同以往，在背后静静注视着他离去。任由这句话无人知晓，沉默地消散在空气里不留痕迹。
临死之前，男人瘫在床上声音颤抖，面色狰狞，浑身散发着酒气和一堆混杂在一起的难闻的气味。
他对这种话难以启齿。
“在贫民窟乞讨的乞丐？呵，这种畜生只是钓鱼的，看谁心软又懦弱，就跟踪他回家。他会观察你家有几口人，有没有人保护，然后趁着夜色——甚至白天冲进你家门，把你家的财产洗劫一空。”
迪奥转过身，只留下一个背影。而在彻底离去前，他偏头朝归零瞥去——她依旧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如过往无数个她走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冷笑着回答道：
但不同的是，她似乎要比母亲要更冷漠。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迪奥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什么？”迪奥疑惑的扭过头去看她，“你在说什么胡话。”
迪奥说完还恶劣的上下扫视了一遍归零，然后恶毒的补充道：“至于你——先奸后杀也不是不可能。”
踏上马车的步子一顿，木质的车厢轻轻下沉，迪奥偏头看了看逐渐染上天空的暮色，像谁的瞳色，车轮咕噜地转起来，在不算平整的地面上颠簸。
“我要走了，离开这个地方。”迪奥用像通知一样的语气说着，依旧是那副平日里傲然的模样，一身自命不凡的气场浮动在周身，他双手抱臂，补充道：“想来我们以后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迪奥转过身，贫民窟除了将他训练出一张能脱口而出咒骂的嘴以外，就只剩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所以归零愿意为他开脱。
四年来他对这女人说了无数次难听的话，甚至还骂了她很多次“婊子”……尽管如此迪奥仍然无法说服自己的心，或许就像他对母亲一样。
迪奥敲开了归零的门，沉闷地“咚咚”两声。
“迪奥？”
5.
但这并不妨碍迪奥在内心可笑和鄙视女人的天真。
来人的影子笼住她，归零看清少年的脸，有些惊讶，因为迪奥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想要去观察。
永别吧。
他要从泥潭中爬出来，即使粉身碎骨，永坠深渊。
难道她现在还是舍不得他吗？如果是这样倒也合情合理，毕竟四年的光阴不是什么可以被随意割舍的东西。
归零淡漠地看着这一切，在心里否认了迪奥刚才的问题，却没有说出口。她有一种预感，一旦自己这样反驳，迪奥会恼怒得想杀掉她，虽然她并不怕就是了。
一瞬间，归零想的是，他是否也曾这样注视过自己的母亲。
他会得到更好的，迪奥想，他值得更好的。
药物和酒液一如计划中的那样绞紧了达里奥的脖子，将这个人渣拖向了死亡。
屋内的暖灯从背后洒下光，她挂在耳后的碎发轻轻垂落下来，半遮住了女人的目光，让本就看不明晰的神色更显得落寞。
他们自相识起第一次面对面这么近的对视，四年过去，面前的人已经高了她一大截——归零挑挑眉，目光越过迪奥落在他身后的马车上，问道：“你要出远门？”
他甚至感觉透过此刻就能看到她未来的样子。到那时会怎样？她也会跟那些自己曾经见到的贱人一样为了生活去干那种事情吗，会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吗，还会是和那个愚蠢的女人一样的结局……
迪奥闭上眼，吸了口气，最后还是停了步子，对归零道：“这几年的时间……”
实际上，直到现在迪奥也不知道归零为什么一直追随着他，是认为他们是同类吗？迪奥也说不清。
迪奥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就是这个人，让他们原本还算平凡的家庭家破人亡，让母亲饱经痛苦和折磨撒手人寰……
“不过你说的不对，会再见的。”
过得还真是快啊，归零在心里默默感慨道，是我对时间的感知太迟钝了吗？
他突然停了，发现自己居然连后文都没想好，话就已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