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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一种快乐又残忍的表情，轻轻的、随意地抚摸了下我的脸："既然没有得选择，所以你的想法并不重要，你有这么想吧？"有一瞬间他离我特别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子上。
他看起来有些惊讶，慢慢地放开手指，我们一起盯着那张牌从他手上滚落。他轻咳一声，我才想起我还抓着他的手，很不好意思地放开。
我们回到囚禁我的房间，他依依不舍地在我的右手上吻了好几下，对它道了晚安，然后再度锁上了门。
他不由分说地翻过我的右手，我手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原来是伤口的地方皮肤有些泛红。他把我的手慢慢地贴到自己的脸上，露出一种幸福又宁静的神情。
吉良先生捏起那张牌看了一眼："场上没有配对的牌。"
狡猾！我在心里忿忿地想着，扔下手牌。
输了几局之后我侥幸胜了一局，然后又输了两局，他把牌收起来，起身去烧水泡茶。此时午餐时间也接近了，我犹豫了一下，跟着他进了厨房。
5
到了第四局，他很快就叫了一次"来"，我刚有些慌张，忽然注意到新翻出来的卡片有我想要的，心中暗喜。到我的轮次，我把那张早就准备好的牌丢出去，谁知那张牌并不如我所想的掉在场上，而是斜斜地飘飞出去，背面朝上落到了吉良先生身边。
我小心地转过头，光影跳到他的鼻尖上，他的眼睛没有看我，而是认真地注视着屏幕。我突然听到他浅缓的呼吸声，有别于电影的对白和音乐声，如同潮汐起落。电影的后半截讲了什么，我完全没有看进去。
吉良先生说："是台风。"我才意识到我问出了声。
我试着在脑子里如实地记录我对早餐的感受：味噌汤的味道刚好，配上热乎的米饭鲜美异常，玉子烧像个厚实甜美的小枕头，但是今天的三文鱼有点淡了。坐在对面的吉良先生......看起来心情很好，他的手飞到盐罐上，轻快地抓起圆柱形的小玻璃瓶，向盘子里的三文鱼撒下雪状的盐粒。
一个人怎么玩牌？他把一打用橡皮筋捆住的红色花牌拿出来的时候，我还在琢磨这个问题。
下午的晚些时候他接了个电话，似乎是从公司打来的，那时候他正拿着棉花和卸甲水，试图帮我重做已经蹭花了的美甲。他在客厅的另一面接电话接了很久，伴随着一连串的"好的，好的，是的"。我张开双手，在日光暗淡的窗户前仔细寻找甲面上没卸干净的反光底漆。
事实证明，在死亡的愁云惨雾里，任何的排演和设想都只能起到有限的作用。无论当下的幸福看着如何稳固，恐惧都叫人忍不住时时抬起头，去探究那把悬顶之剑究竟何时落下。
他大笑起来，放开我，起身向我伸出手。我想我一定脸色发白，伸出手放在他的手中，他的手心微微发热。
他发现我在读《长日将尽》，于是一定要我看安东尼·霍普金斯主演的电影版。他家里常备那张碟片，当晚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的光穿过我和他的身侧，将我们影子以外的地方照亮。
这是自他生病以后，第一次我们挤在同一个沙发上，我很小心地避开他的衣角，在沙发上直挺挺地坐着。电影才放了十分钟，我已经因为不舒服的坐姿出了一头大汗。
6
我捡起那张牌，退回我刚刚坐着的位置，并从膝盖上取下爬过去的时候蹭到的牌，放回原位。他的眼神仍有些飘忽，被我抓到的那只手仍保持着一个微微合拢的手势。
此时窗户剧烈地响了起来，狂风把不知道哪扇门猛地关上了，一声巨响。我望着他昏暗光线下的脸，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是那么的难以理解。
他看起来并不介意我主动搭话，温柔地盯着我的手说："下雨的时候，会跟亲爱的女朋友玩牌。"
再一个就是，我在房间外的活动时间也长了很多。可以看出吉良先生是个惯于独处的人，他不工作的时候一般就在自己看书，或是听音乐。他很喜欢皇后乐队，谈起主唱的死，那双冷淡的眼睛里竟会露出惋惜。
我的预感并没有错，接下来我连着输了两局，每次都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凑成了高分的役，并迅速结束了游戏。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盯着他来来去去的拖鞋，"您的感冒好些了吗？"
包书纸一角的透明胶带已经老化，我老忍不住用手去打开它。有一次我小心地把包书纸剥离下来，
因为我知道，他温柔地喊我的名字时，叫的从来不是我，而是我的手。
放在腿侧的手突然被碰了一下，然后另一只手凑过来，强硬地撬开握住的拳头——没两下就停住了，想也是因为我出汗的手心。
他没有反应。
我问他："您，不、千守......呃，‘她’想问问您，平时下雨的时候，都和别的......手做什么？"这么说的时候我把手举在身前，尽量降低自己身体的存在感。
我"啊"了一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所幸我们平时也不会在他下厨的时候说话，我只好举着手，假装自己是墙上无所事事的装饰画。
"千守同学是很谨慎的类型呢。"他把手牌摊在地上，也不恼怒，只是认真地感叹。
我并不擅长花牌，从我的角度看来，吉良先生的每一步都像有预谋，吓得我刚凑到一役，就迫不及待地结束了这一局。
我惊异于他细致的观察和严密的推理，尽管深知自己的角色是一只手，还是免不了赞叹出声，他看起来很开心。我偶尔也会产生一些错觉，好像我——不是我的手，而是囫囵个的我——真的是他的女朋友。
我的心擂鼓般跳动，更加大胆地伸出手，触碰他的手臂，他没有施加任何阻力。我的身体靠过去的时候，感到旁边的身体僵直了一瞬，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会？"我一下子爬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右手支在他腿边，左手已经紧紧抓住了他拿牌的手。他那两片形状优美的嘴唇近在咫尺，我的胸口升起一些不可名状的冲动，脸颊有些发热。
我的心脏莫名地收缩起来，一种强烈的、让心变得空落落的悸动提醒我，必须做出点行动。
"你的指甲再长长一点就合适了。"最后他这么评价，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宜人。
我遍体生寒，无法抽出手，只得用左手扶着右臂，勉力维持着冷静的姿态。
我在书架上找的那本诗集，与书架上几本其他的书一样，封面被包书纸覆盖。另外几本的包书纸看起来更新，封面上用钢笔写着书名，只有这本封面上的字，跟我上次在小说里找到的诗上一样，像个小朋友的字。
但吉良先生似乎真的把这件事忘了，因为那天之后他没有再提起过指甲的事情。我虽然心存疑惑，毕竟不敢提醒他，只好过一天是一天。
吉良先生打开门的时间比平时早上晚了十五分钟。我注意他并没有换上西装，也没有用发胶打理头发。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我走出门的时候，窗外的雨声很大，客厅的玻璃窗被大风吹得呼呼响，电视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屏幕的一角有个红色的标识，似乎是什么警报。
4
我在心中唾骂自己的天真和可悲。
他把我的指甲放到紫外线灯下的时候，慢条斯理地说："也许我会把你的左手也留下来。"
已经接近是个死人了。"
我为他剪指甲，这回他也坐在地上，我们在地上铺开过期的报纸。他的手比我大一圈，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我突然意识到我握着的是一个异性的手，一时之间有点愣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吉良先生不解地看着我，我赶紧继续我的作业。我想他的表情像一只惊奇的猫。
"你想吃乌冬面吗？"他站在冰箱旁边问，我点点头，然后意识到他好像是在对着我说话。这下我心里的小动物又跳了起来，我只好盯着自己的脚。
......
高汤在炉子上烧着的时候，他开始清洗早上用过的锅。我试图帮上一些忙，被他打发去盯煮面的水什么时候烧开。
他今天不需要去上班，早餐也做得比平时丰盛，粉色的三文鱼在锅里嗞嗞地响着，另一口锅的味噌汤里煮着豆腐和海带，正在咕噜咕噜冒泡，他此刻正忙于翻着第三个锅里金黄的煎蛋卷。就在这时，电饭煲的光转变颜色，顶部升起一道蒸汽柱。最后他把每样食物一一装盘，摆在桌子上，配上各色腌菜。
"对不起！"我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以示歉意。
我在洗手池里使劲地搓洗着我的双手，他嘴唇的触感仍然挥之不去。我看向镜子里灰败的自己的脸，忽然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恶心，胃一阵痉挛，忍不住对着马桶干呕起来。
他把搅匀的蛋液淋进锅里，回答："托你的福，睡过一觉已经大好了。"
在冲动的驱使下，我慢慢侧过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有时候会握着我的手，对我说起自己的生活，超市的蔬菜又涨价了，办公室的打印机坏了，他独来独往，并不是会关心 茶水间八卦的类型，但是有一回他心血来潮给我推理了同事A可能在妻子怀孕期间出轨另一个部门的文员小姐，依据是发票上的一个细节。
我们的关系自那天以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其一就是吉良先生对我说话的频率变高了一些，虽然我们的交流还是免不了很多手部动作。
望着桌面上的菜肴，我顿时感觉自己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恍然间想起就在上个周末，他也做过一样的早餐，只是我现在的心境有所不同了。
那种不可名状的冲动又来了，我隐隐约约地猜测，他是不是在害羞？这个想法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立刻苦涩地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事的。"他立刻有些不自然地回答。
] 他带着一种快乐又残忍的表情，轻轻的、随意地抚摸了下我的脸："既然没有得选择，所以你的想法并不重要，你有这么想吧？"有一瞬间他离我特别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子上。
他看起来有些惊讶，慢慢地放开手指，我们一起盯着那张牌从他手上滚落。他轻咳一声，我才想起我还抓着他的手，很不好意思地放开。
我们回到囚禁我的房间，他依依不舍地在我的右手上吻了好几下，对它道了晚安，然后再度锁上了门。
他不由分说地翻过我的右手，我手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原来是伤口的地方皮肤有些泛红。他把我的手慢慢地贴到自己的脸上，露出一种幸福又宁静的神情。
吉良先生捏起那张牌看了一眼："场上没有配对的牌。"
狡猾！我在心里忿忿地想着，扔下手牌。
输了几局之后我侥幸胜了一局，然后又输了两局，他把牌收起来，起身去烧水泡茶。此时午餐时间也接近了，我犹豫了一下，跟着他进了厨房。
5
到了第四局，他很快就叫了一次"来"，我刚有些慌张，忽然注意到新翻出来的卡片有我想要的，心中暗喜。到我的轮次，我把那张早就准备好的牌丢出去，谁知那张牌并不如我所想的掉在场上，而是斜斜地飘飞出去，背面朝上落到了吉良先生身边。
我小心地转过头，光影跳到他的鼻尖上，他的眼睛没有看我，而是认真地注视着屏幕。我突然听到他浅缓的呼吸声，有别于电影的对白和音乐声，如同潮汐起落。电影的后半截讲了什么，我完全没有看进去。
吉良先生说："是台风。"我才意识到我问出了声。
我试着在脑子里如实地记录我对早餐的感受：味噌汤的味道刚好，配上热乎的米饭鲜美异常，玉子烧像个厚实甜美的小枕头，但是今天的三文鱼有点淡了。坐在对面的吉良先生......看起来心情很好，他的手飞到盐罐上，轻快地抓起圆柱形的小玻璃瓶，向盘子里的三文鱼撒下雪状的盐粒。
一个人怎么玩牌？他把一打用橡皮筋捆住的红色花牌拿出来的时候，我还在琢磨这个问题。
下午的晚些时候他接了个电话，似乎是从公司打来的，那时候他正拿着棉花和卸甲水，试图帮我重做已经蹭花了的美甲。他在客厅的另一面接电话接了很久，伴随着一连串的"好的，好的，是的"。我张开双手，在日光暗淡的窗户前仔细寻找甲面上没卸干净的反光底漆。
事实证明，在死亡的愁云惨雾里，任何的排演和设想都只能起到有限的作用。无论当下的幸福看着如何稳固，恐惧都叫人忍不住时时抬起头，去探究那把悬顶之剑究竟何时落下。
他大笑起来，放开我，起身向我伸出手。我想我一定脸色发白，伸出手放在他的手中，他的手心微微发热。
他发现我在读《长日将尽》，于是一定要我看安东尼·霍普金斯主演的电影版。他家里常备那张碟片，当晚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的光穿过我和他的身侧，将我们影子以外的地方照亮。
这是自他生病以后，第一次我们挤在同一个沙发上，我很小心地避开他的衣角，在沙发上直挺挺地坐着。电影才放了十分钟，我已经因为不舒服的坐姿出了一头大汗。
6
我捡起那张牌，退回我刚刚坐着的位置，并从膝盖上取下爬过去的时候蹭到的牌，放回原位。他的眼神仍有些飘忽，被我抓到的那只手仍保持着一个微微合拢的手势。
此时窗户剧烈地响了起来，狂风把不知道哪扇门猛地关上了，一声巨响。我望着他昏暗光线下的脸，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是那么的难以理解。
他看起来并不介意我主动搭话，温柔地盯着我的手说："下雨的时候，会跟亲爱的女朋友玩牌。"
再一个就是，我在房间外的活动时间也长了很多。可以看出吉良先生是个惯于独处的人，他不工作的时候一般就在自己看书，或是听音乐。他很喜欢皇后乐队，谈起主唱的死，那双冷淡的眼睛里竟会露出惋惜。
我的预感并没有错，接下来我连着输了两局，每次都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凑成了高分的役，并迅速结束了游戏。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盯着他来来去去的拖鞋，"您的感冒好些了吗？"
包书纸一角的透明胶带已经老化，我老忍不住用手去打开它。有一次我小心地把包书纸剥离下来，
因为我知道，他温柔地喊我的名字时，叫的从来不是我，而是我的手。
放在腿侧的手突然被碰了一下，然后另一只手凑过来，强硬地撬开握住的拳头——没两下就停住了，想也是因为我出汗的手心。
他没有反应。
我问他："您，不、千守......呃，‘她’想问问您，平时下雨的时候，都和别的......手做什么？"这么说的时候我把手举在身前，尽量降低自己身体的存在感。
我"啊"了一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所幸我们平时也不会在他下厨的时候说话，我只好举着手，假装自己是墙上无所事事的装饰画。
"千守同学是很谨慎的类型呢。"他把手牌摊在地上，也不恼怒，只是认真地感叹。
我并不擅长花牌，从我的角度看来，吉良先生的每一步都像有预谋，吓得我刚凑到一役，就迫不及待地结束了这一局。
我惊异于他细致的观察和严密的推理，尽管深知自己的角色是一只手，还是免不了赞叹出声，他看起来很开心。我偶尔也会产生一些错觉，好像我——不是我的手，而是囫囵个的我——真的是他的女朋友。
我的心擂鼓般跳动，更加大胆地伸出手，触碰他的手臂，他没有施加任何阻力。我的身体靠过去的时候，感到旁边的身体僵直了一瞬，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会？"我一下子爬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右手支在他腿边，左手已经紧紧抓住了他拿牌的手。他那两片形状优美的嘴唇近在咫尺，我的胸口升起一些不可名状的冲动，脸颊有些发热。
我的心脏莫名地收缩起来，一种强烈的、让心变得空落落的悸动提醒我，必须做出点行动。
"你的指甲再长长一点就合适了。"最后他这么评价，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宜人。
我遍体生寒，无法抽出手，只得用左手扶着右臂，勉力维持着冷静的姿态。
我在书架上找的那本诗集，与书架上几本其他的书一样，封面被包书纸覆盖。另外几本的包书纸看起来更新，封面上用钢笔写着书名，只有这本封面上的字，跟我上次在小说里找到的诗上一样，像个小朋友的字。
但吉良先生似乎真的把这件事忘了，因为那天之后他没有再提起过指甲的事情。我虽然心存疑惑，毕竟不敢提醒他，只好过一天是一天。
吉良先生打开门的时间比平时早上晚了十五分钟。我注意他并没有换上西装，也没有用发胶打理头发。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我走出门的时候，窗外的雨声很大，客厅的玻璃窗被大风吹得呼呼响，电视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屏幕的一角有个红色的标识，似乎是什么警报。
4
我在心中唾骂自己的天真和可悲。
他把我的指甲放到紫外线灯下的时候，慢条斯理地说："也许我会把你的左手也留下来。"
已经接近是个死人了。"
我为他剪指甲，这回他也坐在地上，我们在地上铺开过期的报纸。他的手比我大一圈，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我突然意识到我握着的是一个异性的手，一时之间有点愣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吉良先生不解地看着我，我赶紧继续我的作业。我想他的表情像一只惊奇的猫。
"你想吃乌冬面吗？"他站在冰箱旁边问，我点点头，然后意识到他好像是在对着我说话。这下我心里的小动物又跳了起来，我只好盯着自己的脚。
......
高汤在炉子上烧着的时候，他开始清洗早上用过的锅。我试图帮上一些忙，被他打发去盯煮面的水什么时候烧开。
他今天不需要去上班，早餐也做得比平时丰盛，粉色的三文鱼在锅里嗞嗞地响着，另一口锅的味噌汤里煮着豆腐和海带，正在咕噜咕噜冒泡，他此刻正忙于翻着第三个锅里金黄的煎蛋卷。就在这时，电饭煲的光转变颜色，顶部升起一道蒸汽柱。最后他把每样食物一一装盘，摆在桌子上，配上各色腌菜。
"对不起！"我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以示歉意。
我在洗手池里使劲地搓洗着我的双手，他嘴唇的触感仍然挥之不去。我看向镜子里灰败的自己的脸，忽然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恶心，胃一阵痉挛，忍不住对着马桶干呕起来。
他把搅匀的蛋液淋进锅里，回答："托你的福，睡过一觉已经大好了。"
在冲动的驱使下，我慢慢侧过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有时候会握着我的手，对我说起自己的生活，超市的蔬菜又涨价了，办公室的打印机坏了，他独来独往，并不是会关心 茶水间八卦的类型，但是有一回他心血来潮给我推理了同事A可能在妻子怀孕期间出轨另一个部门的文员小姐，依据是发票上的一个细节。
我们的关系自那天以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其一就是吉良先生对我说话的频率变高了一些，虽然我们的交流还是免不了很多手部动作。
望着桌面上的菜肴，我顿时感觉自己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恍然间想起就在上个周末，他也做过一样的早餐，只是我现在的心境有所不同了。
那种不可名状的冲动又来了，我隐隐约约地猜测，他是不是在害羞？这个想法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立刻苦涩地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事的。"他立刻有些不自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