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回忆碎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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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径直上了楼。
有那么小的小孩家里大人也经常不在，他爸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忙。
一次次成绩单交给易父易母过目。
见状，叶舒抱臂叹了口气。下一秒，眼前场景一闪，她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
听到这话，另一头的易川只是麻木地，淡淡地应了好。
叶舒隐约记得，易川确实有个弟弟，听说年纪相差挺大，没想到是真的。
终于，她的目光被桌面的时钟吸引，时钟的指针正飞快地转动。转动半晌后，指针转动的速度才逐渐变缓，最后，终于恢复为正常速度。
易川睡眠不足，上课总是神游，成绩一次比一次落后。任课老师也逐渐习惯他的懒怠，只是偶尔象征性鼓励他。
令人意外的是，中考前，易川临时抱佛脚地请了个家教老师。
——“没事，我们不要求你成绩，乖乖的就好了。”
易川还没说话，男人便颇为无奈地回了句：“算了，我给你找个好一点的老师吧。你努力一把，别让我们失望。”
到了客厅，他让弟弟在沙发上坐好，把电视开了动画片频道，自己去了厨房做了些小孩的吃食。
她转身望去，易川快步走了进来。
“你要补习？你、成绩不是一般吗，现在补习还有用吗？”
本以为事情到这便要结束了，
“易川。”易川母亲朝楼上喊着，须臾，二楼钻出来个脑袋。
难道就因为成绩不够好所以不乖吗？
他正在打盹，眼睑不住地垂下又挣扎着睁开。最后，他终于受不住困倦的影响，慢慢合上了眼帘。
你们对他有过希望吗？
叶舒见一直没动静，便想上楼去看看，脚刚踏上台阶，楼上便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声。
她轻车熟路地看向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下午五点半左右。
事发突然，她动作一僵，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普通的梦，而不是在看易川的过去。
两人吃完后，易川看着小孩入睡后，才回了房间。
“你最近怎么回事，上课怎么睡觉？”
易川噌噌地下了楼，然后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望着易母。
初中的男生正值青春叛逆期，在一众爱玩乐的男孩们的影响下，他的性格也越来越古怪孤高，逐渐不务正业、目空无人。
叶舒悬着的心刚想放下，耳边又响起了尖锐的声音。
——“算了，这时候跟不上也是正常，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易铭哥一样成绩好的。”
小孩哭声小了点，爬着到了他身前，然后他一把抱起孩子，嘴里还念叨着：“别哭了，我去找东西给你吃。”
闻言，易川沮丧地低下了头。
他们一开始还颇有微词，但很快，他们就不甚在意，也见怪不怪。
他俩睡下不久后，楼下传来一阵声响。
叶舒回头，发现床上的人影蠕动了一下便起身，快速地穿上鞋离开了该房间。
叶舒俯身瞧去，卷子右上角是鲜红的69分。
讲台上的老师注意到了他，走近他的位置后，示意他同桌叫醒他。
失望？
叶舒趴在栏杆处往下看——易川的爸爸回来了。
搜寻了一番，叶舒终于在教室靠边处发现了易川的身影。
她感慨叹息一声，瞬间，眼前的画面适时转换。
老师语气很温柔，但易川还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进去之后，便看见易川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你下来，有话跟你说。”易母语气很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好像他本来就该是这样，本来就那么差劲。
她走至易川书桌旁，观察他的桌面。
易母也不恼：“你是不是晚上看什么小说然后不睡觉？”
他走进来向小孩招手，然后耐心地开口：“过来。”
她望向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向2。
眼前的易川抱着小孩子安抚地踱步了片刻，随后小心翼翼地放下孩子，然后慢慢陪着他磕磕绊绊地扶着栏杆下楼。
看来，他便是这时候成绩就跟不上了。
乖一点......
客厅没有人，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声响，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都渐渐移了位置。
良久，叶舒注意到异样。
是他自己提出的。
易川写完作业后，已经快11点，他匆忙洗漱后才躺床上睡下。
因为这一举动，叶舒看到了高中易川的影子。
“偶尔一下。”易川避而不谈，只是敷衍过去。
“好吧，但是你还是注意点，以后早点睡。虽然我们对你没什么要求，但你在学校还是乖一点。”
易川听了，姿势瞬间变得僵硬拘谨。他不说话，只是别扭地移开视线看着电视。
她走近看，班级那栏写着七（2）班。
......
比上次见，易川高了许多，气质也沉稳了不少，与高中时的他很像。
女人正在打电话，没一会儿便挂了电话，叶舒只听见她最后一句说的是“谢谢老师”。
系统开始在她耳边解释道：【他爸妈一般很晚回来，早上送走他们后就各自忙自己的事了。两个小孩在学校吃饭，两个大人晚上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今天就不在，这个时间保姆不在，所以是易川照顾孩子。】
寻着声音的方向过去，她发现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子坐卧在床上大声哭嚷。
可想而知，易川应该也听过更多次。
“没有。”小易川急切地回答，易母看他态度诚恳也没继续怀疑下去。
发觉全班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时，易川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赧然的红色。
叶舒望着一大一小的身影，默默思忖着。
按照以往经验，这时候画面应当该转变了，但此刻她还是面对着呼吸均匀的小易川，窗帘外依旧是乌黑的夜幕。
叶舒看着眼前的场景咂舌。没想到，平常在学校恣意妄为的易川，照顾起弟弟时竟特别温柔，像一个成熟的大人。
画面里，易川父亲对易川提出的这要求感到不解。
同桌推了推易川，易川才摇晃着睁开眼。
孩童的啼哭声穿透房间。
这一句句看似宽慰放任自由的话，却如同枷锁一点点铐牢他。
上了初中，易川更是跟不上了，学习逐渐变得得过且过。
他已经很努力乖了不是吗？
该说不说，易川父母真是心大。
易川乖乖应承下来，随后准备回房间。
房间内落针可闻。
他自己似乎已经满足了。
《白月光太爱我了怎么办[校园]》
……
易母等他坐定才问道：“你老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最近上课老师睡觉，成绩又退步了。”
所以，是从这以后，他就变了。
“咋了妈妈？”
然而，年幼的孩子总是难搞，无奈之下，他只能抱着小孩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哄着入睡。
闻言，母亲宽慰他道：“弟弟还小，这时候哭闹是经常的。上次请的阿姨照顾得不好，我们还在找合适的家政阿姨，这段时间还要辛苦你看一下弟弟，我和你爸会尽量早点回来照顾弟弟。”
老师继续讲课，然而过了没多久，易川又精神不济开始神游了。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易川妈妈。
粗略估计，这个时候的易川应该十三四岁，左不过初中时期。
学校的场景逐渐模糊变暗，随即，一幕幕画面如同胶片电影在她眼前逐一播放，交织重叠。
她正一头雾水时，后方传来脚步声。
从易川小时候他们就经常说“会尽力早点回来”，也许他们真的尽力了，只是总是会食言，总是会遗忘家里还有孩子在需要着他们。
易川盯着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片刻后，他默默把卷子折起然后随意扔进了抽屉里。
这次，叶舒站在一间教室里，一位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谆谆教导。
“好。”
这次，叶舒站在易川身旁，他正坐在位子上，看着一张卷子愣神。
系统始终没再回应她，叶舒深谙其道，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她立刻跟了上去，只见易川又费尽心思哄着孩子，给他换了尿不湿，还抱着他走到客厅带他去看鱼缸里的鱼。
她四下打量，这是间小学教室，小孩子们正精神饱满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讲课。
易川母亲类似的话叶舒在这几次回忆幻境中就已经听了不止一次。
叶舒呆住，以为回到易川幼年时期。
落地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易川上楼后，客厅也暗下了灯，周遭都变得昏暗。
他没有回头，踌躇了片刻，开口道：“弟弟晚上哭老是把我吵醒。”
易川最后考上了公办高中——末流的。
很快，她便回过神跑上楼。
“易川注意听课。”
然而，他起身后便停住了脚步。
眼前画面逐渐清晰，叶舒又到了易川的家。
叶舒觉得，易川还是在意自己的成绩的，或是在意父母眼中的自己，亦或者是，他不想让自己最后真那么堕落。
正推测着，周围的场景再次回到学校。
叶舒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感到不适，跟着易川上了楼，进了他房间。
] 易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径直上了楼。
有那么小的小孩家里大人也经常不在，他爸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忙。
一次次成绩单交给易父易母过目。
见状，叶舒抱臂叹了口气。下一秒，眼前场景一闪，她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
听到这话，另一头的易川只是麻木地，淡淡地应了好。
叶舒隐约记得，易川确实有个弟弟，听说年纪相差挺大，没想到是真的。
终于，她的目光被桌面的时钟吸引，时钟的指针正飞快地转动。转动半晌后，指针转动的速度才逐渐变缓，最后，终于恢复为正常速度。
易川睡眠不足，上课总是神游，成绩一次比一次落后。任课老师也逐渐习惯他的懒怠，只是偶尔象征性鼓励他。
令人意外的是，中考前，易川临时抱佛脚地请了个家教老师。
——“没事，我们不要求你成绩，乖乖的就好了。”
易川还没说话，男人便颇为无奈地回了句：“算了，我给你找个好一点的老师吧。你努力一把，别让我们失望。”
到了客厅，他让弟弟在沙发上坐好，把电视开了动画片频道，自己去了厨房做了些小孩的吃食。
她转身望去，易川快步走了进来。
“你要补习？你、成绩不是一般吗，现在补习还有用吗？”
本以为事情到这便要结束了，
“易川。”易川母亲朝楼上喊着，须臾，二楼钻出来个脑袋。
难道就因为成绩不够好所以不乖吗？
他正在打盹，眼睑不住地垂下又挣扎着睁开。最后，他终于受不住困倦的影响，慢慢合上了眼帘。
你们对他有过希望吗？
叶舒见一直没动静，便想上楼去看看，脚刚踏上台阶，楼上便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声。
她轻车熟路地看向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下午五点半左右。
事发突然，她动作一僵，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普通的梦，而不是在看易川的过去。
两人吃完后，易川看着小孩入睡后，才回了房间。
“你最近怎么回事，上课怎么睡觉？”
易川噌噌地下了楼，然后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望着易母。
初中的男生正值青春叛逆期，在一众爱玩乐的男孩们的影响下，他的性格也越来越古怪孤高，逐渐不务正业、目空无人。
叶舒悬着的心刚想放下，耳边又响起了尖锐的声音。
——“算了，这时候跟不上也是正常，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易铭哥一样成绩好的。”
小孩哭声小了点，爬着到了他身前，然后他一把抱起孩子，嘴里还念叨着：“别哭了，我去找东西给你吃。”
闻言，易川沮丧地低下了头。
他们一开始还颇有微词，但很快，他们就不甚在意，也见怪不怪。
他俩睡下不久后，楼下传来一阵声响。
叶舒回头，发现床上的人影蠕动了一下便起身，快速地穿上鞋离开了该房间。
叶舒俯身瞧去，卷子右上角是鲜红的69分。
讲台上的老师注意到了他，走近他的位置后，示意他同桌叫醒他。
失望？
叶舒趴在栏杆处往下看——易川的爸爸回来了。
搜寻了一番，叶舒终于在教室靠边处发现了易川的身影。
她感慨叹息一声，瞬间，眼前的画面适时转换。
老师语气很温柔，但易川还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进去之后，便看见易川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你下来，有话跟你说。”易母语气很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好像他本来就该是这样，本来就那么差劲。
她走至易川书桌旁，观察他的桌面。
易母也不恼：“你是不是晚上看什么小说然后不睡觉？”
他走进来向小孩招手，然后耐心地开口：“过来。”
她望向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向2。
眼前的易川抱着小孩子安抚地踱步了片刻，随后小心翼翼地放下孩子，然后慢慢陪着他磕磕绊绊地扶着栏杆下楼。
看来，他便是这时候成绩就跟不上了。
乖一点......
客厅没有人，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声响，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都渐渐移了位置。
良久，叶舒注意到异样。
是他自己提出的。
易川写完作业后，已经快11点，他匆忙洗漱后才躺床上睡下。
因为这一举动，叶舒看到了高中易川的影子。
“偶尔一下。”易川避而不谈，只是敷衍过去。
“好吧，但是你还是注意点，以后早点睡。虽然我们对你没什么要求，但你在学校还是乖一点。”
易川听了，姿势瞬间变得僵硬拘谨。他不说话，只是别扭地移开视线看着电视。
她走近看，班级那栏写着七（2）班。
......
比上次见，易川高了许多，气质也沉稳了不少，与高中时的他很像。
女人正在打电话，没一会儿便挂了电话，叶舒只听见她最后一句说的是“谢谢老师”。
系统开始在她耳边解释道：【他爸妈一般很晚回来，早上送走他们后就各自忙自己的事了。两个小孩在学校吃饭，两个大人晚上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今天就不在，这个时间保姆不在，所以是易川照顾孩子。】
寻着声音的方向过去，她发现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子坐卧在床上大声哭嚷。
可想而知，易川应该也听过更多次。
“没有。”小易川急切地回答，易母看他态度诚恳也没继续怀疑下去。
发觉全班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时，易川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赧然的红色。
叶舒望着一大一小的身影，默默思忖着。
按照以往经验，这时候画面应当该转变了，但此刻她还是面对着呼吸均匀的小易川，窗帘外依旧是乌黑的夜幕。
叶舒看着眼前的场景咂舌。没想到，平常在学校恣意妄为的易川，照顾起弟弟时竟特别温柔，像一个成熟的大人。
画面里，易川父亲对易川提出的这要求感到不解。
同桌推了推易川，易川才摇晃着睁开眼。
孩童的啼哭声穿透房间。
这一句句看似宽慰放任自由的话，却如同枷锁一点点铐牢他。
上了初中，易川更是跟不上了，学习逐渐变得得过且过。
他已经很努力乖了不是吗？
该说不说，易川父母真是心大。
易川乖乖应承下来，随后准备回房间。
房间内落针可闻。
他自己似乎已经满足了。
《白月光太爱我了怎么办[校园]》
……
易母等他坐定才问道：“你老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最近上课老师睡觉，成绩又退步了。”
所以，是从这以后，他就变了。
“咋了妈妈？”
然而，年幼的孩子总是难搞，无奈之下，他只能抱着小孩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哄着入睡。
闻言，母亲宽慰他道：“弟弟还小，这时候哭闹是经常的。上次请的阿姨照顾得不好，我们还在找合适的家政阿姨，这段时间还要辛苦你看一下弟弟，我和你爸会尽量早点回来照顾弟弟。”
老师继续讲课，然而过了没多久，易川又精神不济开始神游了。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易川妈妈。
粗略估计，这个时候的易川应该十三四岁，左不过初中时期。
学校的场景逐渐模糊变暗，随即，一幕幕画面如同胶片电影在她眼前逐一播放，交织重叠。
她正一头雾水时，后方传来脚步声。
从易川小时候他们就经常说“会尽力早点回来”，也许他们真的尽力了，只是总是会食言，总是会遗忘家里还有孩子在需要着他们。
易川盯着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片刻后，他默默把卷子折起然后随意扔进了抽屉里。
这次，叶舒站在一间教室里，一位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谆谆教导。
“好。”
这次，叶舒站在易川身旁，他正坐在位子上，看着一张卷子愣神。
系统始终没再回应她，叶舒深谙其道，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她立刻跟了上去，只见易川又费尽心思哄着孩子，给他换了尿不湿，还抱着他走到客厅带他去看鱼缸里的鱼。
她四下打量，这是间小学教室，小孩子们正精神饱满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讲课。
易川母亲类似的话叶舒在这几次回忆幻境中就已经听了不止一次。
叶舒呆住，以为回到易川幼年时期。
落地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易川上楼后，客厅也暗下了灯，周遭都变得昏暗。
他没有回头，踌躇了片刻，开口道：“弟弟晚上哭老是把我吵醒。”
易川最后考上了公办高中——末流的。
很快，她便回过神跑上楼。
“易川注意听课。”
然而，他起身后便停住了脚步。
眼前画面逐渐清晰，叶舒又到了易川的家。
叶舒觉得，易川还是在意自己的成绩的，或是在意父母眼中的自己，亦或者是，他不想让自己最后真那么堕落。
正推测着，周围的场景再次回到学校。
叶舒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感到不适，跟着易川上了楼，进了他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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