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他还是没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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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进教室？”

    目光幽深，令人不适。

    叶舒掩嘴勾了勾唇。

    此外，叶舒常年第一，总压林康一头，林康便拿她当假想敌，暗戳戳地与她较劲。

    易川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问题，还主动与她搭话：“你什么时候来的？”

    男生：“谁像你啊，大学霸——哎呀，你别踢我桌子！”

    林康笑得如沐春风，不知是不是对这学霸的头衔感到很受用，“我真没写，周末作业不就是晚自习写吗？”

    易川还没来。

    当年文理分科后，两人进了一个重点班。

    这声持续了一分多钟。

    叶舒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但现下让她转头讨好他她也做不到，索性直接冷处理。

    叶舒垂眸，默默点了点头：“学霸就是学霸，晚自习就能写完。我不行，所以要提前写。”

    林康成绩虽好，却是个爱炫耀之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凡尔赛”。

    叶舒到教室时，天还早，一碧如洗。校园里，零零散散的学生出入教学楼。如今已是十月底，空气中已经有了凉爽的气息。

    看来过不了多久便要入秋了。

    叶舒还不想回教室写作业，便站在教室外，眺望远处的建筑发呆。

    林康：“我？我不会啊。”

    叶舒故作玩笑地茶言茶语道，随后略带遗憾地抿了抿唇，便继续低头写作业。

    她回头，对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两人就这么杠上了。

    因为上次小测她和他并列第一，所以林康就此记住了她。

    见状，叶舒下意识地也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随后拉着江菱去自己位置上。

    江菱转过头对叶舒悄声吐槽道：“嘿，你觉不觉得，林康好大声，就像是故意吵大家学习一样。”

    叶舒因着易川不守信而有些烦闷，便没和他打招呼，默默地整理着桌面。

    本以为两人会就此尴尬起来，但易川沉默了一会儿，竟突然开了口：“你，数学作业写完了？”

    易川没再说话了。

    林康正在对着他的同桌开玩笑道：“别写作业了，待会晚自习不就能写吗？”

    “是啊，毕竟答应了人就是要早点来，你说是吧。”

    叶舒确信她没错看，林康瞥见自己时，眼里明显闪过一瞬的轻蔑。

    “噢~”江菱拖长音，随后忽然想到什么，边脱下书包边说，“对了，你写数学作业了吗？我最后那几道实在不会。”

    “……”叶舒被他噎住，无可奈何，“......那我谢谢你。”

    高中的时候，林康是她的死对头。

    ——竟然还有脸来问她数学作业？

    林康：“唉，别写了，晚自习三个小时呢，你还写不完？”

    叶舒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微微勾唇：“先在家里写了，你没写吗？”

    叶舒不免嗤笑出声，“早到15分钟也早到？你平常也都这个点来。”

    一进门，叶舒便感受到一道莫名其妙的视线，她抬眼，与那道视线交汇——林康正望着她们方向。

    林康的同桌也顺势调侃他：“你个学霸，闲得没事还这么小气——你快写啊，写完给我抄！”

    就连这个时候，易川还能冷静地纠正她的话。

    叶舒不吭声，把桌上的试卷放在另一边且拿书压着，摆明了不想理他。

    周天下午，返校日。

    “写了，我拿给你看看吧。”叶舒拉着江菱进教室。

    直至晚自习前15分钟，易川才姗姗而来。

    叶舒瞟了动静那处，随后示意江菱不用理他，继续写作业。

    听到叶舒这话，林康顿时故作谦逊，面露难色：“我还没做呢，我不会。”

    林康此言一出，叶舒才顿时明白为何林康刚刚的目光不善。

    大概也赌起了气。

    就算是对着非喜欢的女孩，也不会露出轻蔑的表情吧？

    “挺早。”

    易川手里的动作停了一瞬，大概是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了，他清了清嗓子开口：“我也是早到了。”

    江菱背着包，笑盈盈地看着她。她刚爬上楼，饱满的脸颊上还残留着红润。

    林康同桌乐呵一笑，继续埋头苦写，然而林康还是不死心地用脚有规律地轻踢人家的桌脚。

    虽是解释，但这态度落在叶舒耳朵里倒是没诚意。

    即使无人询问，他也总多次强调自己“成绩差劲”；每次大型考试后，总能在教室里听到林康浮夸地重复表达“自己没考好”；课间，还时常能看见他叨扰正在学习的同学。

    江菱见她不说话，便主动回林康的话：“没有没有，这是叶舒的，我只是来找她请教。”

    “真的？学霸也没写啊？”

    思绪飘忽之时，身后突然被人拍了拍，将她吓得不轻。

    江菱局促地笑了笑，看向叶舒。

    林康：“哪里哪里，你上次小测不也考了第一吗？”

    看来他还是老样子。

    插曲暂时结束，叶舒与江菱继续赶作业。

    “借我看看呗。”他一脸祈求。

    以前许多人找他请教题目，他总是百般推辞和谦虚，借口说自己不会、靠感觉。

    易川：“我平常都踩点来的。”

    片刻后，教室里忽然响起聒噪的聊天声。

    也说不上生气，只是做做样子，她可惯不得易川这样。

    今早换校服时，她注意到膝盖处有两块小淤青，摁下去略微有些疼。

    叶舒看不惯他的行为，时不时便会直截了当地讽刺他“凡尔赛”的话语。

    林康见是叶舒与他搭话，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回应她：“没啊。”

    林康表情顿时变得难看，但还是撑着僵硬的微笑，“......待会写完再说。”

    大方炫耀可以，虚伪就算了。

    林康的视线本落在江菱身上，注意到叶舒后，目光顿时冷下来，甚至还有些轻蔑的意味。

    “我没有啊。”

    叶舒：“我看你现在没事，有空来帮我们看看刚刚问的那道数学题吗？”

    因为林康这熟悉的审视的目光，过去的记忆片段在叶舒脑海中显现。

    正当她疑惑之际，身旁落了一抹阴影，随后一道声音响起：“你们俩好努力啊，这时候也在好好学习。”

    余光中，总能瞥到那一抹身影，叶舒心下烦闷，打算起身离开，却被王朗叫住：“叶舒你写数学作业了吗？”

    “......”

    叶舒见来人是江菱后，本不悦的心绪消了一半，“才出来没多久。”

    叶舒不禁冷笑，默默腹诽这林康真是个“抠门”的。

    但是，看喜欢的人为何是他这幅神情？

    -

    叶舒抬眼瞧他，意味深长道：“不给，给你以后你给别人了怎么办。”

    他是班里名列前茅的人，表面谦卑恭逊，实则极其高调，颇有“城府”。

    直到回到座位上给江菱讲作业时，叶舒才察觉到不对劲。

    见他吃瘪，江菱憋着笑，压低声音对叶舒说：“天呐，你没看到他表情变脸，超难看哈哈哈。”

    “......”

    ......

    叶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出的话却别有深意。

    桩桩件件数起来，叶舒对这眼前人，可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叶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随后客气地说：“运气原因，要不然还是学霸给我们讲讲这题？”

    江菱见易川来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后来，叶舒被易川拒绝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即使这事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被同学们淡忘，但林康偶尔还会在班里提起这件事，并故作同情地安慰叶舒。然而，谁都能看出，林康实际就是想当众挖苦她。

    正说着，林康的声音再度传来，因为教室内安静，所以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林康对叶舒故作惊讶道：“这么快就写完全部了？”

    江菱耐不住吵闹声，抬头看了看周围，大部分同学都在补作业，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聊天，为首的竟是林康。

    没想到叶舒竟敢直接与林康对峙，坐她对面的江菱吓得瞪大眼睛，不敢说话。

    叶舒和江菱同时抬头，发现林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们身边，正看着她们的周末试卷。

    “嗯。”

    叶舒缓缓抬起头，侧过脸，冲林康喊道：“林康，你作业都写完了？”

    还没等叶舒再度拉扯几下，林康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那处还在继续传来不小的动静声。

    这时候，她和林康并未结下梁子，也不相熟。

    脚与桌子的碰撞声一声一声地敲击着叶舒的耳膜。

    靠着栏杆往下望，几片树叶随风打着旋儿落下。

    她抬眼，视线划过时钟——距离晚自习还有半小时。

    叶舒不冷不热地说：“比你早一小时。”

    咚、咚咚、咚……

    ——竟然还有脸问。

    《白月光太爱我了怎么办[校园]》

    叶舒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面无表情的她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势。

    都在告诉她周末那晚不是梦，她又回到了“噩梦”的时期。

    叶舒犹记得，这时候的林康好感于江菱，时不时便会对江菱示好，一度让江菱十分苦恼。

    “啊~看看都不愿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