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爷有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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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儿整好衣裳珠钗下了马车，领着集美和廖妈妈并后车坐的两个年轻媳妇往里去。

    正翻白眼，想起燕王妃的生辰宴，瞬间递过笑脸，“王爷，六月二十三是燕王妃生日，她下了帖子请我，让我去燕王府玩玩。你觉得去不去啊？”

    她走到哪里他不由自主往哪里看，心腔被挤得胀胀的，被谁攥紧了似的。

    把李辞激得狂咳不止，絮儿赶紧将桃桃碧螺春递进去，他竟一口气喝完了。

    陈放领命去了，李辞仍觉得心口刺痛。果蔬汁罢了，都不肯优先给他。

    这话说的，谁乐意打听啊？

    这厢絮儿在穿衣镜前转来转去，高兴得摆出各种造型，恨不得变出手机拍下留存。

    听得絮儿两眼放光，光是听名字就知道那玩意儿值钱。

    没等窘意消散，甘润的茶水带着淡淡蜜桃香直冲肺腑，连他的责备都泡得温柔了：

    说着又看集美，“特别是你们年轻丫头，别仗着有几分颜色就往上冒尖，仔细惹不完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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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副又臭又冷的语气属实欠揍，絮儿暗中捏紧拳头，随意福了个身便退到碧纱橱外。

    原本高高兴兴的两人瞬间僵住。有廖妈妈在就不好跑了。

    却说絮儿与集美来到角门，正要打帘子上马车，听见廖妈妈跑得气喘的喊：“王妃等等，王爷叫我一道去。”

    说得廖妈妈发窘，因领着王爷的差事又不好让，她抹一把汗道：“我去保管不叫王妃扫兴，站旁边当哑巴。”

    陈放拱手领命正要退下，李辞又道：“传个信给廖妈妈，选几个妥当仆妇跟去伺候。另给陆展留信，叫他带一队侍卫候在燕王府外头。萧家那泼妇保不齐要伤人。”

    她不是小气的人，都是给王府打工，都不容易，不会真拿那小厮怎么办。

    若在穿越前，絮儿是不愿出门会友的。如今心情大好，又是张罗送礼，又是裁做新衣裳，忙活五日不停。

    燕王妃的院子不讲水榭造景，只求富丽堂皇。东海的大红珊瑚摆在当中，又培了睡莲，又种着牡丹，又摆着兰草，什么颜色都往上堆，看得人眼花。

    进入燕王府，可谓雕栏玉砌，桂殿兰宫，一应下人的穿戴都是极好的。

    提起燕王廖妈妈直摇头，“哎，那是位桀骜的主，仗着是当今皇后所出，眼睛里向来没人。可奈是个多情种子。这不，前不久养了房外宅在元宝街，给燕王妃知道了，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说着望一望集美，“待会儿到了燕王府，仔细些行事，不该说的别说，不该笑的别笑，不该看的别看。尤其是对燕王殿下……”

    李辞瞧那阵仗暗自好笑，却不过问什么。

    絮儿忍不住啧了一声。这人不吃水果，不上茅房。真不会被憋死吗？

    他立马招来陈放，语气隐隐发急，“带一队人马暗中跟着王妃，她们若出了城，记得带人回来，不容闪失。”

    燕王妃生日赶上三伏天，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

    絮儿一耸肩，懒得管。

    听得絮儿愁云轻拢，“依你的意思，她办生辰宴我不该去?”

    直到六月二十三那日大早，隔着绮罗纱窗，见她穿新衣裳去赴宴。整个人的视线被她锁定。

    “桃桃碧螺春，我今天新做的，王爷尝尝看。”

    絮儿铁了心不叫她跟去，刻意埋怨，“本是年轻人聚在一处玩，带着妈妈去，这个不许那个不让的，没得扫了人家燕王妃的兴。”

    “随你。”李辞语气里满不在乎。

    絮儿将绣娘们引到外间，试好衣裳出来，满屋子媳妇婆子夸到嘴酸：

    絮儿不大懂园林意趣，对比了燕王妃的院子，才觉李辞的别院破也破得很美。

    絮儿待要拒绝，廖妈妈人已立到车头，胖胖的身子把集美一拱，径直坐到车里，熟络地说起燕王府的事情。

    整个人像一团火烧向她。

    李辞察觉她的小心思，也不拆穿，配合着嘱咐：“嗯。多带几个人去伺候。”

    一气之下，把絮儿放凉在茶壶里的桃桃碧螺春全喝光了。

    “您是担心王妃？”陈放试探着问。

    廖妈妈扯扯她的袖口，当即明白来人便是燕王妃萧云舒。

    絮儿用托盘挡脸，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李辞擦擦唇边水渍，从没这样牛饮过自觉失态。

    几人一通夸赞倒不完全是奉承。絮儿皮肤白，烟紫对襟衫配上月白的裙，既雅致又俏丽。裙面用金银线绣出花间百蝶的纹样，更添意趣。

    集美懵懵地把絮儿和廖妈妈睃一眼，“燕王殿下怎么了？”

    李辞仿佛被人戳中心肺管子，连忙沉下语气，“伤了她事小，丢我齐王府的脸面事大。”

    这身衣裳原本要一个月才能做好，因絮儿急要，十几个绣娘轮番赶工，不到十天做好了。

    惊得絮儿暗暗咋舌，不是说不喝的吗？

    絮儿窃喜，把声音放得更乖更甜，“随我的话可去咯。遇到什么好玩的，给你买点带回来。王爷喜欢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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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反常的乖巧，加上这几日她把细软搬来搬去反复检算，李辞知道她势必要走，提起兴趣看她是真心要走，还是欲擒故纵。

    当即气得李辞拂袖坐回床边，胸膛起起伏伏，久久喘不匀气。他堂堂王爷，居然不如一个丫头紧要。

    忽被李辞叫住，“等等，上月末我在宝荣斋打了个璎珞，算日子该打好了，你得空替我取回来。”

    简直是奇耻大辱。

    “金子打的云纹璎珞，坠儿镶嵌的南国蓝宝石，有鹅卵石大小。你收时看看成色分量，仔细他们偷工减料。”

    李辞在里间听见，不屑地哼了声。暗贬那些婆子没见识，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絮儿笑着打招呼，“大暑热天你老在府上纳凉，我带集美去就成。”

    “本王的女人，你少打听。”

    这一去收拾包袱细软，将将收拾妥当，听外头有人传话，原是绣房的婆子送衣裳来。

    “王妃有所不知，那燕王妃萧云舒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侄女，祖父乃世袭的信国公，父亲手握兵权镇守西北。她自小嚣张惯了，遇到公主王公也不让人的。”

    “咱们王妃真格是月里嫦娥下凡。”

    “这身条，这模样，这气度，真真标致得很。”

    “放心好了，我肯定好好查验。”絮儿贼兮兮瞟一眼纱帐里头，谢谢李辞财神爷送上门的盘缠。

    她提着裙摆跑回来，“什么样的璎珞？”

    絮儿点头笑开，喜悦之情从眼角满溢，“欸，你还没说喜欢什么呢？我要遇见给你买来。”

    到别院生活一个月，越发觉得李辞古怪。虽然定期有下人来收拾马桶，总觉得这个男人像个貔貅，只进不出。

    廖妈妈笑着挥扇，“她这个人也有古怪，请了谁谁必须到。不到又说人家倨傲无礼，横竖都是她的道理。”

    “料子虽好，也得您穿才显出价来。”

    李辞故意问：“去了几时回？”

    不妨絮儿忽然回头，笑盈盈冲集美招手，“拿着！专门给你做的果蔬汁，别让王爷知道。他一气喝完，哪儿还有你的份。”

    这日午间送饭，除了厨房做的酱烧狮子头、金华火腿煨笋干、东坡肉之外，絮儿另给他添了一杯果茶。

    于是咬牙说了句，“不必，我什么东西没有。何况以你未必知道我的喜好。”

    他仰躺在床，午觉是睡不着了。起床看书，只言片语都看不进。

    忽有些对不住那个女人，她的首饰要变成自己跑路盘缠。转而又想，横竖她得宠，往后王爷肯定会再打给她。

    “几时散了局几时回，应该不会太晚。”接着狡黠一笑，“要是燕王妃留我汇牌局可就说不准了。或许夜里，或许第二天。”

    还未来得及细看，见一个年轻妇人迎面走来，戴红宝石正凤钗，穿大红通袖洒金袍，又搭银红百迭裙。

    这女人不管是真走还是假走，得罪了他可走不成。

    三人说话间来到燕王府。今日燕王府开的大门，门口一对威武的石狮子，高廊下点着大红灯笼，好不气派。

    更兼三番四次问他那嘴臭小厮的下落，他都敷衍打岔，横竖是护短的意思。觉得他必定藏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末了有些疑惑，“王爷，没事打个女人的首饰做什么？难不成你在外头养了小老婆？”

    “多谢，不用。”李辞依旧散淡地推辞。

    说话间廖妈妈已经登上踩脚凳，笑得脸颊肉堆起，“燕王府不比咱们府上清净，人多事多，有个什么我经过见过，王妃也省事呀。”

    殊不知那璎珞是李辞差人打给她的。理由是为了用银钱迷惑她。

    门房管事将絮儿一行引入燕王妃的院子，两个跟来的仆妇不得入内，留在二门上听传。只有廖妈妈和集美跟着同往。

    说得二女悻悻，感慨还好廖妈妈来了。如若没她，还没跑掉先绊在燕王府就惨了。横竖回府途中找个机会甩开她便是。

    陈放打拱的手略一顿，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说话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

    李辞无奈一笑，分明打定主意要走，偏装出乖巧的样子，着实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