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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妇声调明显高了：“远儿秉性纯良。大人们想想，当初他为了百姓那点无关紧要的事情，肯赔上了自己一辈子，如今又怎么会去杀人？纵使他现在形容疯癫，可他依旧是他，从来未变，他始终记着老婆子。”仆妇说着，泪泣如雨，哽咽道：“远儿偶尔清醒的时候，就会将老主子留给他的银钱找出来交给我，托我好生看管这宅子。”
小院中种植了许多花草，还放置着许多木质玩具。据仆妇说，花草是陆文远出狱后种下的，这些年她一直尽心照料着。不过前几日，陆文远忽然发疯，拔了许多花草挨家挨户地扔，看起来秃了不少。至于木质玩具则是陆文远父亲生前留下的，木马，秋千，陀螺，木剑……沈亭山看着这些童真童趣的玩具，仿佛穿过时间的轨道，听到了陆文远儿时的爽朗的笑声，那时的他不识人间险恶，纯良朴实，一心想着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老主子给远儿留下了不少银钱，只是远儿疯癫，记不清在何处了。他也只是偶尔清醒时才会找出一些与我。至于银钱在何处，我也不知道，这是主子家的事，我不该问。”
沈亭山笑道：“哪就那般娇弱，走吧！”
仆妇回过神来，揩了揩眼角的泪，慢吞吞回道：“这是远儿幼时所作。”
说他可惜也罢，说他是个好人也罢，不过都是看客之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何况，眼下，陆文远还关在县衙大牢，他身为知县，也确实不应该多说什么。
陈脊看向沈亭山，发现沈亭山正盯着墙上一副佛像出神。
开门的是个仆妇，一脸愁容，她认得陈脊，躬身行礼，请他们入院。
“这画并不算好，且有些奇怪，为何”
沈亭山对此感到很是惊讶，不过自古以来，书生多有怪癖，沈亭山也没有多想，正色道：“老夫人，我们今日是为皮三儿被害一案来的。”
“消失几个月？你没去找他？”陈脊惊讶道。
“旧友？”
金凤楼？沈亭山想了想，这虽不是个好地界，也少不得要去探查一番。毕竟，他记得，码头衙门那好色的赵差役还曾在金凤楼与马荣争红颜一笑呢。
“哦，远儿这孩子与旁人不同，他作画从不画女子。”
“我们现在去找欢哥？”
沈亭山扫视了一圈，正对门的堂案上没有像寻常人家那般放置花瓶贵器，反而是设了看起来有些瘆人的牌位。
第十四章 庠生、糖水贩
沈亭山想了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同情。
仆妇点点头，道：“从前远儿酷爱作画，尤爱画人，家中几乎囤满了他的画作。后来出了那样的事……他出狱后便将以前所作字画通通烧掉了。他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画人画面难画心’，与画作一并烧掉的还有他往日极其钟爱的书籍和文房四宝，从那之后，家里便再没有这些东西了。”
仆妇看出了沈亭山眼里的惊讶，她没有立即解释，而是先请他二人上座，随后才开口道：“老奴原是陆家的管家，陆家破败后，我仍留在这替老主人看家护院。大人看到的，是老主人的牌位，我每日点清香三柱，望老主人能保佑远儿。”
沈亭山诚恳问道：“老夫人，我们可在宅中看看？”
他极力地劝说自己，不可被个人情感左右了想法。无论如何，陆庠生都是亲口承认了罪行，并且他对犯案过程极为熟悉。
这个时间，沈亭山已经仔细查看了陆庠生家中的门窗，门锁没被撬过，门框门板也都牢固无损。但是墙院确实不高，别说是他这种身怀武功的人，即便是陈脊这种文弱书生，也可以借助柴垛翻身进来。
仆妇看向陈脊，良久，颔首道：“众人都道你不是个有德行的知县，可我看大人却亲切。大人尚在孝期，便为了案子四处奔波，我信你会还远儿一个清白的。”
。
沈亭山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满是可惜，“那为何偏生留下了这幅？”
为官这几年，陈脊还从未被任何人肯定过。他心里一阵酸楚一阵欣喜，睁大了眼，嘴角抽搐着却说不出话来。
沈亭山慎重问道：“你对陆庠生的去向并不了解，又怎么笃定他不会杀人？”
仆妇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不过他确实只单独留下了这幅画。此画是他与幼时好友共同画下的，想来是怀念旧友吧。”
王寡妇正在院中清洗糖料，听到声音后，快步走出来开门，“我这样一个乡野村妇，竟然劳烦知县大人亲自来探望。”
陈脊微笑道：“王大娘高风亮节，听说你身体已然康健，特地来看望你。”
沈亭山好奇地问道：“这幅画是？”
陈脊想说些宽慰的话，可话至嘴边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仆妇摇头道：“找不到。他每次消失我都会在县里四处找他，可就是找不到。县里的人知道我找他，还经常骗我，想从我这赚些银钱。最离谱的，是有人告诉我曾瞧见远儿驾舟出海了，他一个……别说出海了，便是骑驴骑马都难。”
“有人翻进来你不知吗？”
仆妇道：“我并非时时在此，白日我会去集市买菜。再者，这几日总不见远儿回来，我常在外寻他，并不在家。”
沈亭山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们不是找欢哥，而是找他的母亲，王大娘。”
这副送子观音图，笔触稚嫩，用色也不考究。更奇怪的是，寻常送子观音图上画的都是金童玉女，偏生这幅画上却有两位金童而不见玉女。而且，这送子观音也并非女相观音，而是男相。
还有李执事，他表面与皮三儿关系甚笃，可皮三儿家出事至今，他却全然隐身。甚至，据派去暗中跟踪他的差役说，他这几日还频繁出入金凤楼。
二人又绕到院中，左右查看也并未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关于皮三儿、李执事和裴荻三人，仆妇亦是一问三不知，表示从未听陆庠生提起过。若说有什么交集，那便是仆妇自己曾在皮三儿处卖过二两猪肉。那猪肉并不新鲜，仆妇记到了现在。
陈脊理了理仪容，在门口高声道：“在下山阴知县陈脊，和沈亭山沈翰林一起来探望节妇王氏。”
陈脊叹道：“在房间里果真没有任何读书人的痕迹了。”
周轩开始有些焦急，向一旁的差役问道：“知县大t?人还不曾回县衙吗？”
“这画上为何是两位金童和男相观音呢？”陈脊问道。
差役道：“知县大人吩咐了，让你在此坐等，他忙完便会过来。”
二人在房里扫视了一圈，几乎空空如也，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陆庠生家的老宅不大，冷冷清清，堂屋门开着，桌椅陈设老旧。
翌日清晨。
这一次沈亭山并没有打趣陈脊，而是任由他的“迂腐”。
陈脊“哎呦”一声，止住他道：“你的伤还没好，莫持缰了，坐我后头。”
沈亭山问道：“以往陆庠生常回来吗？”
陆文远的房里，陈设则更为简单，一床一案，再无他物。
“烧了？”
仆妇回道：“一来，这是远儿第一幅成品画，二来，远儿的其他画作都已被他烧了。”
仆妇点了点头，叹息道：“老爷和夫人走得早，他们将小少爷托付给我，我却没有保护好他，只待我死后才能去向他们谢罪。”
仆妇一皱眉，对沈亭山道：“这老宅墙院不高，想要翻进来并非难事。”
仆妇没等陈脊回应，而是躬身道：“两位大人想看什么随便看就是了。”
周轩没想到的是，陈脊与沈亭山根本不会对他进行讯问。比起听他信口胡诌，他们二人商议决定，眼下更迫切的，是去陆庠生的老宅勘察看看有无线索。
沈亭山猜测，这个‘远儿’应当就是陆文远，他询问道：“老夫人可是陆庠生的奶娘？”
陈脊和沈亭山别了仆妇，出来后双双长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陆庠生家中透露出的破败气息让他二人都极不舒服。
陈脊也没有蛮t?缠，骑在驴背上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扭头对沈亭山说：“这个时辰，欢哥应该正在走街串巷卖糖水，要找到他可不容易啊。”
陈脊将驴解了牵来，不等沈亭山回答，他已翻身上驴，显得颇为着急。
“留下的银钱？”沈亭山面露惊愕。
沈亭山道：“可一应赃物确实是在这里搜出来的。”
陈脊见仆妇眼中含泪，实在于心不忍，开口道：“老夫人何出此言，陆文远他他”
仆妇叹一口气道：“远儿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有时消失几个月，有时又突然出现。”
据差役所言，孙文鹏虽毒打了陆庠生，但并未暗中授意任何事情，所有口供都是陆庠生自己亲口交代。若他不是凶手，那他究竟是从何得知的？他又为何要替别人承担罪责？
仆妇眼里立时涌出悲伤来，“远儿绝对不会杀人，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王寡妇忙将二人迎
陈脊亦是躬身回礼，“叨扰老夫人。”
不多时，两人便已赶到欢哥家，沈亭山待要叫门，陈脊忙将他止住。
仆妇这番话让陈脊始料未及。
沈亭山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地去解另一匹驴，想迅速出发。
原来这王氏向来守节，几十年来从不与外男单独相处。眼下欢哥并不在家，他二人贸然造访，不说明来意只怕会被拒之门外。
“也不知是谁。那时远儿刚八九岁，为了方便远儿上学堂，老爷夫人就在城北赁了一座小宅，我们在那曾住过一阵。不过，没多久便又搬了回来。想来就是那时认识的邻里稚儿吧。”
想到此处，沈亭山决定还得去欢哥家再查看一趟。若真是陆庠生杀死了皮三儿，那就意味着欢哥做了伪证，那他又为何要做伪证呢？
] 仆妇声调明显高了：“远儿秉性纯良。大人们想想，当初他为了百姓那点无关紧要的事情，肯赔上了自己一辈子，如今又怎么会去杀人？纵使他现在形容疯癫，可他依旧是他，从来未变，他始终记着老婆子。”仆妇说着，泪泣如雨，哽咽道：“远儿偶尔清醒的时候，就会将老主子留给他的银钱找出来交给我，托我好生看管这宅子。”
小院中种植了许多花草，还放置着许多木质玩具。据仆妇说，花草是陆文远出狱后种下的，这些年她一直尽心照料着。不过前几日，陆文远忽然发疯，拔了许多花草挨家挨户地扔，看起来秃了不少。至于木质玩具则是陆文远父亲生前留下的，木马，秋千，陀螺，木剑……沈亭山看着这些童真童趣的玩具，仿佛穿过时间的轨道，听到了陆文远儿时的爽朗的笑声，那时的他不识人间险恶，纯良朴实，一心想着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老主子给远儿留下了不少银钱，只是远儿疯癫，记不清在何处了。他也只是偶尔清醒时才会找出一些与我。至于银钱在何处，我也不知道，这是主子家的事，我不该问。”
沈亭山笑道：“哪就那般娇弱，走吧！”
仆妇回过神来，揩了揩眼角的泪，慢吞吞回道：“这是远儿幼时所作。”
说他可惜也罢，说他是个好人也罢，不过都是看客之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何况，眼下，陆文远还关在县衙大牢，他身为知县，也确实不应该多说什么。
陈脊看向沈亭山，发现沈亭山正盯着墙上一副佛像出神。
开门的是个仆妇，一脸愁容，她认得陈脊，躬身行礼，请他们入院。
“这画并不算好，且有些奇怪，为何”
沈亭山对此感到很是惊讶，不过自古以来，书生多有怪癖，沈亭山也没有多想，正色道：“老夫人，我们今日是为皮三儿被害一案来的。”
“消失几个月？你没去找他？”陈脊惊讶道。
“旧友？”
金凤楼？沈亭山想了想，这虽不是个好地界，也少不得要去探查一番。毕竟，他记得，码头衙门那好色的赵差役还曾在金凤楼与马荣争红颜一笑呢。
“哦，远儿这孩子与旁人不同，他作画从不画女子。”
“我们现在去找欢哥？”
沈亭山扫视了一圈，正对门的堂案上没有像寻常人家那般放置花瓶贵器，反而是设了看起来有些瘆人的牌位。
第十四章 庠生、糖水贩
沈亭山想了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同情。
仆妇点点头，道：“从前远儿酷爱作画，尤爱画人，家中几乎囤满了他的画作。后来出了那样的事……他出狱后便将以前所作字画通通烧掉了。他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画人画面难画心’，与画作一并烧掉的还有他往日极其钟爱的书籍和文房四宝，从那之后，家里便再没有这些东西了。”
仆妇看出了沈亭山眼里的惊讶，她没有立即解释，而是先请他二人上座，随后才开口道：“老奴原是陆家的管家，陆家破败后，我仍留在这替老主人看家护院。大人看到的，是老主人的牌位，我每日点清香三柱，望老主人能保佑远儿。”
沈亭山诚恳问道：“老夫人，我们可在宅中看看？”
他极力地劝说自己，不可被个人情感左右了想法。无论如何，陆庠生都是亲口承认了罪行，并且他对犯案过程极为熟悉。
这个时间，沈亭山已经仔细查看了陆庠生家中的门窗，门锁没被撬过，门框门板也都牢固无损。但是墙院确实不高，别说是他这种身怀武功的人，即便是陈脊这种文弱书生，也可以借助柴垛翻身进来。
仆妇看向陈脊，良久，颔首道：“众人都道你不是个有德行的知县，可我看大人却亲切。大人尚在孝期，便为了案子四处奔波，我信你会还远儿一个清白的。”
。
沈亭山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满是可惜，“那为何偏生留下了这幅？”
为官这几年，陈脊还从未被任何人肯定过。他心里一阵酸楚一阵欣喜，睁大了眼，嘴角抽搐着却说不出话来。
沈亭山慎重问道：“你对陆庠生的去向并不了解，又怎么笃定他不会杀人？”
仆妇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不过他确实只单独留下了这幅画。此画是他与幼时好友共同画下的，想来是怀念旧友吧。”
王寡妇正在院中清洗糖料，听到声音后，快步走出来开门，“我这样一个乡野村妇，竟然劳烦知县大人亲自来探望。”
陈脊微笑道：“王大娘高风亮节，听说你身体已然康健，特地来看望你。”
沈亭山好奇地问道：“这幅画是？”
陈脊想说些宽慰的话，可话至嘴边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仆妇摇头道：“找不到。他每次消失我都会在县里四处找他，可就是找不到。县里的人知道我找他，还经常骗我，想从我这赚些银钱。最离谱的，是有人告诉我曾瞧见远儿驾舟出海了，他一个……别说出海了，便是骑驴骑马都难。”
“有人翻进来你不知吗？”
仆妇道：“我并非时时在此，白日我会去集市买菜。再者，这几日总不见远儿回来，我常在外寻他，并不在家。”
沈亭山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们不是找欢哥，而是找他的母亲，王大娘。”
这副送子观音图，笔触稚嫩，用色也不考究。更奇怪的是，寻常送子观音图上画的都是金童玉女，偏生这幅画上却有两位金童而不见玉女。而且，这送子观音也并非女相观音，而是男相。
还有李执事，他表面与皮三儿关系甚笃，可皮三儿家出事至今，他却全然隐身。甚至，据派去暗中跟踪他的差役说，他这几日还频繁出入金凤楼。
二人又绕到院中，左右查看也并未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关于皮三儿、李执事和裴荻三人，仆妇亦是一问三不知，表示从未听陆庠生提起过。若说有什么交集，那便是仆妇自己曾在皮三儿处卖过二两猪肉。那猪肉并不新鲜，仆妇记到了现在。
陈脊理了理仪容，在门口高声道：“在下山阴知县陈脊，和沈亭山沈翰林一起来探望节妇王氏。”
陈脊叹道：“在房间里果真没有任何读书人的痕迹了。”
周轩开始有些焦急，向一旁的差役问道：“知县大t?人还不曾回县衙吗？”
“这画上为何是两位金童和男相观音呢？”陈脊问道。
差役道：“知县大人吩咐了，让你在此坐等，他忙完便会过来。”
二人在房里扫视了一圈，几乎空空如也，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陆庠生家的老宅不大，冷冷清清，堂屋门开着，桌椅陈设老旧。
翌日清晨。
这一次沈亭山并没有打趣陈脊，而是任由他的“迂腐”。
陈脊“哎呦”一声，止住他道：“你的伤还没好，莫持缰了，坐我后头。”
沈亭山问道：“以往陆庠生常回来吗？”
陆文远的房里，陈设则更为简单，一床一案，再无他物。
“烧了？”
仆妇回道：“一来，这是远儿第一幅成品画，二来，远儿的其他画作都已被他烧了。”
仆妇点了点头，叹息道：“老爷和夫人走得早，他们将小少爷托付给我，我却没有保护好他，只待我死后才能去向他们谢罪。”
仆妇一皱眉，对沈亭山道：“这老宅墙院不高，想要翻进来并非难事。”
仆妇没等陈脊回应，而是躬身道：“两位大人想看什么随便看就是了。”
周轩没想到的是，陈脊与沈亭山根本不会对他进行讯问。比起听他信口胡诌，他们二人商议决定，眼下更迫切的，是去陆庠生的老宅勘察看看有无线索。
沈亭山猜测，这个‘远儿’应当就是陆文远，他询问道：“老夫人可是陆庠生的奶娘？”
陈脊和沈亭山别了仆妇，出来后双双长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陆庠生家中透露出的破败气息让他二人都极不舒服。
陈脊也没有蛮t?缠，骑在驴背上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扭头对沈亭山说：“这个时辰，欢哥应该正在走街串巷卖糖水，要找到他可不容易啊。”
陈脊将驴解了牵来，不等沈亭山回答，他已翻身上驴，显得颇为着急。
“留下的银钱？”沈亭山面露惊愕。
沈亭山道：“可一应赃物确实是在这里搜出来的。”
陈脊见仆妇眼中含泪，实在于心不忍，开口道：“老夫人何出此言，陆文远他他”
仆妇叹一口气道：“远儿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有时消失几个月，有时又突然出现。”
据差役所言，孙文鹏虽毒打了陆庠生，但并未暗中授意任何事情，所有口供都是陆庠生自己亲口交代。若他不是凶手，那他究竟是从何得知的？他又为何要替别人承担罪责？
仆妇眼里立时涌出悲伤来，“远儿绝对不会杀人，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王寡妇忙将二人迎
陈脊亦是躬身回礼，“叨扰老夫人。”
不多时，两人便已赶到欢哥家，沈亭山待要叫门，陈脊忙将他止住。
仆妇这番话让陈脊始料未及。
沈亭山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地去解另一匹驴，想迅速出发。
原来这王氏向来守节，几十年来从不与外男单独相处。眼下欢哥并不在家，他二人贸然造访，不说明来意只怕会被拒之门外。
“也不知是谁。那时远儿刚八九岁，为了方便远儿上学堂，老爷夫人就在城北赁了一座小宅，我们在那曾住过一阵。不过，没多久便又搬了回来。想来就是那时认识的邻里稚儿吧。”
想到此处，沈亭山决定还得去欢哥家再查看一趟。若真是陆庠生杀死了皮三儿，那就意味着欢哥做了伪证，那他又为何要做伪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