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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每周拉练。但我们比较弱，道服又重，跑跑停停是最慢的。等我们去到山顶，篮球队田径队都跑两三?个来?回了。”
“现在呢，现在可以不？再回答一遍。”
不等回答，我已碎步小跑起来?。跑出几米回转身，倒着步看袁苑桉。如我所料，她的表情既惊讶又无?奈。
她竟说以前的我开朗自信，竟还说我不服输——换作?现在的我，大概绝没有那种心气。时隔多年，又来?到曾经的地?方，我想我已经完全?变了，过?去那个赵肆勉仅存在于她的记忆中。
“没有，纯粹是我自己?的决定。”
她忽然兀自笑了，伸手摘掉我的棒球帽，扣在自己?头上。
环顾四周——走运，亭子边上有台自动售卖机。
第31章 夜晚的山丘
“既然开心，为什么要坚持退出剑道部？”
“那你怎么知道的？”
既然袁苑桉说我又?问了一遍类似的问题, 那我便请求她再回答一遍。尽管完全不记得自己问过什么，但不妨碍我想知道。
就这样，我们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歇了一阵，两瓶茶饮就放在两人?中间，眺望出去，城市的灯光在眼前展开，通透繁华。
袁苑桉看了我一眼。
“你不像中途变卦的人?啊……还有别的原因？”
“呀，难道我是第一个？你带来?看夜景的朋友。”
“没想到真能到山上来?。”
“和朋友？”
她把一缕头发挽到耳后。
“没什么，我习惯了。”
“剑道部也是？”
“也不会，虽然水平不咋的，但大家?一起训练还是挺开心的。”
尽管只是慢跑，一路上坡上楼梯还是很累人?，说到底还是缺乏锻炼身体?太弱。所幸离山顶已不远，拐个弯就看到最高处的风雨亭。然而看到不等于抵达，等真跑到那儿，气都是喘的。
“当?时我勉强跟着跑上山顶了。怎么能让新生一个人?单挑篮球队。”
“诶，我？是我仗着自己学过, 特别嚣张令人
“读书时？”
“你走累了？”
“退出剑道部，是因为影响学习，那时我已经高二了。”
“你那时刚加入，不忿气，还和篮球队的比赛来?着。”
“那个，以前……你不喜欢剑道吗？”
“那岂不是很热闹？”
“对不起，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来?吗？一小段。”我对她笑，模拟出一个想象中的过?去的我。
入秋了夜晚微凉, 下车穿上外套。现在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公园里人?还是有的，但不多。
确实，她加班很多，七点半下班算早的，就算能早下班，也经常要在家?里加班。
“其实你来?这里的次数比我多多了。”
“对不起，我没留意你穿的高跟鞋……”
“其实也不会非常影响吧？课外活动而已。就算学生学业为重，又不是只有考试一件事……呃，我知道每个人?看重的事情不同，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一说。”
“我本来?就没多少?朋友。大学毕业后埋头工作?，过?几年回过?神来?，各散东西的旧友已变疏远。所谓新朋友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工作?往来?。”
“我？还会不忿气？结果呢？”
路修得?弯绕，一段平路，一段阶梯, 路旁有灯，略显昏暗。徐徐往上, 偶尔会遇到几个人?，有夜跑的，也有散步的情侣。
还跑到吐，真是有精神哦。
她却笑了笑。
上山的是一条石块修砌步行道, 不宽也不窄。
她一笑置之。
再往上就没见?着几个人?了，仅有我俩的脚步声嗒嗒踢踢隐没到两旁的树影中。袁苑桉走在前面半步远, 白色的外套在夜色中呈现淡蓝色，若走到灯光下, 又被染成了淡桔色。
“跟着路灯走就行。”
我赶上一步，与她并肩继续前行。
“搞反了吧？是你带我呀，我什么都忘了。”
“那，那你先坐着歇会儿，缓口气。”
“再回答一遍呗，好不好？”
“不认得?路嘛。”
“有时我也会上去看看夜景, 待一会儿，心情会变好。”
“诶？”
我觉得?她是那种凡事都会预先做好计划的人?，连加班到几点都不会预估得?差太远。突然改变打算也许事出有因。
“学校就在山脚下，大部分运动社团都会到这里拉练——跑上去。周二周五，有时周末也有，以及寒暑假训练时。”
“即使如此也不能嘲笑人?啊，不就跑得?快一点嘛……”
“可是我全?都不记得?了。无?论是家?里蹲的我，还是争强好胜的我，都无?法知道当?时的想法。”但，如果曾经的我值得?怀念的话……我忽然想，“要不，我们现在跑一段？”
最终我还是走前去，站到她身旁，静看她喜欢的景色。眼前是我们生活的城市，既在其中，又仿佛有点抽离，也许因为远眺的关系，竟生出些许虚幻感。
看她踮着脚略显吃力?地?跑过?来?，我立马怪自己?粗心——我穿的是平跟鞋，而她的鞋子，根本就不适合跑步啊！
“不，工作?后。”
“赢了啊。但大家?都不相信，因为她们来?到山顶时，篮球队的人?都已经走了。你逞强过?头累到躲起来?吐的事也不让说。”
“不会晚点公园就关门了吧？”我说。
“算了，这个我也习惯了。”想了想，又说，“但工作?可不能这样啊，特别你还是当?助理的。林乐喜也说你上司不太好相处。”
——为何?会过?了几周才又要退出？
“说起来?，我都没见?过?你其它朋友。”
看着她晃动的发尾，我想, 这真是适合小情侣散步谈心的好地?方。氛围这么安静, 夜色也美, 只消牵个手就是浪漫。
她看向远处，大概是学校的方向吧, 略略犹豫, 然后才说：
“是的，社团间还互相较劲，吵吵闹闹的。”
过?去是虚幻的，眼前是虚幻的。我偷眼看身边人?，她是实在的，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呼吸着，她记得?我的过?去，也知道我的现在。
“可是，按常理，学期初就决定要不要参加社团了呀。”
我想走到她身边去，但又想就留在这样的距离再观赏多一会儿。
“嗯，记住了。”
夜本是微凉，这一跑动出了点薄汗，反而觉得?刚刚好。稍稍过?了一阵袁苑桉才到达，看来?她比我更缺乏锻炼。
“是的，偶尔有些嘴碎的还会嘲笑我们，说我们是练cosplay的。”
也许那时也是快乐的吧。
头上少?了帽子，夜风吹来?有点凉凉的。袁苑桉戴着我的棒球帽，帽檐挡住了她的眼睛。我从栏杆探身出去一些，好对上她的眼神。
“也就那时年轻。”说这话时，袁苑桉嘴角带了些怀念的笑容。
“时隔这么多年，你什么都忘了，却又问了一遍类似的问题。”
第32章 再回答一遍
犹豫不决间，她倚着栏杆回头，说：“我喜欢这里的景色，谢谢你带我来?。”
“自己?。”
“抱歉，我只顾自己?一时兴起……”
···
“气人?的是，剑道部里还真有人?做过?这种事，带了相机拍影集……不然别人?也不敢这么说。”
“不是指这个，是指鞋子。工作?忙起来?，穿再高的跟都得?跑。”
想着些有的没的，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
“当?年我可没回答。”
“你很清楚嘛。”
袁苑桉自言自语般小声说了这一句不着头脑的，然后起身走到栏杆那边远眺。透着城市灯光的夜幕成了她的背景，显得?她伫立的身影很是好看。
她走近了停下来?喘气，责怪地?斜了我一眼。
我还申辩：“……你咋不说呢，说了就不跑了呀。”
“哦, 好。”
“啊？两三?个来?回差得?有点远吧……”
也许这夜景真能令她心情变好，今晚她特别不吝啬笑容。
“我不想分心，所以作?出取舍。”
“不会, 24小时开放的。读书那会儿，天文小组的人?就去上面观星。”
周围没有其它人?，而她又在景色里，所以此时此景只唯我独享。
“你有一点是始终没变的。”她说，“一有什么想法就马上付诸行动了再说。”
“没啊，还好。”
那不就是自我中心任性妄为吗？
买两瓶不同口味的茶饮，袁苑桉选了无?糖的那瓶。看着她灌下两口，我才在旁边坐下。
说到没朋友，我也是，可她刚刚说我以前不这样，这令我很在意。
“那为什么老是落在后面？”
再转身，便听到她的脚步跟在身后。
袁苑桉站在步行道的入口回头：“从这里上去, 大概步行半小时。”
“这太过?分了吧！”
“家?长反对？”
“挺争强好胜的嘛，我俩。”
“那时我忽然意识到?, 会影响。特别是你的出现，展示了巨大的实力差距。”
我跟上, 和她并排走。
] “嗯，每周拉练。但我们比较弱，道服又重，跑跑停停是最慢的。等我们去到山顶，篮球队田径队都跑两三?个来?回了。”
“现在呢，现在可以不？再回答一遍。”
不等回答，我已碎步小跑起来?。跑出几米回转身，倒着步看袁苑桉。如我所料，她的表情既惊讶又无?奈。
她竟说以前的我开朗自信，竟还说我不服输——换作?现在的我，大概绝没有那种心气。时隔多年，又来?到曾经的地?方，我想我已经完全?变了，过?去那个赵肆勉仅存在于她的记忆中。
“没有，纯粹是我自己?的决定。”
她忽然兀自笑了，伸手摘掉我的棒球帽，扣在自己?头上。
环顾四周——走运，亭子边上有台自动售卖机。
第31章 夜晚的山丘
“既然开心，为什么要坚持退出剑道部？”
“那你怎么知道的？”
既然袁苑桉说我又?问了一遍类似的问题, 那我便请求她再回答一遍。尽管完全不记得自己问过什么，但不妨碍我想知道。
就这样，我们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歇了一阵，两瓶茶饮就放在两人?中间，眺望出去，城市的灯光在眼前展开，通透繁华。
袁苑桉看了我一眼。
“你不像中途变卦的人?啊……还有别的原因？”
“呀，难道我是第一个？你带来?看夜景的朋友。”
“没想到真能到山上来?。”
“和朋友？”
她把一缕头发挽到耳后。
“没什么，我习惯了。”
“剑道部也是？”
“也不会，虽然水平不咋的，但大家?一起训练还是挺开心的。”
尽管只是慢跑，一路上坡上楼梯还是很累人?，说到底还是缺乏锻炼身体?太弱。所幸离山顶已不远，拐个弯就看到最高处的风雨亭。然而看到不等于抵达，等真跑到那儿，气都是喘的。
“当?时我勉强跟着跑上山顶了。怎么能让新生一个人?单挑篮球队。”
“诶，我？是我仗着自己学过, 特别嚣张令人
“读书时？”
“你走累了？”
“退出剑道部，是因为影响学习，那时我已经高二了。”
“你那时刚加入，不忿气，还和篮球队的比赛来?着。”
“那个，以前……你不喜欢剑道吗？”
“那岂不是很热闹？”
“对不起，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来?吗？一小段。”我对她笑，模拟出一个想象中的过?去的我。
入秋了夜晚微凉, 下车穿上外套。现在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公园里人?还是有的，但不多。
确实，她加班很多，七点半下班算早的，就算能早下班，也经常要在家?里加班。
“其实你来?这里的次数比我多多了。”
“对不起，我没留意你穿的高跟鞋……”
“其实也不会非常影响吧？课外活动而已。就算学生学业为重，又不是只有考试一件事……呃，我知道每个人?看重的事情不同，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一说。”
“我本来?就没多少?朋友。大学毕业后埋头工作?，过?几年回过?神来?，各散东西的旧友已变疏远。所谓新朋友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工作?往来?。”
“我？还会不忿气？结果呢？”
路修得?弯绕，一段平路，一段阶梯, 路旁有灯，略显昏暗。徐徐往上, 偶尔会遇到几个人?，有夜跑的，也有散步的情侣。
还跑到吐，真是有精神哦。
她却笑了笑。
上山的是一条石块修砌步行道, 不宽也不窄。
她一笑置之。
再往上就没见?着几个人?了，仅有我俩的脚步声嗒嗒踢踢隐没到两旁的树影中。袁苑桉走在前面半步远, 白色的外套在夜色中呈现淡蓝色，若走到灯光下, 又被染成了淡桔色。
“跟着路灯走就行。”
我赶上一步，与她并肩继续前行。
“搞反了吧？是你带我呀，我什么都忘了。”
“那，那你先坐着歇会儿，缓口气。”
“再回答一遍呗，好不好？”
“不认得?路嘛。”
“有时我也会上去看看夜景, 待一会儿，心情会变好。”
“诶？”
我觉得?她是那种凡事都会预先做好计划的人?，连加班到几点都不会预估得?差太远。突然改变打算也许事出有因。
“学校就在山脚下，大部分运动社团都会到这里拉练——跑上去。周二周五，有时周末也有，以及寒暑假训练时。”
“即使如此也不能嘲笑人?啊，不就跑得?快一点嘛……”
“可是我全?都不记得?了。无?论是家?里蹲的我，还是争强好胜的我，都无?法知道当?时的想法。”但，如果曾经的我值得?怀念的话……我忽然想，“要不，我们现在跑一段？”
最终我还是走前去，站到她身旁，静看她喜欢的景色。眼前是我们生活的城市，既在其中，又仿佛有点抽离，也许因为远眺的关系，竟生出些许虚幻感。
看她踮着脚略显吃力?地?跑过?来?，我立马怪自己?粗心——我穿的是平跟鞋，而她的鞋子，根本就不适合跑步啊！
“不，工作?后。”
“赢了啊。但大家?都不相信，因为她们来?到山顶时，篮球队的人?都已经走了。你逞强过?头累到躲起来?吐的事也不让说。”
“不会晚点公园就关门了吧？”我说。
“算了，这个我也习惯了。”想了想，又说，“但工作?可不能这样啊，特别你还是当?助理的。林乐喜也说你上司不太好相处。”
——为何?会过?了几周才又要退出？
“说起来?，我都没见?过?你其它朋友。”
看着她晃动的发尾，我想, 这真是适合小情侣散步谈心的好地?方。氛围这么安静, 夜色也美, 只消牵个手就是浪漫。
她看向远处，大概是学校的方向吧, 略略犹豫, 然后才说：
“是的，社团间还互相较劲，吵吵闹闹的。”
过?去是虚幻的，眼前是虚幻的。我偷眼看身边人?，她是实在的，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呼吸着，她记得?我的过?去，也知道我的现在。
“可是，按常理，学期初就决定要不要参加社团了呀。”
我想走到她身边去，但又想就留在这样的距离再观赏多一会儿。
“嗯，记住了。”
夜本是微凉，这一跑动出了点薄汗，反而觉得?刚刚好。稍稍过?了一阵袁苑桉才到达，看来?她比我更缺乏锻炼。
“是的，偶尔有些嘴碎的还会嘲笑我们，说我们是练cosplay的。”
也许那时也是快乐的吧。
头上少?了帽子，夜风吹来?有点凉凉的。袁苑桉戴着我的棒球帽，帽檐挡住了她的眼睛。我从栏杆探身出去一些，好对上她的眼神。
“也就那时年轻。”说这话时，袁苑桉嘴角带了些怀念的笑容。
“时隔这么多年，你什么都忘了，却又问了一遍类似的问题。”
第32章 再回答一遍
犹豫不决间，她倚着栏杆回头，说：“我喜欢这里的景色，谢谢你带我来?。”
“自己?。”
“抱歉，我只顾自己?一时兴起……”
···
“气人?的是，剑道部里还真有人?做过?这种事，带了相机拍影集……不然别人?也不敢这么说。”
“不是指这个，是指鞋子。工作?忙起来?，穿再高的跟都得?跑。”
想着些有的没的，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
“当?年我可没回答。”
“你很清楚嘛。”
袁苑桉自言自语般小声说了这一句不着头脑的，然后起身走到栏杆那边远眺。透着城市灯光的夜幕成了她的背景，显得?她伫立的身影很是好看。
她走近了停下来?喘气，责怪地?斜了我一眼。
我还申辩：“……你咋不说呢，说了就不跑了呀。”
“哦, 好。”
“啊？两三?个来?回差得?有点远吧……”
也许这夜景真能令她心情变好，今晚她特别不吝啬笑容。
“我不想分心，所以作?出取舍。”
“不会, 24小时开放的。读书那会儿，天文小组的人?就去上面观星。”
周围没有其它人?，而她又在景色里，所以此时此景只唯我独享。
“你有一点是始终没变的。”她说，“一有什么想法就马上付诸行动了再说。”
“没啊，还好。”
那不就是自我中心任性妄为吗？
买两瓶不同口味的茶饮，袁苑桉选了无?糖的那瓶。看着她灌下两口，我才在旁边坐下。
说到没朋友，我也是，可她刚刚说我以前不这样，这令我很在意。
“那为什么老是落在后面？”
再转身，便听到她的脚步跟在身后。
袁苑桉站在步行道的入口回头：“从这里上去, 大概步行半小时。”
“这太过?分了吧！”
“家?长反对？”
“挺争强好胜的嘛，我俩。”
“那时我忽然意识到?, 会影响。特别是你的出现，展示了巨大的实力差距。”
我跟上, 和她并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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