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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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谢鋆面容冷峻，随意的打量着这间‘牢房’。
“通敌是死罪，但他愿意让你为国捐躯。”谢鋆看着他为此松动的心门，继续火上浇油。
父亲的雪龙枪......
高大的身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谢鋆只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手背。
徐文不置可否，‘疯子’二字对他来说就是夸奖，从怀中摸出一个铁片，“此铁卷，一分为二，夹着两份书信，是他与端王的来往信件。小子，只需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我便了却了你一桩心事。”
“不是你求我来的吗？”谢鋆墨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反唇相讥。
“......”徐文咬了咬后槽牙，眼神深邃阴冷，还是忍耐下来。只发出一声冷哼，“呵！年轻时，我参与了由他主谋的宫变，如今十三年已过，你猜猜为何刘丞相与文太傅安然无恙，我却频繁招来杀祸？”对于皇帝要杀他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恐惧。
对于怎么戳他心窝子更痛，皇帝还是有一手的，那种高高在上，拿捏生死的态度，真让人不爽啊，徐文在心底不由得泛起恶心，与虎谋皮，恶果已经来了，不爽道，“有选择吗？”
“谢霜儿，我与你父亲在战场上捡的孩子，我要你保她此生无忧。”徐文转头，目光多了几分柔和，还有些许的温情。
牢狱尽头隐隐能看到一丝明亮，谢鋆失笑，不正是为了请他设的局吗？索性摘掉了脸上的面罩，径直前去。
“你只是盼着皇帝这辈子也和你一样不安生而已！你天生就是这种烂人！”不然先帝与父亲就不会死。
谢鋆冷漠的视线只打量了一眼依然晕厥的少女，“她跟着我，只会死的更快。”
“有喜欢的吗？当做见面礼。”
徐文再一次愣神，面容上刻意伪装的肆意也消失不见，眼眸充血，出口的话语也变的恶毒至极，“好小子！不过你也真是可怜，你娘明知道是你父亲自己入了圈套，却还是把这一切怪在你的头上，荒谬！荒谬！哈哈哈......”
一辈子，到死也无法摆脱的......镣铐。
“谋反的证据你也敢留？”
被锋利的刀尖抵在喉咙，一瞬间与那人的身影重合，那样居高临下的姿态，“......”脖间传来刺痛，又逐渐回神。
若选对了路，我是否能陪你走的远些？
想起京中那位气的跳脚，却拿他毫无办法的皇帝，徐文不禁有些骄傲，细品了一口酒，越说越有些疯魔，面上尽是肆意，“啊~聪明，我本来就是该死之人，从出生就一无所有，靠着一身武艺，做了先帝的御前侍卫！拿着谋反而来的财宝，躲在这最是偏远的幽州，享尽了荣华，皇帝殉葬不过几百人，可我呢？一万将士，比皇帝更甚百倍！死又何妨！”
艰难的出声，最后只张了张口。霜儿......
徐文不怒反笑，何况，他自己都觉得谢鋆说的很对。
阴冷昏暗，潮湿腻寒。
“哼！愚忠。”
“徐将军。”少年的声音冷漠清冽。
”谢鋆不想和疯子争论，拿起沉寂在角落的长|枪|，细细打量。
谢鋆只身混进关押刑犯的军狱，空荡荡的牢房里依然散发着恶臭与血腥，但并未让他感到不适。
好事？原来勾结辽东，坑害将士叫好事？那无辜枉死的百姓是什么？你求生路上的垫脚石吗？
“所以，他们就该死吗？活该被你坑害！？”谢鋆捏紧了拳头，回忆止不住的侵蚀着理智，为什么，凭什么认为，这些人就该被牺牲掉。
对啊！“我以为，你已经麻木了呢......”
“啧，果然不讨喜。”徐文只当他说的是谢家的女眷，语气森然，阴阳怪气的暗讽。
“呵~脏物，姐姐说拿了烂手。”谢鋆不屑的勾起唇角，态度恶劣。
少年气质沉静，隐入黑暗，如利刃，不像谢家|枪|那般正气凛然。
模样镇定了不少，“先帝死的如此凄惨，你父亲暗中调查了许久，早就让皇帝动了杀心。”
随意喝了一碗桌上的酒，感叹道“老匹夫啊！还是这么虚伪，既要好名声，又要除了我这眼中钉！”
“知韫......姐姐......”思念达到了顶峰，回应的，只有心口的一丝绞痛。
只一瞬，便又疯癫了起来，脖子迎上利刃，鲜血瞬间滑落在谢鋆细微颤抖的手上，盯着那双蕴含怒火的眼睛，又开始胡言乱语。“是我！用这铁卷引你父亲前往幽州！是我！用你父亲的命换来了十年安稳！却不想，招来了皇帝猜忌，就算是死，死在你的手上，也是值得的......”
谢鋆的视线落在角落里，一柄通体雪白的长枪，雕刻着一串字，‘长枪一横花飘零，松风追月伴我行。’谢昂，字宇庭。发问，“这就是你说的遗物？”
“......”以前想过，现在不可以，会影响姐姐的计划。
谢鋆的眼神愈发冰冷，语气嘲讽“困兽游斗，不过是你苟活的借口。”
牢门敞开，但谢鋆只站在门外。
“你来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慰问，却让他听出对待故人的几分怀念。
“嗤......”一柄匕首没入胸膛，徐文只将视线定格在那支威风凛凛的长|枪|，逐渐模糊，眼底闪过一丝遗憾，那样如骄阳一般的人，似乎听到些动静，转头看向少女的方向，努力的想看清最后一点念想，却徒劳无功，别看，霜儿......别看。
半晌，他开口，“你不像谢家的孩子。”
谢鋆眸色骤冷，一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肃杀之气，“你说什么！！？”
谢鋆看他一副知无不言，一副交底的样子开口，“皇帝口谕，你要听吗？”
“......”麻木杀伐，深寒淬冰，浓烈的悲伤将他与周身划开，恶毒的诅咒，编织了牢笼，囚禁的枷锁，名为‘不爱’。
脏......姐姐，你会嫌我脏吗？一双杀人的手，怎么配站在你的身边，执剑而立。
那种笃定、仿佛他是蝼蚁一般的语气，让心口传来钝痛，天生烂人？
北方的夜色一向明亮，倾洒出万点银灰，空旷的军营，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辽军把守，一切诡异又蹊跷。www.yajie.me
抓起酒坛倒酒，紧接着又道“小子！你很不错！单枪匹马也敢来！皇帝拉你下水，看来是把宝押在你身上了！”
自以为是......祖父是，徐文亦是。
弥留之际，他看到了那天之骄子般的谢国公世子，看到了那高大威武的帝王。
“当然。你可以不管她的死活，毕竟，将铁卷给你才是目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藏了。谢家拥兵二十五万，就没想过要反了这大兴吗？”从告诉他那孩子姓谢的那刻起，徐文就笃定，谢鋆一定不会让她就这么死掉。
徐文此时只怔怔的看着手握长|枪|的少年，脑中的记忆与现实穿插，口中喃喃，“谢昂，我这种穷凶极恶的人确实不配与你做挚友，终究是我害死了你......”
眼前的男子四十有余，即使关押在牢狱中丝毫不显狼狈，游刃有余。
不知他是不是说给自己听，谢鋆已经没有理智在听他讲起过往，眼里已经迸发出杀意，“说下去。”
不大的牢房，却极其华贵，奇珍异宝，尽数摆在木架上，炭盆里是皇帝才能用的宫廷炭。
徐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差点被一口酒呛到，砸了酒碗，对峙道，“坑害？你真当他们无辜？军匪勾结，打劫税银，随便一条罪名就够他们死几回了！天高皇帝远，他们跟着我，苟活了多少时日，如今我该死了，他们，不该一起吗？！”
徐文有些自嘲，原以为，他已经麻木了呢。
“疯子！”眼看着面前的人开始癫狂，谢鋆的理智渐渐回拢，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是啊！”徐文挑眉，不以为意，但语气笃定，“可你与皇帝达成了交易，要来杀我，干嘛还给你？”
床边，捆着一个晕厥的少女，与徐文有几分相像。
徐文掩饰眼中的凶狠，双眉拧紧，手里的酒碗也下意识的握紧，没好气道，“无非是不堪入耳之语，听它作甚！”
徐文转头，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少年打量。
幽州 军营
徐文侧头看向谢鋆，一向精明的眼里带着迷茫，通敌？
谢鋆感觉到他态度有一瞬间的抗拒，盯着他冷下的脸，故意说，“他问你，想怎么死？”
谢鋆咬牙切齿，声音狠厉，带着穿透人心的利刃，刺进徐文脆弱的又骄傲的心脏，“够了！你到底在看谁？想让我用雪龙|枪|来了结你？休想！妄图这样就能赎罪？你也配？”
“什么？”
“呜呜呜！”少女此时转醒，眼眸顿时睁大，噙着泪，似乎被点了哑穴，奋力挣扎却发不出声音。
触及对方幽深的眼睛，回过神来，纵使他这一生无恶不作，可通敌确实是没想过的，但事已至此，他做的那些，与通敌也无区别，勾起唇角，不知所谓道“啊？通敌？呵，还真什么都瞒不过他啊！辽东苦寒，去年他们饿死了三千余人，我用幽州军营过冬的粮饷来换半月残喘，不也算做了件好事？”
“你走到如今这种必死的局面，我杀不杀你，有什么区别吗？”谢鋆倚靠在吱呀作响的牢门上，眼眸漆黑摄人，态度嘲讽。www.qingshuang.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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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敌是死罪，但他愿意让你为国捐躯。”谢鋆看着他为此松动的心门，继续火上浇油。
父亲的雪龙枪......
高大的身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谢鋆只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手背。
徐文不置可否，‘疯子’二字对他来说就是夸奖，从怀中摸出一个铁片，“此铁卷，一分为二，夹着两份书信，是他与端王的来往信件。小子，只需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我便了却了你一桩心事。”
“不是你求我来的吗？”谢鋆墨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反唇相讥。
“......”徐文咬了咬后槽牙，眼神深邃阴冷，还是忍耐下来。只发出一声冷哼，“呵！年轻时，我参与了由他主谋的宫变，如今十三年已过，你猜猜为何刘丞相与文太傅安然无恙，我却频繁招来杀祸？”对于皇帝要杀他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恐惧。
对于怎么戳他心窝子更痛，皇帝还是有一手的，那种高高在上，拿捏生死的态度，真让人不爽啊，徐文在心底不由得泛起恶心，与虎谋皮，恶果已经来了，不爽道，“有选择吗？”
“谢霜儿，我与你父亲在战场上捡的孩子，我要你保她此生无忧。”徐文转头，目光多了几分柔和，还有些许的温情。
牢狱尽头隐隐能看到一丝明亮，谢鋆失笑，不正是为了请他设的局吗？索性摘掉了脸上的面罩，径直前去。
“你只是盼着皇帝这辈子也和你一样不安生而已！你天生就是这种烂人！”不然先帝与父亲就不会死。
谢鋆冷漠的视线只打量了一眼依然晕厥的少女，“她跟着我，只会死的更快。”
“有喜欢的吗？当做见面礼。”
徐文再一次愣神，面容上刻意伪装的肆意也消失不见，眼眸充血，出口的话语也变的恶毒至极，“好小子！不过你也真是可怜，你娘明知道是你父亲自己入了圈套，却还是把这一切怪在你的头上，荒谬！荒谬！哈哈哈......”
一辈子，到死也无法摆脱的......镣铐。
“谋反的证据你也敢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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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京中那位气的跳脚，却拿他毫无办法的皇帝，徐文不禁有些骄傲，细品了一口酒，越说越有些疯魔，面上尽是肆意，“啊~聪明，我本来就是该死之人，从出生就一无所有，靠着一身武艺，做了先帝的御前侍卫！拿着谋反而来的财宝，躲在这最是偏远的幽州，享尽了荣华，皇帝殉葬不过几百人，可我呢？一万将士，比皇帝更甚百倍！死又何妨！”
艰难的出声，最后只张了张口。霜儿......
徐文不怒反笑，何况，他自己都觉得谢鋆说的很对。
阴冷昏暗，潮湿腻寒。
“哼！愚忠。”
“徐将军。”少年的声音冷漠清冽。
”谢鋆不想和疯子争论，拿起沉寂在角落的长|枪|，细细打量。
谢鋆只身混进关押刑犯的军狱，空荡荡的牢房里依然散发着恶臭与血腥，但并未让他感到不适。
好事？原来勾结辽东，坑害将士叫好事？那无辜枉死的百姓是什么？你求生路上的垫脚石吗？
“所以，他们就该死吗？活该被你坑害！？”谢鋆捏紧了拳头，回忆止不住的侵蚀着理智，为什么，凭什么认为，这些人就该被牺牲掉。
对啊！“我以为，你已经麻木了呢......”
“啧，果然不讨喜。”徐文只当他说的是谢家的女眷，语气森然，阴阳怪气的暗讽。
“呵~脏物，姐姐说拿了烂手。”谢鋆不屑的勾起唇角，态度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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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便又疯癫了起来，脖子迎上利刃，鲜血瞬间滑落在谢鋆细微颤抖的手上，盯着那双蕴含怒火的眼睛，又开始胡言乱语。“是我！用这铁卷引你父亲前往幽州！是我！用你父亲的命换来了十年安稳！却不想，招来了皇帝猜忌，就算是死，死在你的手上，也是值得的......”
谢鋆的视线落在角落里，一柄通体雪白的长枪，雕刻着一串字，‘长枪一横花飘零，松风追月伴我行。’谢昂，字宇庭。发问，“这就是你说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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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鋆的眼神愈发冰冷，语气嘲讽“困兽游斗，不过是你苟活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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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一柄匕首没入胸膛，徐文只将视线定格在那支威风凛凛的长|枪|，逐渐模糊，眼底闪过一丝遗憾，那样如骄阳一般的人，似乎听到些动静，转头看向少女的方向，努力的想看清最后一点念想，却徒劳无功，别看，霜儿......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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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杀伐，深寒淬冰，浓烈的悲伤将他与周身划开，恶毒的诅咒，编织了牢笼，囚禁的枷锁，名为‘不爱’。
脏......姐姐，你会嫌我脏吗？一双杀人的手，怎么配站在你的身边，执剑而立。
那种笃定、仿佛他是蝼蚁一般的语气，让心口传来钝痛，天生烂人？
北方的夜色一向明亮，倾洒出万点银灰，空旷的军营，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辽军把守，一切诡异又蹊跷。www.yajie.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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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是......祖父是，徐文亦是。
弥留之际，他看到了那天之骄子般的谢国公世子，看到了那高大威武的帝王。
“当然。你可以不管她的死活，毕竟，将铁卷给你才是目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藏了。谢家拥兵二十五万，就没想过要反了这大兴吗？”从告诉他那孩子姓谢的那刻起，徐文就笃定，谢鋆一定不会让她就这么死掉。
徐文此时只怔怔的看着手握长|枪|的少年，脑中的记忆与现实穿插，口中喃喃，“谢昂，我这种穷凶极恶的人确实不配与你做挚友，终究是我害死了你......”
眼前的男子四十有余，即使关押在牢狱中丝毫不显狼狈，游刃有余。
不知他是不是说给自己听，谢鋆已经没有理智在听他讲起过往，眼里已经迸发出杀意，“说下去。”
不大的牢房，却极其华贵，奇珍异宝，尽数摆在木架上，炭盆里是皇帝才能用的宫廷炭。
徐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差点被一口酒呛到，砸了酒碗，对峙道，“坑害？你真当他们无辜？军匪勾结，打劫税银，随便一条罪名就够他们死几回了！天高皇帝远，他们跟着我，苟活了多少时日，如今我该死了，他们，不该一起吗？！”
徐文有些自嘲，原以为，他已经麻木了呢。
“疯子！”眼看着面前的人开始癫狂，谢鋆的理智渐渐回拢，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是啊！”徐文挑眉，不以为意，但语气笃定，“可你与皇帝达成了交易，要来杀我，干嘛还给你？”
床边，捆着一个晕厥的少女，与徐文有几分相像。
徐文掩饰眼中的凶狠，双眉拧紧，手里的酒碗也下意识的握紧，没好气道，“无非是不堪入耳之语，听它作甚！”
徐文转头，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少年打量。
幽州 军营
徐文侧头看向谢鋆，一向精明的眼里带着迷茫，通敌？
谢鋆感觉到他态度有一瞬间的抗拒，盯着他冷下的脸，故意说，“他问你，想怎么死？”
谢鋆咬牙切齿，声音狠厉，带着穿透人心的利刃，刺进徐文脆弱的又骄傲的心脏，“够了！你到底在看谁？想让我用雪龙|枪|来了结你？休想！妄图这样就能赎罪？你也配？”
“什么？”
“呜呜呜！”少女此时转醒，眼眸顿时睁大，噙着泪，似乎被点了哑穴，奋力挣扎却发不出声音。
触及对方幽深的眼睛，回过神来，纵使他这一生无恶不作，可通敌确实是没想过的，但事已至此，他做的那些，与通敌也无区别，勾起唇角，不知所谓道“啊？通敌？呵，还真什么都瞒不过他啊！辽东苦寒，去年他们饿死了三千余人，我用幽州军营过冬的粮饷来换半月残喘，不也算做了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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