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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人五官优越得如同被精雕细琢过，一身气度矜贵，穿着黑色长款大衣，似笑非笑地看着施雨晴：“做好心理准备了？”
宋冬是和江晴最亲近的人，虽然替江晴开心摆脱了宋志春，可她也很清楚，最近的事对江晴伤害不小，很多时候江晴会忽然发愣，也在很多她看不到的地方抹过眼泪，眼睛经常是红红的。
“哎呀，都说了不用跟我客气。”施雨晴笑嗔，又点了几道硬菜，点了一扎鲜榨橙汁给宋冬。
施雨晴踩着高跟准备离开，却在经过施舍时被箍住手腕，一股拉力将她拽入一个怀抱，施舍单臂紧紧搂住施雨晴，另一只手放在身侧，烟淡淡燃着，清淡的梅花香。
“你那个律师朋友，我查了下，是在北京有名的律师事务所的，肯定不止那点费用。”帮江晴拟定离婚协议的陈律师只收了江晴一千块钱，她越想越不对，上网一查才知道人家多有名。
关心谁，为什么关心，出于什么感情来关心，这些他一个字没提。
此后红尘千变，各为道舟。
【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随时找我。长期有效。】
施雨晴一梗，嘴硬说：“什么准备？我刚要推门进来。”
说完，直直往外走，只是在快要走出去的那一刻，听到后面施舍的声音传来，不再是不疾不徐的语调。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多么善良美好的人，她会有很多很多“黑暗”的想法：会恶毒的希望宋志春出门就被撞死，会在极其压抑低落的时候幻想如果自己死了是否会给江晴减轻负担，也会在悲伤的眼泪打湿枕头的时候想象自己和身边的一切告别，随后在这场告别的梦中睡去。
“那还真是要谢谢你朋友了，哪天他要是来宣淮，肯定是要请他好好吃顿饭的。”江晴心里不胜感激，这次律师确实帮了不少忙。
施雨晴觉得很累，她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去猜去揣摩，她早已不是当初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于是冷声说出自己过来的目的，就准备离开：“这顿饭是我请我朋友的，到时候我把钱转你，陈律师的帮忙，谢谢你，也代我谢谢他。”
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宋冬想到江晴终于离婚摆脱了宋志春，心里高兴得不行，难得吃了两碗饭。
当初不过是仗着年少轻狂的痴人说梦，让自己沉醉一回。
她在嘲笑声中自卑过，在外婆的墓碑前懊悔痛恨过，在江晴房门外听着争吵揪心过，随后一次次挂上清浅的笑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要紧牙让自己往前走。
施舍淡笑，咬着烟声音也含混不清：“我这是关心则乱。”
施雨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这话简直荒谬至极，但凡有点脑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离婚协议上的名字也不是她。
当桌上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江晴在包里翻找一翻，说出去上个厕所。
“雨晴，侬还好伐？”江晴看出了施雨晴的不对劲，猜测和结账的人有关。
“我离婚，哪里能叫你请客？”江晴笑笑，看到糖醋里脊，连忙伸手一戳，“给小冬点一碗糖醋里脊，她喜欢吃的。”
这是一件有风险的事，她要将让苏秀芝知道宋志春赌博，又不能
“施小姐，你觉得我来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是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对方眼睛直直看着施雨晴，那双眼睛还和从前一样凉薄，散漫，像有一把钩子勾住她的心。
江晴从民政局出来那天，施雨晴开车载着他们出去吃了顿饭，宣淮的老饭馆，味道顶好，价格不菲。
“我和她当年就退婚了。”
可面前的人眼眸凉薄又真诚，指尖夹着烟，喉结滚动吐出一口烟，视线没离开过她。
《苦艾柠檬甜》全本免费阅读
施雨晴回到包厢，见江晴和宋冬已经吃好，和她们一起离开了。
“好好好。”江晴本就打算上完厕所去结账，到时候趁施雨晴还没出来就去结，这么盘算是没错，可敌不过施雨晴也是这么想的。
“没事。”施雨晴被江晴的声音拉回神，轻轻推了下江晴，笑着说，“一个原先北京认识的老朋友来了，你先回去找小冬，我去见他一面，再来找你们。”
趁着吃饭江晴对施雨晴提起这件事：“你知不知道他一般收费是多少，我把差价补给你。你别因为我欠了人情。”
“嗯。”施雨晴看着江晴走回去，才偏头问服务员，音色偏冷，细听还有些颤抖，“他在哪个包厢？”
离婚后江晴的生活并没有太多改变，越是临近过年，她起得便越早，回来得也越晚。
说完就离开了。
这给宋冬提供了便利。
“谁？”施雨晴和江晴同时愣住了，齐齐扭头，“是不是结错了？”
“今天我请。”施雨晴眼睛很亮，替江晴开心。她大手一挥，让江晴和宋冬敞开了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客气。
两人一路从厕所推来攘去到前台，都双双掏出钱准备结账，不料服务员却笑吟吟说他们的账已经有人结了。
施雨晴当然了解江晴，直接站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站在门口，施雨晴却忽然胆怯了，深吸一口气，刚要推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嗯。”施雨晴看到原本应该在北京的施舍出现在这里，用脚趾头想想也猜到了。
施雨晴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般定住，她已经猜到是谁，但还是喉间发涩地问了一句：“对方姓什么？”
如果她站在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那任宥则是完全站在阳光下的少年，坦荡的少年。
想到任宥时，宋冬总是会不自觉唇角上扬，不过没想太久，她又盘算起心里的计划，考量着风险和利弊，用她蜉蝣之力争取找出一条风险最小的方法。
施雨晴移开目光：“不知道，不想猜。”
她借着去图书馆看出的借口，多次去上次那家医院踩点，终于碰到了苏秀芝，又谨慎跟着，找到了她的家。
“我在宣淮很好。”施雨晴用力推开施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声音更冷，“还请施先生自重，既然已经结婚，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施舍对施雨晴说的话毫不惊讶，只是一侧眉梢轻挑，低笑着问：“我以什么身份代替你谢他？”
“和施小姐您一个姓。”
她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拿过茶几上的酒一饮而尽，最后还是没有删除，任由它静静躺在信息箱。
当晚，收到了一条退款的账户信息，和一条短信。
啪——施雨晴心里那块石头重重砸下，扬起飞尘。
这条短信没名没姓，上面的电话却早就被施雨晴刻到骨子里。
等上菜的时间，江晴和施雨晴聊着离婚的事。
宋冬看着标价，抿唇微微摇头：“不用啦雨晴阿姨，我吃糖醋里脊就够了。”
宋志春和苏秀芝伤害江晴那么深，他们也该有报应。
男人眼底含着笑，施雨晴还是这样，挺好。他看着施雨晴，一字一字道：“小陈说你请他帮忙处理个离婚协议，他和我说了。”
“看来您老眼神是真的不好了。”施雨晴凉凉的嘲讽一句，对他眼里的真诚置若罔闻，他的眼睛最容易作假，那些真诚都是雾里探花。
“嗯。”施雨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泠关雪。”
她奋不顾身地爱过一次就够了，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掀起眼皮，语气轻挑。
*
穷乡僻壤的女学生和高门贵子能有什么以后呢？
“谢谢。”施雨晴抿唇笑了下，便往那儿走去。
江晴看了眼施雨晴，见她脸上还挂着笑，估计是有些渊源的人，没有多问，点点头：“行，包厢里等你。”
施雨晴心梗，哪怕过去这么些年，自己还是说不过他，拿出手机自己打消息：“我自己谢，不劳烦您，钱我会转你，先走了。”
那么有名的人，想想就知道一千块不够，肯定是因为帮施雨晴的忙。
施雨晴愣住，端起茶杯润嗓子，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收费多少。”话这么说，但她心里却猜到，大概是那个人打过招呼，兀自叹了口气，“他这人有原则，说了多少钱就只收多少钱，你多给他也是不收的。”
“小冬，这个椒盐子排要不要吃？”施雨晴看了看菜单，扭头看向宋冬。
日子一天天接近过年，宋志春的东西已经被江晴整理出去，家里瞬间清爽整洁不少，宋冬也能从江晴和施雨晴的电话中听到离婚的进程。
在作出这个决定时，宋冬坐在书桌前，思索了很久。她想要的结局，无外乎宋志春和苏秀芝分开，苏秀芝打掉那个孩子。
直到任宥看破了她若无其事的伪装，无声无息帮助着她。
“我以为是你离婚。”男人偏头失笑，想到当时听到离婚协议时桌上的文件全都被茶水倒湿，无奈摇头，喉咙也有些发痒，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细细长长一条，咬在嘴里，银质火机啪嗒一声，烟被点燃。
牵线搭桥的算盘落空，孩子落地的愿望也落空。
“没错的。”前台服务员看了眼记录，“对方说结施雨晴小姐预定那桌的单。”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淡，烟也不知不觉燃了小半段，施舍站了良久，背影比窗外那枝寒梅还要萧索。
说完直直推开对方的手，走了进去，又娉婷转身，冷着脸问：“你来干嘛？”
施雨晴停下脚步，听到这句话却是释怀地勾起唇角，她脊背笔挺，没有回头，嗓音很淡：“那就祝施先生再觅良缘。”
“跟我回北京。”
这就是施舍，这些不提足够让人遐想，好坏由对方的心，却也轻而易举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 开门的人五官优越得如同被精雕细琢过，一身气度矜贵，穿着黑色长款大衣，似笑非笑地看着施雨晴：“做好心理准备了？”
宋冬是和江晴最亲近的人，虽然替江晴开心摆脱了宋志春，可她也很清楚，最近的事对江晴伤害不小，很多时候江晴会忽然发愣，也在很多她看不到的地方抹过眼泪，眼睛经常是红红的。
“哎呀，都说了不用跟我客气。”施雨晴笑嗔，又点了几道硬菜，点了一扎鲜榨橙汁给宋冬。
施雨晴踩着高跟准备离开，却在经过施舍时被箍住手腕，一股拉力将她拽入一个怀抱，施舍单臂紧紧搂住施雨晴，另一只手放在身侧，烟淡淡燃着，清淡的梅花香。
“你那个律师朋友，我查了下，是在北京有名的律师事务所的，肯定不止那点费用。”帮江晴拟定离婚协议的陈律师只收了江晴一千块钱，她越想越不对，上网一查才知道人家多有名。
关心谁，为什么关心，出于什么感情来关心，这些他一个字没提。
此后红尘千变，各为道舟。
【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随时找我。长期有效。】
施雨晴一梗，嘴硬说：“什么准备？我刚要推门进来。”
说完，直直往外走，只是在快要走出去的那一刻，听到后面施舍的声音传来，不再是不疾不徐的语调。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多么善良美好的人，她会有很多很多“黑暗”的想法：会恶毒的希望宋志春出门就被撞死，会在极其压抑低落的时候幻想如果自己死了是否会给江晴减轻负担，也会在悲伤的眼泪打湿枕头的时候想象自己和身边的一切告别，随后在这场告别的梦中睡去。
“那还真是要谢谢你朋友了，哪天他要是来宣淮，肯定是要请他好好吃顿饭的。”江晴心里不胜感激，这次律师确实帮了不少忙。
施雨晴觉得很累，她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去猜去揣摩，她早已不是当初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于是冷声说出自己过来的目的，就准备离开：“这顿饭是我请我朋友的，到时候我把钱转你，陈律师的帮忙，谢谢你，也代我谢谢他。”
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宋冬想到江晴终于离婚摆脱了宋志春，心里高兴得不行，难得吃了两碗饭。
当初不过是仗着年少轻狂的痴人说梦，让自己沉醉一回。
她在嘲笑声中自卑过，在外婆的墓碑前懊悔痛恨过，在江晴房门外听着争吵揪心过，随后一次次挂上清浅的笑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要紧牙让自己往前走。
施舍淡笑，咬着烟声音也含混不清：“我这是关心则乱。”
施雨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这话简直荒谬至极，但凡有点脑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离婚协议上的名字也不是她。
当桌上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江晴在包里翻找一翻，说出去上个厕所。
“雨晴，侬还好伐？”江晴看出了施雨晴的不对劲，猜测和结账的人有关。
“我离婚，哪里能叫你请客？”江晴笑笑，看到糖醋里脊，连忙伸手一戳，“给小冬点一碗糖醋里脊，她喜欢吃的。”
这是一件有风险的事，她要将让苏秀芝知道宋志春赌博，又不能
“施小姐，你觉得我来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是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对方眼睛直直看着施雨晴，那双眼睛还和从前一样凉薄，散漫，像有一把钩子勾住她的心。
江晴从民政局出来那天，施雨晴开车载着他们出去吃了顿饭，宣淮的老饭馆，味道顶好，价格不菲。
“我和她当年就退婚了。”
可面前的人眼眸凉薄又真诚，指尖夹着烟，喉结滚动吐出一口烟，视线没离开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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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雨晴回到包厢，见江晴和宋冬已经吃好，和她们一起离开了。
“好好好。”江晴本就打算上完厕所去结账，到时候趁施雨晴还没出来就去结，这么盘算是没错，可敌不过施雨晴也是这么想的。
“没事。”施雨晴被江晴的声音拉回神，轻轻推了下江晴，笑着说，“一个原先北京认识的老朋友来了，你先回去找小冬，我去见他一面，再来找你们。”
趁着吃饭江晴对施雨晴提起这件事：“你知不知道他一般收费是多少，我把差价补给你。你别因为我欠了人情。”
“嗯。”施雨晴看着江晴走回去，才偏头问服务员，音色偏冷，细听还有些颤抖，“他在哪个包厢？”
离婚后江晴的生活并没有太多改变，越是临近过年，她起得便越早，回来得也越晚。
说完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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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施雨晴和江晴同时愣住了，齐齐扭头，“是不是结错了？”
“今天我请。”施雨晴眼睛很亮，替江晴开心。她大手一挥，让江晴和宋冬敞开了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客气。
两人一路从厕所推来攘去到前台，都双双掏出钱准备结账，不料服务员却笑吟吟说他们的账已经有人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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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施雨晴却忽然胆怯了，深吸一口气，刚要推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嗯。”施雨晴看到原本应该在北京的施舍出现在这里，用脚趾头想想也猜到了。
施雨晴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般定住，她已经猜到是谁，但还是喉间发涩地问了一句：“对方姓什么？”
如果她站在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那任宥则是完全站在阳光下的少年，坦荡的少年。
想到任宥时，宋冬总是会不自觉唇角上扬，不过没想太久，她又盘算起心里的计划，考量着风险和利弊，用她蜉蝣之力争取找出一条风险最小的方法。
施雨晴移开目光：“不知道，不想猜。”
她借着去图书馆看出的借口，多次去上次那家医院踩点，终于碰到了苏秀芝，又谨慎跟着，找到了她的家。
“我在宣淮很好。”施雨晴用力推开施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声音更冷，“还请施先生自重，既然已经结婚，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施舍对施雨晴说的话毫不惊讶，只是一侧眉梢轻挑，低笑着问：“我以什么身份代替你谢他？”
“和施小姐您一个姓。”
她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拿过茶几上的酒一饮而尽，最后还是没有删除，任由它静静躺在信息箱。
当晚，收到了一条退款的账户信息，和一条短信。
啪——施雨晴心里那块石头重重砸下，扬起飞尘。
这条短信没名没姓，上面的电话却早就被施雨晴刻到骨子里。
等上菜的时间，江晴和施雨晴聊着离婚的事。
宋冬看着标价，抿唇微微摇头：“不用啦雨晴阿姨，我吃糖醋里脊就够了。”
宋志春和苏秀芝伤害江晴那么深，他们也该有报应。
男人眼底含着笑，施雨晴还是这样，挺好。他看着施雨晴，一字一字道：“小陈说你请他帮忙处理个离婚协议，他和我说了。”
“看来您老眼神是真的不好了。”施雨晴凉凉的嘲讽一句，对他眼里的真诚置若罔闻，他的眼睛最容易作假，那些真诚都是雾里探花。
“嗯。”施雨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泠关雪。”
她奋不顾身地爱过一次就够了，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掀起眼皮，语气轻挑。
*
穷乡僻壤的女学生和高门贵子能有什么以后呢？
“谢谢。”施雨晴抿唇笑了下，便往那儿走去。
江晴看了眼施雨晴，见她脸上还挂着笑，估计是有些渊源的人，没有多问，点点头：“行，包厢里等你。”
施雨晴心梗，哪怕过去这么些年，自己还是说不过他，拿出手机自己打消息：“我自己谢，不劳烦您，钱我会转你，先走了。”
那么有名的人，想想就知道一千块不够，肯定是因为帮施雨晴的忙。
施雨晴愣住，端起茶杯润嗓子，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收费多少。”话这么说，但她心里却猜到，大概是那个人打过招呼，兀自叹了口气，“他这人有原则，说了多少钱就只收多少钱，你多给他也是不收的。”
“小冬，这个椒盐子排要不要吃？”施雨晴看了看菜单，扭头看向宋冬。
日子一天天接近过年，宋志春的东西已经被江晴整理出去，家里瞬间清爽整洁不少，宋冬也能从江晴和施雨晴的电话中听到离婚的进程。
在作出这个决定时，宋冬坐在书桌前，思索了很久。她想要的结局，无外乎宋志春和苏秀芝分开，苏秀芝打掉那个孩子。
直到任宥看破了她若无其事的伪装，无声无息帮助着她。
“我以为是你离婚。”男人偏头失笑，想到当时听到离婚协议时桌上的文件全都被茶水倒湿，无奈摇头，喉咙也有些发痒，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细细长长一条，咬在嘴里，银质火机啪嗒一声，烟被点燃。
牵线搭桥的算盘落空，孩子落地的愿望也落空。
“没错的。”前台服务员看了眼记录，“对方说结施雨晴小姐预定那桌的单。”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淡，烟也不知不觉燃了小半段，施舍站了良久，背影比窗外那枝寒梅还要萧索。
说完直直推开对方的手，走了进去，又娉婷转身，冷着脸问：“你来干嘛？”
施雨晴停下脚步，听到这句话却是释怀地勾起唇角，她脊背笔挺，没有回头，嗓音很淡：“那就祝施先生再觅良缘。”
“跟我回北京。”
这就是施舍，这些不提足够让人遐想，好坏由对方的心，却也轻而易举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