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道至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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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谷雨也不解释，两条小麻杆儿胳膊卯这劲儿把一粒粒米敲打成了白生生的米浆，接着找了瓦罐把米浆到进去，添了水，慢慢的熬成了粘稠的米粥。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亮相的时刻。

    秦谷雨取了灶边涮好的小碗，给管事娘子盛一碗，然后后退一步，落落大方的站在地上，一双大眼睛也不乱瞧，笑嘻嘻的等着对方的评价。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咚咚咚的捣米声把快睡着的围观群众惊醒过来。

    既然想留下来，那自然应该尽力展现自己的价值，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

    秦谷雨把米泡好，就开始在厨房里张望，眼睛溜了一圈，终于看到一根粗细均匀的擀面杖，拿过来洗了洗，擦干。开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默默背诵被迫可在脑海里的教师行为规范。

    没办法，时间紧，米没有提前泡到，但也只能这样将就着来了。

    揭开盖，氤氲的雾气悄悄散开，露出了牛乳般的清粥，撒几粒翠绿的葱花上去，一白一碧，相映成趣，米香如有实质，引得围观的几人食指大动。

    而这个米砂粥就是有一次自己生病了，舍友给她做的。

    “回娘子的话，这叫米砂粥，是我家乡的人的吃法。我还会其他粥的做法，菜也能简单炒上几盘。”

    管事娘子和老孙头儿面面相觑，都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你——”刚准备说话，就被人打断了。

    小调羹轻轻搅动，竟不见一粒米，端的是爽滑香醇，唇齿留香。

    明代诗人张方贤在其《煮粥诗》中提到:“莫言淡薄少滋味，淡薄之中滋味长”，在中国，各地的粥滋味也各有不同，远远不止是米+水那么简单。

    管事娘子笑了笑，大概是觉得小丫头在吹牛，也不戳穿她。

    瓦罐儿里的粥熬得正好，管事娘子干脆找了托盘，放了一碟小菜，连干净的碗碟一起交到了衙役手里，衙役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张大娘，客人回来了，要朝食呢，准备了吗？”着急忙慌的从门外跑进来个衙役，“快点的吧，催的急呢！”

    秦谷雨笑得更开心了。没见过就对了，这是顺德的米砂粥，这理由没有广东这个地方都还不知道呢，自然是没见过这粥的。

    粥是每一个中国人都不陌生的食物，有甜有咸，能稠能稀，不嫌贫也不爱富，用来饱餐可以，用来垫肚也行。那锅或轻薄或浓郁的汤汁里，有真诚的慰借，温柔的滋养，但也夹砂带糠，经常要烧嘴烫牙，藏着像人生一样的小小波折。

    管事娘子掌管府衙后厨多年，熬过的粥比秦谷雨吃过的米都多，本来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是没想到，粥入口中，才发现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吃的连连点头:“这粥做法简单，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来头吗？”

    没人管的孩子早当家，托大学舍友的福，天南海北的好吃的秦谷雨都尝过不少，不过自己胃不好，老人们都说喝粥养胃，所以自己就专门去研究了好些个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