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国球无双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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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俞近识，就没有现在的骆景。

    在省队生活，吃的是国家饭，拿的是国家的补贴，如果不参赛，不拿成绩，不参与队内比赛，成绩就一直是垫底。

    走的时候，常晴来送他们，黎海燕原本不放心常晴，但看她这几天的状态，和以前没区别，而且在寝室里，就算是休息时间，也在练习左手颠球，一点沮丧的表现都没有，她也就放心了。

    剩下的队员，都受到了鼓舞，立志要努力。

    常晴现在在省队的成绩，就是垫底。

    他能来聊的，也就是一个“同病相怜”的俞近识。

    十三岁进国家队啊！这个年龄，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三个月的时间，别说队内比赛，就说是市赛，省赛，大大小小的地方赛，常晴一项都没参加。

    **

    俞近识：“蹭训练就蹭训练，说那么多别的话不累？”

    “左手？！”

    但常晴只说，“你们不用担心我，练左手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我相信自己能做到。”

    这样的水平，是怎么进到省队里来的？

    他直接道，“就

    “程路还跑来问我，这样的队员怎么会进入省队。”

    她回头去看常晴，小姑娘坐在床铺上，手里拿着一个木拍不知道看什么。

    **

    俞近识手底下的何虹成绩正好，也是明年进国家队的有力竞争人选，但偏偏带了个常晴这个拖油瓶，上面说要给他安排其他人带着，俞近识还拒绝了，说自己精力有限，带两个人已经足够。

    分别的时候，骆景什么都没说，但出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似乎是早就哭过了，俞近识让他好好打比赛，“别再换握法了。”

    骆景和黎海燕走的时候，省队里别提多高兴了，敲锣打鼓，所有的队员都出来送他们，这还是省队第一次，一年出了两个国家队的苗子。

    全是疑惑的，是何虹问出来的，带点惊讶的，是黎海燕的声音。

    骆景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就是想换也不敢换了，进了国家队，就只有拼命往前冲的份，绝不会有时间留给他去适应新打法！

    何虹回过神来，“对啊，我都糊涂了，我是要努力，但是晴儿妹进队，不是轻轻松松的？”

    没有一个懂左手的人教她练她，就算她能进国家队，也不一定能出头。

    “人家可放出话来了，今年的全国青少年锦标赛至少要拿到一个女单前八的名次，到了明年，至少送一个进国家队！省赛市赛都不在人家的考虑范围内了！”

    左手是少数，这也意味着，左手没有系统的训练课程，不像是右手拍，练了这么多年，从选手到教练，从地方到国家，打的人经验丰富，教的人也经验丰富。

    回到省队，黎海燕在寝室里收拾东西。

    骆景十五岁，黎海燕十六岁，国家队的年龄越来越小，今后说不定还有更小的年龄，何虹还说，今年是常晴没进，否则，这个记录就要被刷新到十三岁了！

    一个叫程思思，是程路的外甥女，一个叫刘敏，程思思的同学。两人从搬进来的时候开始，就没怎么和常晴何虹说过话，她们是省城出身，无论是聊天话题，还是别的什么，都合不到一块。

    俞近识说，“然后呢？”

    “她刚进队的时候，你保了她三个月，三个月后，她拿下省赛的单打冠军，堵上了悠悠众口，所以，尽管你现在这么做，上面也能再给你三个月！”

    黎海燕搬走之后，省队又招了一次人，寝室来了两个新女生，都是省城出身，是新教练程路招进来的。

    “左手？？”

    “别人都说——常晴是你亲戚，你这是浪费国家资源！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和何虹身上，又不出去找新苗子，上面已经很不满意了，不然，也不会调一个程路来队里！程路刚来，就收了四个人进省队，往日里谁能有这样的作风？”

    “然后？你是真不着急啊。”

    骆景舍不得的，还有俞近识，到了国家队，他的主管教练就要换人。

    程路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因为省赛市赛近在眼前，但是全国青少年锦标赛至少要在下半年，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拿冠军不敢说，进决赛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就这，多少人还不敢夸下海口去保证。

    黎海燕看着她，最后只道，“好，明年我在首都等你！”

    她们两都才十五岁，对比十六岁的何虹来说，更有年轻的优势，而常晴对他们来说，是更年轻，但是也更——奇怪。

    听到两人的人对话，常晴收起木拍，放回枕头旁，这才摇摇头，告诉她们，“我之后要练左手了。”

    常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要换左手，对于她来说，艰难的不止是职业生涯开始之前的这段路，更难的还在后面。

    一直到七月，三个月的时间，何虹都在努力地训练，以前她还会因为自己扛下了训练强度而骄傲，但见到常晴的状态，她自己说不出口了！

    她更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用左手拿起拍子，拿好拍子。

    但暗地里的敲打，还是没少安排。

    **

    俞近识说，“当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省赛市赛的女单有何虹在，他如果真放出话来，到时候拿不到怎么办。”

    张力手底下也就一个黎海燕不错，其他的成绩都一般，有几个已经退回地方了，现在黎海燕走了，新的培养不起来，又来了一个程路，无论是总教练的位置，还是其他方面的评选，那都是有说法的。

    何虹抱着她哭，“明年，等着明年有了新名额，我和晴儿妹一起努力，来首都找你！”

    张力算是开了眼了，“咱们是老同志了，程路是新来的，别的不说，我和他走不到一起，他是上面派下来压你的，我也不能看着你受欺负不管，这样吧，每一周找出一天来，我把我手底下那几个孩子叫到你那里，你安排他们和何虹训练训练。”

    大概是因为黎海燕和常晴的事情改变了何虹，她现在训练少了很多抱怨，虽然每天依然觉得很累，但却累的高兴，上次集训，她离甲组只有一步之遥，再努把力，说不定真能去首都！

    张力找到俞近识的办公室，自来熟地泡了杯茶，坐着和他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今年集训的时候，把骆景送进了国家队，集训结束后的这三个月，你手底下的何虹，大大小小的比赛揽下单打冠军，领导恐怕早就找你谈话了！”

    何虹虽然年龄比常晴大，但常晴心智早熟，受照顾的人反而成了何虹，黎海燕临走的时候和她交代，让她好好关心常晴。

    而黎海燕，比何虹了解的更多，也想的更多。

    “从左手开始，基本功训练三个月，还不说后面的对打。是，一年的时间，如果这都能把左手练起来，那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但你好好想想，一年的时间你要是死扛下来，等何虹走了，你俞近识也离离开省队不远了！”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三个月过了，常晴只是刚完成基本功的训练，你不让她参加比赛和对打，自动认下队内成绩倒数第一，就是因为你知道，她现在这个水平，就算是参加了，也是倒数第一，倒不如安心训练。”

    “还有啊，”

    而且，他们两还那么年轻，尤其是骆景，之前在队里原本是成绩垫底，但一年过去，不仅成绩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更是入选了国家二队。

戚无还不明白，“我这是激励她！”

    张力想打压一下俞近识这嚣张发言，但随后一想……还真是。

    明面上领导不好说他，还要指望着他手底下的何虹明年能带出成绩来。

    来的时候多少人，回去也是这么多人，但大家都明白，队伍里有两个人，回去只是为了收拾行李，今后就进国家队了。

    俞近识倒不着急，“我虽然每天迟到晚退，周周请假，但我耳朵还没聋。”

    张力好笑道，“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这个态度。”

    那可是首都，是她原本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地方！

    她是不明白为什么常晴要放弃自己的优势右手，改练左手。

    集训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底了，天气暖和起来，回到省队，过了劳动节，全队又进入了紧张的训练日程当中。

    张力看向俞近识，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想法来，但很可惜失败了，他只能说，“你要保常晴一年的时间，上面可不一定给你那么长时间，那孩子第一年来省队的时候，的确是训了三个月，但那是建立在她原本水平就不差的情况下，基本功训练加对打，只用了三个月。但现在——”

    黎海燕打趣她，“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有上进心！”

    张力一口气说了不少，“我理解你的安排，但是别人不理解，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吗？”

    虽然在省队的训练，没有集训那么强，但那只是其他教练手底下的训练强度，对于俞近识来说，集训和省训，没什么差别。

    俞近识布置下来的训练任务强度只增不减，何虹都咬牙练了下来，好在她的乐观心态没变，“这么练下去，就算我明年落选了，也不后悔！就算是在省队，我也不怕谁了呀！”

    这个地方，她呆了一年多两年，认识了两个好室友，如今要走，去首都，还真舍不得。

    常晴不参加对打训练，每天练习的都是基本功，颠球，对打，偶尔有一两次他们见到常晴训练，左手执拍，失误球不计其数，和自动发球机对打，接球率也非常低。

    何虹只知道，左手执拍的职业选手很少，光是在他们省队，全都是右手，就算是去了集训基地，九个省的苗子里，七十多人也不过就五六个左手拍。

    从头开始训练基本功，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会被其他异样的眼光影响，但常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光，如今无非是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