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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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哇，总算让我抓住了！”姜悦怒气冲冲的推门进去。
两人走到四楼，额头早已经沁出汗来。
海参在松镇并不算什么稀罕物，但这么大的确实算得上稀奇。
“我爸一个大老爷们能有那么细的心思？”程曼叹了口气道：“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当初是跟人跑的，我爸头上的绿帽子被戴的整个县城都知道，他其实早就想跟我妈这边的亲戚断了往来的。现在能够逢年过节的走动，那都是刘姨劝他的。”
“妈，你能不能好好看电视啊。”程芝再一次被母亲的唉声叹气打断了兴致。
跟“程曼”一样，既享受了刘巧玲的精心伺候，又要放任姜悦一家误解刘巧玲，任由姜悦在刘巧玲面前各种甩脸色为自己出头。
“有沙子好啊，说明东西是正宗，赶紧吃，别浪费了。”
海参那带着腥气的甘咸味与姜糖混合，让从未吃过这玩意的程芝直接干呕了一声。
为了节省时间与建筑料，这种房子并没有自带上下楼台阶，上楼依靠的是楼房最右侧用铁焊接的楼梯。
姜悦板着小脸让她轻点声：“我这叫突击检查，我得看看你那个后妈有没有背着我们亏待你。”
程曼想都不想的说：“这世界上哪有一个母亲会爱别人的孩子多过自己孩子的？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那才是不正常。”
铁质的楼梯明显有些年头了，一块台阶的中间甚至还破了一个洞。
程曼就此打住，言多必失，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说太多了反而就适得其反了。
“啊？”
她这一转身便对上了程曼清冷冷的目光，她捂着胸口道：“曼曼，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程曼觉得她钻牛角尖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你没听刘姨说吗？就那么一根海参，是程芝她外婆特地送来给程芝在读书时补身体的，我哪来那么大的脸去独吞？”
姜悦突然冲着程曼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猫腰走向最边上的那户人家。
电视内播放的是她最爱看的《几度夕阳红》，刘巧玲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什么也看不进去。
程曼戳了戳她：“阿悦，你干嘛？”
“程曼”的这种小心思，她能够理解，但却感到反感。
程曼噗嗤一笑，姜悦拿眼瞪她，突然就听见了外边传来一阵关门的声响。
“有可能。”程芝没心没肺的点头。
“程曼”的父亲家住在国棉厂的小家属院里，这个家属院程曼小时候还去过，由几栋自建的楼房构成。
程曼看她脸色，便知道她听进去了：“阿悦，以后你也别老是像防贼似的防着刘姨了，这么多年只有我欠她的份，她不欠我的。”
程曼明白姜悦的想法，但她并不想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知道，就他们家附近的一户人家，媳妇难产刚走几个月，男人就续娶了一个，打那以后就跟岳家彻底断了往来，现在孩子都十岁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外公外婆是谁。
“看什么电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电视？我要是你，我就床头板竖起来读书。”刘巧玲起身关掉了电视，又跑进屋里拿了自己的布兜子出来。
“你说什么？”刘巧玲眼神犀利的盯着女儿。
姜悦无话可说，她知道自己的姑姑当初抛夫弃女的举动确实算不上光彩。
后妈恶毒，这是大家伙一直根深蒂固的印象。
程曼握住她的手：“阿悦，我也是经历了路林健和苏嘉文的事后，才看清了这些，明白了身边到底谁对我好谁对我差。刘姨她人真的很好，逢年过节我提到舅舅家的礼品都是她亲手置办的，每次她都是让我爸先陪着我一块去舅舅家送完礼后，再陪她一块回娘家。”
那么大的海参，刘巧玲以前还真没做过，所以她选用了最原始的做法，将整根的海参泡发后，泡上姜糖煮熟。
“我看你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姜悦不满道。
姜悦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半天想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干巴巴的憋出一句：“你都生气吗？她有好东西不给你吃，背着你偷偷喂给自己的亲生闺女。”
程曼没有说话，安静的缀在姜悦身后。
“你还不如给我姐呢。”程芝小声嘀咕了一句。
姜悦不说话，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表妹背叛了一样。
刘巧玲盯着程芝吃完了那碗海参后将碗给洗了，陪着程芝一路看电视。
姜悦半信半疑：“你没骗我？那些难道不是我姑父让她准备的？”
昔日养活了数万人的国棉厂，现在连最基本的员工工资都无法保证发放完全，就更别提其他的了。
姜悦在屋内撅着屁股趴在门板听着，一直到关门声响起后，她才转过身。
碗里面沉着一整根的海参，几乎有婴儿手臂那么粗。
“怎么会，我这可是35一条的苹果牌牛仔裤。”姜悦嘴上说着，手却很老实的接过裤子，快速的换了下来。
程曼清楚的记得，再过几年，这家庞大的厂子便会支撑不住而倒闭，数万捧着铁饭碗的员工遭遇下岗。
姜悦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说了一句：“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姜悦一屁股坐在床梗上，梗着脖子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一没跟她吵二又没在脸上写着我要闹事这几个字。再说了，她是后妈，后妈能有几个好的？”
屋内，刘巧玲的身子猛地一抖，手上的汤水溅了一手。
刘巧玲这种直来直去的人跟她一个屋檐下住了快二十年也都没适应，总觉得自己欠她多还她少似的。
“赶紧吃，别耍花样。”刘巧玲横了一眼女儿，声音略微拔高：“这可是听到你要高考了，你外婆特地送来的海参。就这么一根，我连你大姐和小弟都舍不得给，全都喂了你，明年你要是不给我好好考，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姜悦有些不高兴：“我在帮你说话！”
程曼将大木箱里的衣服理出来，挑出一套凉快透气的短袖衬衫和长裤：“先把衣服给换上吧，大夏天的别闷出痱子来。”
“我知道，是我太窝囊，总是让你们担心了，说到底，都怪我。”
程曼余光一瞥，姜悦的大腿处早就被勒出了道道红痕，上面还粘着一些线头线毛，看上去惨不忍睹。
姜悦皱眉看着这铁质楼梯：“我上回跟厂领导反映都快几个月了，他们怎么还不让人来修？”
“妈，你去哪？”
她立刻提
“怎么样？”程曼一脸了然：“不好意思了？”
刘巧玲说完，视线又忍不住飘向紧闭着的屋门上，忐忑不安：“芝芝，你姐是不是生气了？”
姜悦盯着自己的大腿，低声的骂了一句：“娘的，这什么破裤子啊。”
而那些所谓的亲生父母，不论他们做的再差，都会有旁观者高高在上的劝说着被虐待的子女：“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说句难听的，她要是姑父，早就打上岳家来了，就更别提逢年过节的走动了。
程曼大概没想到她对刘巧玲的偏见，她正色道：“阿悦，你下次不要再说这话了，并不是所有的后妈都是坏人。”
她尴尬的将手背过身去：“曼曼，你回来了啊。”
“你姜悦姐来了，我总得买点好的招待人家吧？”刘巧玲说完，便马不停蹄地走了。
回到家后，程曼的脑海里就冒出了许多记忆碎片。
她清楚，反映是没有用的，国棉厂如今已然是日暮西山。
那孩子，每次有话都藏着掖着，心里觉得委屈了就苦着脸一副小媳妇样。
“嗯。”程曼与对方点了点头，依靠着突然冒出来的零星记忆，扯着打算大闹特闹的姜悦进了屋。
自古以来后妈难做，即便是刘巧玲做的再好，也总会被人挑出刺来，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看，就说她不是个好的吧？”
程曼小心翼翼的迈过那个洞，一脚踏在了一块台阶上，脚下的台阶立刻就碎了一小块。
刘巧玲头皮发麻，一想到继女那窝囊个性她就浑身不自在。
“那是因为她是后妈，她这是做给别人看的，你看她刚刚不就偏心自己亲闺女去了吗？”姜悦心里也清楚自己待刘巧玲存在着偏见，可刘巧玲是后妈啊！
老式的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里边屋内的人压低了声，程曼两人还是能很清楚的听到两人的对话。
“赶紧吃，别让你姐知道。”
刘巧玲点了点头，把碗重新塞给程芝：“你先吃你的。”
程曼抿了抿唇：“刘姨跟了我爸十八年，我还没满月的时候亲妈就丢下我走了，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到大。我现在十九岁，吃了她十八年的饭，穿了十八年她洗的衣服，她对我已经够好了，等会儿天黑了，你去咱们这家属院楼下转悠一圈，看看有哪家姑娘长到我这么大的能跟我一样不用洗衣做饭的？”
程曼放下了手中的账本，淡淡道：“她偏心自己的亲生闺女不是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透过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程曼知道刘巧玲绝对算不上恶毒后妈，甚至有些亲妈都远不如她做的好。
等门关上后，程芝才小声问母亲：“妈，刚刚那是大姐和姜悦吧？”
姜悦看到她们居然没有闹事！
木质的板材门合上后，只留下吱噶的声响。
程曼刚要把人拉起来，便听见屋内传来了说话声。
“妈……”
姜悦把脸埋进被窝，紧绷厚实的牛仔裤闷的她双腿黏糊糊的。
程芝立刻拿起筷子插起海参塞进嘴里，几秒后，她直接将东西吐回碗里：“妈，这东西怎么还有沙子啊！”
] “好哇，总算让我抓住了！”姜悦怒气冲冲的推门进去。
两人走到四楼，额头早已经沁出汗来。
海参在松镇并不算什么稀罕物，但这么大的确实算得上稀奇。
“我爸一个大老爷们能有那么细的心思？”程曼叹了口气道：“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当初是跟人跑的，我爸头上的绿帽子被戴的整个县城都知道，他其实早就想跟我妈这边的亲戚断了往来的。现在能够逢年过节的走动，那都是刘姨劝他的。”
“妈，你能不能好好看电视啊。”程芝再一次被母亲的唉声叹气打断了兴致。
跟“程曼”一样，既享受了刘巧玲的精心伺候，又要放任姜悦一家误解刘巧玲，任由姜悦在刘巧玲面前各种甩脸色为自己出头。
“有沙子好啊，说明东西是正宗，赶紧吃，别浪费了。”
海参那带着腥气的甘咸味与姜糖混合，让从未吃过这玩意的程芝直接干呕了一声。
为了节省时间与建筑料，这种房子并没有自带上下楼台阶，上楼依靠的是楼房最右侧用铁焊接的楼梯。
姜悦板着小脸让她轻点声：“我这叫突击检查，我得看看你那个后妈有没有背着我们亏待你。”
程曼想都不想的说：“这世界上哪有一个母亲会爱别人的孩子多过自己孩子的？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那才是不正常。”
铁质的楼梯明显有些年头了，一块台阶的中间甚至还破了一个洞。
程曼就此打住，言多必失，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说太多了反而就适得其反了。
“啊？”
她这一转身便对上了程曼清冷冷的目光，她捂着胸口道：“曼曼，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程曼觉得她钻牛角尖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你没听刘姨说吗？就那么一根海参，是程芝她外婆特地送来给程芝在读书时补身体的，我哪来那么大的脸去独吞？”
姜悦突然冲着程曼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猫腰走向最边上的那户人家。
电视内播放的是她最爱看的《几度夕阳红》，刘巧玲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什么也看不进去。
程曼戳了戳她：“阿悦，你干嘛？”
“程曼”的这种小心思，她能够理解，但却感到反感。
程曼噗嗤一笑，姜悦拿眼瞪她，突然就听见了外边传来一阵关门的声响。
“有可能。”程芝没心没肺的点头。
“程曼”的父亲家住在国棉厂的小家属院里，这个家属院程曼小时候还去过，由几栋自建的楼房构成。
程曼看她脸色，便知道她听进去了：“阿悦，以后你也别老是像防贼似的防着刘姨了，这么多年只有我欠她的份，她不欠我的。”
程曼明白姜悦的想法，但她并不想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知道，就他们家附近的一户人家，媳妇难产刚走几个月，男人就续娶了一个，打那以后就跟岳家彻底断了往来，现在孩子都十岁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外公外婆是谁。
“看什么电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电视？我要是你，我就床头板竖起来读书。”刘巧玲起身关掉了电视，又跑进屋里拿了自己的布兜子出来。
“你说什么？”刘巧玲眼神犀利的盯着女儿。
姜悦无话可说，她知道自己的姑姑当初抛夫弃女的举动确实算不上光彩。
后妈恶毒，这是大家伙一直根深蒂固的印象。
程曼握住她的手：“阿悦，我也是经历了路林健和苏嘉文的事后，才看清了这些，明白了身边到底谁对我好谁对我差。刘姨她人真的很好，逢年过节我提到舅舅家的礼品都是她亲手置办的，每次她都是让我爸先陪着我一块去舅舅家送完礼后，再陪她一块回娘家。”
那么大的海参，刘巧玲以前还真没做过，所以她选用了最原始的做法，将整根的海参泡发后，泡上姜糖煮熟。
“我看你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姜悦不满道。
姜悦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半天想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干巴巴的憋出一句：“你都生气吗？她有好东西不给你吃，背着你偷偷喂给自己的亲生闺女。”
程曼没有说话，安静的缀在姜悦身后。
“你还不如给我姐呢。”程芝小声嘀咕了一句。
姜悦不说话，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表妹背叛了一样。
刘巧玲盯着程芝吃完了那碗海参后将碗给洗了，陪着程芝一路看电视。
姜悦半信半疑：“你没骗我？那些难道不是我姑父让她准备的？”
昔日养活了数万人的国棉厂，现在连最基本的员工工资都无法保证发放完全，就更别提其他的了。
姜悦在屋内撅着屁股趴在门板听着，一直到关门声响起后，她才转过身。
碗里面沉着一整根的海参，几乎有婴儿手臂那么粗。
“怎么会，我这可是35一条的苹果牌牛仔裤。”姜悦嘴上说着，手却很老实的接过裤子，快速的换了下来。
程曼清楚的记得，再过几年，这家庞大的厂子便会支撑不住而倒闭，数万捧着铁饭碗的员工遭遇下岗。
姜悦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说了一句：“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姜悦一屁股坐在床梗上，梗着脖子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一没跟她吵二又没在脸上写着我要闹事这几个字。再说了，她是后妈，后妈能有几个好的？”
屋内，刘巧玲的身子猛地一抖，手上的汤水溅了一手。
刘巧玲这种直来直去的人跟她一个屋檐下住了快二十年也都没适应，总觉得自己欠她多还她少似的。
“赶紧吃，别耍花样。”刘巧玲横了一眼女儿，声音略微拔高：“这可是听到你要高考了，你外婆特地送来的海参。就这么一根，我连你大姐和小弟都舍不得给，全都喂了你，明年你要是不给我好好考，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姜悦有些不高兴：“我在帮你说话！”
程曼将大木箱里的衣服理出来，挑出一套凉快透气的短袖衬衫和长裤：“先把衣服给换上吧，大夏天的别闷出痱子来。”
“我知道，是我太窝囊，总是让你们担心了，说到底，都怪我。”
程曼余光一瞥，姜悦的大腿处早就被勒出了道道红痕，上面还粘着一些线头线毛，看上去惨不忍睹。
姜悦皱眉看着这铁质楼梯：“我上回跟厂领导反映都快几个月了，他们怎么还不让人来修？”
“妈，你去哪？”
她立刻提
“怎么样？”程曼一脸了然：“不好意思了？”
刘巧玲说完，视线又忍不住飘向紧闭着的屋门上，忐忑不安：“芝芝，你姐是不是生气了？”
姜悦盯着自己的大腿，低声的骂了一句：“娘的，这什么破裤子啊。”
而那些所谓的亲生父母，不论他们做的再差，都会有旁观者高高在上的劝说着被虐待的子女：“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说句难听的，她要是姑父，早就打上岳家来了，就更别提逢年过节的走动了。
程曼大概没想到她对刘巧玲的偏见，她正色道：“阿悦，你下次不要再说这话了，并不是所有的后妈都是坏人。”
她尴尬的将手背过身去：“曼曼，你回来了啊。”
“你姜悦姐来了，我总得买点好的招待人家吧？”刘巧玲说完，便马不停蹄地走了。
回到家后，程曼的脑海里就冒出了许多记忆碎片。
她清楚，反映是没有用的，国棉厂如今已然是日暮西山。
那孩子，每次有话都藏着掖着，心里觉得委屈了就苦着脸一副小媳妇样。
“嗯。”程曼与对方点了点头，依靠着突然冒出来的零星记忆，扯着打算大闹特闹的姜悦进了屋。
自古以来后妈难做，即便是刘巧玲做的再好，也总会被人挑出刺来，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看，就说她不是个好的吧？”
程曼小心翼翼的迈过那个洞，一脚踏在了一块台阶上，脚下的台阶立刻就碎了一小块。
刘巧玲头皮发麻，一想到继女那窝囊个性她就浑身不自在。
“那是因为她是后妈，她这是做给别人看的，你看她刚刚不就偏心自己亲闺女去了吗？”姜悦心里也清楚自己待刘巧玲存在着偏见，可刘巧玲是后妈啊！
老式的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里边屋内的人压低了声，程曼两人还是能很清楚的听到两人的对话。
“赶紧吃，别让你姐知道。”
刘巧玲点了点头，把碗重新塞给程芝：“你先吃你的。”
程曼抿了抿唇：“刘姨跟了我爸十八年，我还没满月的时候亲妈就丢下我走了，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到大。我现在十九岁，吃了她十八年的饭，穿了十八年她洗的衣服，她对我已经够好了，等会儿天黑了，你去咱们这家属院楼下转悠一圈，看看有哪家姑娘长到我这么大的能跟我一样不用洗衣做饭的？”
程曼放下了手中的账本，淡淡道：“她偏心自己的亲生闺女不是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透过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程曼知道刘巧玲绝对算不上恶毒后妈，甚至有些亲妈都远不如她做的好。
等门关上后，程芝才小声问母亲：“妈，刚刚那是大姐和姜悦吧？”
姜悦看到她们居然没有闹事！
木质的板材门合上后，只留下吱噶的声响。
程曼刚要把人拉起来，便听见屋内传来了说话声。
“妈……”
姜悦把脸埋进被窝，紧绷厚实的牛仔裤闷的她双腿黏糊糊的。
程芝立刻拿起筷子插起海参塞进嘴里，几秒后，她直接将东西吐回碗里：“妈，这东西怎么还有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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