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设定集·曲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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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白的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此刻瘫在床上，不像一个活人，倒是如死肉一般，只有胸口的起伏和缓慢眨动的眼睛证明他还活着。

    曲白松开手，露出狼狈的、满是泪水的一张脸，眼神却是格格不入的仇恨与执拗。

    曲白被猛地一打，脑子有点晕，下意识喊：“……满照姐。”

    雪满照没有顺着他走，话风一转，突然道：“如果我杀了曲迟，杀了你哥呢？”

    说着说着，她平和下来，“所以知道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了吗？”

    雪满照笑起来：“是的，复仇，桃花源就在这里，等着你去毁掉它。”

    曲白眨眨眼，呆滞地摇了摇头，“我……我没资格生气。”

    曲白独身一人坐在店内，面前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散发熟悉的糊味。

    曲白垂下眼睛，一声不吭。

    曲白愣愣抬头：“……”

    雪满照：“那如果我杀了你呢？”

    她掀了掀眼皮，看到了床上的一团阴影。

    曲白流下一滴眼泪，哽咽道：“那就杀了我吧。”

    于是她默不作声地上前，干脆利落地拎起曲白，照着他的肚子给了一拳，而后撒手，居高临下道：“什么感受？生气吗？”

    雪满照抱臂，不客气道：“怎么，不想活了？”

    ……

    雪满照复述道：“生气吗？”

    “我、我……”曲白混乱不清地张了张口。

    穆迢不知为这孩子叹了多少气，此刻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三个可是等了你好久……小白，知道吗？有的人死了，可活着的人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曲白突然抱住头，遮挡住所有表情，只从牙尖挤出痛苦的两个字：“……复仇。”

    雪满照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明白这个时候不粗暴一些，他是永远不会醒悟了。

    雪满照加上最后一个筹码：“他可是你哥啊……罪魁祸首杀了你哥，现在还在逍遥自在，而你在做什么呢？自暴自弃？自寻死路？”

，再礼貌下去曲白能窝在房间里把自己饿死烂死。

    宁不凡上前一步，犹豫道：“那个……我知道失去亲人的感受，的确很痛苦，但是，你……你也要振作起来啊。”

    她的描述很有画面感，而糊里糊涂的人最好忽悠，很快曲白就代入进去，胸膛剧烈起伏，牙齿咬的咯咯响。

    很好，终于说话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曲白一动不动。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雪满照耐心地诱导他：“我用你的安危威胁他，而后把他带走，用剑把他一片片切碎，让他变成污水的一部分，让你们永远分离……”

    夕阳西下，桃花源的傍晚格外虚假，并不美丽的晚霞和疲惫不堪的人群。

    雪满照道：“回答我，痛吗？生气吗？”

    而后流下了这辈子最后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