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春澜衔川·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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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鸣阳都不敢轻拍少年的背给他顺气，生怕会让少年更加痛苦，只能手足无措地蹲在旁边等待咳嗽自己停下。

    少年同样望着韩鸣阳，他眼眶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刚止息片刻的泪水又从他的杏眼中成串淌出。

    少年刚想说话，不料神色一变，慌忙用衣袖掩住嘴，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韩鸣阳头晕目眩，整个人向后栽倒。

    少年呼吸都有些不畅，却还在不停地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韩鸣阳看出少年的目标正是自己，于是主动走了过去。

    少年只好继续抬脚往前走，依旧保持着半天走不出一米远的速度。

    少年被带了一个趔趄也没松开韩鸣阳的手，他拼尽全力用本就不大的力气将韩鸣阳轻轻放倒，而不是让韩鸣阳直接摔在地上。

    韩鸣阳自然答应：“我能送你下山，你要不先坐干净的地方歇一会儿。”

    少年垂眼看着脚下路，小心翼翼地绕过石子土块，没两步就要停下缓缓。

    他哑着嗓子对韩鸣阳轻声道：“多谢阁下相助，我不小心在这座山里迷了路，阁下可以为我指个路吗？”

    仿佛五脏六腑都在震颤中撕裂，少年咳得痛苦不已，他先是弯下腰，最后竟完全失力跌坐在地。

    他的身体不好。

    而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两个冒着黑血的小血洞。

    他抬眼往前一看，正好对上韩鸣阳的视线。

    ——这是韩鸣阳看见少年的第一反应。

    说着，韩鸣阳伸出手，想将少年从地上拉起来。

    少年眼中立刻闪过一抹惊喜神色，嘴唇张合几下，似是在说话，但他中气不足，声音竟传不过这几步之遥。

    少年正好可以省点力气，站在原地等韩鸣阳靠近。

    少年握住了韩鸣阳的手，眉眼含笑地说了声“多谢”。

    韩鸣阳想立刻抽回手，却惊觉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

    可就在少年借力站起的那一瞬间，韩鸣阳的右手背传来一阵刺痛。

    幸好韩鸣阳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少年才没有把这一绞摔结实。

    韩鸣阳立刻移目看去，只见一只两指粗的细小青蛇正在迅速钻回少年的衣袖。

    韩鸣阳都有一种少年整个人就要被咳嗽震碎了的错觉。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少年。

    在韩鸣阳彻底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少年用带着哭腔的嗓音缓缓道：“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过了半晌，少年的呼吸终于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