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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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十亿年来的辛苦，不但没有迎来收获，反而为自己培养了一个大敌。
“热力学第二定律，熵增？”
“那又怎样？你现在应该已经感受不到‘爱’了，对吧？腐蚀会一步步吞没你的感情，将你变成一头真正的怪物。那样的话，也不过是双输的局面。”
“这样的世界，我或许能帮助你们打败一两次虫族，但是在这之后呢？你们又该怎么办？这还不如在虫族到来之前，将你们的世界吸干，用来拯救那些只差一线生机的世界。”
“那可是腐蚀！你这样做，就是在对整个诸天犯罪！”
“说人话。”
“腐蚀，么？”
“熵增是祂的权柄之一，但并非祂的全部。在万界之中，能量守恒并非是每个世界的定则，但无序的增长却是必然。”
到头来，他还要让对方体味一下，自己辛苦了这么久，结果最后亲手培养出来了一个生死大仇的感受。
“包括智慧生命对自己欲望的放纵，亦是祂垂怜的结果。强者，权力者，富人，当他们放纵自我以后，就已经成为了被腐蚀之人。”
兰庭生双目微瞑，似乎是追忆往昔。
它又怎能不怒？
在第两千四百七十九万三千八百九十一次轮回中，殷晨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殷晨把玩着手上的纯黑的不规则多面体，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祂是囊括一切的自由，是自己包含于自己的存在。在祂的影响下，一切事物都将处于终末的境地。”多面体开始颂赞起它所归属的主。
直到变身完成，时间系统才有些心情复杂地说道：“殷晨，我还是小瞧了你的决心。”
殷晨摇摇头，就要走出这个信使所制造的屏蔽空间。出于节省能量的考虑，大多数时候时间系统都是保持休眠的状态，殷晨也就有了和腐蚀的信使单独面谈的机会。
“也就是说，只有克制与自持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殷晨冷静分析道。
“那么，就在我连爸爸妈妈的脸都忘了之前，清算你我间的仇恨吧！”
“那样的话，吸取你们这个本就该灭亡的世界的世界本源，又有什么不对？”
它展示了自己的不规则躯体：“腐蚀并不是毁灭，祂是良序以外的任何部分。可良序真的是好的吗？一个完全静止的世界，连任何可能都不复存在。”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去找个活人，而不是来找我。”
兰若曦瞳孔一缩，看向殷晨的眼光充满了悲痛。
“你们的世界，既不是修仙界或者高武世界，存在以一己之力击退虫族的可能；也没有足以击退虫族的发达科技。你们甚至只是个还未冲出星球的土著文明而已。”
视线重回到战场上。
黑色的形体张狂地大笑。这就是他的复仇啊，他以自己的身躯作为监狱，给对方判处了几十亿年的徒刑。
“所以，我的世界没有被拯救的价值，是吗？”殷晨的声音本应更悲愤一些，但是他现在连自己的发小都不记得了，因此听起来有些平静。
“哈哈哈！原来你也会感到愤怒啊！”
要说谁是最失态的，那还要当属时间系统。在目睹了诡异的色彩在殷晨身上流转以后，它心里暗道一声大事不妙，立刻飞向了变化中的殷晨。
殷晨面无表情。
“简而言之，就是一切事物都将从有序变成无序。”多面体立刻解释道。
在这之后，殷晨大概用了数百次的轮回，从信使那里了解了腐蚀的更多信息。或许对方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殷晨争取过来，那个黑色多面体也向他说了腐蚀的价码。
这是时间系统第一次以名字，而非主人称呼殷晨。它是真的怒了，不过并非是出于什么公愤，它只是在愤怒于自己争取了那么久的任务者，居然就被腐蚀给摘了桃子。
“没错，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我的小学和初中同学长什么样了。”
即使走到了这一步，时间系统依然能冷静下来，认真地和殷晨分析局势，倒也无负它的丰富经验。
“你说的对，当我们的世界被虫族盯上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在走向灭亡了。如果不借助系统的力量，我们也早就该死了。”
“为什么一定要对抗呢？”多面体反驳道。
“无底线地溺爱同样是腐蚀的一种，他们虽然自身是良序的，但是腐蚀会随着他们的溺爱而传遍诸天。”多面体耐心为殷晨解释道。
“我们系统的任务，其实是拆东墙补西墙，放弃那些没有生机、没有价值的世界，将他们的世界本源用来修复希望尚存的世界。”
出人意料的是，殷晨居然很平静地赞同了时间系统的观点，这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快要忘了自己的父母。
听闻此言，时间系统也不再犹豫，它立刻站在道德高地上，批判起殷晨的行为。
“为了复仇，居然不惜变成腐蚀的傀儡。”
“你是说，腐蚀？”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震惊了旁观的兰庭生和兰若曦二人。
可是，尽管他俩的距离极短，时间系统却怎么也飞不到殷晨的身边。他如同黑洞一般，越是靠近，时间便被拉得越长。
此刻，殷晨的身体变得无比扭曲，无数种色彩在他的身上不断扭曲、纠合，最终化为了纯粹的黑；他的形状无法用语言描述，不似世间存在的任何已知物体，却让人觉得，世间万物皆源自于此；他不断呼出甜蜜的气体，充满迷醉的香气如同母亲温柔的抚摸，即使是钢铁的战士也会在这种安魂之中心神失守。
“那如果他们坚持行善呢？那也算是被腐蚀的结果吗？”殷晨眉头微皱。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自私吗？寰宇之间，存在那么多被虫族和腐蚀所侵染的世界，而那些世界都需要系统的帮助。”
“是的，腐蚀。如果说虫族的本质是‘错误’，那么腐蚀的本质就是‘不良序’。”
“殷晨他，居然变成了腐蚀的傀儡？”
“所以啊，你要不要和我说说，我们这个世界是怎么被虫族盯上的吗？”
] 几十亿年来的辛苦，不但没有迎来收获，反而为自己培养了一个大敌。
“热力学第二定律，熵增？”
“那又怎样？你现在应该已经感受不到‘爱’了，对吧？腐蚀会一步步吞没你的感情，将你变成一头真正的怪物。那样的话，也不过是双输的局面。”
“这样的世界，我或许能帮助你们打败一两次虫族，但是在这之后呢？你们又该怎么办？这还不如在虫族到来之前，将你们的世界吸干，用来拯救那些只差一线生机的世界。”
“那可是腐蚀！你这样做，就是在对整个诸天犯罪！”
“说人话。”
“腐蚀，么？”
“熵增是祂的权柄之一，但并非祂的全部。在万界之中，能量守恒并非是每个世界的定则，但无序的增长却是必然。”
到头来，他还要让对方体味一下，自己辛苦了这么久，结果最后亲手培养出来了一个生死大仇的感受。
“包括智慧生命对自己欲望的放纵，亦是祂垂怜的结果。强者，权力者，富人，当他们放纵自我以后，就已经成为了被腐蚀之人。”
兰庭生双目微瞑，似乎是追忆往昔。
它又怎能不怒？
在第两千四百七十九万三千八百九十一次轮回中，殷晨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殷晨把玩着手上的纯黑的不规则多面体，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祂是囊括一切的自由，是自己包含于自己的存在。在祂的影响下，一切事物都将处于终末的境地。”多面体开始颂赞起它所归属的主。
直到变身完成，时间系统才有些心情复杂地说道：“殷晨，我还是小瞧了你的决心。”
殷晨摇摇头，就要走出这个信使所制造的屏蔽空间。出于节省能量的考虑，大多数时候时间系统都是保持休眠的状态，殷晨也就有了和腐蚀的信使单独面谈的机会。
“也就是说，只有克制与自持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殷晨冷静分析道。
“那么，就在我连爸爸妈妈的脸都忘了之前，清算你我间的仇恨吧！”
“那样的话，吸取你们这个本就该灭亡的世界的世界本源，又有什么不对？”
它展示了自己的不规则躯体：“腐蚀并不是毁灭，祂是良序以外的任何部分。可良序真的是好的吗？一个完全静止的世界，连任何可能都不复存在。”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去找个活人，而不是来找我。”
兰若曦瞳孔一缩，看向殷晨的眼光充满了悲痛。
“你们的世界，既不是修仙界或者高武世界，存在以一己之力击退虫族的可能；也没有足以击退虫族的发达科技。你们甚至只是个还未冲出星球的土著文明而已。”
视线重回到战场上。
黑色的形体张狂地大笑。这就是他的复仇啊，他以自己的身躯作为监狱，给对方判处了几十亿年的徒刑。
“所以，我的世界没有被拯救的价值，是吗？”殷晨的声音本应更悲愤一些，但是他现在连自己的发小都不记得了，因此听起来有些平静。
“哈哈哈！原来你也会感到愤怒啊！”
要说谁是最失态的，那还要当属时间系统。在目睹了诡异的色彩在殷晨身上流转以后，它心里暗道一声大事不妙，立刻飞向了变化中的殷晨。
殷晨面无表情。
“简而言之，就是一切事物都将从有序变成无序。”多面体立刻解释道。
在这之后，殷晨大概用了数百次的轮回，从信使那里了解了腐蚀的更多信息。或许对方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殷晨争取过来，那个黑色多面体也向他说了腐蚀的价码。
这是时间系统第一次以名字，而非主人称呼殷晨。它是真的怒了，不过并非是出于什么公愤，它只是在愤怒于自己争取了那么久的任务者，居然就被腐蚀给摘了桃子。
“没错，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我的小学和初中同学长什么样了。”
即使走到了这一步，时间系统依然能冷静下来，认真地和殷晨分析局势，倒也无负它的丰富经验。
“你说的对，当我们的世界被虫族盯上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在走向灭亡了。如果不借助系统的力量，我们也早就该死了。”
“为什么一定要对抗呢？”多面体反驳道。
“无底线地溺爱同样是腐蚀的一种，他们虽然自身是良序的，但是腐蚀会随着他们的溺爱而传遍诸天。”多面体耐心为殷晨解释道。
“我们系统的任务，其实是拆东墙补西墙，放弃那些没有生机、没有价值的世界，将他们的世界本源用来修复希望尚存的世界。”
出人意料的是，殷晨居然很平静地赞同了时间系统的观点，这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快要忘了自己的父母。
听闻此言，时间系统也不再犹豫，它立刻站在道德高地上，批判起殷晨的行为。
“为了复仇，居然不惜变成腐蚀的傀儡。”
“你是说，腐蚀？”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震惊了旁观的兰庭生和兰若曦二人。
可是，尽管他俩的距离极短，时间系统却怎么也飞不到殷晨的身边。他如同黑洞一般，越是靠近，时间便被拉得越长。
此刻，殷晨的身体变得无比扭曲，无数种色彩在他的身上不断扭曲、纠合，最终化为了纯粹的黑；他的形状无法用语言描述，不似世间存在的任何已知物体，却让人觉得，世间万物皆源自于此；他不断呼出甜蜜的气体，充满迷醉的香气如同母亲温柔的抚摸，即使是钢铁的战士也会在这种安魂之中心神失守。
“那如果他们坚持行善呢？那也算是被腐蚀的结果吗？”殷晨眉头微皱。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自私吗？寰宇之间，存在那么多被虫族和腐蚀所侵染的世界，而那些世界都需要系统的帮助。”
“是的，腐蚀。如果说虫族的本质是‘错误’，那么腐蚀的本质就是‘不良序’。”
“殷晨他，居然变成了腐蚀的傀儡？”
“所以啊，你要不要和我说说，我们这个世界是怎么被虫族盯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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