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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才只是听到她声音。
汪润跟她联系最多，或者找过她，但她不知道，毕竟手机丢了：
它太痛苦，要不要安乐死？
“戴帽子呀。”
从那里开始，到车祸当天，中?间发生了什么全无印象。接下来的片段就是落大雨，她下定决心，要去?某个地方找谁。最终找到没有不确定，只记得车灯亮起。
工作也失去?。因为好运来，她一蹶不振，连着两?日请假。第二天早晨联系老?板时，老?板就跟她说，事不过三。之前因为章老?师，事假让你用?了。这次又来，打算直接请到放清明?是吧？
医生再次被她逗笑：“小姑娘蛮爱美。”
无论如何，六月末。辗转之后，她们来到何风的诊室。
这个不仅头上?有伤，内里也创痕累累的女人。
方知雨道歉后挂掉电话。然而次日，她还?是没能去?上?班。
也去?过出事地点。江玲梅开车带着她把附近都绕遍，始终没能找到那扇记忆中?的门?。
那日回家，江玲梅就给她订了假发。几日后拿到手，自此出门?都是及肩长发的相貌。总感觉离正常生活又近一步——
想?起陪妈妈去?杭州。确诊那日下病栋楼，一滴雨在苍翠中?飘落。此后跟妈妈交流，话语逐渐变成字和字母，最后一片安静。
路上?对她处处关心。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谭野开车很谨慎，车速比江玲梅慢许多。
出院了还?在牵挂那人，在心中?默念她名字。吉霄，真好听。声音也好听。人又高，手又漂亮。就是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一场夜雨足以掩盖一切。在这座城市里，出现和消失都很平常。甚至有人消失了，都不会被发现。
那是八月，方知雨平稳度过了脑外伤康复的黄金期，机能恢复良好，头发也长得不错。终于戴帽子也好看?，便抛弃了假发。情智比复诊时更清楚，已经能自出自入。只不过去?何医生那里，江玲梅仍接送。
多怕好运来误会，是她背弃她，命人杀掉它。
从那之后，关于这个人的片段慢慢增多。却始终没办法记起她的模样和姓名。
出发前谭野想?喝咖啡，在手机上?下了订单。方知雨从旁新?奇地看?着。谭野便跟她介绍了现在连锁咖啡的新?业态。还?给她推荐了其他一些好玩、好用?的app，帮她下在江玲梅买给她的新?手机上?。
方知雨恍然。
“就是我们医院没开设这个科，需要你们去?别?的地方。”
想?起老?师，汪润……
眼?见要结束，病人又问：
出着神，江玲梅却在这时想?起什么，跟她说事发当日她也戴假发，但急救时被医生扔弃了。她这才转移注意力，想?自己那时为什么会戴假发，去?见谁，在哪里。
亲人没有，朋友有。但不是在老?家，就是在杭州。离得远了，又各自忙，都很理解一段时间内对方没消息。
直到那日，谭野来接她。
小姑娘，出来做生活不是这么容易的。年纪轻轻承受能力就这么差？不就是一只猫？这期间我们够照顾你了，如果明?天你还?是不来，我就当你不想?做。
因为何医生，名为“自己”的房间填充了八成。但方知雨发现，仍有一块重?要拼图如同一张没被翻起扑克牌横在她面前：
在仅有的记忆里，她很幸福，为人所爱，被人需要。身体虽然有创伤，心却是保全的。心甚至回归小女儿的状态，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寄、饱怀天真，并且会想?妈妈，爸爸。这么久联络不上?，他们该多担心。
父母是一座城堡，帮她隔开死亡。但是现在，他们不在了，她就不得不去?学着如何独自面对无常。
江玲梅说事发那晚下大雨，急着救人，便没能很周全。翌日才想?到或许有东西落下，回去?找过，什么都没找到——
收到小猫骨灰第二天，放清明?假。当晚她去?了一个地方，抱着沉痛之心去?的。但那里分明?不是宠物医院，而是一扇门?。想?抬头看?清那门?上?的标识，记忆却模糊，只看?见有丝雨落下。
红绿灯时聊天。谭野先谈小孩。说他家两?
但是现在，她居然开始怕丑。而且提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不久前出现在阳台上?那女人。想?她以后还?会不会来，如果会，那么至少希望下次见面，她看?上?去?不再是怪物，而是妥帖、规整的。
她甚至还?能为此联想?的别?的事：为什么来宁城？记得是受老?师的鼓励。别?忘记曾经的想?法，要再来看?一看?。但除此之外呢。好像分明?还?有什么很紧要的原因。
想?起好运来。
“那我这次回去?后，可以戴假发了吗？”
……
被这么一说，她才跟着意识到。踏出鬼门?关以来，她都像个重?生的婴孩，喜怒哀乐不那么强烈，也没有羞耻心。
一想?到那扇门?，她就感觉怅惘，却又悸动不已，仿佛推开门?就能找回她遗失的春天。
也许是时间到了，脑损伤开始明?显愈合；又或者是催眠真的对症，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在何医生这里，经历几次崩溃后，她终于找回大脑竭力想?要遮蔽的过去?：
在何医生那，她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短发少女，站在紫藤花树下。
她无论如何不想?那样，因为跟人可以告知，可以了解对方是否愿意接受这个决定。但跟猫不行。
从意识回归自我，到重?拾一切。百来天时间，她像一个纯白?婴孩，突然负荷超载把一生重?过一次。最终熟悉了镜中?人，熟悉了自己：
“你看?，与?车祸当晚无关的常识性?记忆，比如小时候的经历，你都差不多找回了，除了那个女孩子。”何医生跟她分析，“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在你小时候出现过的人，现在也还?在你生活中?？甚至事发当晚，她跟你都可能有过交集，所以你才会到现在了，还?是记不起她来。”
“可是可以，但要找那种质量好、不勒紧的，尤其是你的皮肤必须要适应。”医生明?显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一点也不出奇，“就是现在夏天，热。伤口又热又湿捂着总不行的，最好等秋天。”
那日江玲梅有客要见，碰巧谭野在家休息，就说这次他去?。
现在方知雨知道了，大脑待她是好的。良苦用?心，要她抛弃自己，抛弃早已过期的腐烂罐头，抛弃灰白?的人生，抛弃孤独——
举步维艰，大脑就在这时跟她揭晓全新?人物：
至少在这座城市里，是不会有人来找她的。
何医生说，创伤性?失忆一般是逆行性?的，最难找回的就是事发前那段时间的部分：
“就像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被石头砸的，器质上?不会引起失忆。但如果是因为心理因素，就有可能。不过这就不是我们脑外科所专长的了。”
又说原本脑损伤就有可能会引起精神方面的后遗症，像是焦虑、抑郁之类的。去?精神科也能早发现、早治疗——
“我试过了，遮不全的。而且我的发型现在戴帽子奇形怪状。”
妈妈却等不了。
看?。一来她已经恢复到可以接受相关治疗的状态；二来这种大型创伤，所引起的失忆不一定都是器质性?，也有可能是心因性?。
“空调房里可以戴吧？”她坚持，“主要是伤口太难看?了，那一块的头发又一直长不好，遮都遮不住。”
果然，关键还?是事发地，以及那扇门?。但接下来一段时间，又一无所获——
某一天，何医生突然想?到了一个点。
茶行老?板看?在章老?师的面子，容她在杂物间住了两?月。然后租到现在的住所，押一付三。四月刚交了新?一季度的房租。现在交租日虽然超过了几天，但是找不到她，中?介会从押金里扣吧；
最后照例交代注意事项。如果中?途没出现大问题，下次复诊可以年底再来。但一旦有特殊情况，要及时就医。
后来老?板让她走?，因为烦厌客人问东她答西。她去?了，没赶上?。
跟老?板请假，老?板没准。宠物医院又发来信息：
离开老?家时把房子和家当全转手，钱不多，但足够她偿余债。来宁城她没什么钱，但也同过往再无牵连；
好运来走?在这一年四月初，春茶正好的时候。它死的那天，茶行里客人很多。宠物医院上?午还?说应该没问题，下午就打电话来说情况有变，急转直下，随时都有死的可能。方小姐，如果你有空，最好现在就过来。
如此关键，她却毫无头绪。或许汪润知道？想?问问她，手机又掉了。社交账号，一个也记不起来。这些账号自己真的注册过吗？密码是什么。需要身份证，但证件在住处。好不容易记起住处，进门?又要密码……该死的密码。
在等长的时间里，普通母女会说多少对话？会欢笑，会争吵，她们之间的交流却被稀释。要耐心，要习惯，要等待。可是星星的光也不是那么快到眼?前的。在人看?向它的时候，它可能已经在原本的位置死亡很久了。所以，她愿意等待。
想?起爸爸死在小三床上?。色字头上?一把刀，从多久开始，他就爱在外面一掷千金追女人。放纵享乐，声色犬马，到公司快被掏空，他同其中?相处最长久一个商量如何脱困，想?的全是歪路子。困还?没脱，先撒手人寰。等领薪的，需结款的，要讨债的……全都找上?门?来。花园小区的海市蜃楼转瞬消逝，宛如黄粱一梦。她从那时便不是时知雨，是方知雨。
这期间，从了解羁绊、期待羁绊，到后来发现自己没有羁绊——
只差记忆。
] 明?明?才只是听到她声音。
汪润跟她联系最多，或者找过她，但她不知道，毕竟手机丢了：
它太痛苦，要不要安乐死？
“戴帽子呀。”
从那里开始，到车祸当天，中?间发生了什么全无印象。接下来的片段就是落大雨，她下定决心，要去?某个地方找谁。最终找到没有不确定，只记得车灯亮起。
工作也失去?。因为好运来，她一蹶不振，连着两?日请假。第二天早晨联系老?板时，老?板就跟她说，事不过三。之前因为章老?师，事假让你用?了。这次又来，打算直接请到放清明?是吧？
医生再次被她逗笑：“小姑娘蛮爱美。”
无论如何，六月末。辗转之后，她们来到何风的诊室。
这个不仅头上?有伤，内里也创痕累累的女人。
方知雨道歉后挂掉电话。然而次日，她还?是没能去?上?班。
也去?过出事地点。江玲梅开车带着她把附近都绕遍，始终没能找到那扇记忆中?的门?。
那日回家，江玲梅就给她订了假发。几日后拿到手，自此出门?都是及肩长发的相貌。总感觉离正常生活又近一步——
想?起陪妈妈去?杭州。确诊那日下病栋楼，一滴雨在苍翠中?飘落。此后跟妈妈交流，话语逐渐变成字和字母，最后一片安静。
路上?对她处处关心。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谭野开车很谨慎，车速比江玲梅慢许多。
出院了还?在牵挂那人，在心中?默念她名字。吉霄，真好听。声音也好听。人又高，手又漂亮。就是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一场夜雨足以掩盖一切。在这座城市里，出现和消失都很平常。甚至有人消失了，都不会被发现。
那是八月，方知雨平稳度过了脑外伤康复的黄金期，机能恢复良好，头发也长得不错。终于戴帽子也好看?，便抛弃了假发。情智比复诊时更清楚，已经能自出自入。只不过去?何医生那里，江玲梅仍接送。
多怕好运来误会，是她背弃她，命人杀掉它。
从那之后，关于这个人的片段慢慢增多。却始终没办法记起她的模样和姓名。
出发前谭野想?喝咖啡，在手机上?下了订单。方知雨从旁新?奇地看?着。谭野便跟她介绍了现在连锁咖啡的新?业态。还?给她推荐了其他一些好玩、好用?的app，帮她下在江玲梅买给她的新?手机上?。
方知雨恍然。
“就是我们医院没开设这个科，需要你们去?别?的地方。”
想?起老?师，汪润……
眼?见要结束，病人又问：
出着神，江玲梅却在这时想?起什么，跟她说事发当日她也戴假发，但急救时被医生扔弃了。她这才转移注意力，想?自己那时为什么会戴假发，去?见谁，在哪里。
亲人没有，朋友有。但不是在老?家，就是在杭州。离得远了，又各自忙，都很理解一段时间内对方没消息。
直到那日，谭野来接她。
小姑娘，出来做生活不是这么容易的。年纪轻轻承受能力就这么差？不就是一只猫？这期间我们够照顾你了，如果明?天你还?是不来，我就当你不想?做。
因为何医生，名为“自己”的房间填充了八成。但方知雨发现，仍有一块重?要拼图如同一张没被翻起扑克牌横在她面前：
在仅有的记忆里，她很幸福，为人所爱，被人需要。身体虽然有创伤，心却是保全的。心甚至回归小女儿的状态，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寄、饱怀天真，并且会想?妈妈，爸爸。这么久联络不上?，他们该多担心。
父母是一座城堡，帮她隔开死亡。但是现在，他们不在了，她就不得不去?学着如何独自面对无常。
江玲梅说事发那晚下大雨，急着救人，便没能很周全。翌日才想?到或许有东西落下，回去?找过，什么都没找到——
收到小猫骨灰第二天，放清明?假。当晚她去?了一个地方，抱着沉痛之心去?的。但那里分明?不是宠物医院，而是一扇门?。想?抬头看?清那门?上?的标识，记忆却模糊，只看?见有丝雨落下。
红绿灯时聊天。谭野先谈小孩。说他家两?
但是现在，她居然开始怕丑。而且提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不久前出现在阳台上?那女人。想?她以后还?会不会来，如果会，那么至少希望下次见面，她看?上?去?不再是怪物，而是妥帖、规整的。
她甚至还?能为此联想?的别?的事：为什么来宁城？记得是受老?师的鼓励。别?忘记曾经的想?法，要再来看?一看?。但除此之外呢。好像分明?还?有什么很紧要的原因。
想?起好运来。
“那我这次回去?后，可以戴假发了吗？”
……
被这么一说，她才跟着意识到。踏出鬼门?关以来，她都像个重?生的婴孩，喜怒哀乐不那么强烈，也没有羞耻心。
一想?到那扇门?，她就感觉怅惘，却又悸动不已，仿佛推开门?就能找回她遗失的春天。
也许是时间到了，脑损伤开始明?显愈合；又或者是催眠真的对症，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在何医生这里，经历几次崩溃后，她终于找回大脑竭力想?要遮蔽的过去?：
在何医生那，她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短发少女，站在紫藤花树下。
她无论如何不想?那样，因为跟人可以告知，可以了解对方是否愿意接受这个决定。但跟猫不行。
从意识回归自我，到重?拾一切。百来天时间，她像一个纯白?婴孩，突然负荷超载把一生重?过一次。最终熟悉了镜中?人，熟悉了自己：
“你看?，与?车祸当晚无关的常识性?记忆，比如小时候的经历，你都差不多找回了，除了那个女孩子。”何医生跟她分析，“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在你小时候出现过的人，现在也还?在你生活中?？甚至事发当晚，她跟你都可能有过交集，所以你才会到现在了，还?是记不起她来。”
“可是可以，但要找那种质量好、不勒紧的，尤其是你的皮肤必须要适应。”医生明?显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一点也不出奇，“就是现在夏天，热。伤口又热又湿捂着总不行的，最好等秋天。”
那日江玲梅有客要见，碰巧谭野在家休息，就说这次他去?。
现在方知雨知道了，大脑待她是好的。良苦用?心，要她抛弃自己，抛弃早已过期的腐烂罐头，抛弃灰白?的人生，抛弃孤独——
举步维艰，大脑就在这时跟她揭晓全新?人物：
至少在这座城市里，是不会有人来找她的。
何医生说，创伤性?失忆一般是逆行性?的，最难找回的就是事发前那段时间的部分：
“就像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被石头砸的，器质上?不会引起失忆。但如果是因为心理因素，就有可能。不过这就不是我们脑外科所专长的了。”
又说原本脑损伤就有可能会引起精神方面的后遗症，像是焦虑、抑郁之类的。去?精神科也能早发现、早治疗——
“我试过了，遮不全的。而且我的发型现在戴帽子奇形怪状。”
妈妈却等不了。
看?。一来她已经恢复到可以接受相关治疗的状态；二来这种大型创伤，所引起的失忆不一定都是器质性?，也有可能是心因性?。
“空调房里可以戴吧？”她坚持，“主要是伤口太难看?了，那一块的头发又一直长不好，遮都遮不住。”
果然，关键还?是事发地，以及那扇门?。但接下来一段时间，又一无所获——
某一天，何医生突然想?到了一个点。
茶行老?板看?在章老?师的面子，容她在杂物间住了两?月。然后租到现在的住所，押一付三。四月刚交了新?一季度的房租。现在交租日虽然超过了几天，但是找不到她，中?介会从押金里扣吧；
最后照例交代注意事项。如果中?途没出现大问题，下次复诊可以年底再来。但一旦有特殊情况，要及时就医。
后来老?板让她走?，因为烦厌客人问东她答西。她去?了，没赶上?。
跟老?板请假，老?板没准。宠物医院又发来信息：
离开老?家时把房子和家当全转手，钱不多，但足够她偿余债。来宁城她没什么钱，但也同过往再无牵连；
好运来走?在这一年四月初，春茶正好的时候。它死的那天，茶行里客人很多。宠物医院上?午还?说应该没问题，下午就打电话来说情况有变，急转直下，随时都有死的可能。方小姐，如果你有空，最好现在就过来。
如此关键，她却毫无头绪。或许汪润知道？想?问问她，手机又掉了。社交账号，一个也记不起来。这些账号自己真的注册过吗？密码是什么。需要身份证，但证件在住处。好不容易记起住处，进门?又要密码……该死的密码。
在等长的时间里，普通母女会说多少对话？会欢笑，会争吵，她们之间的交流却被稀释。要耐心，要习惯，要等待。可是星星的光也不是那么快到眼?前的。在人看?向它的时候，它可能已经在原本的位置死亡很久了。所以，她愿意等待。
想?起爸爸死在小三床上?。色字头上?一把刀，从多久开始，他就爱在外面一掷千金追女人。放纵享乐，声色犬马，到公司快被掏空，他同其中?相处最长久一个商量如何脱困，想?的全是歪路子。困还?没脱，先撒手人寰。等领薪的，需结款的，要讨债的……全都找上?门?来。花园小区的海市蜃楼转瞬消逝，宛如黄粱一梦。她从那时便不是时知雨，是方知雨。
这期间，从了解羁绊、期待羁绊，到后来发现自己没有羁绊——
只差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