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灰色兼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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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就被光头男一巴拍到后脑勺，乱糟糟的金色头发直接糊到了脸上：“你这个邪恶大金毛给我集中精神！”

    然后是扫把。

    或者是去雷区挖金子的人都好。

    黑色，属于犯罪者、诅咒师、恶灵之类的社会黑暗面。

    既不是普通朝九晚五的工作，但又如论如何都不算是属于黑色那边的领域。

    角落里一团黑漆漆的污渍的姿势看不太清楚，她眯起眼睛，但因为实在分辨不出来，直接放弃了。

    而电梯已经到达了底层——只见约四分之三个篮球场大小的空旷地下室此刻灯火通明。

    问题太多，但玛利亚没有去问——反正只要干下去总会知道的。

    其实之前想过，但歪着脑袋的金发笨蛋闻言给自己嘴巴拉上了拉链。

    ……窗？那是什么。

    有黑影只是站着，也有莫名奇妙的爬行姿势、或是自闭的坐卧姿态。

    “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但只要你衡量一下收益和风险，乐意冒险……又能及时抽身的话。”

    顶棚上的吊灯且不说，场内还专门假设了好几个用于工地夜间照明的大灯，将室内照得几乎不存在阴影死角。

    “都市怪谈要传出来也要有实验老鼠去试毒吧？你就没想过，那些专业人士的前期调查是谁做的吗？”

    在正常和异常之间属于灰色的领域。

    毫无恐惧心的家伙歪着脑袋，下意识放空了表情，无声啊了一声。

    好了。

    然后她将头扭转回墙面。

    眼镜推了眼镜：“虽然专业人士的除灵结束了，但不知道是周围人对这里的认知，或是什么别的情况，等察觉到的时候地下室已经开始长霉了。”

    但眼镜看着电梯下降的楼层数字：“到这一步已经不可能让你回去了。”

    ——那可是薪酬诡异得高、没有联络信息、一看就超级可疑，诈骗概率为200%的招聘广告噢？

    当然，这类工作也有可能属于更危险的领域——都市传说、奇怪的传闻……出不起雇佣正经的，像是咒术师或者是超能力者这些专业人士来解决，却已经造成困扰的异常现象。

    于是那位训诫僧，专门处理难以应对的特殊事件的灵能者，将北海道雪巫收服、又获得了灵能协会的认证，计算机四级……

    他嗤了一声：“你这个邪恶大金毛要是敢开口说什么赤橙黄绿青蓝紫之类的事情我绝对会给你两拳。”

    不过看到玛利亚的茫然——几个人还是简短解释了一下。

    “可以清理掉的。”眼镜偏了偏脑袋，示意角落里的清扫用具。

    而眼镜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这片光里，指着地下室墙壁上的东西：“这就是工作的‘清理’部分。”

    好奇。

    “……因为我很缺钱。”玛利亚答得老实。

    反倒是之前对她生气的那个光头肌肉男叹了口气：“喂、一会儿你记得跟紧我，不让你做的事情别做，少东张西望的！”

    眼镜男摊开双手。

    “遇上的话，我们偶尔也得做‘窗’的工作。”

    而神父则是轻轻叹气：“看着还是高                                                中生呢……成年了吗？是自己出来打工……”

    然后是口罩。

    一种直觉。

    而玛利亚扫视着面前的霉菌。

    那个穿着休闲服的姐姐呃了一声：“……所以，你只是单纯地看招工广告就来了？”

    而她有些好奇地想摸，被身边的休闲服姐姐拦住了。

    所以。

    玛利亚举起手：“……什么是灰色兼职？”她的表情非常茫然。

    “也是，没到极点的话，谁会来做这种兼职呢……”

    看上去大约十几个人的黑影被印在墙上面，没有五官，更像是犯罪现场那种笼统的人形——

    “……因为英语会话六级？”玛利亚刚沉吟两秒就被扯开了两颊狠狠制裁。

    “用长霉来说也太轻描淡写了……”

    “——这就是完美的工作。”

    神父竖起手指：“不过一般来说会有这方面的工作介绍所或者是经理人……玛利亚酱这样看着招募广告乱撞太危险了。”

    玛利亚看见，被光亮照亮的墙壁上……该说那是霉菌还是污渍？

    玛利亚之外的三个人开始迟疑。

    顾名思义。

    这种高薪背后可能是普通的诈骗，也可能是某种犯罪的阴谋，或是因为背后的奇怪内情而导致的高额收益——更可能是充满杀意的圈套。

    然后被粗暴地套上了清洁工小白帽，看她戴得歪歪斜斜不满，路过的休闲服姐姐又帮玛利亚调整了一下角度。

    被刷得白净的墙面上这会儿印满了黑色的、姿态各异的人形污渍。

    总之。

    *

    “等等、我们在玛利亚酱眼里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中二病吗？”神父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这么说来的话，玛利亚酱就是灰色兼职的新人了吧。”

    ……以下略的光头男咳嗽了一声。

    她扭过头，重新看回拿着清洁用具的眼镜男，分神听他说了几句。

    白色，普通的工作。

    *

    完全不懂他们脑袋里脑补了什么，玛利亚被穿着休闲服的姐姐摸着脑袋，满眼都是问号。

    ……她感觉编造这些奇怪的称谓应该是这个光头男的爱好。

    这下电梯里的几人都看向了她。

    她听到了微弱的摩挲声。

    大概也就几厘米的差距吧。

    ……发现黑影出现了变化。

    非常细微。

    要说是志愿炮灰。

    “给的钱可疑得多，但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正常人一看就会敬而远之，只有没得选的穷鬼和确实有真材实料的人愿意尝试的工作。”光头男语气带着自满。

几个经验者眼看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其中穿插的‘一级二级三-级术师’‘都市传说和咒灵’‘对齐颗粒度’‘诅咒师’‘灵能力者骗子’‘业界生态’‘垂直矩阵’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不就是普通的兼职吗？为什么还要像是奇怪的彩虹战队一样神神秘秘的说着‘灰色’‘白色’之类的……？

    这下谁都说不出话来了。

    电梯里剩下几个人都笑了出来。

    但灰色则是介于两者之间——

    像是从蜷缩成一团，变成抱住膝盖坐着一样，漆黑的两条胳膊从糊成一团的霉菌团身体里分了出来，变得稍微能够辨认了。

    她手里说着就被塞进了消毒喷雾。

    肌肉男面露不耐烦，手指戳上了玛利亚的太阳穴，直把她的脑袋都顶得歪在了一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