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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阿乐坚持,容素也不去劝说,不过再离开前,她还是问出一个想知道的问题。

    这样的话,瞬间就让整个场面都像死寂一样的黑夜般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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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乐也看见了古云的表情,喝了口汤之后,便淡声问:“古云公子好像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难道你的腿被治好了,不是你想要的吗?”

    玉兰似乎还想要问什么,阿乐已经没有再给她机会,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小袋子的香包,轻轻在玉兰的面前晃悠了下,然后她就开始眼睛涣散失焦,渐渐昏厥过去,倒在椅子上昏睡起来。

    没想到古云已经颓废成这个样子,竟然即便知道有可能得到医治,也还是如此绝望。

    古雨儿连忙走过去,一把拉开了情绪也有点激愤的阿乐,双手护住了古云,转头看了看古云左脸已经红肿了一片,担心地看向他:“兄长。”

    古雨儿没听懂,便看向了容素和玉兰:“兄长在说什么啊?容姐姐,玉兰姐姐,什么试验啊?”

    古云是如何知道的?

    回去之后,玉兰就在大家一起用膳的时候,对古云说起了医治的事宜。

    玉兰没有先顾及自己的腿如何,而是第一时间找阿乐确认的是:“阿乐公子,所以云他的腿是可以医治好的是吗?”

    古云似乎早就不想顾及什么情分,已经开始不顾一切地说开了一样,仿佛丝毫不在乎会不会伤到人。

    那个试验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日落西山。

    古雨儿左看看右看看,见过分静谧了,连忙帮古云接话道:“当然不是啊,兄长的腿可以被治好,兄长肯定是开心的!兄长可能是一下子知道了这个消息太开心了,以至于不知怎么表达情绪而已。”

    “你去休息吧,我曾经可是连续三日三夜没有睡过觉的人,一晚不休息,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容素说的话除去前面那一段,后面的话都是出自肺腑,毕竟前世她的确受过这位老人的恩情。

    玉兰很开心地将这些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古雨儿是被蒙在鼓里的最后一个,听到古云的话,整个人错愕不已:“什么试验?”

    “就让我一直这样不好吗?为何要救治我?”

    阿乐满脸不悦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古云,之后经过容素身旁的时候,他又停下来,显然不打算小声说,而是故意说给古云听的。

    阿乐边点着头,边气笑着说:“为何打他?你自己听听他都说了一些什么话?他说的话难道不会伤害到一直为他着想的玉兰姑娘吗?你就因你的兄长受了一拳就愤怒看向我,那你的兄长用这种可以痛击人心的残酷话语说着你的玉兰姐姐,你就不心疼一下?”

    容素自然同意,她没有亲自为玉兰医治,只是在一旁做一个辅助的大夫,也能感觉到疲倦,何况是亲自医治玉兰的阿乐。

    就在这个时候,古云突然放下了手上的筷子,眼睛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盯着桌面看,表情依旧平静得像是一面没有一丝波澜的淡湖。

    玉兰抬眼看了看古雨儿,一脸浅淡的难受,点了下头。

    这样打圆场,任谁都能看出来。

    街道的行人开始陆续稀少,叫卖声也开始变小。

    “阿乐公子。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古云聊聊吧。雨儿,你带玉兰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阿乐终于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微笑,认可容素的话:“没错,所以我想这场试验是完美的。”

    阿乐为玉兰的腿部做好了包扎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掉入了水中一样,浑身都湿透了。

    这样的事情,不是意志力非常强悍的人,根本无法做到。

    阿乐转头看了一眼躺在长椅上昏睡过去的玉兰,而后又转回来看向她:“总要有一个人看着玉兰姑娘的,因为刚接回去的筋骨可能还会在半夜有所疼痛,这时候就需要我来给她看一下。”

    “为何要救你?真是个好问题。别人费尽心思地要救你的腿,想要看着你重新站起来,可是你却像一堆烂泥一样怎么也扶不起来。你对得起在座的每一个为你着想的人吗?”

    “阿乐公子,你的师傅是在何时离世的?抱歉,突然问这个问题,我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遇见过他,本来还想着去拜访他的,若是可以,我还想去祭拜一下他老人家。”

    阿乐感激地接过,擦着脸侧和脖子,随后语气轻快了些:“玉兰姑娘是习武之人,就是你说的,你的经脉比一般人的要健壮一些,但是你的腿曾被人给打断又接回来过,其实和古云公子所伤的腿,脆弱程度也相差不大。”

    这样的他看在容素眼中,顿时有些心酸,内疚的心情愈加沉重。

    她想了想,对阿乐说:“那你呢?不去休息吗?今日除了玉兰,你也是最辛苦的。全程精力集中。”

    古雨儿沉默了,她看向那边低着头不说话的玉兰,顿时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边是待自己十分好的玉兰姐姐,她有些情绪低沉地陷入了犹豫。

    容素见状,已经将让店小二备好的干手帕拿给了阿乐。

    “阿乐公子你的意思是,这场试验是符合你所设想的那样,且还很切合古云的病情。是这样意思吗?”

    还没有说完,古云就提高了些许声音,双眼带着一丝怒色:“就算我是残废了,但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可怜,我也还是可以自己好好活着不是吗?去采药?真是够可笑的,你们真心觉得我是一个傻的不可再傻的人了是吗?”

    “不是,云。”玉兰看出古云似乎情绪有些奇怪,担忧地开口。

    容素一听,她方才也是全程看着阿乐医治,所以大概能明白他所说的意思,只不过她到底不是外科大夫,有些门道没能精准地看出来。

    看见事情都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容素不得不开口,再这样下去,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去采药,鞋底连一点尘泥都没有,身上带回来的草药都是一些极为普通的药材,在药铺就可以买到的,为何还要去山里?玉兰,你瞒着我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意思?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动心动情。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在玉兰说完之后,容素就看向了古云,可古云似乎表情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很快就能医治好腿的那种高兴。

    他无情地说出这些话来,容素皱起眉,看着玉兰的脸色在一点点变得苍白,她要为玉兰抱不平了,正要说话。

    半晌,古云出声,他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微笑:“呵。我的腿,我自己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再站起来,你们这样做不过是白费功夫。你们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就让我这样苟且活着就行了,何必瞒着我去做什么试验呢?”

    整个天色都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橙光。

    “容姑娘,你也辛苦了,不如就在旁边开一个厢房,休息一晚,我们明日再回院落吧。毕竟我们三人一起去了山野林采药,迷了路的话,没那么快回去的这个理由也是很充足的。”

    听到这话,容素心里就有了答案,也解开了一些疑惑。

    容素听到这如同威胁的话,无奈笑了,只是对阿乐轻点了下头。

    古云笑容消失,语气如同毫无感情的木头敲着地面的声音一样,浅声说:“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是吗?不要忘记了,我也是大夫。就算我是一个腿残废的人,那我也还是一名大夫。你们今日一早回来,身上带回来的味道,包括许多细节,我都看在眼里。”

    等到第二日他们一同离开了客栈,为了圆谎,他们索性从客栈的后门离开的。

    阿乐看向她,已经为他们今晚没有回去找好了借口。

    “容姑娘,若是这个脑子有点不正常的男人敢对你做什么,或者说什么狗屁难听的话,你告诉我,我肯定会在医治他的时候,给他一点苦头吃。”

    听到玉兰问的是这个,阿乐看向玉兰的眼神变得有些无奈,声音浅淡了些:“是啊,因为你,所以古云公子的腿肯定可以医治好了,现在你放心了吧?你今日受了那么苦头,还是在这里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去吧。”

    阿乐并没有怀疑,想了下便回道:“就在去年夏季,他老人家安详仙逝了。”

    她并没有改变很多,若是去年夏季,那么上一世这位老人家在救了她之后,不久也就离开了人世。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她和古云在堂屋之

    ——

    然后古雨儿就愤怒地盯着阿乐:“你做什么啊?干嘛打我兄长?”

    顿时场面一阵沉默的安静。

    一直去到了城西的城门,再从城东的城门进去,最后才回的院落。

    阿乐先一步动了手,他狠狠地朝古云的脸打了一拳。

    看着古雨儿带着玉兰离开了之后,容素又看向了没有动作的阿乐:“麻烦了。”

    原本前面的那些话,阿乐听了真的有种要站起来揍一顿古云的,可越听到最后,他和容素她们几人都惊讶住了。

    古雨儿看了看古云,古云没有说话,点了下头,然后她就走到了玉兰面前,满脸歉意:“玉兰姐姐,对不起,我陪你回房间吧?”

    茶楼酒楼之间大大小小的灯笼开始点燃了光芒,将整条街道的灰暗照亮起来。

    “云,我们很幸运,昨日去到山里,给阿素遇到了难找的一味草药,阿乐公子也说了,有了这味药,今日你就可以开始医治的。”

    看到这,容素明白阿乐的用意,今日玉兰的确最辛苦,她不但要忍受着被断骨的剧痛,还要忍受着重新接骨和接经脉的双重疼痛。

    玉兰也帮着古云说话:“是啊。云,只是不知怎么消化这个消息而已。”

    这个举动惊吓到了古雨儿,她惊呼一声:“兄长!”

    阿乐却忽而冷笑起来,啪的一声将手上的碗筷给砸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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